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纨绔

第20章


  方颐看着他与林笃窃窃私语,有心过去问一问,还是忍住了。回府路上,两人并肩而行,都没怎么说话,却难得没有一丝不自在,月光洒在他们肩上,有一种宁谧的意味。方颐本想问他究竟与林笃说了些什么,但始终不忍心打破这种气氛……到了府前,方瑞才顿住脚步,方颐也跟着停下,望向他。“大哥,表哥邀我随商队去滇贵一带游玩。”
  “你答应了?”
  “嗯。”方瑞微微点头。
  “滇贵之地不同于江南,地势险峻,又多蛇虫毒瘴,你——”
  “大哥,有商队在呢,况且,真到那危险地方,我自然会加倍小心。”方瑞微微笑着打断他的话。
  方颐凝视着他的笑容,有一丝失神,心里明白他决心已定,况且,他那么喜欢远游,一提起来便精神振奋、神采飞扬,自己不忍心、也没办法阻止。
  “何时出发?”
  “还没定下,就在此月内吧。”
  “你要多备些御寒衣物,不要骑马,坐马车去,你的身体经不起劳累,还要带上药——”
  “我的好大哥,小弟又不是即日起程,你这就婆婆妈妈起来了。”他笑说着,扯起方颐一只手臂,拉着他往府中走去,方颐被他拽住的手臂传来一股异样感觉,自那天自己失常一吻后,这还是方瑞首次主动与他肢体接触,他失落的心情因此微微好转了些,同时反手拉住他,“天黑路暗,你慢些。”
  
  谢庭这些日子不知在忙些什么,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才得知了他纳妾,还未兴师问罪,又听他说要再次远游,不日即将启程,不由心头愤懑,“小瑞,若不是还有事要忙,我真想跟你一道去。”
  “那可使不得,谢大哥忙的,必定都是大事,怎好随便耽误,”方瑞雪上加霜般刺激他,“大不了,我沿途见些什么稀罕玩意儿,给谢大哥你带些回来。”
  “好啊,咱们说定了,你可不要食言。”
  “哈哈,谢大哥什么没见过,怎会在乎那些民间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小瑞送我的,不管什么都是好的!”谢庭这么说时,眼里划过一丝热切,恰被方瑞收在眼底,他心里隐约生出一股不安来,又暗骂自己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世上哪就有那么多变态觊觎自己这块不算肥的肉?
  “小瑞,你在想什么?”
  “啊,没有,谢大哥,我练习《云间谱》有一阵子了,有几个问题,你可要指教指教我。”
  “你身体不好,那个还是别练了,”谢庭微微皱眉,“我派两个亲卫保护你。”
  “那怎么一样!”方瑞急忙争道,“还是自己会一些防身功夫好,何况,适度练练,兴许对我身体还有好处。”
  谢庭觉得他说的也有那么一丝道理,“好吧,那你就使出来让我瞧瞧……”
  
22
22、第二十二章 ... 
 
 
  几日后,方瑞果然随商队出发,带着小顺及谢庭安排的两个侍卫,方颐再三叮嘱他保重身体、切忌劳累,方瑞嘴上乖顺应了,心里却想我一个大老爷们,又不是纸糊的,何至于这般不让人放心——未料,才出了河南境界,他便应了方颐的担心,病倒了。初时只是有些咳嗽,他未在意,晚上打尖住店时,却咳了点血丝出来,小顺等人忙煎药让他服下,第二日,仍然起不来床了,时不时重重咳嗽一阵,脸色、唇色俱都苍白,精神也有些萎顿,看得小顺等人暗暗害怕,商队随行的大夫来看了,直道自己医术不到家,也不敢开新的药方,此地偏僻,更没有什么好大夫,只好让他还按着老方子服药,两天后,还是没有起色,方瑞已虚弱至极,时常昏睡不醒,所有人都心焦起来。
  这一日,方瑞难得清醒些,着人叫了商队领头的人过来,叫他们先走,不必为自己耽搁行程了。商队确实有些着急,耽搁下去,天气愈寒,的确会给他们带来许多困扰,但就把方瑞丢在这里,委实行不通,若这位公子出了什么差错,林老爷子还不将他们扒层皮?何况,他们一路行来与方瑞相处得也甚好,方瑞见闻广博,言辞风趣,还不摆大少爷架子,在商队里很是得人心,看到他为病痛所扰,队里许多人都是真心担忧。
  方瑞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便道:“我手下人已经写了信给大哥,不日府里便有人来接我回去,你尽可放心。”
  “如此,我们还是等公子府上的人来了再走。”那领队坚持道。方瑞又劝他两句,见他心意坚决,也只好妥协了。
  
