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解开你的麻花辫

第74章


且不说它不灵验,就算它很灵验,知道了未来发生的事情,那以后的生活中不就多了焦急或慌恐吗!
  因为找不到算命的科学依据,所以我一直认为算命是一种迷信行为。但是,当我的人生经历轨迹一次次沿着那支签上所预言的变成现实,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怀疑那种预言呢!
  管它灵不灵,试一下嘛!春柳在我怀里哼啊哈地直恳求,说了无数条反正也无伤大雅的理由,缠得我只好答应下来。
  就这样,在一个不是特别晴朗的天气,我与春柳去了情岛。我牵着春柳的手踏上了郁伤山。
  来到郁伤宫,那个伤痕累累的“冰美人”突然一下子就占据了我整个脑海。
  曾经的一切是那么清晰,却又恍若隔世,只有心底的疼痛那么真实,那么让人心伤。
  我情绪低落,莫名的疼痛在心底疯狂滋长。
  我低着头牵着春柳的手,幽幽踏进了郁伤宫。当我抬起头望向里面的尼姑那一刻,我情不自禁地惊叫起来,嘴巴像中风般张开,再也合不拢。
  那个尼姑脸上惊诧的表情如我一样,木鸡般呆立不动。
  春柳使劲挣脱了我的手,悄声走了出去。
  斯琴姐,真的是你吗?我喃喃细语。
  朱!斯琴高琳叫道,是你吗?两行泪水瞬间就溢出眼眶,慢而又慢地在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我们相望无语,泪流成河。
  那么多的哀伤,那么多的无奈,那么多的相思,那么多的心疼……
  轻轻汇聚,慢慢飘散。
  许久许久,我们相望无语。
  哭够了,斯琴高琳娓娓细述了分手后的经历。
  我走后,她就看破了红尖,有了出家的念头,经常到一些有佛法的地方去听课。
  第二年,她的妈妈得了癌症,弥留之际,她爸爸打电话让她兄妹回家。回到那个生她育她带给她梦想又带给她无穷伤痛的故乡,她又经历了失去亲人那窒息般的疼痛,她又看到了生命在消亡时的脆弱与残酷。
  妈妈说,她放心不下爸爸,她死后,让斯琴高琳兄妹把哥哥接到阳春……
  妈妈曾经所有的凶悍,统统都被“人之将去,其言也善”的亲情所淹没。斯琴高琳拥住妈妈哭得死去活来。
  妈妈死后,爸爸也突然之间衰老了,常常成天坐在屋子里沉默不语。世界到处涌动着死气沉沉的苍凉与悲哀。
  任凭兄妹俩苦口婆心地劝说,爸爸就是不愿离开故乡。哥哥只好先行回到了阳春。
  斯琴高琳忧伤地陪伴着爸爸。爸爸天天依然不知几点就起来,静静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不再动弹。
  一天早晨,当斯琴高琳起床后,看到爸爸从椅子上滑倒在客厅中,身体早已僵硬了……
  从此,她对滚滚红尘彻底心灰意冷。料理完爸爸的丧事,她就南下追寻佛门。
  她来到情岛,来到郁伤山郁伤宫,找到了无忧师太。
  无忧师太说她凡缘未了,凡心未尽,让她三思。
  斯琴高琳说,她凡缘已了,只是凡心未尽。她有一个心事,想看一看她曾经深爱过的那个人是不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那样,她才知道她将终生为那个人祈祷时值不值得。
  于是,她来到了谷雨,住在了我所驰骋风云的会所对面的大酒店里。她不仅能从窗户里经常看到我,她还雇佣了两个“间谍”打探我的一切。她在谷雨住了大半年,对我的行为一清二楚,我终于没有做出让她觉得丧尽天良的事情,让她安然回归郁伤宫。
  前世佛说,当天鹅流下眼泪的时候,你要珍惜。那是幸福的归宿。斯琴高琳轻声吟出。
  我想起了那年的生日我收到六个生日快乐的祝福。斯琴姐——泪水汹涌流下我的脸颊。
  那是幸福的归宿,朱,你要珍惜啊!斯琴姐眼里的泪水也潺潺流下。我会终生为你俩祈祷。
  我微微地点着头,泪眼望向她长长的秀发。
  斯琴高琳脸上露出凄艳的笑容。她说,本来无忧师太要给我剃度,我说,我还有一个心愿,等这个心愿了了再剃度。无忧师太答应了。朱,你知道我最后的心愿是什么吗?
  斯琴姐,是什么?我哀伤地问她。
  我对无忧师太说,我希望能见他最后一面,在郁伤宫里。他明天来,我明天就剃度,他后天来,我后天就剃度……三年,师太,让我等他三年好吗?师太就答应了。话音刚落,她的泪水就奔流不停。
  我哽咽无语。
  她那温柔的娇躯,她那清淡的体香,她那无尽的忧伤,她那绵绵的情谊,在我的眼前,在我的心里,不停地梦回般萦绕。
  人生最难以忘记的,莫过于铭刻在心灵上的昔日伤痛啊!
