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降苍龙/皇家贱奴

第46章


  
  余清流以为是元遥已来,含笑打开门,却见只是他身边一个小管事。
  
  “何事?”余清流敛下神色让此人进来,问道。
  
  那管事躬身道:“内院楚大姑娘差人通报老爷,有人在欺负二老爷!”
  
  余清流颔首道:“我已知了,去罢。”
  
  管事诺声而退。
  
  指间顺着某种规律轻阖几下,灰衣人轻若无声的气息落下,在他耳边低喃几语后,迅速离去。
  
  余清流推开暗窗,望向宾客鼎沸的角落。一座屏风后,月啻烈卿、月炙白应遥、白竹声围坐一席,从这边望去,正见拈着腰间珏玉把玩的烈卿也侧目望过来,红唇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余清流放下窗棂,心中怒心忍了数时方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倒地自沙……
63
63、第六十九回 洞房(上) ... 
 
 
  余清流走到新房的院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石凳上目光带了空滞的元遥。
  
  元遥听见他的脚步声,也抬起了头,微微露出一笑。
  
  余清流放松表情,也笑问:“不说是换衣服,怎么傻坐在这里?红霜翠依她们人在何处?”
  
  元遥摇摇头,声音清润润的说:“是我将她们遣开了的。”
  
  上前走了两步,弯腰握住元遥的手,将他扶起,余清流轻声道:“石凳上凉,别坐了。”
  
  元遥顺从的任着余清流牵着进了屋里,看着他打开衣橱,找了一会儿才拿出一件鲜亮华贵的红袍。
  
  余清流心里确实有些紧,可面上一丝不显,含笑着替元遥换衣服。握上那盈盈一握的纤腰时,却忽然听他唤道:“清流……”
  
  余清流动作一滞,但手上仍动作不停,摘掉玉佩荷包等物,解下玉带,随意一声:“嗯?”
  
  “如果……意辞要是生了女儿,日后会不会也要和亲?”
  
  余清流抬起头来,答道:“为何要问这个?历朝公主和亲远嫁自然不少,但本朝强盛并不需要,且圣上怕绝不会舍得的。”
  
  元遥点点头:“可但凡大家里的女孩好像都是要为了联姻用的。”
  
  余清流替他换好外袍,系着腰带,说道:“女孩子总是要嫁人,为了荣华富贵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自然是有,可过的好不好,还是得靠着自己。”
  
  “靠……自己?”元遥望着余清流重复。
  
  余清流一把将元遥横抱起来,坐到椅上,让元遥靠坐在自己怀里,轻捏他的细软手指,笑道:“自然是要靠自己,你想,哪怕父母爱女儿,替她找了如意郎君,可自己不珍惜,讨不到公婆和夫君喜欢,那日子岂不是仍是不好?男人有男人的难,女子自然也有女子的苦。荣华富贵有不足,贫贱夫妻自得乐,说的正是这个理,心里知足自然常乐。”
  
  元遥低着头也捏着余清流的手指,二人十指交缠,默默想了许久才又道:“可是……她过得不好,是我害的……”
  
  余清流问:“谁?”
  
  元遥抬头看了他两眼,瘪着唇道:“华荣说宁王对她不好,宁王两个侧妃都有儿子,她又是西月人,王府里根本没她的位子。”
  
  余清流道:“她是公主之尊,又是宁王正妃,整个宁王府里除了宁王谁敢给与她不敬?那侧妃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侧妃与她不过只是奴。我素见宁王温和,断不会因旁人待自己妻子不好的。”
  
  元遥呐呐说道:“我知道……可是……”
  
  余清流微微一笑,吻了吻他的眉梢,道:“你是觉得我们两情相悦,而对王妃有愧?”
  
  元遥点头,又听余清流继续说道:“你我认识到今日足有十一年,而王妃和宁王成亲才不过一年,他们和我们,怎能相比?”
  
  元遥听完仍是犹豫,一双水眸含愁,轻声道:“当日,是她为了换我才来苍龙的……”
  
  余清流冷笑道:“换你?她好大的口气!你是谁?她又算个什么身份!不过藩王庶女,三品郡君,册一品公主后又封为亲王正妃,还一副不甘模样,不过是她不知足!也只有你这和善性子舍不得落她面子!”
  
  元遥见他疾言厉色的模样,带了些不安怯道:“可是她确实过的不好……”
  
  余清流叹了一声,软下声道:“她是她,你是你,你又非她父兄,亦非亲眷,哪有用你负责的说法?她过得再不好,也不过是心里不痛快,人生来怎会无烦无恼?况且,你知否世上多少人家三年米粮不及她发上一根金钗?!”
  
