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圆舞曲

  “好啦，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刚才的你，就像一个与恋人分别的悲伤少女。
  其实，就算你爱上他，我也不会感到奇怪。毕竟，从某种程度讲，是乔森先忘记你的。”
  仙蒂像个分析家，滔滔不绝地发表了一番言论。
  维多利亚笑着摇摇头，要是与她继续讨论，估计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她对仙蒂的分析不予评论，安静地走过去扶着仙蒂的肩膀说：“我们开始吧。”
  爱上杰伊？
  这个问题让维多利亚无法集中精力。
  她原本只想完成英格丽的遗愿，可为什么，想起他，她会如此心痛？
  杰伊，我不会放弃。
  维多利亚紧闭双唇，集中精力，进入巫术探寻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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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钟声伴随着细雨回荡在雾蒙蒙的空气中，猎人们脸上挂着忧郁的颜色。
  这样的天气又将持续一段时间，无疑增加了他们行动的危险系数。
  各大城市的猎人庄园积极谋划，每个统领都想在这场战役中成为新的英雄。
  他们脱离了亚度尼斯的领导，暂时不能发展猎人成员，但如果谁能够成为新的主导者，谁就能获得直接接触天使长的殊荣。
  于是，为了增强实力，这些庄园发展了一批后备部队，招募了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暂时给他们普通的武器，都声称打败亚瑟后天使长会赐予他们“光之谕”。
  怀着坚贞的信仰，大批年轻人义无反顾地加入庄园。有的庄园甚至取得了当地政府的支持，获得了许多大型武器，虽然这些不能直接杀死吸血鬼，但至少能为猎人制造成功的机会。
  此时，贝芙已经带领家族成员彻底搬离E城成为亚瑟席下的战士，只留下哈瑞特统管业已归顺亚瑟家族的血族联盟。
  他们依然致力于摧毁圣艾夫斯庄园，E城的市长为了自保，接受了血族联盟提出的“不再向猎人提供任何帮助”的条约。
  亚度尼斯召集气愤的猎人们开会，宣布了计划。
  他首先向众人复述了天使长的话，讲了一些道理，稍微平息了大家的愤怒。
  “现在，没有地方是安全的。圣堂沦陷，其他的庄园也各自独立，我们只有奋起自救，绝境求生。
  卡尔文，现在E城吸血鬼联盟有多少成员？”
  “近两千成员，而且数量仍在增加，他们正陆续把‘幽灵’家族和流浪吸血鬼纳入队伍。”
  “E城有多少猎人？”
  “…不到一百。”
  “你们五人一组，无论用什么办法，今天傍晚前分头把联盟军引到普拉亚广场。
  出发前，把庄园的女人和孩子送往密室，开启防护罩。利奥，你负责照看他们。”
  “大统领，您这是要…”
  利奥没想到亚度尼斯会采取孤注一掷的办法。
  “您这是让猎人们去送死…”人群中有人小声说。
  “这是命令。大家去准备，尽早出发。卡尔文负责分组，每组选一个队长。”
  亚度尼斯说完神情严肃地走回房间，利奥跟着他走进去。
  “统领…”
  “她会来。”
  “然后？”
  “只有让E城彻底安全，我们才能放心离开庄园去完成更重要的事。”
  “你们要杀了所有吸血鬼？”
  “亚瑟的后裔已经离开，我会用我的“光之谕”在普拉亚广场设置防护罩，吸血鬼一旦进入就会被困其中。”
  “那是数千只吸血鬼啊，你的武器将他们困住，又怎能继续战斗？”
  “我们只负责把他们引到广场，这将是维多利亚一个人的战场。”
  “什么？怎么可能！”
  利奥的神情越发焦急，他不认为维多利亚能够独挡千军。
  “你担心她，利奥？”
  亚度尼斯突然声音温柔地问道，利奥低下头，没有回答。
  “利奥，你应该知道维多利亚有多么善良，有多么希望远离杀戮。可是她最终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这于她来说太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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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很艰难。
  维多利亚坐在木屋外平滑的石头上，双手捧着“维兰缇雅”，与古剑一起沐浴清凉细雨。
  雨丝在她身上勾勒出淡雅的光晕，她闭目凝神的样子仿佛正在接受神圣的洗礼。
  亚瑟向来讨厌怪胎，维多利亚却偏偏在他的城堡深处看到了那个可怜无辜的婴儿。
