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

第21章


    沉醉于恋爱的女人一般?
    这个想法让她瞬间有些僵硬,双手从脸庞移开来,走近镜子,那里面的女子,分明是她自己,唇间不由自主地漾出明媚的笑意,“不、不、这不可能的事,阿澈可是我弟弟,怎么可能?”
    她喃喃自语,言语间不敢置信,甚至是不敢再去深想他说过的话,*,仿佛将她心底的某一处给硬生生地捅破开来,*在空气里,让她有些羞窘难当。
    “不、不可能……”她不住地念着,试图抹去心底令她心惊无比的感觉,当手机那头传来话时,她竟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似的,极为紧张,就怕听见他不愿意的回答,当听到了附和的回答,她的心里有些高兴又有些纠结,极是矛盾。
    高兴的后果,她不敢深想,纠结的是阿澈在美国是不是有人手,他要是一个人来,恐怕她出去的机率太低,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可能的事。
    镜子里的女子咬住自己的下唇,面容里染一丝不安,也许她不应该打那个电话,阿澈到底是没有陈意谦的势力,怎么没有对阿澈说出那件事?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话到嘴边,就给咽了回去,始终没有说出来,也没有透露出一分。
    她真是自私。
    惠苏莹低叹了一声,踢掉脚上的鞋子,盘腿坐在床里,如老僧入定一般,闭起眼睛,一切都仿佛被淹没在无声里。
    *的时候,有人给她送来了晚饭,极简单的一菜一汤一饭,她不怎么挑食,虽说娇宠着长大的,在美国这么多年一直专人替她打理着吃食方面的事,她的胃口到是没怎么被养刁,只是不是难以入口,还是会很爽快地吃完。
    只是,吃过晚饭后,明明觉得很精神的她慢慢地发困起来,眼皮越来越沉重,沉重得令她到最后都抬不起眼皮,身子一软,已经毫无意识地倒在柔软的床里。
    这一闭眼,仿佛是经过几个世纪似的,惠苏莹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没有一丝亮光,窗口那边连一丝灯光都瞅不见。
    灯坏掉了?
    她明明记得临睡之前,窗口那边能见到有灯的光亮,一排排地直排到大门口,白玉兰花儿的造型,如今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心里觉得不安,这房间里静默得让她喘不过气来,摸索着脑海里残留的一些模糊记忆,慢吞吞地爬下了床,鞋子也不穿了,急急地跑向门口,不知道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膝盖狠狠地疼了一下,此时,她顾不得这个,都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关心的便是陈意谦有没有回来,她怕那个男人,谁知道他对她做出什么事来,连她父亲都不许在眼里了,她的处境堪忧。
    她奔到门边,一手揉着被撞疼的膝盖,一手按着门把,耳朵贴着门,试图听听外面有没有声音,只是,那房间的隔音做得极好,一点声音都没有,一切隔绝在房门外,什么声音都传不进来。
    “……”
    惠苏莹突然低下了头,凭着第六感在一片黑暗里盯着自己的手,尽管看不见,她还是固执地看向门把的方向,好象有动静,她立即警觉了起来,门把在动,在转动,不是她的错觉,是有人要进来!
    她大惊,觉得外面的人就陈意谦,手里边没有任何称手的硬物,她的手立即放开门把,整个人躲在门后,心跳得剧烈,剧烈得仿佛想从她的嗓子眼里跳脱出来。
    门被推开了。
    往里推开。
    她的手心里全是汗,随着门往里推开,整个人慢慢地往后退,直到背部贴着墙臂再也不能后退为止,心里乱得跟打结的毛线团子一样,怎么都解不开。
    “姐,你在哪里?”
    清澈的声音如天籁一般传入她的耳里,她狂跳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从门后迫不及待地跑出来,直冲着那声音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声音的主人。
    “阿澈!阿澈!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一连说了好几遍,仿佛是怕他没有听见似的,温热的身体,紧紧地抱住,她的腰间更是缠上熟悉的手臂,令她差点儿掉落几滴热泪,声音已经有些哽咽,“阿澈,你快带我离开,快带我离开!”
