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笔记

59.
    我背心一凉，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在这也碰上了蛊毒了。忽然又想到袭击他们那三个怪人，心里不由得一阵疑惑，如果张天所说的属实，那这三个怪人当是被下了蛊的死尸，不过问题随之而来，赶尸术得在百年之后才会出现，那这三个人是怎么从数百公里外的湘西跑到这来的，而且还能攻击人更是让我意想不到。
    史威虽是见多识广但听张听这般说来也是心动神摇，这古代的科学水平可不比现代那般发达，往往许多“悬乎”之事在我们后人看来那是正常不过，可在当时之人看来却是无法解释，所以往往归结到鬼怪之说上面。就以蛊毒为例，赶尸笔记里写得很清楚，蛊毒只是苗人利用当地的某种神秘虫卵加之以各种药草或以人血尸肉为食喂养而大的。具体喂养办法廖清只是廖廖写了数笔，至于不同蛊虫为何有不同的毒效或者功用笔记里也未写明白，但各种蛊毒的破解之法书上倒写得清清楚楚。
    不过世间万事并不是我们都所能知晓的，就象古代埃及的金子塔工程就算放在现代那也是一项相当难度的浩大工程，所以根本无法想象那些耸立在沙漠中的金字塔是几千年前修建的。而赶尸术便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分明人死如灯灭，怎么还能够在赶尸术的驱使下能够活动甚至杀人。
    因为老爷不肯告诉我其中缘由再加上书上也写得很是模糊，所以我一直以来对这个问题甚是好奇，现在再听张听说起那晚的遭遇便没再觉得有什么好奇的，鬼怪那自是不可能，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三个死人身上不仅被下了黑蛊而且还被种了脑蛊。
    方才听张听说起我就闪电般的想到了脑蛊了，这脑蛊和黑蛊又是不同。打个比方比喻下就是后者象AK47，是用来直接杀伤敌人。而脑蛊就象指挥所里的电脑，可以控制被种了蛊的死尸按照主人的意愿来行动。只是这脑蛊培育起来万分的难，更要求养蛊人断绝七情六欲，否则稍有闪失脑蛊便如跳尸一样会反噬主人。
    我沉吟道，“张兄，实话与你说，你碰见那三个怪人不是鬼，而是三具被下了蛊虫的死尸。”张天咦了一声，道，“杨过兄弟，你可真让我大开了眼界。从外表上看你和那读书的公子哥没什么区别，怎么这些事你都一一知晓。”
    史威也说道，“我也是这般想，就象这世上没有杨兄不知道的事。”我呵呵一笑，心想个中原由自然不能够告诉你们，我在你们心中越神秘越好。想了想该如何说，蛊虫不必跟他们说得太过详细，说了他们也不懂，我现在想弄明白的就是当时张天有没有察觉到那三具尸体围攻他们的时候有没有人躲在一边观察。
    这脑蛊有个弱点，必须和养蛊人保持在百步以内的距离，所以当天晚上那三具尸体围攻他们时，养蛊人必然就在附近观察以方便指挥尸体。我问张天道，“当时你有没有发现有别人躲在暗处？”
    张天一楞显然是没明白过来，我心想看来还是得把这脑蛊是怎么回事告诉他，于是拣了些主要的说给他听，两人听了都是一脸的惊讶之色，史威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只震得杯碗跳将起来，骂道，“这些苗人好不要脸，使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我一听微微皱眉，因为我自己便就是苗族，他这一骂可连我也骂进去了。当下淡淡说道，“这蛊虫便如兵器，只是看使它的人是好是坏，再说这苗人里也有好有坏，史镖头这一杆打死一船我可不赞同。”
    史威呆道，“怎地杨兄弟还为这苗人说起话来了。”我摇手道，“不说这个了，张兄适才我问你那话你还没回答我拉。”张天苦着脸想了半天道，“我这武功半来就稀松平常，当时只顾着拼命那还有功夫管得了旁边是不是有人。”
    我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啜饮了一口，心想张天即使没有察觉到那也无妨，这养蛊人必然就在他们百步之内，他们是昨晚遇袭，说不定今日那人还没出长沙城。只是现在弄不清楚那人到底是冲史大力去的还是冲张天来的。
    再说了几句话，我原本想询问张天是否知道湘西的那座土司古墓，但眼见他面路疲色心知这一日一夜来他肯定未曾合眼过，好在他人既然已经找到那寻访那土司古墓之事便有了眉目，此时也不急着那一时半会的功夫了。于是嘱咐了几句他们便起身告辞，径直回了柳府。