  方颐这一日又收到来信,还未展开来看,便皱了皱眉,因为那信封上的字体,实在不似方瑞写的,他心里一阵不安,展开信来看,只有歪歪扭扭两行字,是小顺写来的,大意是二公子病重,难以支撑,求大公子派人带几个大夫过来……方颐看完这两行字,捏着信纸的手一用力,险些将之戳破。“来人,备车,我要到定国公府上走一趟。”
  
  谢庭正借住在他舅公定国公府上,这日下午才言笑晏晏送出两位客人,便见方颐额头冒汗等在他院外。
  “呦,方大人可是稀客啊。”谢庭开口嘲讽,那两个客人似乎也是认识方颐的,躬身行礼,十分恭敬,只是,那两人暗中对视时,眼底却划过喜色——看来这位按察使大人与世子不和的传言是真的啊。
  方颐不卑不亢,低头道:“有要事求见世子。”
  谢庭冷哼一声,才将他让进院中。那两人见了,眼里喜意更甚,面上却恭谨告辞了。待领着方颐走到屋内,谢庭才开口道:“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见我,不怕打草惊蛇了?”
  方颐不为他责问语气所动,双膝一弯,跪倒在地,“臣有要事,需离开几天,望世子成全。”
  谢庭本是躬身要扶他起来,听他这么说,又站直了身子,“不行!这怎么行,现在正到了紧要关头,你若离开了,咱们这出戏如何唱下去?眼看到了收网的时候……”
  “不对,”谢庭看着沉默跪在下首的方颐,眉头一皱,“以你的性格,岂会在这时放弃,功亏一篑,方颐,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颐也知道现在正是紧要关头,由不得他撒手不管,只是……他自怀中摸出那封信来,“小瑞病重,我放心不下。”
  谢庭看罢信,眉头也紧紧皱起,他在屋中来回踱步,末了还是一叹,“你不是大夫,去了也没用,这样吧,我多派几个亲卫带着大夫过去,将他好好接回开封来。”
  方颐仍跪在地上不肯起身,“臣不放心。”
  “你——”谢庭被他这简短一句话噎得一窒,心道,我又何尝放心,我也想立刻撂下这一摊子事儿赶过去看看啊,但……
  “方颐,抬起你的眼看看这是什么,”谢庭将一块金牌递到方颐眼前,方颐看了一眼,急忙垂头,“吾皇万岁!”
  谢庭这才将那金牌收起来,“方大人,我以钦差的身份命令你,给我安生守在开封府衙!”
  “臣遵命。”方颐手掌在袖中狠狠攥拳,声音却听不出异样。
  “你放心,”谢庭将他扶起来,“小瑞不会出差错的,我这就派人前去。”
  
  ……
  
  开封城面积最大、地段最好的府邸,就是定国公府,而第二大、第二好的,则是布政使耿学林大人府上了。此时耿府内,正有一小型宴会,主人自然是坐在上首,下首坐了五、六个人,都是一身常服,但听他们互相称呼,都是有官衔在身的“大人”,这些官员之中,就有刚从谢庭院里出来的那两位,此时其中一人正侃侃而谈,“世子大人对那方颐甚为厌弃,连说句话都很是不耐,我看,咱们拉拢世子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正是,”说话的是两人中的另外一位,“我与王大人看得清楚,那二人不和的传言,想来并非空穴来风。”
  耿学林在上首一抚须,沉吟半晌,才道:“他们毕竟有同窗之谊,传言当年这二人友情甚笃,我看,还是有些不妥。”
  他这话一出,又有人跟着叹道:“这方颐也是命大,上次下官出了重金请人前去取他项上人头,竟然被他逃过了,还险些暴露了自己,搞得我也不敢再有动作。”这人姓何名平,也是一名地方官儿。
  众人听了,有暗骂这何大人鲁莽的,有沉思不语的,气氛一时压抑。这时却有一人呵呵笑了两声,转头向耿学林道:“大人,依我看,即便这方颐真是世子一派,也不过是世子手上一颗棋,还是不讨喜的一颗,相信只要咱们拿出诚意来,世子很乐意让这颗棋子变为废棋。”说话之人乃是耿学林最信重的一名心腹,他此言一出,底下人纷纷赞同,耿学林神色也有一丝动摇,那人面露得色,补充道:“何况,定国公贺兰大人,可是世子舅公啊,定国公可是与咱们一条船上的,这不就等于世子和咱们一条船么!”
  “嗯,也有些道理,”耿学林此时已泰半信了那人的说法,贺兰那老匹夫,可是收了自己不少好处,焉能坐视自己被上面查出来?想到这里,他终于放下心来,“来,喝酒,喝酒,今日诸位大人可要不醉不归啊!”
  
  ……
  
  方瑞在客栈中躺到第五日,几名从开封匆匆赶来的侍卫并大夫终于到了,林家商队才安心辞行上路。方瑞此时也有了些起色,经几名大夫会诊,开了新的方子,他服了两剂药,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勉强能由人扶着下地行走了。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