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纨绔

第21章


这小城唯一的客栈里被褥潮湿、条件简陋,城中药铺里更是许多药材都没有,众侍卫、大夫商量过后,便将方瑞安顿在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上,一路往开封赶去。方瑞躺在马车里铺的厚厚的垫子上,随着轻微颠簸仍不时咳嗽一声,他心里十分有挫败感,仿佛云南等地重山叠嶂、云海绵绵的美景在招着手离他远去……但他也知道,自己如今这状态,若坚持要远游,恐怕很快便要客死异乡,也只有先回开封,将身体养好了再说。
  
  而开封城内,却有着一种压抑的宁静,仿佛山雨欲来。布政使大人府上,自那日宴饮之后,一直很是冷清,初时耿学林非但不忧,反而甚喜,如今形势紧张,这些人若还不停来拜访他,岂不是惹人怀疑。他却不知,那些人在当日宴饮后,一出耿府,就各自被人不知不觉跟在后面,在无人处纷纷受俘,无一漏网。
  第二日,耿学林便觉出不对来,避嫌也不该避到这个程度,连自己派过去联络的人都拒之门外。他心里升上一股强烈的不安,“来人,去叫泉儿来!”
  
  开封府衙,方颐揉一揉胀痛的额头,看着前面几张签字画押的证词,终于长吐一口气,这几天日夜不休的审问总算有了成果,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只差将人收押了,做完这件事,他便立刻上路去接小瑞,也不知他病情如何了……他想到这里,有些走神,这时,却听门外一阵嘈杂,他正要起身询问,一个卫兵慌慌张张跑进来,“大人,不好了,不知是谁走漏消息,耿学林逃了!”
  “什么?!”方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派人去拦了没有?”
  “队长已带人去了,特命我来知会大人。”
  “往哪个方向去的?快前头带路!”
  “是!”
  
  南城门处,一辆马车正被卫队团团围住,方颐很快赶到,分开人群,来到马车前。
  “耿大人,请下车吧。”
  马车上传来一人阴沉的声音,“方大人,同僚一场,真要把事情做绝?”
  “绝与不绝,耿大人可到圣上面前去说。”
  “既如此,”耿学林在车上重重一哼,“方大人休怪我鱼死网破了。”
  “哦?耿大人好大的口气,”方颐说着,环视一圈持刀戈严阵以待的侍卫,“倒不知耿大人这条鱼,要如何破这刀戈之网?”那些士兵听了,也配合着嗤笑一声,仿佛在说这位耿大人真是自不量力……
  耿学林不怒反笑,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子,露出一张阴测测的脸来,“方大人,是不是觉得已算无遗漏、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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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耿学林不怒反笑,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子,露出一张阴测测的脸来,“方大人,是不是觉得已算无遗漏、成竹在胸?”
  听了他这句话,方颐眼皮微微一跳。
  耿学林阴笑两声,“方大人,你今日放我一马,我便也放你家人一马,如何?”
  家人?方颐沉下的心又升回胸腔,为防这些人狗急跳墙,他早将家人转移,如今在城外被谢庭的亲兵好好保护着,这耿学林,想必是在虚张声势。
  “耿大人,事已至此,何必挣扎,你便是逃得出开封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逃得再远,也有被抓的一天。”
  “这就不劳方大人操心了,”耿学林有些不耐起来,“若想要你弟弟的命,就打开城门,放我出去!”
  弟弟?!方颐蘧然变色。
  “怎么,方大人知道怕了?那就快放我出城!”耿学林脸上表情已有些狰狞。
  “耿大人说笑了,”方颐强自镇定,“家弟几日前便随商队南下——”
  “你也不必试探我了,”耿学林打断他的话,“你那病秧子弟弟此时就在我儿耿泉手上,想来就在离开封城不远处。”
  方颐只觉脑中一声炸响,小瑞,竟真的落到他手上!而此时那侍卫中的一人,也脸色震动,随即悄悄出了包围圈,向城内快速奔去。
  耿学林此时猖狂大笑起来,他从马车上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一根长条状东西,“看到这枚烟花没有?我与泉儿早有约定,再有半个时辰,若在城外看不到烟花,便要动手了,哈哈,方大人,你猜泉儿会如何动手呢?”耿学林此时已笑得有些丧心病狂。“以我所犯之罪,被抓捕回去会判些什么刑?剥皮?剜膝?哈哈,这些手段,我尝到之前总要叫令弟先尝一尝!”
  