    谁想到等我回房时却发现柳元在我房里等我，我见是他微微有些惊奇，柳元笑道，“杨过兄弟你这是上那去了，让我好等。”我连忙说道，“我刚才去了趟福威镖局办点事，对了，这么晚找我想必是有事吧。”
    柳元笑咪咪的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只是两眼不住的打量我，不时面露微笑。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心想莫非他是个兔子居然看上我了？想到这不禁浑身一哆嗦，只听柳元笑道，“有件好事不知道该不该说与杨兄听。”
    我勉强一笑，心想你要是说找到了送我回现代的办法我自然愿意听，只是不知道他怪模怪样的葫芦里不知道卖的是什么药。柳元拱手躬身笑道，“恭喜杨兄，贺喜杨兄了。”一连说了好几次，我更是摸不着头脑，急道，“柳兄你有什么话就说，何必在这打哑谜。”
    柳元满脸的高兴之色，拉着我的手说道，“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了，适才张挺兄弟来我府说与我说话，说是他有一妹妹现在待字闺中还未出嫁，他与他父亲都说了，有意把他小妹许配给杨兄你。你说，这算不算天大的好事。”
    我张大嘴巴，满是愕然，过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张挺想把他妹妹嫁给我！！
    柳元见我满脸的惊讶之色还以为我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哈哈大笑说道，“杨兄，他那妹妹我也见过，虽说长得不似那天仙般漂亮，但却也是大家闺秀。再加上你的见识武功，那自然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一个郎材女貌。”说完高兴得连嘴都合不拢，只是一个劲的直冲我笑。
    他自在一边高兴，我却是被惊吓得呆若木鸡，这消息若是放在平日我高兴都还高兴不及，但眼下却是让我哭笑不得，一个生于公元1980年的人去娶一个比自己大八百多岁的女子，这是那跟那，这不是瞎胡闹麽。
    况且我一门心思的想回现代，那里有廖仁这些朋友，更有我的父母有姜婷，虽说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去，但我冥冥之中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找到办法回到现代。要是姜婷知道我在八百年前还娶了个老婆那不还得揍死我，所以这亲事是万万不能答应，更何况柳元说是长得还行，但这古人和现代人的审美观明显不同。所以不管从那方面来考虑，这消息对柳元来说是好消息，对我来说却无疑是个天大的玩笑。
    当下苦笑道，“柳兄，你这开的那门子玩笑，我虽未婚配，但现在并未考虑成亲，你还是快快和张挺说说去，省得到时候误了人家姑娘。”
    柳元板着脸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想那张家小姐寻常人连见都别想见着一面。今日张挺能与我说，那自是他们看中了杨兄的为人和胆识，这般好的姻缘要是错过了，那怕是一辈子都得后悔死。”
    我连连摇手道，“心意我领了，但这事万万不成，说什么都不成！”柳元道，“为何？”我急道，“这……不成就是不成……我……我老家已经有心上人了。”一急之下只好先把姜婷拉出来应应急，虽然还未知这辈子能不能再见她了。
    柳元面露惋惜之色，说道，“若是这般，那就可惜了。只是这样好的一桩因缘如此错过果真可惜了。”说完摇头晃脑的直呼可惜，我苦笑着把他推出房门，一脑袋倒在床上，摸了摸额头，居然被急出了一头的汗水。
    待到第二日早上，颜须他们几个纷纷登门来与我道喜，柳元做媒之心也不死，几人苦口婆心的劝了我一早只说得口水都干了，但无奈我就两个字，不行。到后来柳元只气得一挥衣袖说道，“你这人怎地这般不听劝，你再这样我和这几个兄弟便把你捆着去张府，你武功虽高，但我等也不怕。”
    我看着他们几人惟有苦笑，心想这古时的读书人犯起倔来还真难缠，难怪历史上那么多敢以死相谏的文官。忽然想到史威，看样子只能够暂时去他那躲避几天，过了风头再回来。
