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今生最疼爱的人

第6章


  向南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她扑倒在床上,狠狠地吻着,仿佛用尽了平生的力气。她喜欢他野蛮而又霸道的吻,就像他是她一个人的,生生世世都是。
  然后在他们租住的小屋里,和一群向南的工友们,为他们举办了一个简陋却温馨的婚礼,房间里拉着彩带,墙壁上贴上了大红的囍字,气球,喷花,被人群推着簇拥着的两张幸福的脸,现场很俗艳,但是心底很甜蜜。
  她分明看到了向南,闻到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听到向南喊她的乳名,听到他叹气,听到他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然而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哲心,她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哲心探究地问她:“看到我很失望吗?”
  她一愣,哲心马上笑说:“失望也没有办法补救了,谁让你是我未婚妻,认命吧!”
  她释然,说实话,哲心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有时候还很幽默风趣,懂得拿自己开玩笑。
  她四处打量了她所处的环境,应该是在酒店里,偌大双人床,洁白的床单,简单的家具,沉重的窗帘,她身上穿着的是酒店统一提供的睡衣。
  她狐疑,哲心已端了一杯透明的液体过来,说:“喝杯水,这样会舒服点。”
  她喝了下去,有些淡淡的甜,她问:“这是什么?”
  哲心接过来就着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抿了抿嘴,若有所思,说:“蜂蜜水吧,不用管它了,觉得好点了吗?要不要到医院去看看。”
  他坐在她的床边,俨然一个老公对老婆的关心,可是他显然不知道她是喝醉了酒,她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身上,不但没有半丝酒味,反而有一缕淡淡的香,那应该是沐浴露的香味。
  她隐约记得她昨夜吐到七荤八素,不可能醒来的时候是如此干净的,干净的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爱情只是取暖,无关风月
  她终于答应了哲心的请求,在哲心那里留宿。
  一个女人到了适婚的年龄,是应该为自己找一个归宿,而婚姻就是最终的目的,感情就成了陪衬品。
  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被如此忽视的情况下,她已不再对爱情抱任何虚妄的幻想,也许正如母亲所说的,找个适合她的人走完下半生,要比寻找一个她爱的人共度一生要容易的多。
  她很抱歉,哲心成了牺牲品,但只要她不说,哲心永远都不会知道。谎言,如果是一辈子的,也许就不是谎言了。
  哲心洗了澡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带着好闻的气息,他从背后拥了站在窗口发呆的她,在她耳边吹着气说:“不用想了,你是我老婆,我们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是啊,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这种事情一旦说破了,就像是一种仪式,生硬,又毫无情绪。
  哲心吻了下来,在她温润的唇上似蜻蜓点水了一下,又停住了,他支着身子望着她轻颤的睫毛,笑问:“你习惯睁着眼睛做这种事情?”
  她的脸蓦然热辣辣的红,忙闭上了眼睛,她能感觉到哲心灼热的身体紧贴着她,他用舌尖熟练地撬开了她的嘴唇,一种男性的气息瞬间充满了她的口腔。
  她突然就想起了向南,向南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常常是猛然袭击,他抱起她的同时习惯性地先在她的睫毛上吻下去,她总是被迫闭上眼睛,然后就是杂乱的毫无章法的吻,不像哲心,吻得如此技巧,反而让她心底多多少少有了一丝失望。
  她的心骗得了自己,可是她的身体骗不了自己,那种闷闷地感觉,那种“人为刀俎,我为人肉”的挣扎让她还是不自觉地推开了哲心。
  她翻身欲下床,哲心及时地拉住了她的手腕,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笑说:“不要紧,我能等。”
  哲心不像在说谎,他的目光里蓄满了信任,他轻拉过她的手,让她在他臂弯里靠了下来,安慰地抚弄着她的一根根青葱般的手指,笑说:“我们躺着说会话,这样也挺好的。”
  他已经等了七年,也不在乎多等这几天,反而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是选对了人,而他之所以当初会被她深深吸引,就是因为她和别人不一样,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仿佛是雾气氤氲的河面上飘着的一朵睡莲,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却又暗香袭来,令人沉醉。
  他已经翻山越岭地走了那么多的路,反而是越接近他的内心越混乱,虽然渴望,虽然期待,却也不愿意破坏了那份美好。
  而且这些年来,他也大概了解了子妍的脾气,强求只怕会适得其反,他更怕她会翻脸,他知道她是一个绝对能做得出的女人。
  为了掩饰内心的愧疚不安,她故作俏皮地问:“想和我说什么,说说你的第一次?”
