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主神穿红楼

第80章


谁知被叶疏离一脚揣在地上。冷冷道:“脏。”
        水泷站了起来,似要发怒。叶疏离平躺在椅上,长长的睫毛垂下一片阴影,一动不动。水泷看了半响,长叹一口气,抬手闻闻自己的袖子,果然是一片脂粉香。只道:“你这性子,迟早要吃亏的。”叶疏离只冷哼道:“只要你不找我的麻烦,还没人敢叫我吃亏呢。”
        水泷抚平衣褶,坐在旁边椅上,淡淡道:“不过是沾染上一点罢了,没得你这么娇气的。”见叶疏离也不理他,又讪讪道:“原是元妃与我撒了一回娇,和我说道她的表妹了。”
        叶疏离忙道:“你后宫的腤臜事,也别说与我听。”水泷忙道:“有道是天家无私事,我正拿不定主意呢。”又道:“她向我道有一个表妹进了宫,又是如何如何的好,只是却被皇后先要了去。又说她表妹娇惯称性,不很会服侍人,只怕笨手笨脚的,触怒了皇后,求我给她个恩典,叫她表妹去储秀宫当差,她也得照顾一二——只是她表妹又是皇商薛家的嫡女,倒是叫我为难。”
        叶疏离冷笑道:“后宫女子费尽心机争宠,有和为难的?如今贾家眼见着倒了,连着薛家也没有好结果。后宫的女人,乐意宠哪个都是你的事儿。她们又倒了后台,还不是奉承着你过活。你也别拿我作伐子,求你的安心。只是我劝你一句:眼睛看准了人,别找个钕荆轲来,为家里报仇。”
        水泷干笑道:“哪个宝钗小心机是有的,万没有这么大胆子。”见叶疏离鄙视着望着自己,不免老脸通红。
        又过一时,水泷正了正颜色,道:“我却与你说正经的,我叫人半路上劫了贾探春回来,只是还需瞒着上下,暂放到你那处。你怎么的哄着叫她认了罪,牵连出贾府来最好。”叶疏离冷冰冰道:“别每次做了事总叫我收拾烂摊子。”水泷知他这般说便是应了。
        水泷交代了正事,才要留他用饭,只见一个小太监匆匆赶过来叫道:“启禀皇上,太上皇怕是不好了。”水泷自即位之后无一日不压在太上皇之下,成日里战战兢兢,到了今年太上皇病重,本说是不好的,谁知又好了起来。前两日还陪着太上皇用了晚膳。如今乍听此信,想到太上皇终是自己的父亲,又传了皇位与自己,又想着太上皇一去,再没人顶在自己头上,也不知是喜是悲。更顾不得叶疏离,匆匆去了。
        叶疏离看着他远去,慢慢坐起身,冷笑道:“也不过如此。”
        当晚,皇城当中的钟声响起,随后没多久,整个顺天府大大小小的寺庙中的钟声也响了起来。
        太上皇驾崩了。
    正文 第八十六章
 更新时间:2011-4-16 18:18:52 本章字数:4882
        自上皇大丧,京内大大小小的人家都收起了新鲜的颜色,灯笼上都拢了白布。  。门符也都卸了下来。衣店里所有带颜色的布料都被收了起来,一律换上素色料子。各大家内也遣散了小戏子,匆匆制了孝服,只待入宫大祭。
        后宫的嫔妃一律换上孝服,每日里跟着皇太后、皇后哭灵。大青朝乃化外蛮狄入住中原,为了统治绝大多数的汉人,几代皇室都极力推行汉化,生怕礼仪上出了纰漏,遭士人嘲讽,是以礼教上分外严苛。凡有违者,严惩不贷。是以后宫的佳丽们无不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一个比一个一个比一个哭得哀切。早上元贵妃才哭得昏了过去,晚上皇后磕头时便将额头磕破了油皮。又有周贵妃两日水米未尽,昏倒在地,不一而足。
        很有些老学究听闻了,摇头晃脑的赞赏后宫娘娘的贤德。皇帝得了面子,与太后更加仁慈了,各种名贵药材源源不断地赏了下去。整个后宫里一片和谐。
        元春自上皇大行,心里便惶惶的。她本是送入宫里做女史的,皇上顾念着贾家的情分,把她赏给了太子,后来今上登基,又是太上皇与皇上商量了一回,拔擢了她做贵妃。可知她的荣耀都依靠着太上皇的隆恩。做贵妃的几年里,元春与皇上还是很有些情分的。最得宠的时候连皇后也是比不上的。只是肚子实在不争气,几年下来,竟没得个一男半女。皇上也是喜新厌旧的,虽未有选秀,也宠幸了几个高门出身的宫女,有几个门第还高过自己。再加上自己早些年为了争宠,暗害了几个皇嗣,尚有一些首尾流了出来。虽未有确切的证据,皇上却明显待她淡了。
