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的诱惑:腹黑王爷美人煞

第113章


他们可以暂时放过萧景,让他险死还生,但他们绝对不会放任君氏后人坐在庙堂之上,安享至尊荣耀。
    而现在,高祖胞弟南阳王已经于二月初在京都登基称帝,改年号庆元,封世子君沉璧为太子监国。
    君允哲是大秦开国高祖皇帝的亲弟弟,是当年血洗乐正满门元凶的手足同胞,更曾亲身参与乐正血案,比之萧家,舒家对君允哲,更是恨不能食肉寝皮。
    在君允哲登基之后,太皇太后萧氏,迁出了恒永禁宫,在京中静月庵落发修行,侄媳妇齐王正妃长公主凤鸣至孝纯深,自愿落发,迁居静月庵陪伴太皇太后左右,静心礼佛,为大秦帝国祈福祝祷,一时传为佳话。
    与此同时,假扮了萧景的墨桓重归朝堂,却并不曾如所有人想象的那般再掀风浪,他甚至十分谦恭的向新皇宣誓效忠,十分爽快的交出了大司马兵符。
    并在新皇颁下大赦令,释放了包括萧玄在内的许多萧氏族人之后,称病告假,从此闭门谢客,不理朝务,只待在齐王府吟诗作画,赏舞听歌。
    当然,他这般配合没姿态,自然是有所求。条件并不苛刻,只是要君沉璧放了莫千金和更夜。
    紫瞳已经是无用,扣着更夜不过是浪费口粮,至于放莫千金离去救真正的萧景,君允哲其实不大愿意,但莫千金一早就已经在镜湖中心的太阳岛上了,就算想派人把他抢回来也已经是不能够了。
    当初君沉璧一听到紫瞳病倒,不管不顾的就把莫千金送去龙剑心的地盘为她治病,君允哲为此好不气恼。
    否则,若是此时仗着莫千金在手,便可和那假萧景换取更大利益。可惜可惜,君允哲每念及此,都觉得吃亏心痛。
阳春三月太阳岛(四)
只是,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心痛后悔都是无用。
    如今最能威胁他的不是萧景,而是舒家。在联手颠覆小皇帝和萧家的行动中,君允哲已经看到了舒家的可怕实力,现在他虽然坐上了帝位,但他的根基在江南,在北方他的势力远远不够强大。在这样的局面下,可怕的舒家就像悬在他头颅上的冷剑,随时都可能落下。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舒家必须要除掉。而萧景,被舒家折辱至深,君允哲相信,有朝一日萧景必然会向舒家复仇。借萧景之手除掉舒家,正是他最求之不得的美事。到那时,他根基稳固,势力广大,再要除掉一个伤了元气的萧家并没多难。
    君允哲把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响,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舒家其实是当年乐正家的残余,他们最大的仇敌不是萧家而是他,君家子弟。
    每一天,紫瞳都能从岛上的漕帮弟子口中听到许多消息,于是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渐渐也安定了下来。龙剑心和墨桓把一切都处置的很妥帖,将君允哲和舒家全都牵制的服服帖帖,虽然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但也足够她陪着萧景渡过最艰难的时候。
    如今,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只除了北疆的战事和寥城的洪水。
    北疆之战绵延数月,君允哲几次写国书要求议和都被已羌国为首的西域联军拒绝了,最后君允哲不得不派出了太子君沉璧亲往前线谈判。但联军统帅,羌国的日逐王却拒不接见,甚至一箭射死了君沉璧的亲随,断绝了和谈的希望。
    没有了战神萧景的大秦军队再不复当年神勇,即使城高墙厚也守不住自己的城池,鏖战数月,铁岭关还是失守。西域联军长驱直入,烧粮仓,夺军械,抢牛羊,分金银,坚壁清野,把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全都烧掉。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们没有屠城,大肆屠戮百姓,只是把没来得及逃跑的百姓们全都驱赶到大军的最前方,为大军开路。就这样把大军一直推进到辽河北岸,这才驻扎下来,隔河与大秦军队对峙。
阳春三月太阳岛(五)
这一场战争,将旷日持久。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向太平无事的大秦东北方,却因突如其来的寥城溃坝,成了浩浩汪洋。寥城及其方圆数百里内的百姓们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大批大批的难民往京都方向涌去,但大多数人还没走到京都,就死于官兵的棍杖之下,或是因饥饿和疫病而倒下。
    哀鸿遍野,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寥城为什么会发大水?”紫瞳问莫千金。
    寥城大水的消息比之西域联军坚壁清野更让她觉得难受,整颗心都闷闷的疼。她想,这或许是因为她曾经在寥城苦战过,所以对寥城有更深的感情,虽然那一场苦战她真的已经记不太清了,留在记忆里的只有舒子潭美得过分的脸和轻弦白衣胜雪的样子。
    莫千金正在埋头做药丸,春天来了,会让大水之后的疫病变本加厉,作为一名有口皆碑的大神医,他必须为深受大水之苦的百姓们多做一些事情。
    “城北的水坝溃堤了,所以发了大水。”莫千金头也不抬的回答。
    紫瞳蹙眉:“好好的为什么会溃堤?是修堤的时候偷工减料了吗?”
