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主神穿红楼

第87章


那管事儿的女人嘲讽完了,方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正事。言道:“亏得你们好运气,如今七皇子病重,皇上要为他祈福。大赦天下。除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的,余下的都可以交一定的赎金,便出去了。”
        众女犯都交头接耳道:“大赦天下居然还要银子?难道皇帝老儿没银子使了?”又有人道:“上回过年每户门前都变出的米面,朝廷还厚着脸皮说是皇上发的,他能有这么大的神通?还朝我们要什么赎身钱?”
        管事儿的也不理她们,自顾自的念着每人赎身的银子。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犯人一下子又蔫了下来——银子要的也太多了,便是最低的,也要数十辆。这般的话,倒是有大部分的人出不去了。众女犯心有愤懑,又低声谩骂起来。管事儿的一挥鞭子,骂道:“嘴里胡嚼些什么?你们在这里还管不住自己的嘴?若不是大赦天下,这里的人最好也要卖与别人为奴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好生与你们的亲眷商量商量罢!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也不管还在计较的众人,带着手下走了。
        狱中众人都知道在这里的人,重则流放,轻则卖身为婢,不敢轻忽,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贾府众人也是一样,大伙把自己的身价都报出来一算,竟然要十四万两银子有余。众人都望向贾母。黛玉手上的银子,贾府众人心里也也有个谱。黛玉是有一座别院,两座庄子,只是出嫁前不能动,只能吃出息,这事林如海的遗命。每年的出息,除了自用的和年节时给贾府的年礼,余下的都投到庄子里去了,手上的闲钱怕是没多少。原本的嫁妆银子,都填补了贾府的亏空,若不是如此,以贾府偌大的亏空,那还能在这里等着发落,早流放了去。这么一算,黛玉手里能使有一万两就是顶天了。大概是贾母的身价——人家是嫡亲的外祖母,若是再多些,也还能救几个,就看选谁了。
        贾母心中也有顾虑,玉儿手头就那些银子了,到底能救出去几个呢?便是都不救,也没人能说什么不是,薛家的和王夫人两个一爆料,怕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玉儿在贾府过的是什么日子。若是救了,不说别的,玉儿自己还是个弱女子呢,宝玉还靠着黛玉,又是自小不理家事的,两人怎么撑起这个家来?若是救出去的人仗着有什么身份,有什么不该有的想头,鸠占鹊巢……贾母的一双利眼在王夫人、薛姨妈身上扫过。暗哼一声,闭目沉思。好半晌,方听得她道:“我如今老天拔地的,也就不想什么了。惜春、兰哥儿还小,不能耽误了他两个。珠儿媳妇是兰儿的娘,若还能,跟着出去最好的。凤丫头的两个孩儿还在外头,自己又是个能理家的,出去帮衬帮衬你妹妹。只是不要逾了矩。余下的鸳鸯,心里头清明,跟了我好些年,大事小情都知道分寸。你出去跟着黛玉,多扶持着她,我也是放心了。”
        李纨、凤姐、惜春等都跪着与贾母磕头,鸳鸯哭道:“我只跟着老太太,哪儿也不去。”王夫人大叫大嚷道:“我是兰儿的亲祖母,也快叫我出去。”贾母摇头不语,也不理王夫人哭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黛玉虽是隔两日便遣人来送东西,但赎人的事却没有信儿。贾府众人慢慢都坐不住了。私语道:“这事怎么回事,难道大姑娘没收到信儿?”又有人道:“说不定是银子不够,正凑银子呢。”又有人道:“或是想混过去?不想出银子?”一开始贾母还道:“玉儿不是那般人。”后来便只是叹气,不说话了。
        离赦期过去只剩两日,贾府众人眼看着犯人陆陆续续的被带走,心尽皆灰了下来。也都垂着头不说话。正都闷着,忽见管事的进来笑道:“你们可都是好福气的,竟有人偌大的手笔,套了十几万两银子,将你们都赎了出去。”贾府众人乍听此事,既惊且喜,恍若梦中。那管事儿的不耐烦道:“你们难不成还在这里住上了瘾不成?还不快随我出去。”
        贾府众人得了信,那还愿意呆着,忙不迭的跟着出了去。薛家几人伸着脖子张望,却见并没人来叫他们,丧气的坐下来,一阵的咒骂。
        贾府的人除了衙门,见好几辆乌蓬大车停在路边,几个丫头簇拥着一个披着青色披风的少女,正是黛玉。黛玉见贾母等出来,忙迎了上来。贾母微笑点头,与黛玉上了头一辆马车,鸳鸯、惜春都跟着。余下的人也不是傻得,自是知道此地不是叙旧的地方,忙几人挤一辆马车,马车立时开动了。
        贾母与黛玉坐在车里,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才好。还是黛玉先道:“老太太,我们先去城外的庄子住下。一来城里的宅子地方小,住不得这些人;二来服侍的人也不够,庄子里面有温泉,起码烧水一事省下了;再者说,庄子里果蔬都是现成的,吃用都方便。”
        贾母叹道:“如今贾府落到了这个样子,还讲什么排场?有吃有住都是格外好的了。待我们缓过劲来,还是不扰你的好。”
        黛玉忙笑道:“这是什么话?老太太是我嫡嫡亲的外祖母,我来替母亲尽孝是应该的。外祖母放心住这就是了,往日里请都请不来呢。”
        贾母摇头道:“傻孩子,你心太善,岂不知‘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你一下子将我们都救了出来,拿了这些银子,岂非招了人眼?焉知里面没有恩将仇报的?再说你一个女孩儿家,庄子又是不许动的,又那得来这么些银子?”
