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

第22章


我怎么觉得还有些晚?要不然也不能让你跑到这里献殷勤,你说是吧?”陈意谦的目光落在他怀里始终没有抬起头过的女人,面色阴沉得可怕,眼里几乎冲出火焰来,尤其是江澈的手臂,让他有种想砍断的*,话锋一转,“来,都给我说说,你们说说吧,他从你们的手底下给跑了出来,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处理他才好?”
    “谦哥,不如让我来,也别一枪了事,那是优待,不如打断他的手脚,封入水泥柱子里,往公海里一扔如何?”这说话的是离陈意谦最近的男子,露出阴阴的笑意,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话听得惠苏莹心里一突,自小听过这种话不是一回两回了,那些叔叔们都喜欢这么说话,不是开玩笑,他们是那么说的,也是那么做的,她见得多了,早已经麻木,她管不着,甚至是管不了,从左耳听进去,又迅速地从右耳出去,完全没留下一丝痕迹。
    那人的动作极快,话音一落,就已经欺身上前,凌利的拳头就有意识地冲向被搂住的惠苏莹,江澈自然不允许她受到一分的伤害,把她往后一带,已经往她手里不着痕迹地塞了东西,闪身就避开他的锋芒,抬腿便狠厉的一脚踢了过去,那男子立即往后退,随着他这一个后退,周围的年轻男子就冲了上来。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江澈自是不肯轻易地将惠苏莹给放开,偏偏这些人早知道他的软肋,个个都极有默契地攻向他怀里的人,没一会儿,他已经是腹背受敌,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用力太猛,胸前已经泛开一片大红,渐渐地闪躲及反击的动作有些慢了下来。
    惠苏莹不由得懊恼自己的迟钝反应,竟然没有联想到他身上有伤,此时的她,让她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护着自己,受这么多人的拳脚,心里疼得跟刀绞一般,紧紧地捏住手心里的东西,汗意瞬间湿透手心。
    看着他胸前的血色越来越深,她已经容不得多想,对着那边儿一脸看好戏的男人大声地吼道:“陈意谦,你让人住手!”
    她才一吼完,那边的陈意谦却是动作极快地直冲着她过来,一个抬腿就踹向犹自在反击的江澈,轻松地看他后退一步,伸手便将已经*出来的人儿狠狠地一拉,就拉入到他的身边,这一个变故,令江澈略微一个失神,身后的人已经抓住这次机会,重拳随上,将他击击倒在地,迅速地一脚踩住他的背部,不让他起身。
    “先打断他的腿,再废了他的手。”陈意谦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什么饶人,凶狠地下了命令,眼神的得意怎么都掩饰不住,挥开已经制住江澈的人,往前狠狠地踩上江澈的左手,“让你得瑟,江澈,你小子还得暗算我,太嫩了……”点儿。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引得众人诧异的目光,一下子都齐齐地望向他,见他拉住的女子,手里握着一把极为精巧的手枪,正抵在他的太阳穴,那女子清秀的面容透着强烈的坚决,充满了豁出去的勇气。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陈意谦面色沉得如黑炭般,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有被枪抵住太阳穴的一天,自从他在道上成名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把枪口对向她,而今天,却有人这么做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意欲狠狠地抓牢在手心里的女人,平日里被娇养成的大小姐惠苏莹。
    她拿枪的手势一点都不生涩,神情极度地平静,黑若如星子的眼睛里是冷然一片,隐隐地露出几分气势来,“陈意谦,让你的人放了阿澈,快!”