  ……
  
  定国公府内,花甲之龄的定国公贺兰方正双手加镣,颓然坐在大厅椅子上,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灰败无神,仿佛一夕苍老十岁。
  “舅公,如今证据确凿,庭儿便是想保您,也无法可保啊。”谢庭脸露不忍之色。
  “谢庭,你休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枉父亲对你疼爱有加,你倒好,唱得好一出大义灭亲!”此人乃贺兰方长子,同样手戴镣铐,同时还有两个侍卫扳住他双肩,不然他此时怕已往谢庭身上扑过来。
  “爷爷!父亲!你们这是怎么了?!”正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道惊惶的声音。
  “表哥,这是怎么回事?”来人正是贺兰若,她视线扫过厅内诸人,最后停在谢庭身上,“表哥,爷爷他们这是怎么了?你们,你们告诉若儿啊!”
  谢庭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忽然一个卫兵打扮的人跑上前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他脸色骤变,“此事当真?!”
  “属下不敢欺瞒!”
  谢庭脸色更加难看,转身便往外走。
  “表哥!”这时贺兰若却扑身上来,拽住谢庭一只袖子,只见她双目含泪,神情凄切,“这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大义灭亲?表哥你不会的对不对?”
  谢庭此时心急如焚,哪有时间同她解释纠缠,一震袖将她甩在地上,头也不回往大门走去,这时忽听贺兰方一声凄厉大喝:“若儿!”
  谢庭闻声回头,见贺兰若竟一把抽出去扶她的亲卫身上佩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事出突然,厅中竟无人来得及阻拦,谢庭双眼一紧,手中激射出一物来,只听“叮”的一声细响,那东西正射在贺兰若手腕上,她力气一松,那刀贴着脖子掉下,只划出一道血痕,但仍有小汩鲜血流下,贺兰若身子瑟瑟发抖,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表哥,你别走,你别走!”
  谢庭叹息一声,却走到她近前,“若儿,”贺兰若抬头望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冀,谢庭闪过一丝不忍,还是狠了下心,手指连点她几处穴位,看她闭眼昏睡过去,才迅速起身离开。
  
  ……
  
  城门外,方颐望着那马车绝尘而去,咬牙吐出一个字来,“追!”
  “是,大人!”卫队长闻言就欲纵身追去。
  “慢着!烟花给我。”方颐伸出手来,原来方才放耿学林出城的同时,他们也将这信号烟花截了下来。方颐拿过烟花,双手一折,向外一扔,一簇焰火伴着浓浓烟雾升空,在渐暗下来的天色中分外显眼。
  方颐看着那璀璨烟花,压下心中不安,翻身上了一匹马,随着卫队向城外奔去。
  
  方瑞睁眼努力辨别着昏暗的环境,他身上数处伤口,还在往外溢血,但更多的血,却是那几个护着他的侍卫兄弟的——想到这里,方瑞呼吸一阵急促,摇摇晃晃想要站起来,却没有力气。
  “方公子,好久不见啊。”一个阴惨惨的声音传来,方瑞抬头,努力睁着双眼看去,“怎么,方公子贵人多忘事,又不认得在下了?”
  “你是,耿泉?”方瑞声音沙哑,低不可闻,耿泉只看到他嘴唇蠕动,不由低下头去,就是此时!方瑞心里暗想,他将全身力气都积攒在手上,一柄寸长小刀,被他挥向耿泉颈部!
  “啊!”耿泉一声惨叫,方瑞却叹息一声,暗道可惜,原来他动作还是不够快,被耿泉躲了过去,只削去半只耳朵,此时,他再想挥刀,却是一丝力气都没了,刀子也“叮铛”一声掉在地上。
  “少爷,怎么了?”此时门外又进来两个大汉,向捂着耳朵惨叫的耿泉看去。
  “给我把他吊起来!打!狠狠地打!”他指向半躺在地上的方瑞,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这时,远处的天空升起一簇烟花,耿泉双眼一缩,看向方瑞,脸上瞬间划过一丝狰狞……
  
  耿学林早在出城时便责令车夫驾着马车疾奔,自己则趁暗悄悄滚下马车,藏身在城郊一片树林中,他此时也看到天空中一闪即落的烟花,眼里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
  直到追上那驾马车,方颐才知上当,他咬牙命人在城郊一带搜索,一夜过去,黎明时分,才找到打扮成老农,坐在一辆牛车上险些成功脱逃的耿学林。
  方颐一把揪住他领口,向来淡无表情的脸上青筋扭错,“说!你把小瑞藏在哪里?”
  “哈哈!”耿学林疯狂大笑,“等着给你那宝贝弟弟收尸吧,”方颐又勒紧了手中衣领,耿学林一阵憋闷,不由收了笑,“我早知自己难逃生天,岂会便宜了你去,”他恨声道,“那烟花确实是我与泉儿约定的信号,不过我们说好的是,一看到烟花,便给方二公子用刑!”
  方颐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上。
  耿学林见他如此模样,更加猖狂,“也不知犬子备了几样刑具,能否让二公子好好享用……”
  方颐只觉这话如一块大石砸在自己心上,他喉咙一甜,闷声吐出一口鲜血来,身子也一阵摇晃,身后两人忙扶住他,“大人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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