    莫千金这才停下手中活计,抬起头来,皱眉看向紫瞳,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天灾人祸,谁知道呢。”
    紫瞳默默点头,但凡人世灾厄,便逃不过天灾人祸四个字。若当真只是天灾倒也罢了,天道轮回,有毁灭才有新生,但倘若是人祸,那就实在让人太过痛心。越想越觉得心里发闷,连呼吸都变得紧窒。紫瞳站起身,来来回回踱了好几步,但这种憋闷不安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稍减。
    “这……和我有没有关系?”紫瞳想了又想,终于惴惴开口,满心忐忑的看着莫千金。她的记忆不完整了,模糊了,于是,有很多事情就更让她放不下。
    莫千金也蹙眉看她,反问:“你为什么这么问?”
    紫瞳说:“我一听到寥城大水就会心惊不安,浑身难受。我曾经和舒子潭在那儿打过一场,可是……你也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我想,或许那时候我做过些什么,甚至,寥城的大水和我也有一些关系。可是……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阳春三月太阳岛(六)
“不,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莫千金回答的斩钉截铁,“寥城溃坝,是天灾也是人祸,但是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真的是这样吗?”紫瞳将信将疑,她总觉得莫千金的表情和回答很有些古怪。
    “当然是真的。”莫千金点头,随手丢过一个药丸给她,“你要是真觉得满心不安,浑身难受,就帮着我多做几个药丸。洪水发也发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多救几条人命。”
    紫瞳接过药丸,稍稍迟疑,终究应了一声好。虽然心里的疼痛还在,莫名的不安依旧徘徊不去,但莫千金说的很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多做些药丸,多救一些人,这才是给那些灾民真正的帮助。
    之后的日子紫瞳陪着莫千金做了许多的药丸,交给漕帮弟子,由他们分发给逃散各地的寥城灾民,挽救了许多人的性命。
    每次听到这样的消息,紫瞳总是特别的高兴,心中的痛似乎也会跟着稍稍减少一些。
    她的记忆始终是断断续续,不完整的,任凭怎样努力的回想都不能回忆起更多。
    比如,她记得她重生在临潼大街上,然后在某一个灿烂的白日里遇见了笑容温暖的君沉璧,可是,她却怎么也记不起在遇见君沉璧之前,她在临潼到底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再比如,她记得她和一群与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们一起在暗处经历最残酷训练,可是她却记不得那些孩子们的脸,也想不起他们后来各自去了何方。
    她记得在最静寂的夜里,她拿着一大坛子的桃花酿,请那即将死去的敌人喝上最后一口人间美酒。可是,她却不记得,自己到底杀过多少人,杀过哪些人,而她杀的第一个人又是谁?
    她想,这一切她曾经一定都是记得的,可是现在却都忘记了。然而,这又有什么不好呢?那些被忘记的,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所谓失忆,原本就是她自己的选择。
阳春三月太阳岛(七)
渐渐的,紫瞳也就不再费力气去想那些空白的记忆,有些事情忘记便忘记了吧。反正,她还拥有许多的记忆,她的身边还有许多重要的人,当下永远比过去更重要,珍视眼前,又何须沉湎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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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抛掉了冬衣换上轻薄的春衫,连带着心情也一并轻快了起来。
    紫瞳哼着小曲儿,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时不时抬眼看看窗外,眼角眉梢都流露出笑意。萧景正在厨房外的院子里择菜,目光专注,神情严肃,好像面对着千军万马。他的手指还很僵硬,无法握笔,也拿不稳筷子,即使是择菜,对他来说也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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