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海浮生

2 章二


章二
    (一)
    “吃饭了。”中午时分,夏笙端着清粥和青菜进了房间。
    虽然气司徒乱教孩子,但夏笙还是无法硬下心丢下司徒不管。
    “怎么还要喝粥?”大爷皱眉:“我要吃肉!”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吃得太油腻。”夏笙轻声劝道,很是和气。
    “我已经好了,我要吃肉!”司徒作势要拆绷带:“不信你看!”
    “你……”夏笙无奈:“万一拆坏了怎么办?等晚上换纱布的时候再看下伤口,也许明天就能吃些荤的了。”
    “当真?”司徒充满怀疑地看着他。
    “嗯。”约摸是和孩子相处久了,夏笙只觉眼前的大男人不过就是个个子较高的孩子。
    端起粥碗递给司徒,夏笙听到院里有些动静,便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司徒盯着他的背影寻思良久,终于舀了一大勺粥吞了下去。
    他自己的伤势如何,他自己最清楚。
    (二)
    院外是新任的村长来找夏笙帮忙记录登记户口。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村里人多不识字,平时又常用方言,夏笙不是本地人,这事也就有些麻烦了。
    所以夏笙跑进屋交代了几句就抱着笔墨纸砚出去了。
    整个屋子就剩下司徒一人。
    ……寂寞呀。
    “主子。”屋内多出一条人影。
    “嗯?”小家伙的手艺还真不错,一盘青菜都能炒的这么好吃。
    “韩先生说,”来人咳了一声,换成韩牧的语气道:“私事可以,不过你这种类似流氓的行为实在不怎么雅观,记得对人家负责嗷~”
    “……”
    “啊,不是,最后一句是老大说的。”她又咳了咳,准备换成阎允的腔调:“记得……”
    “闭嘴!”司徒隐隐觉得他的太阳穴在抽痛:“对他说,我自有分寸。”
    “老大说,浩浩的分寸比尺还长。”
    “……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
    “那就去把碗洗一洗,然后滚回去吧。”司徒缩进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是。”
    (三)
    等夏笙回来时,已经入夜了。
    “抱歉抱歉,我回来晚了,你没事吧?”夏笙跑进屋子,鼻尖和额头上都渗着薄汗。
    屋里没有回应,夏笙有些犹豫地走到里屋,就见司徒对着墙侧睡着,还有轻轻的鼾声。
    松了口气,夏笙悄悄地退了出去,走向厨房。
    床/上,司徒睁着眼,若有所思——夏笙就是这样,从来不会抱怨,从来不会先想到自己,从来不会计较得失。
    所以他才那么轻易地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所以他才会那么冲动地想留在他的身边。
    隐约感觉他在床沿坐下,隔着被子轻拍了他几下:“司徒,醒醒,该吃晚饭了。”
    司徒睁眼,就见夏笙双颊微红,额上还有几颗汗珠——可见他有多着急。
    傻子。
    司徒假装睡意朦胧,嘟囔着坐了起来:“你回来了。”
    夏笙一愣,随即笑开:“嗯,我回来了。”
    然后,司徒一手固定住夏笙的脑袋,另一手抓着宽大的袖口凑了上来,在他的脸上狂蹭起来。
    “等……你怎么了?”脸上被蹭的有些疼,夏笙往后挪了点,不解地望着他。
    司徒一脸别扭地别开脸,端起饭碗就开始扒饭,几乎就要把脸埋进碗里:“没什么!吃饭!”
    夏夏笙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拿起碗放到桌上,静静地吃了起来。
    司徒两三口就把饭吞完了,头稍侧,就看到夏笙坐在桌前,细嚼慢咽地吃着。
    夏笙本就长得清秀的很,这样慢条斯理地吃饭,就像个姑娘似的。
    忽然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赖。
    (四)
    司徒的伤很深,横在胸口,是刀上。
    夏笙从没问起过他的伤是怎么来的——更确切的说,就连名字,都是他自己死乞白赖地告诉他,再死乞白赖地磨出了他的名字。
    夏笙端了盆热水,又准备了一些草药和干净的纱布放在床边,侧身坐在床沿,挽起袖子准备帮司徒换药。
    “阎”的总部在京城,司徒又是京城出生,京城女子皮肤多干燥,而夏笙似乎是江南出生,白嫩白嫩的,竟比一般女子还要好上几分。
    想都没多想,司徒直接伸手一揽,把他按在了自己胸前。
    夏笙应该是被吓到了,愣了半天才开始挣扎。
    “别动,”司徒一手扯下他的发带,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头:“伤还没好,疼着呢。”
    怀里的人缓缓静下来,但不过一会儿,终究还是脸皮薄地闹腾起来。
    司徒略微松手,不满地盯着夏笙。
    夏笙脸涨得通红,好不容易顺过气:“你,你突然发什么癫呀……”
    司徒眯眼:唔,会骂人了,好现象呀~想着想着,司徒又痞痞地笑了:“先生,我欲与君相知……”
    夏笙再一次快步走了出去,整张脸都泛红。
    “夏小先生,你还没帮我换药呢!夏小先生……”司徒一人在屋里喊得起劲。
    夏笙才十八,孩子们叫夏笙“先生”,司徒闹他的时候便也叫他“先生”,还故意加个“小”字。
    夏笙头也不回。
    不过司徒笃定地很,因为夏笙绝对是个心软的主。
    果然,不消片刻,夏笙就低着头进来了,一声不吭地给他换好药。
    司徒也见好就收,没再逗他。
    屋外守着司徒身边的两个护卫,其中一个忍不住捅了捅边上的:“唉,宸,你说,主子的这种行为,像不像流氓?”
    司徒很明显听到了,得意地对着窗外一笑:我就一流氓!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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