凤落霜华

第66章


  
  凤林岐醒来时,霜华正静静看着他,他捉住霜华的手笑道:“怪不得这么踏实暖和,原来是霜儿陪着我,这一觉睡得,身子又轻又软,被厚实的云朵包围着似的,真是舒服。”
  
  霜华趴在他身边,手托着腮刚要说话,凤林岐忙把她翻过来:“以后不许趴着,再压坏了我们的孩子。”
  
  霜华吐吐舌头:“差点忘了,林岐,慕容非离什么话那么值钱,竟那唐寅的画去换?”
  
  凤林岐就笑,霜华好奇得追问,凤林岐抱住她在耳边一说,霜华吃吃笑着:“真的吗?真的三个月以后就可以?”
  
  凤林岐嘻嘻笑道:“慕容非离还说,过了三个月,霜儿会能吃能睡,越来越好看,身子就跟抹了油膏一般滑腻丰腴,他说有了身孕的女子别有一番风情,他还说啊,霜儿到时候也会想,夜里比以前还要馋,为了不让霜儿难捱,为夫一定伺候好霜儿。”
  
  霜华笑着打他:“反正这几日我是一点不想,对了......林岐,你们争那个花魁,最后谁赢了?”
  
  凤林岐察颜观色,霜华只是好奇并不生气,就笑道:“什么花魁,我们开头是凑热闹后来就斗上气了,谁也不服气对方,文斗完武斗,比完对诗比吹箫,比完刀剑比拳脚,比到后来都忘了是为什么了,花魁跟我们说话也不理,早就气跑了,我们两个 
 63、狐狸和小白兔 ... 
 
 
  惺惺相惜,就成了好朋友。”
  
  霜华眯着双眼一脸神往:“我要是那个花魁就好了,就看着你们比赛斗气,多有趣,我肯定不会气跑,肯定跟你们做好朋友。”
  
  凤林岐拨弄着她头发:“男人的友情中间根本就塞不下女人的,别想了。”
  
  霜华笑道:“也是,昨日下午如果我在,你们就不会那么纵情谈笑了。”
  
  凤林岐点点头:“男人总有男人的话题,就象你跟月莲珍珠嘀咕的那些话,肯定也不想让我听见。”
  
  霜华捏捏他脸:“洗浴去吧,全身的酒气,可头疼吗?你先去泡着,我给你将醒酒汤端过去,青竹熬了好几碗呢,昨夜的醉鬼人人有份。”
  
  凤林岐一笑,洗浴好出来,门外绿梅说连翘求见,霜华问是谁,凤林岐摇头说不知道,霜华沉吟间,门外有声音说道:“小女子连翘,特来谢过王爷王妃救命之恩。”
  
  霜华疑惑着说了声进来,连翘进来跪下说道:“小女子的伤好了,天青叔打听到驿站有马车到国都去,小女子正好要去国都投亲,就此别过,他日有缘定会相见,到时候再报答王爷王妃救命之恩。”
  
  凤林岐揉揉眉心,对霜华说到:“想起来了,就是那日在山上被捕兽夹伤到的女子。”
  
  霜华哦了一声笑道:“那连翘姑娘一路走好。”
  
  连翘又磕了个头,站起身出了门,凤林岐想着去客房看看慕容非离,一掀门帘,就看见他站在廊下若有所思,忙招呼他进来,慕容非离沉吟着跟他进了门,问刚刚出去的女子是何人,凤林岐略略一说,慕容非离笑道:“也不知你们的善举带来的是福是祸。”
  
  霜华和凤林岐疑惑看向他,慕容非离笑道:“刚刚她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看来她对林岐心有所属。”
  
  凤林岐一笑:“你又逗霜儿呢,一个不知来头的小姑娘而已。”
  
  慕容非离摇头道:“独孤家的女子自以为是性情偏执,她的容貌肖似我的母亲,应该是独孤家的人才是,灵帝有一年亲自到边关劳军,宠幸过一位乡野女子,分别时那位女子已有身孕,回国都后再去寻找却杳无音讯,因灵帝遗旨托付,皇上一直在秘密差人寻找,以年纪推算,应该是这位女子无疑。”
  
  凤林岐笑道:“算了算了,你的皇帝外公家事太过复杂,霜儿最怕劳神,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走吧,下棋去。”
  
  霜华也未把慕容非离的话搁在心里,追在身后笑道:“下棋可以,别又打起来,要不你们找容安一块说说话,他心里也够难的。”
  
  凤林岐回头笑道:“早陪雪华捏泥人去了,哪有空跟我们说话,算了,他呀苦中有乐乐在其中,霜儿别操那么多心。 
 63、狐狸和小白兔 ... 
 
 
  ”
  
  霜华点点头往母亲房里而去,路过后花园时听到雪华的笑声,侧头笑看过去,容安正笑看着雪华,他因主意笃定,一颗心落到实处,沉浸在雪华的一颦一笑发傻发痴,浑然不觉她身后的梅树上一对同蒂花苞悄然绽开,两朵并蕊梅花依偎着俏立枝头。
   
作者有话要说:备注:慕容非离之母为皇室公主,即当今皇帝孤独清的姑母;灵帝为独孤清的叔父,连翘为灵帝的女儿,孤独清的堂妹。
64
64、皇上突然驾到 ... 
 
