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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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进了酒楼，早有一个小二笑着迎了上来说道，“哟，柳公子，您这可好几天都没来我们醉仙楼了，赶紧楼上请，里面的雅间正好还剩下一个。”
    那柳公子笑道，“你这小厮嘴巴可真够会说的，我那有几日没来，昨日还和张公子在你这喝酒。”
    我跟在他身后颇为好奇的打量起这酒楼，只见醉仙楼三个金子招牌挂在外面，招牌看模样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了一片黑色，看样子应该是家老子号。转眼又瞅见那柜台之上摆放的青花瓷瓶，更是心里一惊，这可是正宗的龙泉官窑里出的啊，这么一件随便就能够值个百八十万了。
    但随即心里一阵沮丧，这在后世算是无价之宝的东西在现在估计也就值个一二两银子，再说现在住的那客栈里随便拿一样东西只要能够回到现代那也能值不少钱，但关键是我上那找地方回到那现代去。
    越想越郁闷，随着那柳公子上了楼坐下，小二问柳公子是否照昨日的所点之菜再来一份，柳公子把目光转向于我问道，“兄台没什么不吃的吧？”
    我摇手道，“也别太麻烦，弄几个小菜，来瓶酒，哦对了，你刚才说他这的鲤鱼汤挺好的是吧？”
    那小二在一边竖起大拇指道，“这位客官说的极是，我们这的鲤鱼汤那是方圆数百里都有名。”
    柳公子笑道，“好了，赶紧去把酒菜上来，稍后少不了你的赏钱。”
    小二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过了一会酒菜流水价的摆上桌，柳公子给我倒了杯酒递送于我说道，“还没请教兄台的姓名。”
    我闻了闻酒味，入鼻清淡，再看看这酒色心里便明白这酒就是以后我们当地的米酒，度数也就十多度左右。听见那柳公子问我姓名，我反问他道，“阁下怎么称呼呢？”
    柳公子一楞，说道，“看模样你应该比我大几岁吧，小弟姓柳，单名一个元。家就住在离这不远处的水井胡同。”
    我呵呵一笑道，“原来你叫柳元啊，刚才我在客栈就听有人夸你是这长沙城内第一风流才子，现在看来，果真是长得比较帅气啊。”
    这几句话只听得柳元一脸的疑惑之色，我这才醒悟过来，这宋代怕是没帅气这一个词的，连忙说道，“这帅气……就是说你长得……长得好看！”
    柳元脸红道，“这都是那些波皮无赖私底下乱叫的，居然让阁下给当真了。”我呵呵一笑道，“是就是，也没什么好谦虚的。我姓杨，叫杨……。”转念想了几个名字，忽然脑海中跳出杨过的名字，接着说，“你就叫我杨过就行了。”
    柳元举起酒杯笑道，“原来是杨兄，来，小弟先敬你一杯。”我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仰头喝完，柳元有些吃惊说道，“杨兄慢些喝，这酒后劲可厉害着呢。”
    我瞧了一眼杯子，也就大概二两左右，心想这米酒我以前把他当做水喝，也就你们这些古人从没喝过高度数的酒，这十几度的米酒也当做列酒了。
    当下两人边吃边说，那柳元被我几杯灌下去已经颇有些醉意了，我们所坐的雅间往下看去便是街道，我瞧着这街上人来人往忽然想到了姜婷老廖他们，心里一酸眼泪也差点落下来了。
    这时只见柳元击掌叫道，“小二！”之前那小二应声而到，柳元道，“去，看看那老姜头父女来了没有，若是来了把他们请到这楼上来。”
    小二笑道，“他们早来了，公子稍等一会我就叫他们上来。”说完转身下楼，我奇道，“你还有朋友要来？”
    柳元呵呵一笑道，“也算得上是个朋友罢了，只不过他们父女平日都在这酒楼卖唱为生，我若是来吃酒一般都让他们在一边唱上几个小曲做陪。”
    我哦了一声，过了片刻一白发老头和一女子进来，那老头六十多岁左右，怀里抱着一把琵琶，那女子却才十八九岁模样，长得倒也算秀丽，两人见着了柳元都是躬身问好。
