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板女,触屏男

53 涂龙斩、倚天杀


“阿斩,他是——”
    “他是!”
    我身边的两个人已经由最开始的震惊到狂喜,只是我坐着不动,他们也没动,一边一个摇晃着我,先是大笑,笑过之后又开始哭。
    我坐着,没动,没哭,没笑。
    他站着,没动,没哭,没笑。
    他瘦了,也黑了,发型变了,下巴留着一层浅浅的胡渣。他说他叫倚天杀。
    涂龙斩,倚天杀。
    哼,这个家伙。
    这个滚蛋。
    我眼前嗖的一下闪过四月分手时,他大吼着说,造人。
    我回味了一下老爸失踪后,四叔带给我的话,你爸去研究造人了。
    造人。造人。造人。
    我掂量着手中这份轻轻的简历,感受着这份重生的重量,真的好沉,真的好久。
    “……倚天杀。”
    “是。”
    “出生在冰岛?”
    “是。”
    “大学是——麻省理工学院?”
    “是。”
    “HMD,这是你的项目组?”
    “是。”
    “好齐全的资料。”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平行而过,并无交集。
    “还需要看什么材料么?出生证明,学历,奖状,前任老板推荐,对了,护照,驾照,银行证明——”他终于流露出我惯常所见的狡黠笑容,“一应俱全。”
    “很好,初次见面,你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我站起身,我的腿发麻,指尖颤抖,他迎上来,大手一握,粗糙的皮肤,有些许的陌生。
    我故作镇定地在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好几张纸都被我弄到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来,递给我,我接过来,他却不放手,我抬头看着他,他也恰巧抬头看着我。
    “你给我的印象也很深刻。”他大手滑入我的头发,嘴唇逆袭而上,那温热得难以抑制的激情,肆意蔓延开来。
    他的手指在颤抖,他的嘴唇在颤抖,我的眼泪也在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是一秒还是一生,当呼吸终于通畅了,当世界终于不在晕眩了,我听到身边那两个聒噪的看客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
    “说什么初次见面,装什么装啊,你不就是艾寻欢!”
    “艾总啊,想死我们了!”
    他舔了舔嘴唇,一歪头。
    “我叫倚天杀,我对这女人,不过是一见钟情——”他侧过脸看看我,戏谑无比,“是吧。主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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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欺诈!你们这起止是欺诈,简直就是欺诈。”廖北川在我身边跳脚,这个城府始终不敌廖东升的老男人气得满脸通红。
    而倚天杀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翘着二郎腿看着他,噗嗤笑了出来,“这大叔真逗。”
    廖北川大手一指他的鼻尖,手指尖都在颤抖:“艾寻欢,你有种,居然敢这么侮辱我们全体人的智慧,我会让你坐牢!坐牢!坐牢!”
    “这位关公大人,我不花心,我不爱寻欢,我老实本分得很。”倚天杀他说罢姿势更加嚣张,就跟个无法无天的机车党小混混一般,难道这就是他造出来的人?
    还是说,这才是真正的艾寻欢?
    总之,他不是个普通人。
    我们都是在游戏里面造人,他把这项工程做到了现实中来。
    这就是老爸说的“改变了游戏规则”么?
    我哑然失笑。
    “还有你,涂龙斩,你们窜通好的吧!连警察都结案了,只有你一直坚持说他还会回来!”廖北川又向我开炮,我想我的面无表情只会让他更加愤怒。
    “是啊,我的艾寻欢肯定会回来。但是这家伙是倚天杀。”
    “这哪里是什么倚天杀!这明明就是艾寻欢!连个整容都不去做做,真是无法无天了你!”
    “老头,说话要讲证据,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倚天杀,老子从出生证明到献血证书一应俱全——不怕你查。”
    “对!血!验血!咱们验DNA!”廖北川已经开始咆哮,倚天杀一跃而起,双手插兜,不怀好意地说:“费用你出哦。”
    看着兴师问罪的大批人马扬长而去,我坐在这屋子里,还是没动。同样没动的还有廖东升,他眸子里面闪烁着些什么,如果我没看错,那似乎是揶揄的笑意。
    “董事长,这个倚天杀不错,我想叫他留下来帮我做事。”
    “你是总经理,你说的算。”廖东升看了我一眼,“小涂啊,这半年,你的耐性是越来越好了。”
    “因为这半年我做的只有一件事,等待。”我回了他一眼,“所以这方面,小有成就。”
    “你不跟着去看看么?”
