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梅绾柳

第14章


此宝永镇卧云庵,造化芸芸众生。”说罢,便合上双眸,念声阿弥陀佛。
话分两头,花仁两步并作一步,一路小跑到拂梅楼。刚走进门首,花仁气喘吁吁,跪于地上说道:“少爷,大祸临头了!”花肖瑛听罢,怒问道:“蠢材,你且说祸从何来?若有半字为虚,本少爷便罚你当箭靶。”花仁吓得魂不附体,定了定神,说道:“不知是何方的女贼,胆敢擅自闯入藏经阁,且将少爷手下点了哑穴。”花肖瑛不听则已,一听即恶从胆边生。便用力往案上一拍,喊道:“你速带本少爷前往。我倒要见识此贼真面目,到底是天上飞的,还是土里钻的,或是水底游的。”说罢,便起身与花仁走出门首。花仁走在前面引路,花肖瑛不远望见士兵倒如蝼蚁。
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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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木丝笍缚身忍辱守蒲璧 花肖瑛蔑佛毁道惊[ TOP ]
[更新时间] 2011-07-09 20:14:50 [字数] 2545
且说花肖瑛见此光景,气得攥拳顿足,大喝道:“花仁,速去打桶冷水来,好令尔等草包醒却春秋大梦。”花仁领命,便去后院井旁提了一桶水。花肖瑛颐指气使,便将水一股脑倒在几名士兵身上。几名士兵似醒非醒,各自揉着惺忪睡眼。众人抬头看去,见花肖瑛怒发冲冠。连忙跪于地上,磕头如捣蒜,哀求道:“少爷恕罪,饶小人蝼蚁之命,我等定当将功折罪。”话分两头,丝笍在藏经阁内戳破窗纸,方才光景看得分明。暗自想道:“而今不免擦肩生死,若不妥善安置蒲璧,则恐佛宝危在旦夕。”思前想后,便运起道法将蒲璧化为凤凰,魂灵附在山间明月青松图内。
丝笍从容舞弄起针法,青松图顿时轻如鹅毛,便卷入峨嵋刺小孔内。花肖瑛与手下冲进门首,正好与丝笍打了个照面。花肖瑛见丝笍豪风侠骨,飒爽英姿,不觉为之一怔。便示意手下后退,假意笑道:“没料到堂堂巾帼女侠,竟不惜委身逾墙,作此盗窃勾当,真乃前所未有。”丝笍听罢,将峨嵋刺分别簪在发髻上,暗含四根‘身殉’之意。便啐了一口,冷笑道:“荒谬!我木丝笍早已参透生死轮回,看穿爱恨因果,魂魄定偕同蒲璧入棺。”花肖瑛见状,只得暂且耐着性子,赔笑道:“木姑娘何以执拗至此,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拱手将蒲璧归还鄙人,此便两不相侵。”
丝笍听罢,正色道:“想我在峨眉山修行数年,深辨善恶诚欺四字。岂能将我佛至宝交于宵小之徒?”花肖瑛见话不投机,恐吓道:“本少爷素是怜香惜玉,若对木姑娘的纤纤十指用刑,实乃于心不忍。还望木姑娘好自为之。”丝笍望着十指,叹道:“一身皮囊而已,生前对影即不眷恋,死后魂归亦不依傍。”花肖瑛被她抢白了一番,恼羞成怒道:“木姑娘既不用情,休怪本少爷无义!来人,将她五花大绑,听候衙门发落。”丝笍念道:“化万法为一法,以一法破万里。”念罢,便从髻间抽出一根峨嵋刺,稍加拂风而舞,唰唰几声便射入窗棂,霎时碎成残屑片片无形。
花肖瑛心生一计,便在花仁耳畔嘀咕了几句,嘱咐道:“你只须如此如此,不可差池。”花仁俯首应允,笑道:“此计一行,任她是如来佛祖,玉皇大帝,亦要唯少爷所为。”说罢,便转身回至拂梅阁,暂且不提。花肖瑛又使缓兵之计,笑问道:“不知木姑娘拜何方仙长为师?”丝笍将峨嵋刺别于发内,冷冷道:“我师父妙夙师太,根基非可名状,已有百年道行。”花肖瑛听罢,自语道:“如此说来,便追溯到万历年间,与家父有一面之缘。”丝笍回忆道:“你父亲夺我佛门至宝,毁我师父声誉,令天下苍生所唾。”花肖瑛笑道:“我辈将门世家,岂能有妇人之仁?”
