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杉情炽

第36章


当她重新穿上一层一层的衣物,爬出棚子的时候,凯姆正在把一些松塔小心地放置在篝火四周。" 哇 ",她道。"现在营地的气味闻起来整个就象在过圣诞。真有情调,我怎么没想到。”
"不是这样的,你这个小笨蛋。我们将松塔烘烤后,可以吃到里面的松子。我应该昨天就想到这招的。”
"真的吗? 松子真的是松塔里长的么?" 好笑的是,她一直以为松子和松树没啥关系,名字是瞎起的呢。她在火边蹲下,轻轻的拨弄着圆锥型的松球。想到有食物吃,尤其是温暖的食物,让她感到狂喜不已,虽然这点坚果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看着点儿,别让松球滚进火里去了," 凯姆吩咐到,然后他也钻进了棚子。"我得趁汗冻在我身上之前,把汗擦干。”
她向火而坐,伸手取暖。片刻之后她意识到自己在聆听他的一举一动:他脱去衣服的动静,他擦身的声音, 她想像着他赤裸的样子,即使她知道他并没有全裸。她在棚内更衣的时候,他也在听着她的动静,想像着她的**么? 或是无暇于此,只顾着寻找松球了?
突然地她意识到,他们清洁自己的身体这个举动几乎可以被解释为性的前奏, 好像他们在为彼此准备各自的身体。以往与他共度的三个夜晚,她丝毫未感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当时还没有性这个问题,而现在这个问题却已明明白白的摆在了桌面上。她并不排斥性爱,但与他做爱的前景与期许,却让她感到紧张。。。。
也许她多虑了。毕竟他头部受伤严重,现在仍处在恢复期,他是聪明人,该知道现在不应该透支身体。
哼哼!,她不CJ地想,是不是为此他才拉着那个沉重的雪撬走了一天(注:意思是将体力耗尽,就不会东想西想了)?这样说来,他已经拉了一整天雪撬。此刻可能已经筋疲力尽,绝对不会再惦记着那事儿了。
诚然,在他们遇难的第一天,他就勃起过,之后又有过几次,但对于此事,他非常低调,可以说完全没有采取主动。问题是,这并不符合他的个性。他外表冷静,但内里是很果断和坚决的。一旦他他认准了某事,他上天入地也要做成它。他一点儿也不低调。
问题是,她想要与他做爱吗? 想,又不想。在心理的层面上,她很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得那么深远;而在纯肉体的层面上,是的,她想要他,想要他覆在她的身上,他的臀在她双腿之间。她想要感觉他在她里面。
她必须决定: 要还是不要? 如果她说不要,他会停下来的。在这点上她完全相信他。
聪明的女人应该说不要,谨慎的女人会说不要,而贝蕾一直以来都是聪明而谨慎的。。。直到现在。她注视棚子的入口,身体的全部本能都在轻轻呼喊着: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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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姆又有了一个主意: 他再次倒空了金属急救箱, 将它装满雪, 然后放在火边被烤热的石头上,并且往里加了一把松针。他号称这样做出来的“茶”有营养,而且喝点热的会让他们感觉舒服很多。
贝蕾紧张得坐立不安。如果半个小时前说起喝热饮,她会兴高彩烈,但现在她脑子里全都是即将到来的夜晚。她机械地拿过一个松球,按他告诉她的那样,在里面寻找小小黑黑的松子;松子很小,而且并不是松塔每一层上都有。一个松球里可能有10到12个松子,但松子太小,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好在松球很多。烘烤松球,剥出松子,这颇费了些时间。
最后他们终于弄到了足够多的松子,能让自己觉得实实在在地吃到了东西。令她惊异的是,虽然她只吃有一小把,但这点食物却出人意料的饱人。松子烤得不够熟,味道不是很好,但她不在乎,毕竟是食物啊。她虽然还没有饿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但也已经对那感觉有所体会了。
急救箱里的雪化成了水,凯姆就又加入更多的雪,直到其中的水够他们每人一杯的量。她看到,水中加了松针,浸泡出一种淡淡的绿色。
“部队还教这些呀?"为了打破沈默,她问道。"你会这些多长时间了?”
"一只都会啊,从童子军直到空军。野外生存很有趣,而且为了防止飞机被空中击落,我们会学习野外逃生技术,这时候之前的经验就很有用,顺手掂来。”
"击落?"她盯着他。"你不是飞加油机的么。”
"是啊。但敌方的战斗机如果有机会还是会对我发射空对空导弹的。想想吧。如果少了加油机,大批的战斗机就飞不成了。所以加油机从不单独出航。”
想象导弹击中空中加油机的画面让她反胃。剧烈的爆炸再加上大火的情况下,人还能有多少生的希望?