    突然柳三匆匆走了进来对我大声说道，“杨公子，外面有人找你。”这柳三自我住进柳府后便和我冰释前嫌，他为人虽是卤莽但却是很是豪爽，我和他也说得很来，平时里没事也找他喝上几杯。
    我暗暗高兴，这人来得正是时候。连忙站起来对他们几人说道，“你们在这等等，我去看看谁找我。”说完急急忙忙出来，只见大门外一人神色焦急的在那不住的来回走动，这人正是张天。
    张天见我出来连忙把我拉到一边低声急道，“杨过兄弟，不好了，要出大事了。”我奇道，“怎么了？难道是史大力又出了什么情况。”张天苦道，“要是他出事那倒好了，左右不过一条人命。今天早晨不知道怎么了，你请来那五十名军士忽然有多半闹起肚子来了，史镖头请了大夫来开了好些药服了也不管用，有些军士现在已经拉得虚脱了。那带队的佐领说他们是在镖局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还说要是这五十个军士里要死了一人就拿镖局上下几十口来抵命，这不史镖头急得实在没办法了才打发我来找你，看看你有什么办法。”
    我听了便没觉得有什么好奇的了，这几十个人一起拉肚子确实少见，不过就算几百年后医学那么发达，群体性的腹泻也时常发生。这古代卫生医疗条件肯定不如我所处的那个年代，所以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说道，“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就是拉肚子。那现在看来他们镖局给军士们吃的东西应该有问题。放心，等会我请上几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去看上一看，吃几服药就应该没事了。”张天道，“我们一开始原以为也只是寻常腹泻，但奇怪便奇怪在那几十名军士和镖局里的伙计们吃的都是一般的伙食，而腹泻的只有那些军士，其他伙计都安然无恙，你说这奇不奇怪了。”说完压低声音的又道，“我原本就是和那死人打交道的，平时里在坟墓里见的怪事也多了去，可这几日来我所碰见的怪事可比我活了这几十年见过的都多都怪。”
    听罢我也觉得奇怪，看来还得我亲自去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匆匆叫过大门口的一个小厮让他告诉柳元我去福威镖局，让他和颜须几人就不用等我吃饭。和张天赶到福威镖局时正看见那带队的佐领一手揪住史威的衣领大声的在呵斥。
    史威武功比这佐领自然高出不少，但无奈人家是官军再加上理亏在先，是以被那佐领给抓住衣领摇来晃去也不敢反抗。我急忙走上去让那佐领放手，佐领回过头斜着眼看着我说道，“想死的就一起来，这会爷正不高兴着那。”
    我冷冷的说道，“就是我让颜公子派你们来这的，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史威抓住那佐领的手急道，“军爷，你听我说，这真不是我们下的毒。你想想我要是毒死了你们，我这么大个镖局还开不开啊。”旁边几个镖局的伙计也纷纷说这几日来给你们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那里还敢下毒害你们。
    那佐领怒道，“要照你说，难不成我那几十个手下是自己吃坏了肚子的。一两个人倒还算了，这二三十号人一起拉肚子分明就是你瞧我们这两日吃得稍多了点，心里恨上我们了所以就在那酒菜里下了毒！”
    史威这时是百口莫辩，只是不停的叫冤。我一把将两人分开，对那佐领说道，“你带我去看看那些腹泻的军士，我先看看怎么回事。”那佐领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我有些不耐烦的说，“别看了，你家颜公子和我交好，要真出了事我自然会跟颜公子有个交代的。”那佐领道，“这样就最好，史镖头你带这位公子去看看吧。”
    史威苦笑一声，带着我匆匆往西侧的偏院去，除却那名佐领其他五十名军士都住在这个院子里。刚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的屎尿恶臭味,几名军士有气无力的慢慢往茅厕那边走，忽然只听得一连串的屁响，一名军士的裤脚处流出一些黄白夹杂之物，几名镖局伙计掩鼻走了过去递给那军士一条裤子，那军士接了过来后声音嘶哑的叫骂道，“妈的……你们……你们……到底……到……给爷爷吃了……什么东西。”
    几名伙计那敢搭话，畏畏缩缩的退到一边。我这时也受不了这满院子的恶臭味，强忍着问史威，“你赶紧带我去看看别的人。”
