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计:后宫风云

第79章


“为什么?”风信见诗薰一脸犹豫,又无奈地摇头拒绝,满是不解。这时,诗薰睁开双眼,缓缓道:“锋芒毕露未必是件好事。”
 
 
“可姑娘进宫的目的不是接近皇上吗?但两个月来,姑娘连皇上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风信急切道。“姑娘若是和华妃娘娘搞好关系,常去芙蓉殿走动,说不定就能得见皇上。”这段时日,风信越来越读不懂诗薰,更不明白诗薰前来皇宫到底为了什么?替顾家报仇?还是另有目的?惠妃假孕那件事,时时在她眼前出现,那些冤死的宫娥,日日在她的梦中哭泣。虽然诗薰的解释头头是道,但她却过不了良心的谴责。 
“诗薰心里有数,多谢关心了。”诗薰淡淡回答后,便放下请帖,拿起刚才搁下的一本书籍。风信也说不上什么话,就走出了房门。 
才人们知道诗薰回绝华妃品茶会这件事后,背地里议论纷纷,有的说,诗薰清高,不给华妃面子,也有的说,不知道她肚子里在谋划什么,还是小心为妙。 
第二三七章巧解帝疑(2)

品茶会前一日是璐瑶父亲的死祭,严公公见华妃满面忧容,就骗她说八位才人都会前来参加品茶会。璐瑶听了,满意地直点头。当日,她让宫娥们将芙蓉殿收拾一新,还特地奉上皇上才赏的上等龙井,可未时,却听严公公报告说,有位何才人,肚痛难忍,不能赴茶会之约。
“何才人哪里肚痛了,今早上,扶兰还见她去御花园散心呢?”余才人见华妃眉头紧皱,知道她对何才人缺席不满,就故意火上浇油。
“是啊!这个何才人目光清高。谁都不理会。上次惠妃娘娘的赏月会,她也借故推脱。”陈才人瞧了一眼余才人,添油加醋道。
“何才人何止清高,还设计陷害英儿和媚儿。”习才人心直口快差点将洛英胭脂被下毒,严媚儿被害之事说出去,却被一旁的洛英拉了下衣角,才止住了狂言。
听才人们这么一说,璐瑶对这个何才人微微好奇。她心想,何才人乃是兴元节度使送来的美人,她不求皇上宠幸,还故意与一群才人们关系搞坏,意在何处呢?“小严子!”突然璐瑶呼道。“你抬本宫的步辇,去把翠云阁的何才人请过来。”“是!”严公公一声答应后,便出去了。才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华妃请何才人前来是何意思。
 
 
至翠云阁,严公公就让管事宫娥请何才人出来,但那宫娥敲了半天门,也听不到半点声响,只得告诉严公公何才人不在翠云阁。后来,一个宫娥听说严公公抬着华妃的步辇来找何才人,就急匆匆地跑来说,她在园中见到何才人了。当时她不知是听到什么还是看到什么,朝着宛和殿方向去了。 
“何才人呢?”璐瑶见严公公带回的步辇中空无一人,稍稍发怒地质问道。严公公走上前,下跪回道:“何才人去了王芳仪处。”“王芳仪?哪个王芳仪?”在璐瑶的记忆中,芳仪里似乎没有王姓之人。“娘娘,就是才被降级的惠妃娘娘!”被严公公这么一提醒,璐瑶才记了起来。她突然双眉一横,眼角处显露愤怒和怨气。顿然间,她想起数月之前的事来。那个时候,她还把惠妃当亲姐妹一般,时时想着,事事让着,但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惠妃居然让尹方在奶娘的汝头上下毒,以致她的孩子三个月未满,就夭折,从此她过着被打入冷宫一般的生活,而尹方却被提拔去做司膳房的典膳。 
才人们见华妃娘娘面色不和善,猜是出了事情,忙一个个跪安离开了芙蓉殿。璐瑶心情不佳,也就没有挽留。待才人们走后,璐瑶便把贴身侍女舞兴叫来身边,吩咐她去查何才人的底细。 
此时此刻,躲在宛和殿外园中的诗薰心烦意乱。刚才她在园中赏花时,偶然听到两个宫娥说,有个不会说话的宫女不知如何得罪了王芳仪,被带去了宛和殿。 
第二三八章巧解地疑(3)