    她的用力,令江澈不由地闷哼出声,那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痛楚,“姐,没事的,我来带你走,带你走。”
    他的声音极弱,落在她的耳里,鼻间似乎闻到一股子血腥的味道,顿时是心乱如麻,“阿澈,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是不是?”她的双手着急地在他身上乱摸,眼前一片黑暗,连他的脸都看不清,就靠着一双手,试图将找出他受伤的地方。
    “姐,我、没事,我们、我们先离开!”他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执意地拉她出房门,“跟、跟着我走,……”
    他的话有些断断续续,似靠着意志力在说话,令惠苏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急忙地跟随着他的脚步,一步步地奔下楼,楼下的血腥味更浓了,甚至还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的火药味儿,她心下一顿,却是来不及多想,就跟着他跑,一直跟着他跑。
    房外一片漆黑,满天的星子都被黑幕给牢牢地淹没,乖乖地躲在黑幕后面不敢露出一丝眼睛,静静地沉入梦乡里。
    “大小姐,这么晚了,还想去哪里?”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随着这一记嚣张的声音,刹时灯光大亮,犹如白昼一般,照亮了整座庭院,照亮了携手并肩而跑向大门口的年轻男女,那年轻的男子,面色惨白如雪,极浅的粉色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袖子凌乱地卷到肘部,艳色散乱在衬衣的各处,重重地抹去极浅极浅的粉色,染成一片艳色,白昼般的灯光下,还能清楚地感觉到湿意。
    闻言,他连忙挡在年轻女子的身前,把她牢牢地护在身后,似乎能替她将所有的*都挡在身前,不让任何风雨侵袭她一下,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前,褐色的眸光瞅向从大门外走进来的陈意谦身上,“陈意谦,你回来得挺早!”
    惠苏莹的目光有些怔愣,一直觉得跑出来实在是太过顺利,看到江澈之时,早已经让她把所有的狐疑都抛到了脑后,直到在门口被陈意谦给堵住,她才回了神,还没来得发出声音,就已经被江澈给护到身后,心里一下子溢满开来,乖乖地站在他的身后。
    只是,她眸光一下子黯淡下来,甚至是多了深深的惊愕之色,她的手缓缓地触到他的后背那一抹艳色,指腹一落下,湿湿的,有些粘粘的,她凑到鼻间一闻,面色微变,这是血,人的血。
    她回头一望,别墅楼下一直到大门口,横七竖八地躺着人,都是一动不动的样子,一望过去,不知道是死是活。背脊处一股冷意涌上来,冷得她打了个寒颤,连忙收回视线,安静地站在江澈的身后,看都不看向大门口一眼,低头瞅着他的肩头。
    江澈的声音钻入她的耳里,她伸手紧紧地从后抓住他的右手臂,觉得一道近乎野蛮的锐利目光从他的肩头掠过来,落在她的身上,她不敢抬头,心底如明镜儿一般,知道那是陈意谦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隐了起来。
    陈意谦老神在在,从大门口走了进来,嘴里斜叨着一根雪茄,白昼般的灯光下,花花红红绿绿的衬衣大赤赤地敞开了三颗扣子,露出他大半个胸膛,从头到脚流露出一副狂肆之态,目光落向最前面的江澈。
    一口吐掉嘴里的雪茄,他黑亮的皮靴就狠狠地踩灭了那一点儿的火光,目光凌厉地盯着江澈,仿佛他脚下踩着的正是敢从他的眼皮底下想把人带走的年轻对手,满含嘲讽地说道:“江澈,你命还挺大,让你还有命逃到这里来逞英雄?嗯?”
    他的身后跟着身着整齐的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们,手里不见有任何家伙,齐齐一步一步地围过来,一下子将大门口的年轻男女给围在中央,不见有丝毫的漏洞之处,让年轻的男女无处可逃。
    这一声“嗯”令江澈身后的惠苏莹心惊肉跳,万万没有想到,身前替她挡住陈意谦的人竟然是从追杀里逃出来,已经是不顾一切地跑到这里来,要把她带走,她心里早已经软得没有一丝隔膜,抓住江澈手臂的力道下意识地加重许多。
    “阿澈……”她有些恨自己,竟然这么自私,没有将事情想到最关键的地方,明明知道阿澈的势力远不及陈意谦,竟然还放任陈意谦对他下手,如果他万一有什么事情,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她自己。
    “姐,你别担心。”江澈仿佛理解她矛盾且纠结的内心,轻轻地说了一句,似一切都不在乎,微带着挑衅地瞥向从中间走过来的陈意谦,把身后的人儿拉入怀里,极具占有欲地揽住她极纤的腰肢儿,“谦哥,你想要我的命,恐怕还早了些!”
    他揽住怀里的人儿,敏感地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地颤抖,在她腰间的手臂就收紧了些,面对着带人将他们两人围得没有一丝退路、更没有一步前路的陈意谦没有半分惧意,反而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白皙的脸,落在灯光里,惨白一片,看不出一丝的血色。
    “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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