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悠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121.以珊的身世
律皓天抱着以珊回到会场。
"你等一下,我跟老爷子打个招呼就带你走。"
她点点头:"不急,先把你手上的伤口包扎一下吧。"
"我这是小意思,没关系的。"他说着把她放在沙发上。
以珊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朝那边走去,忽听一个声音在自己旁边问道:"你......是以珊吗?"
她回过头,只见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激动地望着她。
"我......是啊。"她看着这个女人,虽然面容憔悴苍老,但依稀可见五官是十分清秀标志的,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
女人眼中霎时间盛满了泪水,摇着轮椅向前:"以珊,我是你妈妈啊!"
以珊险些栽倒在地上,惊讶地看着她:"你......你在说什么啊?"
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妈妈,还没满月就被丢弃在派出所门口,后来辗转被送去了孤儿院。她的身上,除了一张写有她名字的纸条,什么也没有。
"孩子......我是你妈妈啊,我找了你二十年,终于找到你了......"
"不......不可能的,我没有妈妈......"以珊苍白着脸,脑海中空白一片。
小时候她每天都期盼着自己的爸爸妈妈能来找自己,把自己从孤儿院领走,可是她等了十几年都没有等到。现在她已经不再期盼这种渺茫的事情,这个坐着轮椅女人却说她是她的妈妈!
她无法接受!也不相信!
"以珊,我真的是你的妈妈,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以珊......"
忽然律皓天冲了过来,抱着以珊后退,问道:"你没事吧?"
以珊脸色惨白,恍惚地摇头。
那女人却目不转睛盯着律皓天,半晌指着他叫道:"是你!莫程风!"
律皓天浑身一震,转头看着她:"你认错人了。"
那女人盯着他,喃喃道:"你不是莫程风?......是了,你太年轻,年纪不对......"
律皓天抱起以珊:"别理她,我们走!"
可是那轮椅女子的举动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已经有记者开始朝这边拍照了。
"别走!"女人喊道:"以珊你不能走,妈妈活不了几天了,你就让妈妈好好看看你不行吗?"
以珊身上一阵瑟缩,却抓住律皓天的手:"放我下来......"
他咬了咬牙:"以珊,这个女人是疯子,别信她!"
" 我不是疯子!"女人大喊道,看着周围的人们,忽然平静了下来:"今天这里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家来给我评判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疯子!"
这时一个小报记者叫道:"这个女人......好像当年严世平的情人!我曾经偷排过他们的照片!"
一句话让众人都议论纷纷,那女人深吸一口气:"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严世平的情人,我不觉得有什么丢脸,至少比起某些杀兄夺嫂的人,我光明正大了不知多少倍!"
这一句话又引得众人更加惊奇,都说严修仁现在跟自己的嫂子在一起,难道这女子口中杀兄夺嫂的人,竟是严修仁吗?
"你胡说八道!"严修仁怒道:"这个女人是神经病,大家不要相信她的话!"
女人看到了他,冷笑道:"好久不见啊,严二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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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修仁面色铁青 :"我不认识你!"
"二少爷说谎的功夫比当年还要厉害啊!你的脸皮可真是厚如城墙!当年被你跟你嫂子偷情被你大哥发现,心虚之下你就害死了他,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一时失手,还曾经心软想放过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居然派了人追杀我,可惜我命大,我没死,还活的好好的,你是不是很惊讶啊?"
以珊震惊地听着,忽然听见律皓天一声轻叹,抬头一看,他脸色竟然苍白黯淡。
这件事,跟他有关吗?
严修仁怒道:"蒋素心,你不要胡言乱语!"
以珊浑身一颤,想起在严家书房里找到的那个纸片,她的名字和素心的名字写在一起......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看过这个就知道了!"
女人忽然将一封信从包里拿了出来,那封信,看得出是有年头的。
"这是严世平留给我的遗书,是他的绝笔!信里说了你与大嫂通奸的事,他很绝望,所以留下这封遗书,并把一半的家产留给我的女儿以珊!"
以珊浑身一震,听见自己的名字在这个陈年的故事里出现,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个女人......她真的是她的妈妈吗?
严修仁惊恐地看着她手中的信,似乎在想着要怎样夺过来。蒋素心却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这封信只不过是个赝品,真的那份已经在警方手里了!严二少爷,当年你就是为了这封遗书,所以才苦苦追杀我的吧?可是你没想到,当时我和信一起掉下悬崖,而我却并没有死!二十年后,这封信终于重见天日,你春风得意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女人愤怒地说着,然后转头看向以珊:"珊儿,苍天有眼,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我们母女两个都活着!"
122.是意外吗?
以珊说不出话来,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她二十年都是孤儿,突然跑出来一个女人,说是她的妈妈,又突然冒出一份遗嘱说她可以继承严氏的一半产业。
这......太荒唐了。
蒋素心看着她说道:"孩子,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可你知道吗,当初我侥幸生还以后,也找了你好多年,我所吃的苦,绝不比你少。"
以珊的心,在震撼着......
"......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名字,说你和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结婚了,于是我千里迢迢的赶来。我又回到了这个城市,见到你父亲当年那个司机,也就是你的养父,我才知道,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居然连自己的亲侄子都不放过,我不能再忍了,一定要说出这事情的真相!以珊,你是严世平的女儿,是严以正的亲妹妹!当年他就是为了寻找我们母女俩,才被他那狠心的叔叔杀害了......"
以珊的脑子里嗡嗡地乱作一团,这一切太突然了,她好像一下子有了妈妈,有了爸爸,又有了哥哥,可是一下子爸爸和哥哥又都死去了。
头好疼......
"滕海......"她低声唤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律皓天看着,惊得脸都白了,怒吼道:"别说了!她受不了了!"
蒋素心也是一惊,呆呆望着以珊:"珊儿,你怎么了?"
"她还怀着孩子,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律皓天咬着牙,抱起以珊,朝外面跑去。
"以珊,忍着点,很快我们就到医院了。"急驰的车上,律皓天紧紧握着以珊的手,手心里都是汗。
"我......好疼......"以珊虚弱地说着:"为什么......我的爸爸,就是清悠的大伯吗?还有我的哥哥......我的妈妈,怎么会是别人的情妇......我不要,我不想要......"
"好,不要不要,咱们不要......"律皓天紧紧抱着她,坚实的胸膛瑟瑟发抖:"咱们什么也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只要你好好的,咱们什么都不要了......"
"不......孩子,孩子不可以......"
她艰难地说着,忽然手脚冰凉地晕倒过去。
"以珊!以珊!"律皓天叫了几声,不见反应,心下一片冰凉。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恐慌,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淡定,就连他出手救清悠,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恐慌。
"律先生,你别太着急了,太太她会没事的。"前面开车的杨霆宽慰道。
"你给我闭嘴!"律皓天皱着眉,眼里一团阴郁:"今天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而事先我却没有一点察觉?这种感觉很差劲,好像被人算计了......"
杨霆继续开着车:"律先生你想太多了,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而已。"
"意外?我不相信意外!"没错,他从不相信有意外,因为他就是意外的制造者。所以一旦被别人"意外"了,他会感到很不爽,及其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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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院,经过一番抢救,以珊终于脱离了危险,肚子里的孩子也奇迹般没有任何损伤。
醒来后她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孩子还在吗?"
律皓天忙握住她的手说:"在的,你放心。"
沉默了一会儿,她伸手轻轻抚摸他略显憔悴的脸,还有那微微冒出来的青涩的胡茬:"滕海......你是不是很累。"
"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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