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光年

去天涯海角寻找她。
  “你想去找芷琪？”周素若笑笑。
  “妈……”
  “我都了解，去吧，应该在……大陆。你先去大陆找找。”
  ……
  杭州。清晨。天空中飘起了小雪，点点滴滴坠落到地面。
  空中飘着透彻的清香气味。
  怎么会这样呢，艾芷琪觉得自己的胸口很痛。比往常的还要痛。这种剧烈的疼痛，让自己觉得无法忍受。奇怪，以前的疼痛自己都可以忍，为什么现在却感觉是在身体折磨自己异样。姐姐没有回来，自己在这个小竹屋里，该怎么办？
  “好痛……”艾芷琪捂住胸口，在床上翻滚着。疼痛难忍，就如麻痹全身异样，就如失了控，找不到重心。忽然，芷琪一低头，呕出一地鲜血。
  血？是血？鲜红的粘稠液体从嘴中一吐而出，胸口渐渐没那么痛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呕血？
  “不可能……”艾芷琪轻轻的说。面色苍白，无力的看着地面的血。
  那么鲜红，就如爱一样，接受不了一个人所谓的承诺，就不如把爱坠落，让满地鲜红……
  苦笑，为什么会这样呢。忽然，艾芷琪想起那天艾芷蓉说的话。
  艾芷蓉在桌子上放着一个卡片，说：“芷琪，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去这个医院，找苏大夫，姐都联系好了！”
  艾芷琪看看桌子上，无力的拿起那个卡片，勉强的站起身……
  上海。高楼大厦，繁荣不已。
  芷琪，等我，等我。
  我知道，一直都是我的错，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我的错。
  但是，请让我找到你好吗。让我见到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
  上海医院。
  “请问有一位叫艾芷琪的病人么？”
  “对不起，没有。”
  找遍了上海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没有艾芷琪这个病人。
  芷琪，你会在哪里？请用你的心告诉我，你在那里……
  医院。
  “苏大夫，我到底怎么了？”艾芷琪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无力的问。
  “芷蓉没有告诉你？”苏大夫看着艾芷琪。面色这么苍白，一定是病情又恶化了。得了这种绝症的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很奇迹的事情了。
  “没……没有。”艾芷琪不明白的说。告诉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难道姐姐有瞒着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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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流年，真相
更新时间2011-6-5 13:00:49  字数：2129
 “把你的一只脚抬起来。”苏大夫冷静的说。
  艾芷琪听了苏大夫的话，抬起一只脚，可是她完全就站不住，单腿着地的她，那只悬空的脚，忍不住落在了地上。
  身体里感觉空荡荡的，没力气。好像，风一吹，自己就会倒在地上。
  苏大夫默默的让她坐下来，说：“吐血，说明你的内脏有问题。”
  “内脏？”艾芷琪弱弱的问。内脏有问题？是说五脏吗？
  苏大夫有说：“单脚站不住，说明你的平衡能力正在减弱。”
  艾芷琪完全听不明白苏大夫的话。看着苏大夫，双眼迷茫。
  “你得了慢性心脏病晚期，还不知道吗？”苏大夫淡淡的说。对于每一个得绝症的病人，都不会表示的特别悲伤，如果身为大夫的自己悲伤的告诉病人病情，病人会更悲伤。
  “什么？”艾芷琪一场冷静的看着苏大夫。自己心里，就好像没有被任何武器刺中，反而是意料之中。
  苏大夫没有说话，只是叹气。
  慢性，心脏病，晚期。这是什么时候开始得的病呢，为什么自己一无所知。胸口渐渐开始疼痛，难道是这个原因？原来，不是像姐姐口中说的，不是简单的劳累造成的，难道姐姐骗了自己……姐姐一定有原因才隐瞒自己的。也许……带我来杭州，也是有原因的……
  苦笑，眼泪脱框而出。早就是必然知道的结局了吧。也许死亡，并不可怕。就把自己的心脏一起带走，那样，就不会受伤了。
  深圳。
  孙意杰走遍了深圳每一处角落。
  芷琪，你一定要等我。孙意杰在深圳的大街小巷张望着，跑遍了深圳每一家医院。
  “请问有艾芷琪这个病人吗？”
  “不好意思，没有。”
  ……
  竹屋。
  “芷琪，看我拿什么回来了！”艾芷蓉手中拿着大包小包，进来。
  艾芷琪坐在床上，对姐姐微微一笑，说：“是什么？”
  艾芷蓉拿出吹风机和剪刀，说：“上次你不是说，头发太长了不好打理吗？那么，想不想变漂亮？”艾芷蓉温柔的笑笑。自己的技术可使超一流的。
  艾芷琪还是笑笑的看着艾芷蓉。是吧，也许得了绝症的人，头发也会慢慢掉光的吧。艾芷琪没有悲伤，只是淡淡的去面对生活。
