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

第40章


  心口的痛,弥漫到全身,皆是麻木。
  只因你终是住在我心里的那个人,所以骗不了自己。爱成殇,我还不愿放手。
  我不会放手。
  
  素儿拿了“见月”大步赶回忽地笑的院子才停了下来。
  心里难受。
  拔剑出鞘,一阵狂舞。
  一剑指天,不恨天;
  一剑指地,不怨地;
  凭空一劈,只怪自己。
  剑光乱闪,心如麻乱。招式之间,却是失了杀机,多了怨气。
  发泄一通之后,素儿大口喘气。不过练了一小段,体能怎会如此不济。
  “怒气伤肝,”忽地笑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又舞剑又生气的,最是伤自己。”
  素儿拾起剑鞘,宝剑归鞘。
  “呀,你出血了!”
  忽地笑忽然惊呼一声,疾步上来就要解素儿的衣服:“让我看看!”
  素儿腾地红了脸,抓住她的手腕:“诶,这在院里呢!”
  忽地笑瞪了她一眼:“有人来看到了更好!这可比演的真多了!”
  素儿有些气结,但忽地笑说是那么说,还是一把将素儿拽进屋去才要解她的衣带。
  素儿红着脸说“我自己来”,忽地笑冷哼一声,满是不高兴。素儿连忙转过脸来讨好地望着忽地笑:“好姐姐……”
  忽地笑转开眼去不看她,嘴里却硬声硬气地说:“快点吧!”
  外衫褪去后,忽地笑往素儿左肩一看,光洁的皮肤好好的并没有伤口。
  素儿笑着说:“是姐姐看花了眼吧,我哪里那么笨,舞个剑还把自己给伤了?”
  忽地笑从素儿手中接过那衫子翻来一看,明明有血迹,可素儿又没有伤到,这血迹从何而来?
  素儿转过身,见忽地笑捧着自己的外衫发愣,跟过去一看,脸色却已经变了。
  她缓缓接过那件衣衫,自己愣愣寻了张凳子坐下,捧着衣衫,两眼出神,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忽地笑走过来摸了摸素儿的头:“乖,没伤着就好。”
  见素儿仍然一动不动,忽地笑蹲下来望着她问:“怎么了这是?怕洗不干净还是怎的?得了,这件咱不要了,姐姐给你新做一件。”
  说完忽地笑便要去拿素儿手中的衣衫,素儿却捏紧了衣衫长叹一声,冲忽地笑苦笑一下:“这件衣裳,我且留作纪念吧。”
  忽地笑不解,望着素儿的眼睛正要启口去问,却听门外有人急急敲门:“笑妈妈,月娘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去医院看腿,今天真是杯具,摔倒滑出N米之外,半月板伤了……
望天,某人竟然咒我做手术。
我要保证更新啊!我不能去OR!
我要更新!
话说一旦觉得热就来看看这文吧,看这收藏,看这留言,看这点击,比夏天吃冰激凌还凉爽!
嗯,尊冷。
赶紧更啊,更到某人出现啊!!这俩太纠结了。
                  月落(上)
  
  忽地笑赶到月娘的房间时,月娘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她是割腕自尽的。
  眉头紧蹙,似乎是在抗争莫大的痛苦,然而嘴角却勾起一抹浅笑,解脱般是她留在尘世最后一丝美的绽放,莫名就让人心酸。
  怀中紧抱的,是她那把断弦的琴。
  爱恨情愁,她终于不用再纠缠。
  
  忽地笑望着月娘冰冷的尸身,面色凝重。
  青楼女子,风光更比常人短。
  三年,便足以成就一个容颜瘦的循环。
  所以如今“花戏凤”里新颜换旧貌,众人哪里还记得月娘曾经的风流无限。
  但忽地笑比谁都清楚,当年的月娘,是“花戏凤”的头牌,也亏了月娘,帮她打响了“花戏凤”的招牌。
  她还记得月娘初入“醉心楼”时,按照惯例须选择接男客还是女客。当时的月娘自然什么也不懂,只是傻傻地问忽地笑“接男客赚得多还是接女客赚得多”。
  在“醉心楼”卖身的女子,来历大致是分这么两种情况:一种是家里生活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另一种则是被忽地笑派出的一些“探花奴”相中,买来或是掳来的。
  而月娘,是主动找上门来的。
  这种做法即使是在民风开放的天屹朝,也是需要勇气的。因为民风开放并不是说鼓励良女从娼。而很多所谓的卫道士,在一边狎妓风流极享快活之余,还不遗余力地大作文章抨击娼妓。所以娼妓的社会地位,从来都不会高。而良女主动从娼,更是自己将自己打入社会的底层,一世难以翻身。
  月娘说自己是京都人士,老父病逝后便孤苦一人,家中银钱也皆为老父治病而散尽,自己更是无处可去,只求忽地笑收留。
  忽地笑一双阅人无数的眼睛,一眼就瞧出这女孩儿资质不浅,虽然粗布裹身,那底下却是个一经打扮便会发光的美人胚子。忽地笑有种捡到宝的暗喜。当时便没多问,只问了她愿意接男客还是女客。因为一入“醉心楼”,你再无自主权,唯有对男客或女客的选择,是你唯一的自主。
  这便有了月娘那句傻傻的接哪种客赚得多的问话。
  