    史威从衣服里拿出两条手帕，递给我一条，系在脸上稍微减轻了点那让人恶心不已的味道。这时院子里到处是脱下来粘满屎尿的裤子和满地的黄白之物，一名大夫模样打扮的人正愁眉苦脸的在东首的房子里煎药，看见史威过来后走了过来苦道，“史镖头，我真没办法了，该用的药都用了，可就是止不住啊。”
    史威眼看着我不住摇头道，“杨兄弟，你说这倒霉不倒霉，原本以为你帮我请来这几十个人能够保得一时平安，但现在却弄成这样了，我都无所谓，就怕到时候连累了你。”我皱眉仔细的想了想，若是在现代那倒好办，给他们吃点氟郎沙星之类的药就应该就能止住了，可这时上那去弄那些西成药给他们吃。
    另外张天说的让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单单就这些军士出了问题而镖局的伙计却没事。想到这我问史威，“这些军士果真是和你们镖局的伙计吃的一样的饭菜？”史威点头说道，“这事怪就怪在此处。”说完招手叫来一个伙计，“他叫张顺，这些军士的伙食饭菜都是由他负责的。”
    张顺指着天叫屈道，“老爷，杨公子，这真是天大的怪事啊。这前几日这些兵老爷都还好好的，昨天晚上我给他们送了饭菜，到了晚上他们就拉起肚子来了。天地良心，当时给他们送的饭菜是厨房里一锅炒出来的，我分做了两份，一份给了他们一份是我们镖局里的伙计一起吃的。现在这些军老爷非得说是我们下的毒，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要是有毒怎么我们这些人又没事。”
    我安慰他道，“好了，既然你们没事那就证明不是饭菜有毒，这样，你先带我去看看其他人再说。”张顺连忙道，“他们就在厢房里躺着，只是那房里早就已经是臭气熏天了就怕您受不了那味。”我摇手示意无所谓，跟着他进了厢房。
    只见一条长炕上躺满了面色蜡黄的军士，满地的衣裤扔得到处都是，好几个军士低声呼唤让人去给他们擦擦身子。几个镖局的伙计忙不迭的跑过去把那几人翻过身子来，那几个军士身下的棉被早已经成了一片黄色，夹杂着阵阵恶臭几欲让人呕吐。
    我正待走上前去查看时，忽然脖子间一阵冰凉，我一摸脖子上的玉佩，入手一片冰凉，和前日给那史大力解毒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心里霍然一惊，难道这些人也是中了蛊毒。连忙在脑海里迅速的把赶尸笔记里的蛊毒篇想了一遍，过了片刻我用脚将一堆沾满排泄物的衣裤拨开，闭上呼吸仔细的看了看衣裤上那些东西。这一看之下心里登时明白过来了，娘的，他们是拉肚子了，只不过是中了蛊虫的尸粉而拉的肚子！
    赶尸笔记上记载的有，一般蛊虫的寿命都在三到五年，个别蛊虫能活十年以上。等它死后，养蛊人会把它的虫尸磨成粉带在身上行走江湖。这种粉末对人体倒没什么危害，但它有个功用却是让养蛊人最为看中。若把这粉末混杂在饭菜里让人吃下去，必会此人腹泻不已。时间少则一两天，多则二三天，任凭你铁打的汉子跑上几天茅房也就成了虫子了。是以一些养蛊人若是碰上了极其厉害的对头，若是蛊虫奈何不了对方的话那就用这尸粉来对付，因为这尸粉无声无味，找个机会下在对头吃的饭菜里就成。等对方拉上几天肚子之后，就算他到上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了。
    现在看来，必是有人不希望这些军士呆在此地。只是碍于他们是官军又不能用黑蛊这些“死蛊”来对付他们。想来想去这尸粉还果真是最适合的的。只是眼下我还来不及细想到底是什么人要把这些官军赶走，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他们的腹泻给止住。
    我拉了拉史威，让他出去说话。从西院出来后，两人走到一僻静之处，我把手帕摘了下来，深深吸了几口气。史威急道，“杨过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当他们面说。对了，那些军士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呵呵一笑，说道，“放心，一会你去让人买半斤的巴豆回来。磨成粉，每人大约半两，用烈酒服下即可。”史威听了十分诧异的问道，“他们原本就在腹泻，怎么还给他们吃巴豆。这要是拉死人了那就麻烦了。”
