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无声留春住

“福晋，您为何还要替二小姐求情？她都这么害你了，要是奴婢，不乘热打铁，灭了她才怪。省的她以后还害您。”蕊寒十分不解沚湄的作为，那完颜沚兰本就该死嘛，一个劲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勾引她家爷，瞧瞧，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害得福晋都差点了死了，呸呸……，这该死的嘴，怎么提这死字？哎哟，怎么又说了，蕊寒心里一阵嘀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乎想着很纠结的话题。
    “蕊寒，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妹妹不是？”
    “福晋，有她这么当妹妹的吗？一个劲儿的想抢姐姐的丈夫，甚至想害死姐姐，好接替。”蕊寒没好气的说道。
    “其实姐夫和小姨子的恋情，很通常的。”沚湄忍不住想到现代看的小说，姐姐操持家务，或者忙于工作，妹妹就时不时帮着姐姐照顾姐夫，照顾侄儿侄女，找照顾照顾的，就照顾上道了，一来二去，这妹妹不就接替了姐姐……，沚湄无限YY中……
    “福晋，福晋！”
    “耶！蕊寒，什么？”
    “福晋，您怎么说这姐夫和小姨子的恋情正常呢？难不成您想姐妹共侍一夫？”真不知道福晋又再想什么？
    “咳……”沚湄不自在的咳了咳，“哪能呢！我只是说妹妹会爱上姐夫，很正常。你想啊，这妹妹大家闺秀一个，没见个几个男人，这姐夫常常和姐姐一起回娘家，不就常见？再加上这姐夫长得英俊潇洒，出身高贵，学富五车……”沚湄滔滔不绝的罗列着姐夫优点……
    “嗯……，嗯……”蕊寒嗓子不对。
    “寒儿，怎么了？伤风？”自家人，得关心关心。
    “福晋，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呀？奴婢和您说的是您为何帮二小姐的事儿，您怎么老说这姐夫和小姨子的应该相恋呢？”这转得也太远了吧。
    “是是是，蕊寒姑娘，咱转回正题。就先说这妹妹吧，她既然是我妹妹，那么她犯了事，完颜府也会受些牵连，她怎么着都是完颜府的二小姐不是？就算是为额娘和哥哥们着想，也不能让这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再有，这人是宜妃娘娘的，她手里的人出了事儿，虽说没她什么干系，可也有着御下不严之国，就算为了徳额娘也不能让宜妃娘娘面上、心里不痛快不是？再有——”
    “福晋，还有什么？”蕊寒眼睛都快脱窗了，这是她家福晋？这是她家那个不通人情世故的福晋？怎么说起来头头是道呢？
    沚湄见蕊寒那样子，好笑不已，“还有如果她被乱棍打死，一了百了。虽说出了她老找我茬的气，但是完颜府不还有个侧福晋吗？自家女儿就这么去了，她铁定会找我和额娘、哥哥们的麻烦，要是她以死相拼，那是防不慎防啊。再有，完颜家出了这么个小姐，这是阿玛和哥哥们教导无方之过。咱大清修习儒道多年，讲究这家国天下，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阿玛和哥哥们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要牵扯起来，这仕途也难了。”阿玛怎么样她不想管，可是不能牵连到哥哥们。
    “福晋！”蕊寒惊诧难耐，这……，这是她家福晋？
    “怎么了？”沚湄被她叫的莫名其妙。