  还好，身边有她。有她陪着，就够了。
  ……
  艾芷蓉一把一把的剪去艾芷琪的长发。长长弯弯的头发一缕缕掉落在地上，由几缕堆成几堆。艾芷琪轻轻闭着眼睛，流不出眼泪。
  心，好像空了。顿然，空荡荡的。
  “姐，得了绝症的人，头发也会渐渐掉落的对吗？”艾芷琪闭着眼睛，淡淡的问。
  艾芷琪的话让艾芷蓉一惊，她停下动作，缓缓的说：“你怎么……问这个呢？”
  艾芷琪睁开眼睛，温柔的回答：“尤其是得，慢性心脏病晚期的病人，对吗。”嘴角浅浅一笑。
  艾芷蓉手中的剪子顿时掉在地上。芷琪，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问。心里突然涌来悲伤的潮水，即将淹没心脏。
  艾芷琪笑笑，那笑容那么自然，那么阳光，那么不怕死亡。说：“我都知道了。”
  死亡并不可怕。自己不会害怕死亡。
  南京。
  “上海没有，深圳没有。芷琪，你会在哪里？”
  孙意杰很伤心，在南京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
  “请问有艾芷琪这个病人吗……”
  “您好，没有……”
  ……
  艾芷琪拿起镜子。镜子中映着自己。
  这不像从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头发短短的，稍微带着轻轻的弯，碎碎的刘海凌乱的在额头前，后面的头发被艾芷蓉理得又漂亮又整洁。
  没有了长头发，以后，会不会好理一些呢。
  突然感觉很轻松。淡淡一笑，说：“微卷的短发，很美。”
  艾芷蓉映着灯光，眼睛里闪着泪光。这恐怕，是自己最后一次为艾芷琪做些事情了。
  以后，艾芷琪，一定会和孙意杰，很幸福的，对吧……
  艾芷琪回过头，放下镜子，说：“姐，你找工作了？”
  “没。”艾芷蓉默然回答。
  艾芷琪站起身，打开门，一阵阵冷风吹过来。望着窗外飘着的白雪，说：“别再骗我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不是香港，又不是台湾。你陈天不会来，一定是去工作了。”
  艾芷蓉拿了件衣服，披在艾芷琪身上，温柔的说：“傻子，知道自己得病了，就不要吹冷风了。”
  艾芷琪默然的笑笑。看着眼前飘着的白色雪花，心里默然也如同下起了大雪。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的，又何必去争取呢，又何必，再去照顾自己什么。
  杭州，清晨。
  “芷琪，吃早饭咯！”艾芷蓉假装快乐的向床边走来。
  想叫起芷琪起床吃饭，却发现怎么叫也叫不醒。艾芷蓉顿然觉得艾芷琪的身体好冰冷，嘴唇发白。
  那冰冷，透彻的冰冷。
  “不好！”艾芷蓉叫了下，打了120。
  “喂？”孙意杰接起电话。
  “意杰吗？妈妈在杭州打探到了消息！”周素若说。
  “好，妈谢谢您了！”孙意杰挂上电话，飞奔杭州。
  坐在飞机上，心里满是想和芷琪见面的冲动。
  也许，一切错误，就在于两个人不够坦诚。可是，不管怎么样，只要自己活着一天，自己的心，终究是给艾芷琪存在的。
  “她都这样了，你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治疗！”
  一声和护士把病人推向手术室，大门关上了。
  蓝色的大门，一瞬间关在那里，艾芷蓉站在门外。冷静，沉着。
  轻轻抬起手，五指张开，摸着手术室的门。眼泪奔腾流出，双手捂住嘴巴，眼泪噼里啪啦的流出来。
  芷琪，你要离开我了吗，你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不会的，你一定不会就这样离开的，你还有爱你的人，你还有爱你的意杰，等着你去爱。
  “芷琪！”
  “姐姐在门外等你！”
  “芷琪！你会好的……”
  “芷琪……芷琪……”
  艾芷蓉咬着嘴唇，哭喊着。
  第一次，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奈。第一次觉得，老天给自己开了很大的玩笑。在自己决定要弥补艾芷琪的时候，却开这种玩笑。在自己决定痛改前非的时候，去祝福艾芷琪的时候，上天居然要拿走艾芷琪的生命。
  泪流成河，慢慢的走到身旁的样子上，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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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流年，移植
更新时间2011-6-10 9:56:25  字数：2190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安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艾芷蓉擦擦眼睛，努力克制眼泪不要流出来。
  “喂？芷蓉吗？”艾妈妈在那边疲惫的，温柔的问，这号码是芷蓉的，自己有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