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计:后宫风云

第77章


“难道有人要陷害我们?”风信一脸的不惑,但她信任诗薰。诗薰足智多谋,又擅推算,再加上心肠好,乐于助人,她相信诗薰不会不顾大家的安危。 
第二三一章惠妃遇难(2)

一个早上,翠云阁喧闹非凡。美人们都揣测着今晚皇上会宠幸谁?什么时候会挨到自己?严美人昨晚宠幸后,是不是能升为芳仪?唯独最北的那间屋子,门关地死死,里面静悄悄的。诗薰端坐在案台前,阅读着《孙子兵法》第六章《虚实》,而风信忐忑不安地站在一旁,眼时不时地朝窗外望去。她心道,严美人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她真的被送去了冷宫。
响午时分,崔公公面色灰暗地走进翠云阁。一开始,美人们还以为崔公公是暗地通告今晚侍寝的事,但圣旨一展,美人们桃色的脸蛋瞬间黯然失色。
崔公公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严美人图谋不轨,预谋暗杀圣上,翠云阁其他美人,明知不告,视为同谋,本应一并送入冷宫,但美人乃兴元所赐,兴元节度使多年守职,尽心尽力,故八位美人降为才人。钦此,谢恩!”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八位美人和侍女拜首后,崔公公便提脚离开了。王才人本还想再多问问严美人暗杀皇上的事,却遭了崔公公一个冷眼。
严美人怎么会谋害皇上呢?才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她们认为,她们之间一定有个人在故意搞事情,她要一个一个地除去她们,而那个人只可能是诗薰。习才人还记起,三月二十五日那晚,她从窗口处看到有人从客栈出去的事。
 
 
“何诗薰,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怎样才满意?李美人、许美人、田美人是不是你害死的?”习才人指着何诗薰质问道。其他的才人们听着,也一个个围了上来,对着诗薰指手画脚。诗薰并不理会她们,轻蔑地甩了她们一眼,将她们一推后,就往自己的屋子而去。“站住!”习才人匆匆上前,堵住诗薰的路,刚欲伸手扇诗薰的脸,却狠狠将手一放,言道:“你说说清楚再走。否则,我要将你的行为上告。你一个人做的事,凭什么要我们一群人受罚。”诗薰贼媚的一笑,淡淡道:“你爱告就去告好了,但是你要拿出真凭实据。否则的话,你现在的才人都会保不住。”“你…”习才人气地踏着重重的脚步,走回自己的屋子,随后砰地将门沉沉一关。 
诗薰回到屋子,坐回案前,手虽拿着《孙子兵法》,但眼却无法集中在书中的字迹上。她面色灰暗,似被刚才发生的事吓到一番,不得安宁。洛美人的胭脂被下毒,严美人又背上谋害皇上的罪名,一群美人还降了级,这分明有人在陷害,而那个人,只可能是菩萨面、蛇蝎心的惠妃。她要除,她必须要除…若是她不除,只怕我们剩下的人没一个能逃出她的魔掌。想着,诗薰的眼中散出凶煞的光芒,并重重地将书往案上一摔。砰地一声,着实吓着了一旁端茶而来的风信。 
“那群人真不知好歹。若不是姑娘神机妙算,她们说不定早就见阎王了呢?现在居然还来质问姑娘。”风信安慰着,欲将茶水送到诗薰的手上。这时,诗薰抬起头来,她见风信一副为她打抱不平的样子,忙收起刚才怨恨和报复的神情,笑道:“诗薰称不上神机妙算,只是对事事多一份心罢了。本来严美人谋害皇上乃是死罪,她没有被赐死,只被送入冷宫,那说明皇上畏忌杨守亮三分,所以我们不会有性命之危。若是逃跑,倒是会中计。只是如此一来,皇上怕是不会再招幸翠云阁的人了。她们爱怨就让她们怨去吧。” 
第二三四章惠妃遇难(3)

“那…那…”风信又焦急了起来。“那我们的计划不全完了。”
诗薰淡淡一笑,目光中微微显露一点自信和把握。她沉言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杨复恭是一定要除,但时机还未到。”“那…”风信还想再仔细询问报仇的时机时,却见诗薰已伸手轻轻拿起桌上的书,一本正经地翻阅书页。于是,她便放下端来的茶水,转身欲走,但才走两步,忽而,她似想到了什么,一个回转身,问道:“难道姑娘想借杨业之手?”
诗薰一脸的惊讶,她不知道老实本分的风信,何来此想法,顿然,一脸不满,道:“不要胡说,诗薰不会利用别人的感情。”随后,又续道:“我让你查华妃娘娘的事,什么时候去办啊?”“这就去,这就去!”这时,风信嘴角一咧,转身从屋里走了出去。
正如诗薰所料,接下来的一段时日,翠云阁的才人们备受冷落。不但皇上不招幸,就连其他的宫人、美人、芳仪都对她们冷言冷语,唯独惠妃时时派公公送些梳子、宫扇等小东西过来。因为七位才人将责任都推在诗薰的身上,所以诗薰在翠云阁更是度日如年。
西苑的桃花渐渐失去了风采,漫天飞舞的柳絮,如雪花,散落在诗薰的头上、衣上。站在池边的诗薰一脸的愁闷。在她不在的那一年半中,璐瑶于大顺元年十一月产下长子,十日后,又被封为太子,但不足三个月,太子居然早逝。宫里众说纷纭。有人说,璐瑶妖魔缠身,而且还曾牵连长明灯灭,怕是对大唐不利。从此璐瑶失宠,但李晔念在昔日的情分上,留了她华妃的名分。再后她抑郁寡欢,整日独守在芙蓉殿。又是惠妃下的毒手!想着,诗薰狠狠地拉了一把身旁的柳枝。顿然,柳絮飘落地更多了。
 
