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皇后

第86章


毫不停歇地说完这段话,宫宁悦转身,毫不犹豫地从高楼上跳下。
    “悦儿!”越景羽冲上前,却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片衣袂,而那一瞬间,又一个素色的人影毫不犹豫地跳下,追随宫宁悦而去。
    “小姐!”声音赫然是陶慕侃的,内力尽失的陶慕侃!
    “师兄!”夜晨脸色惨白,奔到城楼前,却只看到下坠的背影,她偏头,从另一张同样苍白的脸上看到了疑惑和震惊。
    陶慕侃跳下时借了大力,很快便追上宫宁悦,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宫宁悦艰难转头,待看清陶慕侃的脸时,整个呆住。
    再多的怨恨也比不上此刻内心的巨大震动,她迷惑地喃喃,“你……为什么跳下来?”
    陶慕侃没有回答,只是认命的笑了笑,那笑温柔又深情。
    为什么?谁叫这个骄纵刁蛮的娇小姐是他命里的克星呢?所以拒绝了春英惹她伤心,所以这么些年来一直不曾与女子亲近。
    她是别人的未婚妻、正妻,他只有沉默,可既然越景羽待她不好,既然此刻是生死关头,就让他,*一次吧。
    “你现在……没有武功啊!”宫宁悦依旧喃喃。
    说话间,下面的冷面杀手冷明已经拔地而起,一手接住一个人,带着他们安然落地。
    越景羽和夜晨同时松了口气。
    越景羽俯身拾起玉玺,掂量了一下。
    这个东西,看来虽小,却意味着整个天下——不是他越景羽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
    那是秦风对他说的,说是景扬参悟的道理。
    可惜了,景扬已经不在了。
    也只是可惜,越景羽五味陈杂地笑了,他做每一件事都是反复权衡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他从来不会后悔。
    越景羽以主宰者的身份住进皇宫,没有为难任何人。景扬原先的妃嫔都各自还家,慕欣也在皇宫与母亲清宁团聚,三位公主夜晨、景纯、景蓝依旧以尊公主号,留在皇宫奉养。
    三天后,景纯公主意图刺杀越景羽,被拿下,越景羽没有追究,只是不得不限制她的自由。
    七天后,长公主清宁为报仇,与原驸马都尉、骁骑大将军,今天下兵马大元帅烈洪同归于尽。
    九天后,慕欣自刎身亡。
    越景羽走进舜华宫的时候,夜晨正伏在枕间默默流泪。
    原本以为失去景扬,她的心不会再有丝毫触动,只是,眼见那些人死于非命,自己的亲人一天比一天少,她还是尝到了心痛的滋味。
    “皇上。”宫女行礼,越景羽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
    缓缓坐到床边,越景羽默默看着哭的肩膀微微颤抖的人,半晌,轻轻俯*,扶住她的肩,拥住她,搁下下巴,低柔叫了一声,“晨儿……”听来像叹息。
    夜晨身子一震,猛地起身,推开他,怒吼,“滚!”
    越景羽依旧温柔而伤感地看着她,不说话。
    “都是你害的,你这个混蛋!”夜晨骂。
    “我知道……”越景羽低了低眼,缓缓说着。
    “如果不是你,景扬就不会出事,默宏就不会死,谢姨父就不会死,清宁姨母和慕欣就不会死,你这个刽子手,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所有人都死了,你为什么不死?”夜晨激动地骂着。
    越景羽抬起眼,看着她,表情依旧静默,“前面的我都承认,只是,不要骂我没有人性,我也不会死。”
    “你还我的亲人,你还我的景扬!”那样波澜不惊毫无悔意的表情让夜晨更加激动,她扑上前,狠狠地捶打着他。
    越景羽不动,只是任她打着发泄,过了一会才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低低劝着,“好了晨儿,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孩子?夜晨心一凛,缓了脾气,默默坐到了一边,看着窗外,不再开口激怒他或是激动自己。
    越景羽默默看着她,从下午看到了晚上,终于在某一时刻,轻轻说,“晨儿,嫁给我可好?”声音仿佛隔了千万年的时间传来。
    夜晨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冷嘲,没有答话。
    “我知道你不会答应。”越景羽黯然地垂下眼。
    他知道,所以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都没有再提起。
    他知道,都知道,知道陶慕侃与悦儿来往日益密切,知道某些官员,例如秦风秦邵谊,从不曾入宫参拜或上朝,也知道他与夜晨,此生此世都不再可能。
    
