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皇后

第85章


    夜晨手脚并用地挣扎,眼泪流了满脸,又灌进脖子里,越景羽死死拖着她,阻止她赴那甘之如饴的死亡之约。
    失去了力气,她跪在地上,却依旧努力往前爬着,越景羽跟着跪下,拖着她,声音已然哽咽,“夜晨,不要这样……”
    夜晨完全听不到,只是不懈地往前爬着,膝盖磨破了,沁出血丝,在地上划出一条条抓痕的手指更是鲜血淋漓。
    痛到发不出声音,她在心里一遍遍哭喊着。
    景扬,景扬,不是说好再不分开吗,为什么你要松开我的手?不是说好白头偕老吗,你为什么要抛下我?不是许下了同生共死的诺吗,你为什么不守住?你这个骗子,骗子……
    明明被血光染红,那样的层云下居然飘出了纯白的雪,一片片,飘满夜晨的秀发。
    慢慢的无力,夜晨终于陷入了黑暗。
    
正文 怀孕
    
    再醒来,时间变成了毫无意义的东西,夜晨整日整日呆坐,喃喃念叨着“景扬”二字,眼神涣散,看不见任何东西,或者人。
    景扬逝去,她也将从这个世界离开,于是一遍遍地自杀,又一遍遍地被阻止。
    “晨儿,喝点汤啊,多少喝一点……”越景羽轻声说着,就怕声音大一点,就惊得眼前脆弱的人儿碎成一片。
    形销骨立的夜晨根本听不见,只是细细碎碎地念叨着,断断续续,“景扬,下雪了呢……下雪了,我的生日很快就到了……可是到现在还没送呢,你是太子,不能言而无信,今年一定要送啊……”
    他抿紧了唇,半晌,终于无奈地放下碗,出门。
    不仅夜晨,连宫宁悦都因为自己要立烈慕欣为后的约定而精神崩溃,这辈子,商场官场战场都得意的越景羽,情场上,却是一笔剪不断理还乱。
    是不是,他真的太卑劣,应了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
    耳畔一阵碎裂声,他心一惊,猛地旋转脚步,冲进夜晨的房间,却正见她坐在一片碎裂的瓷器中,手拿一片锋利的碎片,对着自己的手腕用力。
    “夜晨!”他心痛到无法呼吸,冲上前,狠狠握住她的手,夺过碎片,扔远,然后狠狠地将她拥进怀里,“夜晨,夜晨……”他惊恐,他惶恐,他无计可施,他一声一声心痛地唤着她的名字,极压抑地,依旧有一滴液体从他闭着的眼角滑落。
    而夜晨依旧听不到这样的深情,只是苍白的,安静的,执著的,一遍遍地够着另一块瓷片。
    “好好活着,为了你和景扬的孩子……”越景羽的声音太迷蒙太苦涩,带着哽咽。
    夜晨依旧安静而努力够着瓷片。
    “景扬唯有你腹中的血脉,你不是该为他留住吗?”半睁开满是伤痛的眼,他拥紧她,低低说着,
    夜晨忽然顿住,半晌,哑声问,“你说……什么?”
    “你有了景扬的孩子……所以好好活着……”他亦哑声重复。
    “景扬……的孩子?”她低声喃喃。
    “是,景扬的孩子……”优秀俊美的男人苦涩回应。
    夜晨不说话了,只是在他怀中长久沉默,最后看了一眼门外银装素裹的的世界,不带感情地说,“我要喝汤。”
    越景羽心一痛,却又松了口气,缓缓松开她,抱她到床上,用被子盖好腿,回头端了碗,侧脸温柔又伤感地笑了笑,“汤冷了,你等一下,我去给你热一热。”
    夜晨微微点头。
    越景羽于是离开,很快又回来,坐到床边,一匙一匙地喂着她。
    夜晨低眼看着碗,不哭不闹,静静地配合。
    喂她喝完,越景羽扶她躺下,盖好被子,端着碗出了门。
    又下起雪来,纯白的花瓣静静飞舞,他一寸一寸地抬头,目光迷蒙。
    中箭坠崖,而且是胸口要害中箭,寒冬腊月的天气,又掉进水里,景扬,没有可能会活吧?随着这个消息的传播,朝廷控制的不到三分之一的土地,大部分都投了诚,等雪一化就要向华阳进发了,他又离目标进了一步,只是,为什么没有一丝丝喜悦的感觉呢?
    “晨儿,今天你想吃点什么?”因了夜晨的振作,越景羽的表情微微有了喜色。
    夜晨平静地思索——自从她醒来,她就没再看过越景羽。
    “越景羽,你跟我滚出来!”一个声嘶力竭的带着哭音的女声传来,接着门被大力踢开。红了眼的女人一见越景羽,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前,狠狠地捶打他,“你这个混蛋,你这个凶手,你还我的景哥哥……”
    赫然是烈慕欣。
    越景羽皱起了眉头,却仍克制地推开她。
    “慕欣!”随后赶来的是烈洪,外粗内细的武将,脸色微微地尴尬,对越景羽略一行礼,他上前,想要将自己的女儿拖回去。
    “走开,别碰我!”烈慕欣激烈地甩开他,“你抛弃了娘,背叛了皇上,害了我,你跟他狼狈为奸,蛇鼠一窝,你不是我爹,我恨你!我恨你!”
    “慕欣,别胡闹!”烈洪的脸色更加尴尬,看了看越景羽,更加大力地去拉她。
    “景哥哥死了,我也不会活,不会当什么皇后,你别想利用我得到一丁点好处!”慕欣更加激烈,眼泪也流的更凶。
    “别胡说!“烈洪一把封住她的睡穴,尴尬地向越景羽行礼,“殿下,小女不懂事,请您别往心里去,我这就带她走。”
    “我自然不会当真,将军也不必介怀,带她回去好生歇息吧。”越景羽客气地回答。烈洪的投靠是他取胜的重要筹码,自然卖他几个面子。
    烈洪面无表情地看了夜晨一眼,带着慕欣离开了。
    而一脸事不关己的夜晨静静吐出一句话,“我要见谢晴风。”
    越景羽目光沉寂下来,“姑父已经……不在了。”最初因为不甘平凡而背叛景扬的谢和琦,谢晴风才答应带兵,只是两个月之后便不带了,只留在后方,发发呆,写写字,练练剑,不太跟妻子清涟说话,也不太见人,在听说景扬出事之后,便一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还是自己害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两人长久地沉默,半晌,还是夜晨开了口,“我要见见师兄和邵谊。”
    越景羽回身,默默看着她,“好。”
    当初景扬坠崖,夜晨昏迷,秦邵谊本打算鱼死网破的,却被陶慕侃拉住,这几日更是努力压制自己的*,好好地呆在房间里。
    许是沾亲带故的原因,越景羽并没有关押他们,只是封了他们的内力,吃住都不错。
    夜晨先去了陶慕侃处,却听说他被宫宁悦叫去了。
    到底是念旧的人,夜晨叹了口气便由他去了。见了邵谊,知道他还好,放了心,夜晨叮嘱了几句,便沉寂地离开了,原本想休息,临睡前却又去了慕欣的卧室,坐在床边,一直等她醒。
    慕欣缓缓睁开眼,便看见坐在床头默默看着自己的,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情敌,张了张嘴,却发现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称呼。
    “不想见见你可怜的母亲吗?”夜晨只是静静问。
    慕欣身子一震,没有回答。
    “想见的话,就好好活着。”简单留下一句话,夜晨起身离开。
    
