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记忆里那张颠倒万生的脸,眉目如画,玉肌弹指即破,樱桃小嘴不点而粉,只是那头秀发不再是他曾经爱不释手的放在手里把玩的那头如海藻般的秀发了,发丝如雪,似乎是那道横亘在他们中间不可磨灭的后沟,时刻提醒着爱恨纠结的他们,那时,那事。百度“天天中文360118“ 有你好看(更新快 )
“潋儿,你要快一点醒来知道吗?”凌祈的眼眸温润如水,轻轻的握住潋晨的纤手,生怕握重了会捏疼潋晨。巡视着潋晨的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看的那么的痴迷。
昏迷中的潋晨秀眉微微的蹙在一起,眼皮有了一丝的波动,但是又马上没了动静。
“潋儿,潋儿,回来好不好,不要让我在等了。”凌祈握着潋晨的手又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他在怕,他在怕潋晨不愿醒来,不愿再面对他。
“潋儿,你醒来看看,你看看呀,这些是不是和你形容的一样,荷花瓣的盒子,镂空的,及地的窗,水晶串成的帘帐,还有一池的荷花,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紫檀香木做的走廊,细茎的藤蔓,开着紫色的小花,还有那片竹林,不也是你喜欢的吗,我们可以在春夏之际去挖竹笋,然后我们去我特别命人为你修砌的厨房去煮你说的酒酿竹笋蛋花汤好不好,冬天的时候我们叫人把猪肉用盐腌制,然后晒干后我们煮你爱吃的青菜咸肉糯米饭好不好,不要在睡了,不要再睡了,潋儿。”凌祈越说越激动,眼泪就这么的滴下来了,落在潋晨的眼睑上。
可是激动的仿佛只有他,屋里安静的可怕,除了他粗粗的喘气声什么都没有,连纱帐都安静的不动,凌祈的心里更是七上下的不安。他想起了他拥着潋晨,坐在崖边,崖上吹来温暖的风,浮起潋晨的发丝,想起了那时候她的笑是那么的灿烂。想起了那里只有他们,无拘无束,山崖上都是潋晨清脆如铃铛的娇笑声。笑声听的他沉醉了。
他还记得那时他问潋晨以后她希望她的宫殿什么样的,潋晨就是这样告诉她的,还告诉他,如果他处理国事累了就可以和她在竹林里,摆上茶具,煮上一壶茶,再摆上一个小桌子,上面放几本书,可玩赌书,可泼一身的茶香,还是无拘无束。
现在只剩他一人了,谁还会来陪他赌书,谁还会泼他一身茶香。他急了,怕了,孤独的感觉不好,所以他多么希望有一个不在乎他身份的陪着他。只要是看到,就不会那么的疲惫了。
“潋儿,我还欠你一个婚礼,我答应你的等到一切都平定了,我就补你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是的这一切他都记得,他记得因为打仗,所以那次只是简简单单的形式,他知道这样的婚礼委屈了他的潋儿,所以他承诺等战火熄灭,会补办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给她。
只是一切都未平定,他们就生死阻隔。他一直这么认为的,一直都心痛,懊悔。所以这以此,知道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知道他的潋儿还活着,他便要不择手段的夺回他的潋儿。
他记得,那日新婚。洞房花烛,他真的很痛恨自己,竟无法给你自己最爱的女子以一个隆重的婚礼。新房竟只是一顶帐篷,点了两根红烛,还是破旧的被子,不是喜庆的红色,没有敲锣打鼓,只是简单的半天地,就这么的简单。
“潋儿,等你醒来,我们就去雍丘,我带着跟着你南征北战的将士们,做过红枫谷道,到你最爱的草庐把你娶到我们一起赌书的小院,好不好。就像你在那一夜对我说的那样好不好?”
“我的婚礼不需要太隆重,只要你带着跟着我南征北战的兄弟们到草庐里,我穿着红嫁衣,在草庐里等你来。你要准备红包走过三道门,然后喝下我特制的云酿,再推开我的房门,我隔着头罩,在我为你画上一朵荷花后你就可以背着我走了,我要周大哥和林大哥个背一把伞,花轿的前面要有一头牛带路,要在枫叶红的时候走过红枫谷道。到了小院以后你不可以马上背我出来,我要周大哥和林大哥各撒一把炒熟的稻谷,花轿前要摆上五个小的匾和五个红色的麻袋,我要你背着我出花轿,把我放在第一个小匾上,然后你扶着我走过五个匾和五个红色的麻袋。在最后一个红麻袋的前面要放一个带着火薪但未燃的火炉,有人拿着两个敲通竹节的竹筒给我们,竹筒口上抹上了烟灰,我们要对着竹筒口想火炉里吹气,知道有火为止,还要两个喜娘过来抢周大哥和林大哥手上的伞,第二天周大哥和林大哥要回去的时候要给他们红包换回伞才可以回去。还有我要亲手做喜宴的第一道菜。我要亲手打年糕个大家吃,你说好不好。”那是的潋晨一身红嫁纱,发丝被凌祈解开放了下来披散在肩上,她偎在凌祈的胸前,脸颊上泛着淡淡的如桃花的红晕,娇媚极了,那是在潋晨身上很可以见到的小女儿的媚态。
那些话还在凌祈的耳边回荡,可是说这些话的人却沉醉在她自己构筑的世界里不愿醒来,他笑了,笑的那么的苦涩。
他,是无法被原谅的。他知道,他的潋儿不会原谅他。
他已无法给一个那么美好的婚礼给这个至今还眷恋着的女子了。不是他不想给,而是她以不愿接受。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知道。他要的不多,只想要一个赎罪的机会,可以在爱一次。
每一次想到潋晨,他便会来到这里,在墙壁上画上一朵朵千姿百态的荷花,在柱子上雕刻上一朵朵的荷花。那镂空及地的窗是他一刀一刀雕刻而成,那过道里最独特的荷花和那朵盛开在角落的兰花都是他的手笔,荷花池里的荷花是他亲手种下的,那片竹林是他一棵棵种下的,这里的每样植物都是他精心呵护的,屋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按照潋晨的形容布置出来的,都是在年里,做成的,都凝聚着他的悔恨,和思念。
在多少个夜间惊醒,他垂着脑袋,问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为什么要杀自己最爱的人,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和潋晨一起离去,可是问了年什么答案都没得到。他不敢动手杀自己,他是那么的懦弱,连死的胆子都没有。
现在他庆幸当时没有一刀了结了自己,否者今天就真的是天人永隔了。也许这只是他为自己的懦弱找的借口,可是他爱的人还活着就好。
即使被爱的人恨着,他也认了。只要那个他爱的人可以在他的身边就好,只要她愿意睁开眼,和他说话就好,哪怕是吵架,他也甘心情愿。
可是这么小的希望都成了奢望,她不愿醒来,他只能坐在一边干着急,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也许是他奢求的太多,也许是他太贪心了。
“谁在那里。”潋晨的樱唇轻启,只是眼睛还是紧紧的闭着,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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