她曾认为加油机是比较安全的机种呢。现在她觉得,这工作象是坐在一个巨大的瓦斯罐前,还有一些疯子在向罐子丢火柴。那些军属怎么能忍受这种压力啊? 她完全不能理解凯姆的前妻,她怎么会受不了他离开部队呢?
他的手指很快的在茶里沾了一下。" 我觉得够热了",他说。她把除臭药罐子上的盖子递给他,他用盖子将冒着热气的茶舀了半盖出来,小心的递给她。
她小心地啜了一口。她觉得松针尝起来就应该是这个味道:青青涩涩的,有股松树微微的苦味。但她一点也不介意。随着热茶的咽下,一股美妙的,令人惊奇的,珍贵的暖流回荡在身体里,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哦,上帝,真舒服",她呻吟道。 她又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递给他。"试一下。”
" 我注意你说“真舒服”,但并没说“味道真好",他边说边拿起杯子来喝。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幸福的表情,估计她刚才也是这表情。他用手捧着热热的塑料盖子,叹息到:"你是对的,真舒服。”
他又舀了一杯出来,还是两人一起分享。" 敬童子军队员",她说,稍稍举杯致意,然后又将杯子递给他。
他们并肩坐着,看夕阳西下,四天里头一次觉得如此温暖,饥饿的痛苦也暂时远离。她意识到她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她已经适应了,不仅适应了海拔高度,也习惯了他, 习惯了与他单独相处。电视,购物, 在计算机上做市场分析-所有的这些似乎属于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种生活。生活已经急转直下,只剩下最基本的需求: 食物和庇护所。
" 我想我可以习惯这种生活,"她评论到"但我也可能是在撒谎。”
他莞而。 "你从不认为自己可以是户外生活的类型?”
"小剂量的还可以,像假期去漂漂流啊什么的。但前提是食物充足,还要有帐篷和睡袋。而且当我累了的时候,得有办法迅速离开才行。”
"我年轻的时候觉得野外生存是种乐趣,前提是我没有冷的要死,脑部也没有震荡,而且也没人在我头上练习缝针-还没打麻药。”
她瞥了他一眼。" 那你也没尖叫抗议啊 ",她指出。
"没尖叫不意谓着我很享受。”
他头上包的绷带很脏, 但好在他没有任何发烧的迹象, 着意谓着伤口没有感染。她为此很骄傲,这说明她照顾他照顾得很好。
他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绷带。" 你觉得我现在可以把绷带去掉了么?”
她耸耸肩。"包着绷带可以为你的头部保暖啊。”
"是能保暖,但也让我烦死了。换一个小点的包头吧。”
她也觉得可以换换了,于是她解开绷带,移开盖住伤口的纱布。所有的肿胀都消了,虽然他额上仍有很大的一块瘀伤,而且伤口的缝针让人想起法兰肯斯坦的怪物,但是他似乎愈合得非常快。她抽出一条芦荟湿巾,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上轻擦,试着除去一些干了的血迹。他忍耐了大约一分钟。然后性急的咆哮道:" 给我", 拿过湿巾,开始用力地擦头发上的血。
"伤口是不是痒,恩!?”
"奶奶的,真痒。"一片湿巾变成了铁褐色,他又用了一片,把头发擦干净,她已经用漱口水冲掉了大部分的血,但显然头发上还有了一些没有冲掉。他擦完以后,头发变得很湿,因此他必须得拿一件法兰绒衬衫来把头发擦干以防冻结。贝蕾想动用急救箱中的物资给他再包扎上,但他摇摇头。"等明天早上吧。今晚这样就好。”
他们喝完松针茶,他用一根棍子将急救箱从火边滚烫的石头上拨下来。这给了她灵感。她另外拿了一件衬衫将箱子捡起来包上。"过去人们一直用法兰绒包热砖放在被窝里,使被窝变暖",她说着,带着这个山寨版的汤婆子爬进棚内。 棚内堆着他们当被子盖的所有衣物,她将衣服分层铺好,让衣服发挥最大的保暖功效,并把汤婆子夹在中间。
她之前一直穿着靴子睡觉,这次她将靴子脱掉, 释然地叹了口气,活动着双脚和踝部,之后便将脚伸到急救箱下方。温暖立刻通过脚上穿的二层袜子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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