    这一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喉咙底太过于干躁,声音还残留在喉咙底里。
    “大小姐,这枪你可拿好了,万一走火了,伤了你自己可是不太好的。”陈意谦一向子自认为看人没走眼,这会儿到是被猫抓瞎了眼睛,娇惯的波斯猫也露出锋利的爪子,让他栽了跟头,他双手插在皮裤的口袋里,初时的一些震惊已经过去,已经平静了下来,有爪的猫驯服起来才够味儿。
    他腿一动,两脚成三七步地站在那里,仿佛抵着他太阳穴的仅仅是一*具枪,暗沉的眼睛盯着被手下踩住的江澈,他毫不在意太阳穴间黑洞洞的枪口,往前走了一步,却是被子弹上瞠的声音。
    “陈意谦,你最好别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惠苏莹怒了,她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只是脾气比较好罢,自然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泥菩萨,她想要做保护的人,那么她一定会让他好好地跟自己走,比如阿澈。
    阿澈被陈意谦暗算,甚至是一路追杀都不曾忘记来救她这个没用的人,她怎么能够亲眼看着陈意谦的手下这般对待阿澈,阿澈与她的感情不同,她自是豁出性命也要把他安全地带走,决不能让他落在陈意谦的手里。
    陈意谦狂肆的目光落向用枪抵着自己的惠苏莹,别说什么怕死,他到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脑袋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洞,这种死相可不好,竟是笑开了来,笑声狂放,若不是周围的人家都看不到几户,恐怕此时早已经有人举报噪音了。
    惠苏莹盯着他,手里的精致手枪在她手里紧紧地握住,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将手枪对准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她表面上极为镇定,挺直着背,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大笑,一颗心悬得老高,怕他突然对自己出手,她的花拳绣腿根本处于摆设的境地。
    “大小姐,你这样子就想让我放了江澈?……”陈意谦见她没有说话,面色镇定,话停顿了一下,到底是商场里打混多年的人,早已经是熟知了游戏规则,今日是他受制于人,来日必定是加倍奉还,他按捺住眼底的锐利之色,接着戏谑道,“利先生的墓前,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大小姐难道认为这么多兄弟的感情可以随意伤得的?又或者大小姐对这些兄弟的性*本没放在眼里?”
    抿紧了*,她知道他的狡猾,这里全是他的手下,怎么说都随他,当初在墓园里阿澈带来的人开枪射伤了人,情况出乎她的意料,可主意是她出的,执行虽是由阿澈来执行,还是让她觉得有点心虚,不由自主地心虚。
    不动声色,她学过各种礼仪,上流社会的完美礼仪,即使心里已经心虚得没边,清秀的面容没有露出任何异色,反而是微微地扯开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谦哥不如跟我与阿澈好好地谈谈,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地谈谈,或许我们会有一个双方都满意的结局?”
    “姐,你先走,我可以的,我就不相信他敢伤我!”江澈趴在那里,背部被人重重地踩住,却是丝毫没有露出惧色,到是冲她极为有把握的吼出声,“陈意谦,你可以说得更过分一些,不如说我杀了兄弟们更好!”
    江澈的体力已经消失得极快,胸前中过一枪,只做过简单的处理,血渍已经渗出来,胸前已经湿红一片,衬得他白皙的脸庞更加地惨白,褐色的眼睛狠狠地瞪着陈意谦。
    然而他这一说话,就引来身后之人重重一踩,仿佛能清晰地听到他肋骨断裂的声音,眉头微有些皱起,眸底隐着阴沉。
    “不!阿澈,你别说话!”他的话惹来惠苏莹的喝斥,比起这两个人之间有如斗鸡一样的姿态,她到是不想见到这一幕,如果撇去陈意谦对她过分的举动之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有能力,“谦哥,请跟我走,也让他们放了阿澈,我们得好好地谈谈,当然也包括我父亲所谓的我们之间的婚约。”
    江澈被她喝止,面容里凭添了一股子生气,褐色的眼睛转而瞪向她,有好意不被接受的愤怒与委屈,“姐,你不会是想跟他谈结婚的事?你别忘记我们都已经领了结婚证书了!”他仿佛觉得要被抛下一般,把她醉后拉着他去领证的事给吼了出来!
    “放开他!”陈意谦似乎就在等着他吼这话似的,吩咐手下的人,把江澈给放开,太阳穴抵着的枪口瞬间感觉少了许多的压力,他到是没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将纤细的她一下子给横腿扫过去,让她重重地摔倒在地,尝尝疼痛的滋味,但,这个想法,终究是没有付诸于行动,无视枪口,转身朝着大门口外的黑色车子走了过去。
    惠苏莹眼睁睁地看着他转身,手心里已经湿得几乎快握住手枪,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狠狠地惊了一下,悻悻然地把手枪收起来,这会儿,也没有必要再举起手枪,她后退几步,试图把地面里的江澈给扶起。
    岂料,回应她的是江澈重重地挥开她的手,吃力地爬起身,一手按住胸前的伤处,手心已经让胸前血湿意给染红,脚下一拐一拐地往前走,没有再看她一眼,对她是失望透顶,尤其是在这些多人的面前,被她喝斥。
    危机这样子解决,她还是松了一口气,用枪着抵着陈意谦,只是一种姿态,她绝对不会扣下扳机,那样的事,绝对是做不出来,现在能有个机会好好地谈谈,已经是陈意谦的最大让步,她又不是傻瓜,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
    她追了过去,不顾江澈的推拒,硬是上前扶住他,还是被推开,到是没有一点儿气馁的样子,抓住他的胳膊,软软地喊了声:“阿澈……”
    “还不快走,墨迹些什么,我可没有耐心等着你们腻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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