    柳元站起来笑道，“今日又要劳烦姜老伯了。”那姜老汉连忙说道，“柳公子客气了，平日多有承蒙您的大恩大德，不知道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柳元回头问我道，“杨兄平日可有什么爱听的。”我心想我平日里爱听的有K歌之王，十年这些歌，可你们唱得来麽，摇头说道，“随便随便，我是个粗人，听也听不来。”柳元又叫过小二再拿了副碗筷，给姜老汉倒上一杯酒递了过去说道，“等唱完了再和老伯一起喝酒。”
    姜老汉连忙接过酒杯放在一边，对他女儿说道，“芸儿，那唱个平江清调吧。”说完怀抱琵琶十指拨动，那女子轻声吟唱，我虽然听不懂她唱的是什么，但也觉得入耳颇为动听。
    我和柳元边听边喝，原本我早上已经吃过了一顿，但喝了几口鲤鱼汤果然觉得鲜美无比，那鱼肉更是入口即化，不由得又吃了半条鱼，心想这古代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比起现代那些饲料喂养大的活物不知道好去多少倍。
    将将一首曲子听完，我虽听不懂，但也鼓掌叫道，“好，好，比起那帮歌星不知道唱得好那去了！”
    姜芸脸一红，柳元问我，“杨兄说得这歌星又是那位？”我一楞，苦笑道，“这歌星……就是……反正他们唱得没这位小姐唱得好听。”
    那姜老头说道，“公子抬举了。”我举起酒杯道，“来，老伯咱俩喝一杯。”姜老汉连忙放下琵琶拿起酒杯，就在这时忽然门帘被掀开，一个壮汉走进来大大咧咧的说道，“适才是你们在这唱小曲是吧。”
    姜老汉连连点头，那壮汉又道，“走，上我们那边去，唱得好到时候自然有重赏。”姜老汉把目光投向柳元，柳元说道，“既然别人有请，那姜老伯但去无妨。”说完从怀里摸出锭银子给了姜老汉。
    我斜着眼看了一眼那壮汉，父女俩冲我和柳元道了声谢，随那壮汉出去了。我问柳元，“这人是谁，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过来把人带走了。”
    柳元说道，“这壮汉是城内福威镖局的镖头，叫史威，为人也不算坏，不过这种江湖人物，我自来就没怎么接触过。”
    我一听江湖人物心跳遽然加快，刚想询问他现在这江湖上那个人物算是老大时，只听得对面的雅间传来女子的哭声和那姜老汉的求饶声。
    柳元看着我说道，“杨兄你在这坐会，我去看看就来。”我站起身来说道，“我也去看看。”这时又听得有人大声说道，“爷让你们唱个小曲那是看得起你们，少在这给我装贞洁女子。”
    柳元一听气道，“肯定是他们让姜家父女唱那些淫秽小曲，两人不从这才吵了起来，不行，这我可得管上一管。”
    我和他连忙走了过去，只见那雅间里坐了五个大汉，史威坐在东首，几个人长得都是一脸的凶样，几把朴刀放在一边。姜老汉跪在地上不时的磕头求饶，姜芸站在一边只是掩面痛哭。
    柳元抢进去把姜老汉扶了起来，对那史威说道，“史镖头，他们不肯唱也就算了，干嘛要为难别人。”
    这时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壮汉站了起来阴阳怪气的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柳府的柳公子。怎么，看上了这个卖歌的丫头了。”
    柳元怒道，“你欺负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不怕死后下地狱。”这时史威站起身来说道，“哟，柳公子，你可管得真够宽的，我叫人唱曲你也管得着？这衙门怕是都不管吧？”
    姜老汉连连作揖道，“众位公子别吵了，都是小的不好，都是小的不好，只是史爷点那曲目，小女实在是唱不来。”
    之前说话那男子细声叫道，“什么唱不来，那怡红院的姑娘都能唱，你们怎么唱不来。”
    柳元大声道，“你们要听那些淫秽的东西去怡红院听不就得了，他们又不是怡红院的姑娘。”