正文 半夜访客
    
    最近越景羽频频做梦,他总是梦见多年前的那个秋天与夜晨在酒楼的偶遇,梦见彼时年少的他们,曾那样以恋人的姿态相处过,梦见夜晨轻轻靠在他肩头,问他为什么对她好,是不是会一直对她那么好,梦见她满脸堆笑向他讨要一支笛子,还无赖地拿他送的簪子当回礼,更梦见,她差点爱上他。
    只是差点。
    如果当年他只要再真心一点,是不是一切都要改写?
    到底是做梦啊。
    做梦的却不止他一人。
    耳畔传来细小的声响,夜晨睁开眼,凝神听去,那声音像是细碎的脚步声,她唤了宫人的名字,却没人应,那脚步声停了会儿,又响起。
    于是她披衣起床,亲自寻找。
    窗外是明华的月光,静静地打了进来,没有光,她就就着月光寻找着,只是,她四处走了一圈,一无所获,脚步声也没有了。
    夜晨疑惑地站了半晌,实在没有动静了,便作罢,转身回房,只是忽然间一只手从后面伸来,环住自己已突显的腰身,另一手捂住自己即将脱口的惊呼。
    “别做声,是我。”熟悉的温柔声音。
    夜晨全身都颤抖起来。
    是景扬!是景扬!
    “景扬……是你吗?”她压低的声音满是战抖。
    “是我。”他轻声答,紧了紧手臂,轻吻她的发丝。
    “你没有……死?”她艰难地吐出那个字。
    “没有,”他柔声说着,“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抬了手捂住嘴,压抑地哭泣,她哭得那么伤心,即便身后的人拥抱再温暖,再亲密,都止不住。
    哭的太厉害,一口气喘不过,夜晨于是真的醒过来了。
    她仍在床上,窗外是一片雪光,没有月亮,没有景扬,只有眼角的泪痕。
    只是做梦吗?
    景扬……她默念着这个名字,只有死死咬住*才能抑制出口的痛哭,眼泪却不断流出来,她哭到抽噎,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墙上。
    不经意间抬头,她猛地身子一震。
    有人!这间房子还有人!
    借着雪光,对面的铜镜里,即便不甚清晰,但的确是照出了一个修长的身影,轻轻倚靠着朱红的柱子,那双明亮沉静的眸子正通过镜子看着自己,表情沉默,带着淡淡的清冷。
    “景扬!”她猛地回头,看向他的方向。
    不,不,不是景扬,那样的姿势,那样的味道,不是景扬会有的。
    “晨儿。”黑影淡淡地叫了一声,直起身子,慢慢走了过来。
    “……云开。”她终于认出了来人,语气千回百转。
    叶云开坐到她床边,只是默默看着她,不开口。
    她亦看了他半晌,终于忍不住,低头,“对不起……”
    “跟我回去吧,过完剩下的近两个月,你就自由了。”叶云开淡淡说着。
    夜晨呼吸一滞,没想到他开口说的居然会是这么一句话。
    五年的爱换五个月的相伴,不会贪多,也不会折少,他,这么执着吗?
    “面对我不比面对越景羽好么?”他淡淡追问。
    她要跟他走吗?似乎事到如今,她已没什么好犹豫的,只是……她依旧沉默。
    “你舍不得走?”叶云开微微倾近了身子。
    “明兮……”沉默了半晌,夜晨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越景羽不会同意让你带走他的。”他淡淡地说出一个事实。
    “我知道……”夜晨低下了头,“云开,算我过分……我真的哪里也不想去……”
    只有这个地方,有关于景扬的记忆呵!
    “我不答应。”淡淡的声音,叶云开缓缓地靠上另一边的床柱。
    夜晨沉默了,她对叶云开的执拗毫无办法。
    “睡吧。”见她不说话,叶云开也不多逼,淡淡地说了一声,径自脱了衣服和鞋子。
    “云开?”夜晨惊疑地看着他。看他的样子,是要在她的地方睡?
    “不妥吗?我们不是夫妻?”叶云开静静反问。
    夜晨一怔,继而苦笑,她竟然忘了,他们是夫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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