  元遥这才醒悟了似的,华荣再不幸福,也是锦衣玉食,可世上比她更可怜的女子大大有之。假设她不嫁来苍龙,而是仍在西月,也不见得会比现在更好了。宁王品貌端庄,素有文才,身份贵重,哪一点不算是“如意郎君”?既是夫妻,怎会毫无情分?一年过一年,感情自然会有。说来……不过是她不知足罢了。
  
  余清流见他似有悟色,才又道:“世上两情相悦,恩爱白头的,不过是少数。我们不知是前世佛前许了多少辈子的愿才得了今生,好好过日子还来不及,哪来为他人烦忧的时候!”
  
  元遥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仍有点不对,但却不再言语。心绪纠缠许久,才转而又问:“红霜和翠依,其实不是你的心腹,而是爷爷给的是吗?”
  
  余清流拢了拢眉心,复又放缓了表情,笑道:“她们原是江湖中人,父辈遭人仇杀才为我效命,说是心腹倒高抬了。而后机缘下,才知她们是爷爷的属下,便知二人可以信任,才将她们调来做你的使女。”
  
  元遥却是明白,眼圈微红,呐呐道:“我总觉得自己不聪明,可现在却想再笨些就好了……”
  
  余清流心都软了,心疼道:“这种事情本是平常,分不清好坏对错。疏不间亲,既是血脉相连那就只有为你好而断无害你的。如今我们已是夫妻,更是走到天下哪处也分不开了。等我辞了官,一家四口隐居,杂事不扰的,可好?”
  
  元遥这才笑起来,点点头,只觉得心中郁结之事毫不重要,爷爷父亲他们都是聪明人,自己想不透不过是自己不聪明罢了。而华荣却只说他们害自己,可见决不是真,况且……
  
  元遥埋在清流颈间,软软的声音传出:“华荣只是误会了而已……”
  
  余清流问:“什么误会?”
  
  元遥细指放进衣襟里摸索了一阵,才掏出一张折成小小一块的纸,慢慢展开。
  
  余清流倒没注意那,全幅心神被他微微露出的锁骨引了过去。元遥孕子时丰腴许多,可生产时纵有冰莲子救了性命仍是伤的太过,月子里补再好,长了一点肉还快不过瘦的,不过三个月,就又瘦下许多。
  
  消瘦却诱人的锁骨上覆着一层白皙肌肤,余清流清楚的记得那滑腻清甜滋味,若是吮上去的话……
  
  元遥本在解那折纸,却不妨被余清流紧紧搂住,瞬即脖子上便传来湿麻感觉。
  
  元遥被吓的一怔,随即脸上便腾腾烧了起来,缩着脖子推了推他,羞道:“别……别了……还有客……”
  
  余清流浅尝不能止,艰难护住那一丝清明,又在白腻上吮出几朵红梅后才恋恋不舍的停下,深呼了几口气压下蠢蠢,隐忍道:“那就再忍几个时辰……”
  
  元遥羞的藏在余相怀中不愿起来,他在生产前后几个月都未和余清流亲近,余相忍的辛苦,他又何偿不是。只是那人脸皮厚如铸铁,他怎能与之一般不知羞耻!
  
  二人厮磨一时,余相半搂着元遥起身往外走去。元遥晕乎乎由着他扶着,脚下一张皱巴巴的信纸被皂面金纹靴毫无所觉的踩过……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还有一章……很河蟹的洞房……~(@^_^@)~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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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七十回 洞房(下) ... 
 
 
  
  酒尽酣,曲尽终,人尽散。直闹到深夜,余府才慢慢安静。
  
  仆人打扫着满地碎红,余清流紧握着元遥的手,慢慢走在园中。
  
  比之余清流醉意朦胧,元遥却滴酒未沾。白应遥怕他碍不过人情要敬酒,特意调了一种只有酒香却无酒味,也不醉人的药汁,果然元遥受益颇多。
  
  余清流半瞌着眼,握住的小手滑不溜手,不免心猿意马。
  
  元遥也有所觉,心也越跳越乱,抬目而望,森森园林中间疏几盏大红宫灯,并不十分幽暗。偶有仆从脚步声,甚至二人身前提灯引路的丫头,还有身后嬷嬷喜婆,这许多人在,清流他怎仍不知收敛!
  
  微微一挣……自然是挣不开的,反而引得清流握得更紧,挨得更近。
  
  元遥脸颊耳朵全都快烧起来了,不得以侧目狠狠瞪了他一眼。
  
  余清流却愣了愣才从那薄怒含羞的眸里回过神来,脚步却不由停了下来。
  
  他一停,身后随着的仆妇们自然也停了下来,走在前面的翠依回头侧身问:“老爷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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