    这时只听得楼梯声响，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连连说道，“史爷，柳公子，千万别吵，就算是小的不好，今天的这顿饭钱就当是小的请客了。”
    史威哼了一声说道，“一顿饭钱又值几个小钱，今天我还非得让他们俩给我唱不可。”
    我站在一边见这姜老汉满是惶恐之色，柳元只气得说不出话，待见这五个大汉一脸的飞扬跋扈之色心里早是已经忍不住了，用手摸了摸怀里的手枪，这保命的家伙在那就不怕。咳嗽了一声上前一步慢慢说道，“哥们，别欺人太甚了，当心有报应。”
    那贼眉鼠眼的壮汉斜着眼瞧着我说道，“哟，这又出来一个好汉。”我冷冷说道，“你们几个也算男人，欺负这些个老人和姑娘也算本事。有本事和我来。”
    史威嘿嘿一笑道，“怎么，想打架还是怎么的？”我心想，要打架的话我一枪一个，你们五个也就五发子弹的事，但我现在枪里就七发子弹了，要为你们几个草包浪费五颗子弹还真不值当。转眼看见他们酒桌之上放着一坛酒，心里忽然生了个念头，开口说道，“打什么架，也就你们这些大字不识的几个粗鲁之人才开口就是动武。这样，你。”我指了指史威，“和我喝酒，谁要先倒下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柳元连连拉了拉我衣袖，我示意他没事，史威哈哈大笑道，“哟，爷还从来没碰上敢跟我斗酒的人，那好，今天就和你喝上一喝。到时若是醉死了，那可别怪上我。”
    那掌柜见我们只是斗酒放下心来，我回过身子对他说道，“去，拿几个大碗来。”掌柜连忙让小二拿了几个海碗来，我估摸了一下，一碗倒满也就是半斤左右。
    姜老汉对我说道，“这位公子，都是我们父女不好，我这给史爷磕头赔礼，公子千万不为了小的而跟史爷伤了和气。”
    我冷笑一声道，“老伯你不用管，这种人也佩称得上男人。”说完抓过酒坛满满的倒了一碗，史威也满上举起海碗一口喝尽，看着我笑道，“话先说在前头，呆会若是醉死了可与我无干。”
    我心里暗笑一声，可惜我没带上一瓶二锅头之类的现代酒，不然半瓶下去你就得躺地上了。
    当下不动声色的喝完一大碗，史威见我不费力气的喝完颇有些惊奇之色，这时酒楼的食客听小二说有人斗酒都纷纷挤了进来围观，柳元见我面无表情叫了声好，姜芸擦了擦眼泪主动替我再满上一碗，我扬头喝完看着史威，他也让手下倒满，咕噜几声便喝得一滴不剩。
    之前我便估算了一下，以这酒的度数来计，实和现代的啤酒差不多，只要我肚子能够撑下那基本上喝个五六斤不成问题。两人你一碗我一碗，过得片刻就把一坛酒给全部喝光了，柳元这时也是心生豪气让小二又搬了一坛酒上来。
    这时我见那史威已经是面路醉色，说话也有些大舌头了，我心想这次要彻底的灭灭你的威风，待酒上来之后，也不让他休息，又和他连接干了几大碗，待到第十碗喝下去的时候，史威刚刚勉强喝下肚，忽然哗的一声，之前吃下的东西混杂着酒喷了出来，人却是仰头倒下靠在栏杆之上动也不动了。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叫好之声，史威的手下又气又怒，连忙扶起史威便想走，我拦着他们冷冷说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把他叫醒，让他当面对大伙说自己是乌龟王八蛋。”
    那史威勉强睁开眼道，“公子，我们认输了还不成。”我说道，“认输也行，拿……拿十两银子来，就当是给这父女两赔礼道歉。”
    我见他们个个都象是习武之人，但却并不仗着自己身有武功而强词夺理，不然恼羞成怒起来他们五个人手里有刀那也确实不太好对付。
    另见史威为人倒也爽快，于是我便不想多为难他们，史威的手下连忙掏出一锭银子，我接了过来也掂量不出分量，随手给了姜老汉，闪开身子让他们抬着史威匆忙下楼。
    柳元待史威几人离去看着颇为兴奋的说道，“今天有幸结实杨兄真是人生一大快事，走走走，我们再去喝上几杯！”
    姜家父女也不住的跟我道谢，我得意洋洋的说道，“没事没事，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