    “看什么?”我继续喝着茶,董事会这样不了了之的一哄而散,而我和董事长的话,还没有谈完。
    “看看验DNA的闹剧。”廖东升笑了,“我看特助真是气糊涂了,这怎么验的出来。”
    是啊,怎么验的出来。
    所有档案中记载的艾寻欢的DNA本就是错的,现在拿真的DNA去比对,结果一定是不匹配。
    越是科学的方法,越能证明,倚天杀不是艾寻欢。
    这多么可笑。
    “将错就错,以毒攻毒,这小子不愧是当年我看中的人。”廖东升他居然笑了。
    “怎么,董事长认识倚天杀啊?”我仍旧装疯卖傻,廖东升他笑得更欢了,“你觉得,我会怎么欢迎这位老朋友呢?他的身价,可抵——”
    廖东升给我的数字,正是8%股权的市价,可我知道廖东升从来在乎的不是钱,而是权,对廖氏财团名下企业的决定权,不必再费心与这些猪脑的董事们明争暗斗,被他们算计甚至要挟——
    我知道他心里的恨难以抹平,我心中的恨,也是一样。
    我们彼此对视着,我想我不对他下手、他也不对我下手的原因,都是一个。
    叶欢学长。
    因为他在,我们才没有将一切推向不能挽回的死路。如今他走了,这壁垒反而更加强大。
    这样看来,叶欢学长最终是以他的放弃,换来了我与寻欢的重生。
    我不知道这做法是最没勇气,还是最有勇气。
    “我逼走了我自己的儿子。”廖东升他终于敛住了笑意,“如今老二接手了,他可不比老大,这是个无法无天的混球,我真不知道他能把董事会搞成什么样子。你知道么,我跟这臭小子说,爹可能没办法帮你拿回那8%了,这混蛋回答我说,一家独大,那就没意思了。”
    “说不定你一直都压错了宝。要我看二公子经商的才华,远远胜于学长。”
    “涂龙斩,你们下了一局好棋啊,将了我的军,用我自己的卒。”
    “下棋我不懂,赌博我还稍懂。董事长不知道吧,我们家就是买□□发家致富的。”
    “□□?”
    “□□。”
    我忍不住笑了,我那天才的老爸啊,你这一回买的“□□”,又中了。
    今晚带上几两烧酒,我来好好慰问一下您老人家吧。
    造人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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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着烧酒敲门的时候,我听到了那熟悉的电玩声,酒没有下肚,心已经暖了。
    来开门的是陆逊,看见是我,咧着一张大嘴开始笑,笑得国色天香。
    他倒是白净了一些,看来大半年被囚起来不见光,倒越发得细皮嫩肉了。
    “要么都走,要么都来,你们当我什么啊?”
    “嘿嘿——”陆逊摸着脑袋,“要怪就怪那几个姓廖的,我还有没有完成的工作,这帮龟孙子就把我弄走了,搞得艾总,不不不,倚天杀东多西藏以为没戏了,也不敢跑出来跟你联系,多亏师傅出马——”
    原来,艾寻欢他最开始拜托的人,是陆逊。
    事出突然,他被迫紧急启动这套方案,却不料陆逊也被调开了,那段日子,他也是火急火燎却不敢现身吧。
    多亏还有老爸,多亏老爸找到了他。
    可这几个臭男人,居然一点都不肯透露给我,害我白白提心吊胆。
    “你们就不会给我报个信么?”
    “你是廖家那两位眼皮子底下的头号人物,风口浪尖的,不敢招惹啊。”陆逊依旧笑得没脸没皮,“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你们倆又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就是刚进公司,你被派去打扫厕所那天——”陆逊笑得□□无比,“我可是知道的比你还早哦——”
    “我砸死你,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我抡起烧酒瓶子,老爸的声音激昂地传过来,“杀人也要先进门嘛,别砸坏了俺的酒!”
    我们噗嗤笑了,进了屋子一股暖意,我一眼就看见客厅里面,老爸和那个男人盘腿坐在沙发上,厮杀得正欢乐。
    “你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我不踢断了你的命根子——”
    屏幕上老爸控制的美少女飞起一脚,扑了空。
    “老人家,小心你的腰啊。”
    倚天杀叼着个烟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屏幕上他一剑出手,老爸一命呜呼。
    “我靠,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叫我怎能把女儿托付给你——”
    “你女儿是个二手货,我都不介意接收了她,你还挑三拣四的!”
    两个孩子一般的大男人在屏幕外也厮打在一起,滚成一团。我把酒瓶重重地摔在饭桌上。
    “你们皮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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