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此时,他已经完全相信背后存在蚀人的身影,只有蚀人才能彻底消灭生命力的存在,而又使生命不会失去意识和灵魂。或许可以说,上空的女人至少已经是个半个蚀人了。
难道这才是蚀人真正的目的?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蚀人这个种族是天然形成的,估计是世界创造的过程中,圣天力量在神树力量达到不了的某个角度留了下来,经过时间的改造,形成了蚀人这个种族。而现在,他不得不考虑任何种族都有可能被改造成蚀人这个可能。
「走!」他突然一声暴喝。
赤炽和夜魈大吃一惊,没想到缩入黑暗还能被察觉,对视一眼后撒腿就跑,他们知道再留下来只会成为同伴的包袱。
空中的女人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从声音可以判断地面的劲敌和两个逃窜的身影有着密切的关系,攻击弱者必然能引动强者做出协防,使强者出现破绽。
她的身影突然扭曲化成了一把利器,带着劲风射向奔行中的二人,速度恐怕比闪电都快,眨眼便至。
斩风见识到「半蚀人」的实力,心中也不禁骇然。这种实力即便到了无殇之域,也会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然而情况不容他多想,身子朝前一弹,射向赤炽和夜魈身后,然而速度仍然比不上她,毕竟生命并非以速度见长。
忽然,生命之花引动了散布在整个空间的生命力量粒子,这些极细小的力量瞬时凝结。
「生命隧道?」斩风震惊莫名。
空间充满了生命粒子,透过粒子间的感应和重组,创造出一条独立的通道,容许被生命力包裹的物体信道。这就是生命之花为他创造的能力,使他抢在了那把利刃之前。
「轰!」
大地突然晃了一下,甚至引发了来自大地深处的共鸣。强烈的冲击下,赤炽和夜魈竟被冲击波掀了出去。
斩风堪堪稳住身子,眼前是一片被击成碎末飘散空中的草叶,黑暗中不见了半蚀人的身影,连圣天力量也消失了。
「好猛的力量。」断戈忍不住连连感叹,冲击的力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尤其是看到大地中央那条裂缝。
斩风用力安抚着躁动的生命力,脑海中一片空白,过了很久才有了点知觉,赫然发现了那条长长的地裂纹。他立时意识到,如果不召来半神之躯很难取胜。
「不知道圣殿之中有多少这种实力的人,如果多来几个……」
斩风轻轻摇了摇头,如果说进入元魔界之前还有种侥幸心理,现在就只能说是冒险。除非他在短时间内提升断戈这个身躯的实力,但如此一来只会使本已不平衡的身躯完全被生命力控制,下场会像博努克一样,因为无法接受圣徒徽章而无法进入核心,那样的话,此行的目标也就彻底失败了。
但无论如何,今夜的一切都结束了。
奥卡诺克并没有因为深夜的那一声「雷鸣」而醒来,依然沉沉地睡着。连续两场大雨后,花园之城越发显得宁静。
回到小楼的斩风无法入睡,伫立在天台沉思。这一夜他见证了许多,也发掘了许多,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应该动用半神之躯的时候了,但他担心即便那样,也未必能把蚀人从阴暗中挖出来。
当然,他更担心这个世界与蚀人所在的世界间有一道隐密的桥梁,那将意味着需要提升至神树一样的等级,才有可能阻止混乱持续下去。
「还没睡啊!」
斩风转头望去,赤炽、遥猎、悠柠、夜魈都来了,而且神色看上去都相当凝重。他知道是为了夜战之事,随手朝两侧的藤椅一指:「坐。」
「您在思考什么?」悠柠用上了敬语。透过赤炽和夜魈的描述,她意识再也不能用人界的标准来衡量对方的实力,眼前之人和夜里出没的敌人早已超越了之前所有想象的层次。
「如果还想潜伏下去,你们四们都必须提升至那个圣光女人的等级。」斩风道。
「啊!」四人都惊呆了。
实力这种东西虽然存在顿悟,但一瞬间跨越数个等级,实在有些难度。
夜魈是最平静的一个,鬼人的修炼原本就在于顿悟。她在人界之时虽不是所向披靡,但遇到的麻烦几乎都能从容应付,也算是一流高手,但今夜之战,她和赤炽竟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童,无力感是她最讨厌的东西。
「可能吗?」悠柠谨慎地问道。
「不管可不可能,必须成功。」斩风冷然道。
「我只想知道方法,我相信你说这些话,必定经过深思熟虑。」夜魈单刀直入主题。
斩风看了夜魈一眼,点了点头道:「有点概念,不过要和你们商讨后再做决定。」
闻言,四人都有些迷惑。
斩风继续道:「你们要创造出自己的力量,我不过是协助你们而已。」
「创造?」