    这用巴豆来解尸粉之毒是赶尸笔记里写得明明白白的，廖清甚至在下面还加了行小注，大意是任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此法。这巴豆原本就是用来通便，倘若服用分量稍大那便会导致腹泻不已。而中了尸粉之人原本就是腹泻，所以任谁也想不到解决之法居然是服用巴豆。
    至于为何是用巴豆来解“毒”书里却没说清楚，不过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让这群人别再跑茅房了就成。史威见我说得坚决，脸上半信半疑的自去安排人去买巴豆。等买回来后偷偷将其磨成细粉，再按照人头把粉末分成一份份放在海碗里，倒上烈酒后骗那些军士说是药。我和史威放心不下站在一边看他们喝下去，待饮下去后，没过多久忽然躺在长炕上的那些军士忽然抱着肚子哎哟哎哟起来。那佐领见了立时急了，抽出刀大声问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史威满脸惶恐的看着我，我这时也有些慌了，难道这书上写的法子不对。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哎的一声，一名军士爬起来顾不得穿上裤子就往外跑，还没跑到茅房之时忽然只见那军士两腿之间一股的黄色喷射而出。过了片刻又有多名军士挣扎着爬了起来往茅房跑去，一时间西院到处都是军士们忍不住而拉出来的黄色液体。我和史威这时再也受不了了，和那佐领走了出去。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张顺喜滋滋的来报说那些军老爷肚子终于不疼了，现在直喊着要喝水要吃饭。
    史威听了大喜，连忙吩咐人去把西院给收拾干净。之前那些军士身上的衣物都已经沾满了污秽之物，那佐领也让人回军营再去取军服，史威让人拿了一百两银子给那佐领，算是赔这些军士的衣物钱，那佐领却也老实不客气的收下来了。这几十套衣服顶多也就值个二三十两银子，这一百两银子他倒能够落下大半。
    天将黑时那西院终于冲洗干净了，张顺点了把火把那些衣物和棉被全给烧掉。史威又让人拿着银子带这几十名军士去醉仙楼好好吃一顿，那佐领既又收了银子又见手下人全然无事自也是喜笑颜开的带着人自去喝酒。待他们走后客厅里就我和史威时，他突然倒头就拜，我连忙将他扶起，史威毕恭毕敬道，“杨兄弟，之前蒙你搭救我兄弟姓名，前日大力又亏杨兄出手方才活下下性命。我兄弟俩已经受您的恩惠够多了，想来想去就算拿上我兄弟俩人的性命报答也不够。日后但凡杨兄有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史威绝不二话！”
    说完，又欲要跪下。他力气本来就大，我那里扶得住，他身子一沉便跪了下来。我一急索性也跪在地上说道，“史大哥你要再这么那小弟下次就再也不敢来了。”史威一楞，转尔大笑道，“还是兄弟性子爽快，来来来，这也忙了一天大家都饿了，今晚一定陪你喝个痛快。”
    我拍拍裤子站了起来，这时忽然张顺走了进来说道，“杨公子，外面有个叫柳三的人来寻你。”史威大手一挥，道，“你和他说，今晚杨过兄弟那都不去就在我这不醉不归。”
    我连忙说道，“不可，这柳三是柳府的人，他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和张顺出了镖局看见柳三正伸头探脑的站在门外观望，见我出来咧着嘴笑道，“杨兄弟，我家公子让我赶紧把你找回去，说是家里来了贵客想见见你。”史威却认得柳三，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啊。”柳三走上来使劲的拍了一把史威，两人哈哈大笑，似是很熟。
    我心里忽然想起一事，左右看了几眼，史威在一边对我说道，“那既然是柳公子府上来人想见你，那我就不留你了，等明日我亲自去府上接你，到时候咱们再喝个痛快。”我微微笑道，“喝酒之事再说吧，眼下有个事倒是得留心。今天这事我瞧着有些邪门，看来史兄得加强防备，以免让宵小扰了你们的清梦了。”
    史威肃然说道，“此事我晓得，看来想要那东西的人还是终于找上门来了。”我听他说那东西，心里不禁一阵好奇，难道这史威手上有传说中的什么宝刀武功秘籍不成。刚想开口问他时，柳三在一边不耐烦的催促起来，我自知道他性子便是如此也不恼他，和史威道别后匆匆赶回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