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解开你的麻花辫

第66章


她的双手一起用力,就如要把一条湿毛巾上面的水拧干净。又像是要把体内的所有不快甩出去一般。
  看了一会儿,我觉得自己心慌得要命,仿佛血管要爆裂开来似的,就闭上了眼睛。许久,心里才渐渐好了起来。
  我现在不大与人交往,原来的朋友,即使是曾经的铁哥们,也渐渐让关系淡了下来,几乎成年不再相见。
  现在家里的常客,只有张小样了。
  我礼貌待她,奉若佳宾,想那小样也是感情中人,慢慢地也被我的赤诚所感动,看我的面色已多了笑意。
  春柳告诉我,张小样的丈夫要到新加坡打工去。临走前约我们俩去她家里聚聚。
  那晚,吃过饭后我与春柳一起陪着张小样一家三口去了火车站。看见时间尚早,春柳让小样夫妻先在车上说会话。她把小样的女儿玉洁领了下来。
  我们三个来到候车室里的门市。春柳牵着玉洁的手,挑了几袋食品给她。我付了钱。
  那年,玉洁8岁。当她接过食品后,对春柳说了声,谢谢阿姨。然后来到我面前,举着手中的食品对我说,叔叔,我能不能去换一下?
  我迷惑不解地问她,怎么?不喜欢吃?不喜欢就换!
  不是!玉洁天真地答道。我爸爸喜欢吃烤鱼片,还有牛肉干,我想换成烤鱼片跟牛肉干留给爸爸在路上吃。
  她的话还没说完,春柳就转过了身子去擦拭眼泪。
  我的眼中也瞬间潮湿起来。我刚说了句,换吧!换吧!又急忙叫住了她,给她重新买了几包烤鱼片和牛肉干,让她去送给她爸爸。
  看着那个弱小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春柳的眼中一直泪水汪汪。她站在我的身边,右手紧紧抓着我的左手,紧紧的,仿佛怕我会像一阵风一样突然就飘走了一般。虽然春柳的心中也为张小样夫妇的分离不舍,但她远没有被他们分离的场景感动得泪水涟涟的地步,可玉洁那几声稚嫩的话语,终于掀起了春柳心中的感情狂澜,让她紧紧依偎着我,小鸟依人般,深情缠绵。
  我也紧紧回握着春柳的手,让她感觉着我带给她的依偎与柔情,让她感觉着我的“英雄气短”与我心中鼓胀的男人责任感。我们牵手静静地伫立在候车室门口,把目光投入无尽的夜色之中。
  那天晚上,那个8岁孩子的话语就像刻在了我的心上一般,让我一直忘记不了。而每次回想起来,泪水都会充斥我的眼眶,迅猛而决绝。后来听春柳说,张小样的孩子学习不错,在班里一直保持前几名。那样懂事的孩子要是学习不好,那才是怪事呢!
  回去的路上,张小样的女儿一直啼哭不止,一声声生离死别般的不舍,终于把她母亲的眼泪也勾引了下来。春柳就在旁边一个劲地劝,说是出去挣钱是好事,可别难过了!并对孩子开玩笑说,等到你爸回来了,你们家就是大款了。你爸出去干一年,等于在家里干十年啊!你们全家一咬牙,这三年两年就过去了。这是好事,别难过!现在通讯这么发达,要是想你爸爸,可以打个电话或者在网上用视频聊天呀!
  我一直没有搭言。但我的心中一直有着说不出的揪心。
  那日,我很迷惑,也很迷茫,就因为那个叫玉洁的小女孩对她爸爸的牵挂……
  张小样在丈夫走后,来我家更频了。有时候,我也挺感谢张小样的,因为春柳一直是孤独的。我的春柳,早已没有了当初为少女时的轻狂张扬,我带给她的伤害,让她的性格彻底改变。太多的时刻,她如我一样的喜欢孤独,喜欢一个人落落寡欢地静坐。
  当看着张小样仿佛进入了春柳的心灵之中,扯着疲惫不堪的春柳走向阳光的生活时,我有什么理由不衷心地感激人家呢!同时,我也衷心地希望春柳能带给张小样以慰藉,让张小样从与丈夫分离的感伤中走出来,不再孤独地黯然神伤。
  我们都不是上帝的宠儿,我们都是有理由不快活的同类,或许,我们只有相互的携手与共勉,才能找到快乐起来的理由。
  春柳的精神好转,带给我的是一份安定的温馨。我常常在这样的小幸福中感动不已。让心灵清静下来细细品味的幸福,是一种安定的温馨,缠绵的幸福,更是一种远离了乱世纷扰的幸福。
  那一段幸福的时光,阳光是灿烂的,天空是多彩的,小鸟是欢乐的,树木是青翠的。而我的春柳,总喜欢把目光停驻在她的男人身上,缠绵而娇羞。
  我也习惯了终日被我的娇妻目光沐浴。她的娇嗔,她的佯怒,都如春天花园中的鲜花,扑着鼻子的香,塞着眼的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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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向她诉说着那时我对她深深的思恋
更新时间2011-6-23 20:02:24  字数:2045
 休息日,春柳喜欢让我陪着,去那些我们少年时曾经一起到过的地方重温旧梦。那时候,整个县城里没有一处公园,只有一个儿童乐园。那个小小的儿童乐园便成了许多情侣约会的地方。
  那个儿童乐园现在已经变成了华联商场,早已找不到当初的模样了。
  东面厕所那个地方以前有个小型“摩天轮”,只有星期六开一上午。春柳手指着东面回忆着。
  什么“摩天轮”!小型的也不算,只能算个大呼拉圈罢了!我笑着说。好像叫什么火箭?