花仁悄悄潜到丝笍身后,熏香气味迅速蔓延开来。丝笍感到头晕目眩,顿时只觉天旋地转。维持仅有的一丝清醒,强力斥道:“卑鄙小人竟出此下策,无所不用其极。”说罢,便身子一软,瘫倒在冷冰冰的地上。正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花肖瑛见诡计得逞,欣喜道:“传言中的一代侠女,亦堕入本少爷术中。尔等速将此女多加绑之,免再生变故。”众人颔首遵命,便七手八脚地将丝笍捆于柱上。花肖瑛见鸡鸣破晓,不觉打了个呵欠,说道:“女贼扰得本少爷彻夜未眠,此时便去补个回笼觉。尔等须好生看视,定有重赏。”众人齐声领命,花肖瑛便与花仁返回原路。
话分两头,妙夙师太在蒲团上打坐,掐指算出徒弟有难,含泪道:“为师之命苦了笍儿,到头来峨眉空空如也,蒲璧亦不复存矣。”说罢,便双手合十,以心隔空与丝笍传音。丝笍恍惚听到熟悉之声,双眸徐徐睁开,唤道:“师父,你在何处?”妙夙师太说道: “为师看不见你,你亦看不见为师。但心有灵犀,见或不见何妨?”丝笍说道:“徒儿宁可玉石俱焚,亦不负佛门求生。”妙夙师太声音久久回响,点化道:“笍儿,一切劫数皆有涅槃终了,若世间无你,则蒲璧亦如子虚乌有。”丝笍听罢,添了一抹决绝的释然,付之一笑道:“世间无之自我,却有佛之本我。”
却说花肖瑛起身走出拂梅阁,花仁迎上前来,满面堆笑道:“依小人愚见,想必那女贼一经熏香沉醉,多年轻功便俱废。”花肖瑛拍着花仁的肩,笑道:“本少爷挫其锐气,磨其傲骨,好令伪侠女知难而退。”不多时,两人便来到院内。只见丝笍眼神闪过嫉恶如仇之色,似笑非笑。花肖瑛见状,不觉心头一震,笑道:“璧不可以防寒。木姑娘何苦墨守成规,相信你师父蛊惑众生的障眼法?”丝笍听罢,反问道:“障眼法?蒲璧归佛门乃是无量功德,而你逆天而行,便是累积前世业障。”花肖瑛不觉陡然变色,冷笑道:“无稽之谈!世间多少僧道尼仙,大都是虚有其表。”
丝笍望着白云,叹道:“丝笍早已静待作辞世之人,浮云能束缚我身一时,但不能羁绊我心一世。”花肖瑛忍无可忍,喊道:“既然木姑娘骨气凛然,可否愿意与本少爷对簿公堂,任凭知府寇大人裁酌。”丝笍说道:“我早将生死荣辱置之度外,任你与昏官沆瀣一气,亦不能将我屈打成招。”花肖瑛哼了一声,说道:“上有王法,这可由不得你执掌生死大权。”说罢,便命手下押解丝笍出府。一路上杭州百姓见此光景,皆七嘴八舌,指手画脚地议论。若璞与亦筠夹在人群中,望着丝笍渐行渐远的背影。亦筠顿生敬慕,赞道:“好一个风骨嶒峻的女子,如此侠肝义胆。”
若璞见状,不明就里,问道:“竹兄方才一瞥这位姑娘,为何这般快就一言定论?”亦筠听罢,含笑道:“不瞒贤弟,愚兄见这位姑娘时,却莫名有感旧相识,你道是奇也不奇?”若璞含笑道:“贤兄所言,小弟不置可否。莫非真有轮回转世之说,又是圆泽和尚与李公之三生佳话?”栊蔷望着花府一干人等,说道:“两位公子,花府等人正朝官府方向走去。我等不如跟随人潮往前,便知端的。”若璞与亦筠点头称是,便起身走至官府门外。此时花肖瑛击鼓鸣冤,寇知府与师爷等皆被惊醒。若璞见此光景,心下不平,说道:“真是颠倒乾坤,花肖瑛这厮竟自比窦娥冤。”
亦筠叹道:“梨花高处不胜寒,一旦风妒雨催,便可想而知。”丝笍走进门首,只见匾额题有‘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寇知府名庸白,平日最爱黄白之物。便上前阿谀谄媚,赔笑道:“贤契无事不登三宝殿,何事屈尊下驾?”花肖瑛暗地揣出几两雪花银,塞于寇知府袖内,含笑道:“此女贼盗窃我府凤鸟纹蒲璧,拒不招认,还望寇大人使其认罪伏法。”寇知府见状,应允道:“下官定使出浑身解数,拼却这顶乌纱,亦要追回蒲璧。”说罢,便坐至椅上,用力拍着象板,说道:“升堂。”衙役便敲着棍子齐喊威武。寇知府喝道:“罪女姓甚名谁,何方人氏,速速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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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受拶刑侠女甘苦还往生 掣宝剑名士惜缘共[ TOP ]
[更新时间] 2011-07-09 20:15:55 [字数] 2542
且说丝笍听罢,正色道:“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峨眉道姑木丝笍便是。”寇知府怒从心生,喝道:“大胆民女,见了本官为何不下跪?”丝笍白了寇知府一眼,冷冷道:“我跪天地父母,跪师祖菩萨,跪白云青松,岂能跪黑白混淆、清浊不分的狗官?”寇知府见状,用力拍着象板,喝道:“来人,勒令此女贼伏地认罪!”衙役领命,便你推我搡,强力押丝笍跪于丹墀上。丝笍如雷打不动一般,任凭如何威逼亦无济于事。一名衙役见状,拱手说道:“启禀大人,此女贼不知从何处修成金刚不坏之身?”丝笍说道:“如来身者,即是金刚之身,不坏之身,坚固之身。”
花肖瑛见状,在寇知府耳旁嘀咕了几句。寇知府恍然大悟,不屑道:“原来是峨眉秃尼传此妖术,故女贼方有恃无恐,亦令本官判案受阻。”说罢,便掷下一根签来,喝道:“将此女贼附上镣铐,戴上枷锁。”几名衙役领命,将丝笍的双手颈部紧紧缚住。丝笍目光嫉仇如电,唬得花肖瑛忿忿无语,不敢直视其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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