  我有一种预感,等在这里能见上你最后一面。她泪流满面的脸上带着凄艳的笑。
  斯琴姐,其实,我现在也已看破了红尘。我长叹一声,真的。
  那抹凄艳的笑容依然挂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紧紧看着我,头来回地摇着,而眼睛却一动不动的。不!朱,你跟我不一样,你有牵挂!有牵挂就是有责任啊!
  唉——那声无奈的叹息,是告诉她我明白我有牵挂我有责任哦!可是——斯琴姐,一个人活在世上,总要有理想或者希望这样的美好憧憬支撑着活下去的理由。当到处警匪勾结,官商沆瀣一气,当权者骑在老百姓头上拉屎却又不让老百姓反抗,简直丧尽天良到极致,当官的渐渐变成狼一般凶残,老百姓渐渐变成狐狸般媚俗,生活的目的只有花天酒地、荒淫无度,而且到处都是如此时,斯琴姐,这样的世界你说我应该怎么生活下去啊!
  我知道!我知道!斯琴高琳焦急地说,为什么当初我们能相处得那么融洽,说句心里话,就是因为我们心底有着同样的善良,有着一样的正直。可是现在——
  斯琴姐,我打断了她的话,一个11岁的幼女惨遭强暴,随后又被拐骗至休闲中心**,3个月,被迫**一百多次。被解救后,强奸并强迫其**的犯罪嫌疑人被送上了法庭。但案子一审判决后,被两次发回重审,四年多过去,直到现在还没有结案;钱云会案、“我爸是李刚”、李庄案、药家鑫案……
  我正在义奋填膺地控诉,斯琴高琳伸手挡在了我的嘴边。朱,别说了,我知道,很多很多的不公,很多很多的邪恶,也可能很久很久不会改变,可你要明白,你有牵挂,你有责任啊!哪怕是忍辱偷生,哪怕是残喘苟活,都要担负起你的责任!皈依佛门并不是逃避灾难,逃避责任。相反,你一定要为了爱你的人幸福而担负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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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软软地依偎着我的臂膀,说着温馨幸福的话
更新时间2011-6-26 0:02:07  字数:1475
 悦荷,你看到我眼中闪现的泪花了吗?那是心底疼痛的结晶啊!
  她软软地依偎着我的臂膀,说着温馨幸福的话语。当她说她其实特别希望与我和春柳生活在一起,享受有人疼爱的天伦之乐时,我心中的所有疼痛与恐惧终于崩发,我冲动地把她的手抓到了手里。
  我不知该不该劝她去自首,我不知有几条道路能让她自由选择,我更不知能如何保护她。
  我完全没有了当初做大哥时的豪迈壮气。此刻的我,竟然胆怯、软弱得一塌糊涂。我仿佛看到了死神率领着他的爪牙们张牙舞爪地守候在我俩身旁,只要我一放手,悦荷就会被他们带走。
  我不知如何开口,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
  她也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塑一般呆呆地坐着,眼望南方。
  姐夫,其实你一点也不用为我担心。终于,她抬起头,面向我,平静地说。
  我如何肯信,只以为她不过是出于安慰的话语罢了。
  她回握着我的手,让我感觉着她的款款柔情。
  她抬头眼望天空,轻声说道,真的,你们一点也不用为我担心!其实,当初拍摄那个黄带子的时候,那些人就是家里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没人能奈何他们。卖摇头wan的时候,我们的老板,她是公安局一位副局长的弟媳。有那样一位有势力的带头大姐罩着,我们才能混到现在啊!只是现在局势紧张,带头大姐让我们先避一避风头。
  我的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不知这些话语是出于她的安慰,还是真的有那么一位带头大姐在罩着她。
  我想放开手,却不想她紧紧抓着我的手,把头复靠到我的肩上。我想再靠一会儿!她说。
  我就安静下来,让她享受着我臂膀的温暖,我也尽情享受着我小姨子带给我的娇情与温柔。
  嘿嘿。她突然笑了起来。姐夫,人家说小姨子是姐夫的一半。我也是你的一半,你要是想要,我这一半今晚就给你!
  啊!别胡说!我尴尬地说。
  她不吭声,只是安静地倚靠着我。
  姐夫,你挺让人尊敬的!她说。
  惭愧!我最受不了别人的表扬了,感觉怪肉麻的。我不自然地笑起来。
  好就是好嘛!谁的心里没有一把尺子啊!她似是撒娇地说。
  其实,我也不过只是一个俗人啊!我叹息道:坎坷、落魄、贫困、无奈就像一条疯狗,咬上我,我再疯狂地四周乱咬;而幸福、和睦、温馨、满足就是万丈阳光,照耀我,我再温暖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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