 
“姑娘,姑娘!”风信带着诧异和惊色,急匆匆地跑来。她道:“袁芳仪娘娘胎动了。”这时,诗薰原本紧绷的脸微微露出点笑,但那笑有点邪,有点歪,有点贼。她将头稍稍靠近风信,在她耳边说上几句悄悄话后,风信惊讶的脸色瞬间转变为恐惧,但风信依然微微地点了点头,过后,便离开了诗薰。 
暖风缓缓地吹来,白色的柳絮如五月飞雪,飘荡在半空中,飘落在泥地上,飘浮在碧水间。诗薰望着漫天的柳絮,皱了皱眉头,捏紧了拳头,抿紧了嘴唇,好像她正在做一场赌博,而赌注就是她的生命。 
“雪海姑娘!”她正欲离开池边时,耳边突然传来杨业的声音。他来捣什么乱?诗薰心里一阵烦闷。她都没答应一声,直接九十度一转,故意避开他的眼线,向着东面而去。 
“姑娘精通音律,箫更是吹地出神入化,让人身临其境。在下新学了一首曲子。今日想请姑娘指点。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听完在下的曲子再走?”杨业站在诗薰的身后,再道。他似有意破坏诗薰的赌局,又似好意阻扰诗薰前去参赌。 
第二三三章惠妃遇难(4)

诗薰顿了顿,面微微一沉,但她依旧没有答复,向着东面而去。脚步愈发地沉重,步伐愈发地加快。
这时,杨业已顾不得诗薰的同意,在飘落的柳絮间,吹起了长箫。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兮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杨业吹的正是《十面埋伏》,但他没有吹奏平坦的第一部分:列营、吹打、点将、排阵、走队,而是直接进入跌宕起伏的第二部分:埋伏、鸡鸣山小战…
猛然间,诗薰停住了脚步。她目光炯炯地盯望着前方被飞舞中的柳絮模糊了的道路,淡淡问道:“大人,你是敌是友?”
杨业放下嘴边的长箫,不假思索道:“雪海姑娘认为在下是敌,那在下就是敌;雪海姑娘认为在下是友,那在下就是友。”轻轻的一句话如飘荡在空中的柳絮,让诗薰迷惑了起来。他是杨复恭的养子,他到底知道些什么?还是在试探她什么?思索了一会后,诗薰又道:“那大人何以揣测雪海会身陷十面埋伏?”
杨业道:“因为那晚姑娘的箫声中,除了忧伤,还有仇恨。”
仇恨!诗薰淡淡一笑后,再道:“雪海进宫时日不长,何来仇恨?又与谁有仇恨?恐怕是大人多虑了。”
杨业也是抿嘴一笑,他回答道:“在下只是揣测。”说着,他叹了口气,续道:“其实,今日吹箫,在下本是要请姑娘提点一二,哪知姑娘尽浮想联翩了起来。”
 
 
你…这时,诗薰才忽觉上当。她忙加快脚步向东面而去。他是杨复恭的养子,他能安什么好心?只怕是杨复恭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一双眼睛。想着,诗薰忽觉,一年半后的皇宫比起以前更为恐怖、艰险,一个是虚情假意的惠妃,一个是运筹谋划的太后,再加上一手遮天的杨复恭,现在还多了一个暗藏杀机的杨业… 
风缓缓而来,又缓缓而去,前方的道路虽然被茫茫一片的柳絮遮蔽,但诗薰下定决心要走下去。 
“扶桑!”诗薰乔装打扮了一番,以一个丑陋宫女的形象拦住了一手拿着一个膳篮的扶桑。初进宫那日,诗薰见扶桑尾随惠妃身后,就猜出昔日唯唯诺诺的扶桑,现已是惠妃的心腹。 
“你是?”扶桑一脸的诧异,惊讶。诗薰道:“奴婢是新来宛和殿的丑儿,因为人长得丑,所以只做些杂役活。姑娘不曾见过。” 
“哦!”扶桑诺诺地点了点头,并定睛朝丑儿望了一眼,只见她的眼角处有一块红疤,鼻子和颧骨处还有一个个小黑点点,更丑的是下巴上还长了一颗豆大的黑痣。世上居然有这么丑的人,这么丑的人还被选进宫。扶桑顿时吓地眼朝旁边的花草扫去,问道:“丑儿,你找我什么事?” 
诗薰心底里默笑,道:“皇上正在正门口守着惠妃娘娘,只等娘娘的孩儿出世。娘娘关照奴婢前来通告姑娘,务必从后门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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