    “没，没什么。”蕊寒着实被这通透的福晋吓到了，“咳……，奴婢是想问您说了那么多，要不要添些水。”蕊寒对之前对自家福晋的看法，觉得寒碜，看来她家福晋是对自己在乎的人，在乎的事才会去想，才会去管，这可不是不通人情世故，是……，是爱有差等吧。想到这儿，蕊寒欣喜莫名。
    沚湄看蕊寒那两眼发光的模样，直感发毛，天，她这丫头今儿不正常了，赶紧找了个借口，看她家娃娃去，宝贝，这会儿该醒了吧。
    沚湄将养了五日才恢复了体力，减缓了产后虚弱的状态，行动自如。虽说慢了点，走远了会喘了点，可是，总算能自力更生了不是？
    对于沚兰，沚湄还是废了一翻纠结的。毕竟，有个人随时想着要害你，要夺你男人，夺你的身份地位，怎么着心里都不踏实。可是，她这嫡女的位置沚兰是怎么着都夺不去的，而这皇子福晋的身份，也是沚兰一个侧室的女儿坐不上的。再说，沚兰现在神智都不清不楚了，还能拿她怎么着？有香冷看着，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再有，沚兰她娘也不得不考虑，虽说自己厌恶那女人，除去那女人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可以替额娘出口恶气，可是……，在沚兰出事的当头，把她额娘弄没了，矛头不还是直指额娘和自己？为了这么个人惹来一身骚，何必和？再有，她还得罪了九阿哥，八爷党肯定都不待见，而四爷，未来的雍正皇帝，没那么不济，会被她勾引去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沚兰的名声也没了，以后，想靠男人翻起风浪来，难~！其它的，跟蕊寒说的那些，却也都是理由啊！不管怎么说，这会儿是不能处理了沚兰的。就让她活着吧，相信经此一役，哥哥们也会看着她的。
    所以沚湄就跟康熙老爷子说这沚兰没有谋害皇子，只是被自己一身血吓得昏了头，怕了，就跑开了，后来还神志不清，泛起混来。这模样，留在宫里只怕也照顾不了娘娘，反而废了皇家的粮食，酌情请求康老爷子放她回完颜府调理，调理好了再回来当差。
    当然，回不回来是后话，不过，放完颜府有哥哥们看着，自己倒也放心些。只是得叮嘱，让保护好额娘，毕竟，自家女儿出了这事儿，那侧福晋是不可能不咬牙切齿的。唉，都怪那阿玛，涨得那么招人做什么？惹来一个又一个女人，一个又一个女儿。这沚兰还好，毕竟显露于外的，好对付，好防备，那念君？不知是什么样儿呢？会咬人的兔子？
    算了算了，都是些什么破事儿？还是自家娃娃天真可爱，瞧，这红扑扑的脸蛋儿，细嫩的小手，柔若无骨的身子，奶奶的香……，沚湄正在哈自家娃娃的时候，嘶……，身上留下一滩儿子方便的印记，液体还在往下滴……
    “呀，福晋，奴婢来抱小阿哥吧。”蕊寒跟了过来，一进门就见自家阿哥往沚湄身上方便，沚湄黑着的无奈面孔，赶紧接过小阿哥，利索的换起尿布来。
    “咳……，小明明，你是想报复额娘是不是？报复额娘比较少来看你，喂你？”沚湄真觉得自家娃娃叛变了。
    “福晋，这么小的娃娃知道个啥呀？福晋产后虚弱，奶水不足，也是常有的事儿。小阿哥不会怪罪的。”奶妈一旁说着。她这奶妈当得轻松，这位小阿哥一直都有人抢着带，德妃娘娘和蕊寒、香冷姑娘，不时的还会来其它人，她都排不上号，不过……，皇家的娃娃就是宝，哪像她？生了五个娃娃了，家里遍地都是，宝也宝不起来了。
    “啊……，这样？”沚湄这会儿下定决心补身子，足奶水，不就是黏黏的当归黄芪猪蹄汤、木瓜花生煲鲩鱼尾汤和白开水似得鸡汤吗？她忍了。见白嫩嫩的娃娃都不亲自己，沚湄万分纠结。
    “蕊寒，我今儿中午要喝猪蹄汤。”听自家福晋这么一说，蕊寒瞧她盯小主子的样儿，知道福晋愿意补身子了，高兴的应下。
    沚湄记住了蕊寒换尿布的各个步骤，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亲近亲近儿子，免得在过些日子都不认自家额娘了。不过沚湄的愿望照旧落空了……