        黛玉笑笑,只道:“这不是有老祖宗替我做主呢?”贾母摇头苦笑道:“可是我这把老骨头,竟还真能撑。若是我不在了呢?”
        说话间,林家的庄子已经到了。王夫人等下车一看,也不由得赞了一声。当前整齐的乌墙大院,门口也是青砖铺地。放眼望去,是望不尽的田地,几处池塘,与成林的果树。贾府众人心道怪不得每年上万两的收入,只看这一片地,便抵得上自家好几处庄子了。
        才瞧着,只见贾政蓬头垢面的出来叩头道:“不孝儿给母亲请罪了,都是政治家不严,方叫此恶妇横行,毁了贾家。”王夫人一见贾政,早躲到后面去了。大家一时都是尴尬。贾母忙道:“都这时候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先进屋梳洗了再说。”
        又见容嬷嬷、桂嬷嬷领着数十个粗使得小丫鬟迎了出来。黛玉向贾母道:“老太太,一时也没有那么多丫鬟,这些俱是地里庄户家的女孩儿,暂用者也可。”贾政叩谢道:“多谢外甥女大恩。”黛玉忙避开了。
        邢夫人等近一个月没洗澡,身上都要长出蛆来了。也顾不得什么,各自跟着小丫头进去了。王夫人也瞅了空子,钻了进去。
        黛玉扶了贾母进去,便见着湘云冲了出来,投到贾母怀里哭道:“老祖宗,你可是出来了。”贾母大喜道:“你怎么也在这儿?”黛玉因笑道:“我打听到了史家的下落,又逢大赦,便想了法子弄了湘云出来,成全了姐妹情谊。余下的实在不能够了。”贾母点头道:“这就好,这就好!”又看跟着湘云的两个,却是晴雯和芳官儿,黛玉笑道:“这是宝玉房里的两个丫鬟,生了一场病,宝玉舍不得,偏要送到我这里将养。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贾府的奴籍上也没了她两个的名字。如今这儿人手少,正好服侍老太太。”
        贾母是认的晴雯的,也多少知道是王夫人搞的鬼。越发觉得黛玉之好。晴雯等忙拥着贾母进里屋沐浴更衣了。
        众人沐浴了一回,可算
是睡了个好觉,到了晚间方都坐在大堂里一聚。
        蕤哥儿、巧姐早被黛玉接了来,围在凤姐身边。只是贾琏为了凤姐认下了逼死金哥与放贷两事,有人命在身,仍需再审,不予放出。凤姐如今悔不当初,搂着两个孩子一丝话也无。又有贾赦逼死石呆子,隔府贾珍与媳妇扒灰,两人都未放出。席面上便有些冷清。
        一时间用尽了饭食。贾母方道:“林丫头救了我们出来用了多少银子?细算了出来,政儿写了借据,日后必还的。”王夫人一听,忙跳起来。在贾政的厉眼下方慢慢坐倒。
        贾政道:“自是应当的。”黛玉上要推却,湘云忙道:“林姐姐就收了吧,你把首饰头面都典当了,我们怎么好意思?”众人一听,都看向黛玉,果真黛玉身上除了贾母与的项圈不见一丝饰物,唯头上插着一朵绢花。贾母看着如此,越发的老泪纵横,哭道:“都是贾家拖累了你,若不收下,我日后一发没有脸面去见你母亲了。”黛玉见着,只好收下。
        如此说了一回话,众人都要散了。王夫人陡的站了出来,言道:“媳妇还有一事要讲。”
        贾母道:“有事回去再讲。”
        王夫人道:“媳妇知道之前有些事做错了,也不敢求得原谅,只是这事是关于宝玉的,难道老太太不听?”
        贾母叹了口气,道:“是什么事?”
        王夫人道:“林姑娘、宝玉是自小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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