四个人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字眼的分量之重,谁都掂得出来。古往今来,只有那些卓越的大师才能创造力量,他们自问还没有到达那种境界。而且要到达境界,本身就需要无比强大的力量,没听说过一群小毛孩也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力量。
斩风完全明白他们的想法。事实上,曾经的他也是如此,在研究生命力之前更没有想过创造自己的力量,无论灵元九府还是冥术,都是前人留下来的伟大篇章,学会那些已经足够了。
斩风解释道:「你们应该明白,力量和技能不同,力量与力量也不会相同。你们四个人学的是截然不同的技能,但这不妨碍你们创造出力量。」
赤炽问道:「也就是说,我创造的力量也会是火焰法学的一种?」
斩风仔细地说明道:「核心力量是不变的,要想创造力量就要考虑如何把不同的东西附加在核心之外。」
这是一个完全崭新的概念,但四个人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尤其在修炼方面各有所长,很快就明白一扇力量之门正为自己打开。
「核心力量是永恒的吗?」
「不是,如果你选择所谓圣神的力量,就会像那个圣光女人一样。」
赤炽翻了个白眼,什么也不说了。
遥猎则问道:「你要指导我们如何给核心增加外层?」
「水和火的核心相同,但因为外层附加的东西不同,产生的东西也不同。」斩风提点道。
「水和火是一样的?」赤炽和遥猎愣愣地看着对方,理解这个道理似乎容易,但怎么琢磨都觉得有些别扭。
「创造力量需要些悟性,但有些东西你们应该已经明白了。」斩风再度说明道:「就高手而言,控制一个空间远比挥出一拳更加有效,以本体为中心的空间没有防御死角。」
「拥有自己的空间?」赤炽想了想,突然招出一团鬼火,「这样?」
「不。」斩风摇了摇头,「力量空间内,力量可以自由流动,像控制一片海水一样。」
赤炽苦笑着摇摇头,这一点完全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斩风皱了皱眉头,要想提升这四个人的实力,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引导他们创造力量就必须引导他们感应生命力。断戈的身体只有一枚生命晶核,无法确定是否足够用来引导生命力,便道:「你们在力量空间这一点好好思考,可以使你们的防御力提升几个层次。」
四人根本不敢奢望其他,单是制造出一寸大小的空间,就已经是天大的课题了。
说完了这个,斩风问道:「赤炽,你们的事办得如何?」
「哦?哦哦……事情相当顺利,事实上那些圣光族也是迫不得已。有博努克大人的书信,再加上生活保证,他们很快就离开暴乱军。当然,用的借口是到奥卡诺克发展新的成员。」
「看来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斩风衡量着那名半蚀人的影响。毫无疑问,这里会成为调查的地方,留下来风险极大,但只有留下来才能使刚刚萌芽的神教发展下去,否则半蚀人肯定会想办法摧毁这里。
「斩风,或许你可以考虑拥有圣徒徽章,如果两者达到平衡,你又不露面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察觉到你的存在。如果你不存在了,也不会有人在意这座小楼。」断戈提醒道。
斩风也认为这是唯一可行而又相对安全的办法,而且在两股力量融合的问题上也需要花点时间,在小楼之中闭关修炼倒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现在的局势正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半蚀人的出现预示着强大的蚀人随时都可能登场,而强大的对手出现使斩风迫切地需要独当一面的强者。十位助手暂时都无法联络,只能制造出新的助手,但在缺少生命晶核的协助下,一切都显得变幻莫测。
另一方面,暴乱军变成了单纯的魔族内乱,尽管元魔族信徒只想活下去而已,然而提斯历城大捷刺激了许多人。尤其是暴乱军的领袖们,他们仿佛看到自己击败了万恶的郡守们并取而代之,成为掌握西大陆命运的人,但要想立足,他们就必须击败圣监正使的三位强大代理人。
第十一集 信仰之力
第一章 突破指引
雨声渐去,花园之都迎来了晴朗的一天。没有人记住昨天的「雷鸣」,只见看到雨后的美丽都市,一切在花香中沉醉。
城东南的一处花巷迎来了一批客人。幽深的街巷有些狭窄,却不阴暗,反而因为街墙布满了映日花而光华照人,穿行在其间便如穿行在光芒的隧道中,有种如在神域的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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