    “奴婢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娘娘吉祥！给十四爷请安，十四爷吉祥。给四福晋请安，四福晋吉祥，给十三福晋请安，十三福晋吉祥。”沚湄正想着，就进来一抢娃的人。
    “湄儿快别拜了，寒丫头，把宝宝给本宫。”德妃一把拉住要下拜的沚湄，然后跟刚换好尿布的蕊寒说道。
    抱着娃的德妃异常满足，“湄儿身子弱，快回去将息着吧。养好了身子才好给本宫生孙子。菀蔻啊，你也是。”
    十三福晋满脸不自在，她比沚湄早进门一年，却还没有抱上娃，徳额娘不时叨念，其实她自己也心急，想着爷也很心疼自个儿，一个月有半月都在自己屋里歇着，可就是没怀上。想着，脸上多了几分不自在。
    “额娘，蔻姐姐和湄儿一般大，身子骨都没长好呢，这么早就有娃娃，不好生养，你瞧湄儿不就……”沚湄提起自己生产那会儿，想让德妃有点儿怜悯之心，不要老催着还没长成型的女娃娃生娃娃。“书上说啊，女人至少得十八才好生娃儿，哪时候身子骨健朗了，生娃儿也不费劲，还好养活。您想啊，就像种田一样，这田地肥沃，庄稼也长得快不是？”沚湄无奈的说起这个比方，还真有点儿……
    一屋子人都红了脸，“瞧你这没脸没皮的丫头，什么话儿都浑说，不管不顾的。”德妃笑着打趣，“不过，你说这也在理。蔻儿啊，你好好调理身子，回头我让小顺子给你送些老参什么的，生娃娃以后再说。”
    咳，这老人家，三句话不离娃娃。沚湄真是无奈，不过十三福晋可是有一堆娃娃的，好像是六七个吧。看到四福晋眼里的伤感，知道她又想到了她刚去的儿子，沚湄只好拍拍手安慰。
    一进门就没说话的十四，融入不了女人的话题，偎在德妃身边看娃娃，“额娘，儿子先和湄儿说说话。”
    “瞧我，你们两口子去吧。不耽误你们亲近了，宝贝有我呢！”
    十四拉着一脸红晕的沚湄走开，这古人还真是……
    十四等了香冷一眼，示意她不要跟过来，拽着沚湄就走。
    “爷，妾身先换换衣裳吧，这一身的味儿……”刚才正想走，德妃她们就来了，不得已又说了会儿话。
    “这大热的天儿，不差这会儿，爷问你，你怎么就这么放过那沚兰。”十四接到沚湄替那害人精求情，大感不快，她要害的可是自家妻儿。
    “沚兰她也没怎么着，再说，毕竟是阿玛的女儿，妾身的妹妹。”
    “妹妹？有她这么当妹妹的吗？推你下河不算，还想下药睡你男人，接着想弄掉你的娃娃？这是哪门子的妹妹？爷没处理她，只是觉得这害你的人，留给你自己处理才好，你怎么……怎么能放过这么下贱的东西？”十四咆哮出声。转眼，脸色更是骇人，“难道说……，难道说，你根本就不在乎她肖想你男人？”
    咳……，这哪儿跟哪儿呀？沚湄不知道这小屁孩发哪门子神经，“爷，妾身和孩子不都好好的吗？爷……，爷的身子，可不是谁都能沾得这，爷的一身功夫，妾身还是有信心，除非……，您这个儿愿意，不然啊，没人能占了你的清白。”
    十四霎时逼红了脸，“什么清白不清白，爷一个大男人，有你这么说的吗？”想着她是对自己有信心，十四自在很多，自己的功夫在兄弟里确实是数一数二的，确实没有人能轻易近身，“好了，这次爷就不管了，你也让你阿玛和哥哥们，看着点那人，以后爷可不想再见到她。”
    “妾身遵旨，爷，妾身可以去换衣裳了吧。”
    “咳！你换吧，爷先走了，还有差事要办呢！再过几天，你身子养好了，就跟爷回府。老在宫里呆着不好，这宫里乱糟糟的，出身事儿，有时候爷庇护不了你。”
    “妾身省的。”她也想出去呢，这走一步路都会碰到个得请安的人，腿头快抽筋了，还好想在自己死“病人”，没人苛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