  忽地笑当时很公事化地回答她说,接男客耗身,接女客耗心。耗身与耗心相比,自然是耗心者更赚金。
  公事化的回答,隐瞒了自己的一点私心,也隐瞒了一些实情。
  
  忽地笑虽然开了青楼接女客的先河,但京都其他稍微有点实力的青楼也都只是观望而不敢效仿。一是传闻中忽地笑有着同某皇亲一表三万里的关系。即便是一表三万里的后台,因为沾着皇亲,自然是非常硬;二是这接女客,自古未有之,如何操作?会不会也就是新鲜一时,雷声大,观望者众,雨点小呢;三是大部分的青楼女子,怕是对接女客也是望而却步的。即使重赏之下有勇夫,但心不甘情不愿,难保长久。
  所以诸多障碍之下,也只有忽地笑硬是把这先河开了起来。
  “醉心楼”中一开始主动要求转接女客的姑娘确实少得可怜,只有一个叫“孟琪”的因为她的一位常客每次要求多、玩得大、打赏少且又每次都找她而选择了转接女客。
  忽地笑虽然大大提高了姑娘们接女客的分成,但效果依然不佳。转到“花戏凤”的不过是些中人之姿。要靠这些少之又少且又不够惊艳的脸孔,忽地笑对自己的这个“花戏凤”也是心中打鼓。
  “花戏凤”还是照着预计开张了。
  除开特意来捧场的,来的女客比想象中的多,但是留住的却很少。毫无疑问,色相不足是一个很大的因素。但忽地笑确实聪明,色相不足可以用别的来补。她对已在“花戏凤”的姑娘作了一些所谓的训导,告诉她们不能用以往接男客的方式接女客,要更倾向于感情的交流,更懂得拿捏客人情绪的变化和需求。此外她还细心地发现,来“花戏凤”的女客身份和素质普遍较高,而“花戏凤”的姑娘们大多是接男客那边比较普通的,所以忽地笑特地请来乐师教“花戏凤”的姑娘们调琴,增加修养。有些聪明的渐渐自己悟出了女客的需求,便也留住了一些客人。
  只是效果仍旧不佳。
  而接男客的姑娘但凡生意稍微好点的,都不大会选择去相对冷清的“花戏凤”。
  “花戏凤”急需新鲜血液的注入,更需要一头领头羊。“探花奴”虽也在努力寻找,终究需要时间。
  
  这时,月娘出现了。
  忽地笑的私心突然就腾升了起来:如果她能去“花戏凤”,会不会开出另一番天地?所以才有了那个“耗心更赚金”的回答。
  月娘选了“花戏凤”。虽然是被一些隐瞒和私心诱骗了,但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而自己的选择终究好过被动的安排,同时,也总该持续得久些吧。
  忽地笑在梳洗打扮一番后的月娘身上看到了希望。
  在她接客前,忽地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对她进行特别培训,足足比一般姑娘的进门培训时间长了两倍。并且在这期间也成功地让月娘对自己心怀感恩,了解到了她来“醉心楼”的苦衷:老父患病不但用尽了本就微薄的家产,还欠下了驴打滚的外债。自己没有别的办法能挣钱还债,要卖去别人家里做小丫鬟什么的,先不说自己付不起牙婆的钱,单说背的那一身越滚越多的债,只怕是没人家会要自己。所以只有青楼这条路可以选。
  听惯了这样那样的苦命戏,且早已经在烟花地中冷硬了心肠的忽地笑还是被月娘这份凄苦感动了。
  为什么?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忽地笑在月娘的培训期间就大肆为她造势。也许自己能做的,只是尽力帮她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罢了。 
  不过月娘确实资质上乘。
  仅仅上个淡妆,便可以娇艳欲滴;再稍微训导一下,便举手投足都含情。
  美目盼兮,手若柔荑。清雅灵秀之态,风情万种之资,足以在整个“醉心楼”的姑娘排名中位列前三。
  所以一个月后月娘的初夜,竟然拍到了白银一千两。
  忽地笑开的那个被一些客人说高得离谱的起价,是白银一百两。
  只是这个初夜,让月娘深深感到了什么叫“接女客耗心”。
  
  为她一掷千金的是定阳郡主。
  我们不得不说一下这位带着些传奇色彩的人物。
  她虽是郡主的封号,却拿的是公主级别的俸禄。为何?因为天屹朝的女皇只封了一位公主——俊扬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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