  话一出口,她马上就后悔了,如果哲心反问她,她会无言以对的,那段往事,她以前没有提起,以后也不会对哲心提起。
  好在哲心的注意力不在这上边,他笑得怪怪地:“如果你不吃醋的话,我倒是很愿意和你分享一下心得。”
  她也很清楚像哲心这样挺拔优秀的人,追她之前必然也会谈过几场不成功的恋爱,至于追她的过程中有没有过身体出轨,她都很难保证,只是她不会计较这些,她也不是冰清玉洁的身。
  两个人就那样相拥着说了一会玩笑话,然后分头睡去,哲心果真没有勉强她,他笃定地笑说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把她交给他的那一天,他不会让她有半点委屈,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那一刻,她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感动。
  哲心到外地去学习开会,要走一个月,临走的时候把他家的钥匙交给了她,托她为他照顾家里的那些花花草草。
  哲心着实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她很少见过一个男人能够如此精心的在阳台上养了那么多的花花草草的,茉莉,栀子,茶花,兰草,芬芳清雅的,很是养眼。
  她心底还是有一些不舍,也许一个经常在身边的人是没有办法感受到自己对这个人的感情的,反而离别会让它在瞬间明晰起来。
  只是哲心在问到她会不会想他到睡不着觉的时候,竟又恼又恨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多此一问,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如果会想我的话,那倒真是太阳都会从西边升起来。”
  他圈着她,一副恨不得立刻把她吞下的表情,但语气一转,又目光深远地说:“分开一段时间也好,我们都可以认真的想一想,考虑的再清楚一点,尤其是你!”
  她并不明白他后面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却也没有深究,也没有明确表达心中的意思,她一向含蓄,做不到像琪琪那样直叙胸臆,只是笑说:“也许不等你回来,我就想通了,哪也不一定。”
  “那样最好,如果你想通了,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我,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回来。”哲心伸手拂弄着她的发丝,丝丝缕缕,含情脉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挠着她的心,痒痒的,不胜其烦。
  她知道自己动心了,而且差点就要因为临时起意托付终身,如果不是哲心的电话此刻不合时宜的响起,她想她下句话会说:“我今晚留下来。”
  哲心松开她,到阳台上去接电话,回来后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办,他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顺路把你送回家,我明天一大早就走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吃饭,不要饥一顿饱一顿的,我喜欢你胖一点,那样才会有感觉。”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暧昧,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一下,却点头说“嗯”,哲心很意外,眼睛里放着光,但随即如烟花般瞬间消失无踪,心事重重的,说了句:“走吧。”
  那天晚上临睡前,哲心照旧打来电话和她道“晚安”,只是他那天晚上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傻丫头,如果你肯在我面前稍微任性一下,那该有多好。”
  原来哲心早已看穿了她,她离开他家之前,他说完“走吧”以后好久没动,她以为他在等她先走,原来他只是在等她一句话,难怪他会在她走出门后回头叫他的时候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她还不解风情地问了一句:“丢了什么吗?”
  他咧开嘴笑,把手放在心口上说:“把心丢了,找不回来了。”她没接他的话,因为不知道怎么接。他也没有再多说,锁了门笑揽了她一起出来。
  两个失去了爱情的人
  哲心有时候也很宠她,只是她从不任性,也许是已经过了任性的年龄,也许是因为和哲心在一起,她实在找不出任性的理由。
  她又想起了向南。他辍学后,会靠在她每天必经的路口等她,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有时候天上飘着零星的小雨,她从雨中踢踢踏踏地跑来,他会迎过去,脱下外衣挡在她的头上为她遮雨,只是她一点也不配合,会硬要他穿上,两个人在雨中争执着,谁也不肯让谁,直到她淋湿了头发,向南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套上外衣,然后用敞开的外衣将她裹在怀里送她回家,她个子小,在他的怀里,如一只刚孵化的鸟儿,湿漉漉甜滋滋。
  向南因为和那些社会青年走得很近的缘故,身边自然少不了一些浓妆艳抹,穿着吊带,露着肚脐,画着纹身的小太妹,大多都是他那帮朋友带来的女朋友。
  他其实很少和她们说话,一是因为他本身脾气就孤傲,二是因为她吃醋吃的厉害,只是看见他和其中一个小太妹站在一起,她就一个礼拜没有理过他。
  他为此把生活习惯从群聚变成了独处,每天只为她一个人等待,为她一个人笑,对她一个人惟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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