  登月火箭!春柳兴奋地喊道。对!是登月火箭!咱们还偷着上去坐过呢!咯咯。
  那个地方还有一架飞机。我指着华联商场的西面说。小型的,好像说是一架侦察机。
  嗯!绿色的,南北两侧还印有红色的五角星。飞机的周围用铁栏杆围着。你还跳过铁栏杆跑到飞机上,想打开机仓门进去,结果人家一直锁着呢!春柳的脸灿若桃花。只有这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少年单纯的春柳。
  她脸上的笑容绽放如阳光一般灿烂。
  这西面原来是个足球场,不过,那时候咱们这里踢足球的很少,几乎天天空闲着,球门栏杆总是锈迹斑斑的。草坪上的草开始还有点绿气,后来没人管理,都枯死了。北面的门是个啥样子?我怎么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南面有个小门,里面竖着栏杆,要拐着进来,那些做小买卖的推着货物进来时挺费劲的,要把小车来回摆动好几次呢!
  北面的门?北面有门吗?我也有点模糊了。春柳皱起了眉头。好像北面没门吧!在这个地方要从东面拐过去再往南走,从南面的那个门拐进去。是吧?
  哦!我有点印象了,好像是北面没有门,每次我们都是从南面进去。我想了想说。
  你刚才说起里面做小买卖的,你忘没忘记?有一次,李刚乘着人家卖货的不在摊前,偷了人家四盒饮料。给了咱俩一人一盒,我不要,你接过来强塞给我。嘿嘿,要不是你强迫着我,我早偷偷扔掉了。说真的,我喝了那盒饮料一点也不舒服,直到现在我也能想象出当时喝饮料的心情,我的心跳得厉害,虽然面似安定,可我的眼睛余光一直惊慌地看着四周,每当有人走过来,我都会心惊肉跳,就怕是人家卖货的回来发现了。我偷眼看看你们,哈!你们一个个大模大样的,哪里有做贼心虚的样子,整个一伙绿林好汉的“英雄气概”。她的脸上带着笑,嘴角微微上扬,显示一丝嘲讽的意味。
  我把她的手抓到了手里。哈哈!当时真不知道你那样害怕啊!要是你告诉我,说什么也不给你了,当时我还以为自己是好心呢!你不知道哇!有一次偷栽了。
  听了这话,她的脸上就有了变化,眼睛紧盯着我的嘴唇。那样子真有点想要与我接吻的暗示意味。我急忙努起嘴,向她表达着我的应和。结果被她狠狠地甩开了手,又狠狠地瞪视了我一眼。
  嘿嘿。我笑了起来,接着说下去。有一次,张班偷了隋永柱他妈的东西,结果被隋永柱知道了。隋永柱比我们大一岁,是城关南村的。那天,我们在这里还没有走,隋永柱找到了我们,与张班打了起来。当时我还觉得理亏,只在一旁劝和,李刚却和大海上去帮着拉偏仗。所以那天张班没有吃大亏,只是嘴角被隋永柱打出了血。当我们把他俩分开后,隋永柱恶狠狠地对张班说,你个**小子给我等着!一会儿,他就把他的老大和几个哥们领过来了。他的老大姓许,打架根本不是个料,但是擅长交际,所以很混得开。那个老大与张班的堂哥是哥们,来了也不能把张班怎么样,他又挨个对着我们看了看,最后说了几句闲话就领着他的兄弟们走了。你没看见当时隋永柱临走时不甘心的样子哈!他歪着脖子,那梗的脖子仿佛被冻僵了似的,眼里面也仿佛要喷出火来,看样子恨不得把张班一口给吞了!
  春柳紧张的脸庞渐渐松驰下来。你怎么以前没跟我说起过这事啊?
  嘿嘿。那时候,有许多事情哪敢跟你说啊!你动不动地使性子,还绝食,背着你还来不及呢!我讪笑着。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春柳的小嘴嘟了起来。
  是!是!我赶紧附和着。
  那个地方原来是文化宫和县委党校。春柳指着“银路商厦服装城”说。华联商厦对面就是“银路商厦服装城”。
  看到那座建筑,何双双一下子就浮现脑海,心里不知哪个地方便开始微微疼起来……
  然后,我陪着春柳去了河滨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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