        因此,如今最安分的便是元春了。除了早晚的祭拜,平日里一步不出储秀宫。做事前心内必先过个**遍,再无平日的张狂。又加上日夜哭灵,累得很了,也不敢歇着,只怕被人攻讦。她在家时也是金尊玉贵的小姐,进了宫没吃几日苦头,又成了主子。如此受了几日的苦,身上便不爽了,只是咬牙撑着,里子到底是垮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守了二十七日的孝,合了二十七个月之意,便算除了孝。只是宫中及在京诸王均须守制27个月,官员百日内不得作乐、嫁娶,不消得细说。
        水泷虽说是除了孝期,但也不好放肆,一竿的大臣御史都看着呢。只是平日里吃惯了肉,偶吃了一个月的素,实在难熬。平日里跟在身边的除了小太监,便只有叶疏离了。水泷倒真有些怕叶疏离,怎么的也不敢与他说出:“现在很难熬,帮我消消火”之类的话。便是在他跟前儿,都规规矩矩的,生怕被他看轻了。
        这日里不是正经上朝日子,叶疏离告了假没有进宫。水泷琢磨了一回,抬脚去了皇后的长春宫。皇后李氏出身名门,在宫里头最是贤惠的,从不拈酸吃醋,宫务也打理的妥妥帖帖。水泷待她一向是敬大于爱,无事也爱在她宫里坐坐,话话家常。
        到了长春宫,果见皇后斜坐在榻上,手里头做着针线活,旁边睡着尚年幼的七皇子,不知做得什么美梦,嘴巴还吧唧两下。水泷看得自己唯一活下来的嫡子,心内的不快早飞到天边去了,笑着走进屋里。
        皇后听得脚步声,方抬起了头,见是水泷,面上很是惊讶,起身行礼道:“未知皇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水泷忙上前几步,扶住了皇后,小声道:“咱们间还行什么虚礼,当心吵醒了小七。”便拉着皇后坐下。
        两人轻声叙了一回话,水泷的手便有些不老实了,呼吸也粗了起来。皇后轻轻移开一段距离,小声道:“皇上,还有小七呢。”水泷捏一捏皇后的手,轻笑道:“轻着些不妨事的。”皇后面色微红,轻轻喘了起来。慢慢道:“皇上心里有臣妾,是臣妾的荣幸,只是况且臣妾身为皇后,一言一行都有几百几千双眼睛看着,便是向御医叫上一碗药,都是要记在案上的。如今孝期才过,若是损了皇上名节,臣妾真是难辞其咎了。”
        水泷听了,闷闷不乐,实在是面子占了上风,怕闹出“人命”来,不好交代。皇后见了,有何不知的?微微笑道:“臣妾是不成的,新进的秀女倒是好的,只是都是名门出身,不能用印,倒委屈她们了,可是宫里还有不少颜色好的宫女按理,只要皇上说一句,他们请医却是不必记载的。日后封赏厚些也罢了,倒也是她们的造化。”
        水泷听了,很是意动,只是又不好意思。皇后笑着推他:“你我都老夫老妻的了,我是什么人,皇上心里竟不清楚?还能昧着心思说谎话不成?皇上是整个儿国家的顶梁柱,何尝不是我们小家的顶梁柱?只要皇上舒心,我比什么都高兴呢。”又叫:“宝钗,来服侍你主子爷换衣裳。”
        便有一宫女自外面走进来,面如银盘,目若水杏,行动间袅袅婷婷,很有杨妃之态。水泷很是赞叹了一回,笑道:“还是皇后会调、教人。”又亲昵的搂着皇后笑道:“这回叫你逃了过去,等日后有你好过了。”方笑着随着名唤宝钗的侍女走了。
        皇后面上含笑,直见到两人转到后屋,不见了影踪,笑意才淡了下来。李嬷嬷自外面走了进来,怜惜道:“我的皇后,你何必如此自苦!”皇后微微笑道:“前次贾氏那贱人竟求得皇上向我要宝钗,幸好因着太上皇驾崩,皇上没来得及开口。如今我先下手为强,你待皇上要了宝钗之后,便送她到储秀宫——我就不信,她两个能和睦的在一块儿。当年赵合德、赵飞燕还是亲姐妹呢。为了争宠,还不是闹个你死我活。如今太上皇去了,没人给她做靠山,那宝钗也是个有心计的。只看他们闹去,我只教养着我的小七,只要他平安长大了,我便有了盼头。”
        李嬷嬷道:“原本定下的人是魏氏,谁知贤德妃那贱人竟给主子上眼药——她也配称贤德?如今也好,叫她两个闹去。那薛氏也不是吃素的,腕子上竟带着北静王赐的鹡鸰香串。可见是个有背景的。把她两个送做堆,皇后亦可以省省心。”皇后点头,揉了揉眉心,道:“就这样罢。薛氏承恩的事儿先瞒着,我倒要看看贾氏日后得知她的表妹成了亲‘姐妹’后是什么表情。” 李嬷嬷笑道:“那定是非常好看,娘娘忙了一阵子,也该歇歇了,若是身子累垮了,可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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