正文 求婚
    
    接下来的路,比越景羽想象的更容易,秦风派了使者前来谈判,说愿意投诚,并亲手交出传国玉玺,条件是不能伤害华阳城里任何一条生命,包括景扬的亲眷,另外,承认扶岚和景扬的帝位,灵位归于越氏祖庙。
    越景羽看了看远天,沉默半晌,答应了。
    于是秦风大开城门,两排黑甲羽林卫规规整整地站着,从城门一直延伸到宫门,而秦风便双手捧着玉玺,站在皇宫的正门,迎接华阳的新主人。
    越景羽长身玉立,白衣翻卷,从容地走在宽广庄严地大道上,俊朗的面容上是皇家的威仪。
    不少百姓出门,来看这个神话般的新皇帝,却没人参拜,显示了人心的不稳。
    登上高高的宫门,受玺仪式将在这里,带着华阳城的百姓,当着天下人的眼睛,进行。
    只是当秦风递过玉玺,而越景羽正准备接的时候,旁边一直都不做声的宫宁悦突然冲了过来,一首打掉玉玺,接着跃上女墙,回头看着越景羽。
    越景羽脸色一紧,伸出手,声音有些急迫,“悦儿,你干什么,快下来。”
    城墙上美艳却憔悴的女子,当风而立,长发飘扬,满脸决绝,声音里满是刻骨的怨恨,“宫靖羽,不,或许我该叫你越景羽,你明媒正娶让我进门,却先是跟别的有夫之妇生下儿子,后又许诺另一个有夫之妇为正妻,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负我,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养育你的爹?今天,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我要让他们看看,看看你是怎样一个负心薄幸忘恩负义不折手段的人,你得了天下,你如愿以偿,你高兴,我偏偏不让你好过,我要用我的血,让你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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