  哦，他已不再是婴儿，而是一个穿着黑色衣裤的小男孩儿。此外,他还拥有血红的眼睛和两颗被嘴唇覆盖的长长冰冷的尖牙。
  “既然生来是个怪胎，那我就把他养成一个怪物。”
  亚瑟直视维多利亚探寻的双眼。他早就发觉或是预料到她会来以此方式来寻找婴儿的下落。
  维多利亚学习巫术的灵感源自杰伊，却忘了亚瑟已经掌握了他广博的知识。
  通过相连的血液去探寻很危险，若不巧被发现，只需一句咒语就能让探寻者失去意识，陷入长久昏迷。
  幸好维多利亚及时抽身，但还是晕倒在仙蒂怀里。
  如果她没有梦到英格丽，不知还会沉睡多久。
  梦中，她伫立在清澈的溪水旁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不对，为什么她看到了两个自己？
  维多利亚回头，怔怔地望着和她有着相似容颜的女子。
  “母亲…”
  她禁不住伸手触摸面前熟悉的脸庞，然而，指尖停在半空又轻轻落下。
  又是一场幻境，她不能触碰，在它结束之前。
  “孩子，我的时间不多。维多利亚，争取和平的战争必然会有牺牲，你若不愿拿起武器，会有更多的人陷入灾难。
  人类与血族和平共处的理想世界不是乌托邦，但是，这条漫长的道路必会经历腥风血雨。即使在同种族内，也不能避免战争。
  孩子，你必须做出选择。”
  维多利亚睁开眼睛，看到弗兰克焦急的神情和仙蒂苍白的脸，她的目光四处旋转，最后落在桌子上的古剑。
  “做梦了吧？你刚才皱眉，嘴唇还在动。”仙蒂看了一眼古剑，接着说：“你晕倒时，这柄剑突然出现在我身上，割伤了你的肩，流了几滴血。不过，你的伤口愈合的真够快。”
  维多利亚明白了。
  一定是她下意识召唤了“维兰缇雅”，而无意中自己的血液暂时复苏了长剑上英格丽的精魂。她清晰记得母亲的每句话。
  选择、战争、牺牲，她必须拿起武器，走上真正的战场。
  维多利亚没有向弗兰克隐瞒婴儿如今的状况，她告诉亚度尼斯自己的选择后，把仙蒂和弗兰克送到机场。
  “你们真的决定了？”
  “维多利亚，你已做出选择，我们也有自己的选择。今夜，你将消灭E城所有的血族，我不想成为其中之一。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本杰明在一起。
  不要劝我，即使结果可能会很糟，我也认了。至于弗兰克，这个庄园不会再接受的猎人，也有他最想做的事。
  谢谢你救了我们，我们目前无法加入任何集体，但请放心，我们不会兴风作浪，只是想去实现自己的心愿，做点什么。”
  维多利亚注视着仙蒂和弗兰克执着的目光，点点头。
  送别了弗兰克和仙蒂，维多利亚回到木屋前擦拭古剑，安静地等待夜幕降临。
  
第十二乐章 绝境求生（下）
更新时间2010-3-10 21:36:23  字数：3553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今天加更一章。
  另：3月11日预告——安东尼奥的挣扎（上），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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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圣艾夫斯庄园的猎人们尽忠职守，用团队的智慧，想出各种妙招诡计，把分散的、对猎人不屑一顾的吸血鬼盟军骗到普拉亚广场。
  虽然他们自觉手段不够光明磊落，但军令如山，他们无条件地服从大统领看似极端的计划。
  其实在每个猎人心里，都怀有隐秘的希望。
  正因为这个希望，他们发挥出自己最大的力量，圆满完成任务。
  哈瑞特姗姗来迟，他万分惊讶的表情从看到广场上黑压压的吸血鬼盟军时就始终停留在脸上。
  他们上当了。
  过度轻敌导致这些自命不凡的吸血鬼们成了最愚蠢的白痴，居然会被各种各样奇怪低级的理由骗的团团转，连拥有“读心术”的哈瑞特都未能幸免。
  虽然哈瑞特知道，全E城的猎人没法战胜他们；但他还知道，贝芙不久前提醒过他——维多利亚已经回到E城。
  怎么，难道她打算和猎人联手？
  哈瑞特没有时间思考，亚度尼斯的“光之谕”突然散发耀眼的光芒，将吸血鬼军团彻底笼罩。
  月光下瞬间绽放出许多银白色耀眼的光束，清辉凛冽的剑面映照着猎人们坚毅的脸庞。
  他们目光坚定，等候进攻的命令。
  “收起武器。”亚度尼斯威严的声音让猎人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互相对望，样子有些滑稽。
  “收起武器，现在!”
  大统领再次大声命令，猎人们一脸迷茫，陆续收起“光之谕”。
  很快，哈瑞特不祥的预感得到证实。维多利亚披着星光从广场的圣女雕像后款款走出，优雅的姿态仿佛是天神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