 
  慕容非离逗留两日后要走,容安和北阳王一家人商量好,让雪华在家过了年,待明年春暖花开时,他就和雪华一起去慕容山庄,慕容非离点头说也好,告别了众人,策马向南而去。
  
  凤林岐和霜华说,趁着她尚未害喜恶心呕吐,准备动身回淮扬府过年,一说完霜华就噘了嘴,双眸闪动着泪花,凤林岐忙说那就再住半个月,容安死心塌地陪着雪华,只要她高兴,愿意和她一起做任何事,本想一点点引导雪华,让她能多明白些事,过了几日却发现雪华依然是雪华,自己却仿佛小了几岁,遇事不费思量,想说就说想做就做,还常常把喜怒挂在脸上,心里有些担忧从此被雪华改变,却也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轻松痛快。
  
  六七日后皇上突然降旨到北阳王府,说是北阳王府救了公主,特赏赐金银珠玉,以表嘉奖,全家人打破脑袋也想不起救过什么公主,都以为皇上弄错了人家,不敢要赏赐,可传旨官说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就是北阳王府,北阳王只好命人先收着,待年底谢臣宴时禀明皇上再说。
  
  三日后北阳王府迎来不速之客,来人一袭蓝衣,脸色略有些苍白,温和的目光里不经意间会闪过几丝忧郁,他大步进了堂屋,守门的家丁跟在身后一路小跑,却因他迫人的气势不敢阻拦,他坐下后肃容说道:“请凤阳王和南阳郡王过来见驾。”
  
  家丁愣了愣,才想起见驾的意思,忙跪下三拜九叩,出来招呼一个同伴,让他速去后花园找南阳郡王,自己则奔跑着去内宅找凤阳王,一路跑一路高呼,皇上来了,宣凤阳王和南阳郡王见驾。沿途所见之人都摇头说他疯了。
  
  不到盏茶功夫,凤林岐和容安急急走进,看皇上端坐在屋子中央,忙跪下磕头,待抬起头来时,皇上满脸惊怒:“好,真好,朕视作股肱之臣的两位王爷,这几年你们暗地里跟朕使诈作对,让朕伤透了脑筋,这次呢?这又是哪出?两个人凑到北阳王府半个多月了,商量的什么好计策来对付朕?”
  
  两人忙摇头说没有,皇上扣着茶盏盖子说道:“没有?一个腮帮上染着胭脂,一个满脸泥点,是迷魂阵吗?”
  
  两人忙用衣袖用力擦着脸,凤林岐笑道:“臣是陷在温柔乡里了,臣妻有了身孕,刚刚正陪她歪在床上说话呢。”
  
  容安没有凤林岐那么厚的脸皮,红着脸说道:“北阳王府的二小姐是臣未婚的妻子,她心智有些......若孩童一般,刚刚臣在后花园陪她捏泥人来着。”
  
  皇上半天没有说话,容安又擦了擦脸看向凤林岐,凤林岐故意指了左边指右边,眼看容安脸擦得越来越红,不由笑出声来,皇上挑眉看着他们:“别以为朕从 
 64、皇上突然驾到 ... 
 
 
  不注意北阳郡,你们就能跑到这里来任意施为,好啊,这下两个人成连襟了,要联手是不是?”
  
  凤林岐懒得说话,反正越说皇上越多疑,容安也耷拉着头不说话,总不能为了让皇上相信,就让他见到雪华吧?爱信不信,怀疑我们谋反?有证据吗?皇上站起身踱了几步,双手背在身后,修长的手指几近透明,突然疾步往门口走去,手在空中划下一道弧线:“明日起各回各的封地。”
  
  说完话往外而走,迎面跑来一个人一头撞在他怀中,这个身子柔软中带着馨香,他僵立着待要细看,容安疾步跑出来拉开他怀里的人,护在臂弯间温柔说道:“雪华跑得太快了,冲撞了皇上。”
  
  雪华咯咯笑道:“皇上在皇宫里呢,我怎么会冲撞了他?容哥哥,皇上是不是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头,胡子很长很长,一直拖到地上?”
  
  雪华说着话,双手自下巴处比划着,一直弯腰比划到地上,皇上凝神看着她纯净的笑颜,不由也微微弯了唇角,转身回堂屋坐下,笑看着凤林岐:“宣凤阳王妃见驾。”
  
  凤林岐低着头不动声色,霜华进来后跪拜下去,皇上点点头为四个人赐坐,微微笑道:“既然凤阳王和南阳郡王有了在意的人,朕就放心多了。”
  
  凤林岐和容安对视一眼,跪下说道:“臣誓死效忠皇上。”
  
  皇上心情大好,站起身说道:“陪朕雪中狩猎去。”
  
  霜华看着凤林岐和容安陪着皇上骑马往北山而去,心头一跳想起慕容非离说过的话,恍然明白连翘就是那个公主,她凝眉思忖,连翘的面目模糊着,怎么也想不起她的模样,摇头一笑拉起雪华去房里洗手换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公主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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