难道王芳仪查出了狸猫换皇子之事的主谋?她以风信为诱饵,引诗薰前去,随后再拷打质问?王芳仪心胸狭窄,又心肠狠毒,若是让她认出诗薰就是芯蕊,诗薰必定只有死路一条。如此一来,诗薰进宫岂不是白费。可风信出于爱护,才随诗薰进宫,诗薰又怎么能视她生死不顾。想着,诗薰左右为难,进退不是。
正在犹豫不绝之时,诗薰忽见杨业进了宛和殿。杨业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侍卫,他可以随便进出非亲非故的后宫皇妃宫殿?诗薰越来越觉得杨业与王芳仪,以及杨复恭也许是一丘之貉,但她并没有冲动地直冲宛和殿,而是在殿外静观其变。
待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之时,杨业意外带着风信从宛和殿中走了出来。这时,诗薰快速跑上前,怒视一眼杨业后,一把拉过风信,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雪海姑娘就是这么感谢恩人的吗?”背对着诗薰远去的身影,杨业叫了一声。这个声音有点沉重,似乎对诗薰带着不满。
“恩人?”诗薰淡淡一笑,放开紧拉风信的手后,转过身,向杨业走近几步。她道:“大人何以称自己是雪海的恩人?”
杨业也是漠然的一笑。这一笑,如春日里盛开的牡丹,足以迷倒万千少女,但在诗薰的眼中却是剧毒无比的断肠草,稍稍一嗅就顷刻中毒。他道:“若不是在下相助,只怕雪海姑娘就见不着那位侍女了。”说着他还手指风信。
“胡说!雪海身为皇上御赐的才人,会没有能力保护一个侍女吗?”诗薰咬了咬牙,强言道。
 
 
杨业再次一笑,言道:“姑娘若是能保护她,又何必在宛和殿外徘徊近两个多时辰,不敢进去。” 
“你…”诗薰愤恨地转过身,匆匆而去。她没有想到,杨业居然跟踪她。他是杨复恭派来的奸细,他要查她什么。难道杨复恭在怀疑杨守亮?但才走了几步,诗薰又回过身,再次向杨业走近几步,怒道:“如果大人怀疑雪海,大可直接寻问雪海,不必偷偷摸摸跟踪,更不必言语上试探。”说完后,诗薰又扭身拉着风信而去。 
暖风一阵一阵地吹过,吹着四周的花花草草,吹着杨业俊俏的脸庞。他悄悄从衣袖中拿出那根梅花簪,静静地抚了一会儿。他的直觉告诉他,香雪海是一个奸细,但他不知道她到底为谁在做奸细。 
回翠云阁的一路上,诗薰一言不发,低头匆匆行走。那日,杨业所吹的《十面埋伏》真是一点没错,现在她真的前无去路,后无退路了。 
“姑娘你误会杨大人了。”突然,风信挣脱开诗薰的手,停住脚步,解释道。“杨大人来救风信,真是一番好意。若不是风信…”说着说着,风信缓缓将头低了下去。“可他是杨复恭的养子,还与王芳仪有往来。”这时,诗薰也停住了脚步,转头朝向风信,她见风信一脸的羞涩,便嘴角微微上翘,柔声问:“你怎么啦?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被王芳仪叫去的?” 
第二三九章巧解帝疑(4)

“我…我…”风信支支吾吾不知所云。“到底做了什么?”诗薰好奇地又问了一遍。但话音才落,就听到路的一头传来一公公的喊声:“皇上驾到!”
皇上!诗薰惊慌失措地拉着身旁的风信速速下跪,并将头低地足以让任何人都见不着她的秀脸。李晔从诗薰身旁款款走过的时候,顿了顿,俯视了她一眼。诗薰见李晔的脚停在她面前,心怦怦直跳。若是李晔好奇心一起,让她抬起头来,那该如何?于是,不等李晔开口问话,诗薰就直言道:“奴婢何诗薰,惊扰皇上游园,望皇上恕罪。”
“朕有问你名字吗?”李晔微带一点怒火地质问道。他知道,这后宫中所有的女人都耍尽心计地希望得到他的眷顾,以此飞黄腾达,而眼前这个宫女更是会利用良好的机会。
“奴婢…”诗薰答不上来,就只将头再压低了一点。再后,只听得哗地一声,李晔拂袖一甩,踱步从她身旁走开了。他走得很快,快地如一阵风,不曾留下任何留恋。这是诗薰第二次与他相逢,但她还是让他翩然而去。
“原来他就是皇上啊!”李晔的背影已渐渐远去,但风信依然眨巴着双眼朝李晔的身背望去。他的背影很美,如魁梧的梧桐树,又如多姿的柳树,但他步伐沉闷,似国事繁重。望着,风信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唉!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风信,你喜欢皇上?”听闻风信的诗句,诗薰突然一个好奇。“不是,不是!”风信忙摆着双手解释道:“姑娘误会了,其实,风信口中的栽花和插柳都是指姑娘。” 
“我?”诗薰一手指着自己,表情更为诧异了。风信稍稍将头俯下,面色微微泛红,低声道:“风信见姑娘一直不采取行动,就自作主张地要帮姑娘。前段时间,风信就查出皇上每日未时会在西苑的池边走动。今日,风信准备了一把画有姑娘面容的宫扇,并想乘皇上来时,扔在地上,以此引起皇上的注意。谁知,来的是王芳仪。后来就…”风信越说,声音就越低,再后就根本没声音了。 
风信居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诗薰无奈地摇了摇头。“那王芳仪见到那宫扇了?”嗯!风信点头道:“王芳仪不仅见了宫扇,还没收了去。” 
春日的和风缓缓而来,吹着暖洋洋的,但此刻的诗薰却觉得它似冬日的烈风,冰寒刺骨。她本以为假孕和毒害袁芳仪的事足可以致死惠妃,以此削弱王氏一家的地位,让杨复恭受点挫折,但一切并非向着她的设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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