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骨

第30章


  邢庭傅听了便笑:“我再怎样也不至于连这个也不明白。”
  邢文玺看着他:“做个倒插门女婿,看人脸色,听人使唤,和那个什么谢三小姐生个孩子,然后过一辈子?”
  邢庭傅缓缓点头:“听起来倒不错。”
  邢文玺的脸色随着他的话一点点沉了底结了冰:“你可真是出息。”
  邢庭傅笑:“我本就没什么追求,如今能有个去处不是很好?你该为为兄高兴才是。”他弯腰去捡衣服,却有一只脚在同时嘲弄般踩在上面,他微微抬起头,对上邢文玺居高临下的目光,忍不住皱眉,“放开。”
  邢文玺没理会,动也不动:“去处?这便是你要的去处?”
  邢庭傅直起身,没说话。
  “原来如此。”邢文玺讥笑,“我的庙又破又小,供不起你这金尊玉贵的佛是吗?”
  邢庭傅好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他好一会,才回了神,他说:“你真是一点都不明白。”
  邢文玺盯着他。
  邢庭傅叹气般笑了笑:“对,你说的对,我就是嫌你太穷住的太破才离开。”
  邢文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开始冷笑。
  邢庭傅垂眼看了看地上:“现在你可以把脚放开了吗?”冬日寒冷,他身上有些发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邢文玺死死盯了他一眼,抬起脚。邢庭傅俯身去捡,手方碰到衣服,脚踝却突然被狠狠踢了一脚,吃痛之下摔在地上,紧跟着一个人影压上来捏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倒。
  “很好,你果真是有本事!”邢文玺掐住他的脖子,低头咬上那两片淡色的唇。
  邢庭傅疼的有些发愣,待感觉舌头被一个同样湿软的物体缠绕纠缠的时候才感觉一阵气血上涌,他晃了晃脑袋躲开:“别....”一个字才吐出半截便又被追逐上来的唇悉数吞下,腿间同时被一个硬挺的东西顶弄着,动作太过激烈,口中有血腥的味道,连舌头都开始隐隐发疼,嘴角边亦变的湿漉漉。他抬眼看头顶上太阳明晃晃,刺的眼睛生疼——这个人永远那么专横,永远不会顾及别人的感觉。
  渐渐的,脖子被扼住的窒息感让他十分难受,甚至有种几乎闭过气的感觉,直到一张脸憋至发青,喉间忍不住发出挣扎的声音才被松了开来,濡湿的嘴唇也一路向下滑过脖子,最后停在锁骨啃弄吮吸。邢庭傅用力喘了几口气,伸手抵住邢文玺的肩膀:“够了。”
  回应他的只是锁骨上薄薄的皮肤被咬住。
  他忍不住颤抖,一把揪住邢文玺的头发:“够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邢文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等会你是不是想说气过了头又把我误认为季恬了?”
  邢文玺微楞,慢慢支起上身,表情有些僵硬,他没说话,他看到身下的人眼睛微微眯着,里面有着他读不懂的情绪。
  无言的对视半晌,邢庭傅推开他,坐起身,低头拢了拢敞开的衣襟:“其实我成亲与你何干?你又何必生气?”他抬眼看着一旁的邢文玺,“为什么?”
  邢文玺没有回答。
  邢庭傅等了一会,也没再说什么,站起身,拿扇子将喜袍上的尘土拍去,慢慢穿上,然后仔细理好凌乱的头发,转眼便又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他最后看了邢文玺一眼,又想到什么,朝他道:“虽然我不太懂,不过想想若我成了亲,与谢家的这层关系对你重起炉灶是极有好处的吧?”
  邢文玺一楞,一时竟有些茫然,只眼睁睁看他离开。
  
  很快便到了吉时,喧天的锣鼓中谢家三小姐出了闺阁,红盖头,锦衣如火,款款而来。邢庭傅立在阶前,含笑看她走近,伸手牵住。
  上香,敬酒,拜堂,一切有条不紊,最后在喜婆拉长了音而显得有些变调的“夫妻交拜”声中,邢庭傅朝旁看了一眼,重重人群中并不见那熟悉的身影。
  礼罢,他将新娘送回房间,喜宴也张罗着摆上了桌。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的阴雨天气让人真是木有填坑的欲望啊..再这么下下去身上就要发霉了..囧,明明后面情节都已经想好了>_|||(这真的不是偷懒的借口么..Orz)
为什么我这么能拖啊。。TAT 为什么我都要这么晚贴文啊。。我很容易陷入一种奇怪的规律。。。Orzzzz 
                  
第三十三章 逃婚
  俺杀回来了,ORZ
  前情提要一下,囧——前面讲到邢庭傅接了谢家绣球要娶谢三小姐,成亲这天邢文玺找他,把他拖到园子里,不过因为邢文玺不肯说真话最后不欢而散,然后邢庭傅和谢三就拜堂啦,然后摆上喜宴,谢三回了房间,邢庭傅留在酒席上。
  *****
  
  三十三
  
  邢庭傅素来不爱喝酒,便是只闻那味就觉得难受,这日席上被人起哄硬按着灌了一杯酒,因着是新郎官,推拒不得,他只好苦着脸咽了下去,这喜酒是刚出窖的女儿红,极烈,味香且浓,可在邢庭傅喝来只觉辛辣无比,直将眼泪也逼了出来,他伏在桌上咳得惊天动地,可那些闹席的见他越是这般也就越是起了劲,更有一些心内嫉妒他捡了个大馅饼,莫名娶了谢家小姐攀上富贵的,捧着酒坛子就上来了。
  谢冕之对这个妹夫显然并不上心,坐在对面只当没看见,最后还是穆维萧拦在身前给他挡了酒,邢庭傅眼睁睁看他面不改色的灌完一小坛子女儿红,张了张嘴,扑到他身上:“恩公!”
  穆维萧推开他的脑袋,朝他脸上看了看,见那眼睛还是通红着,一副十分凄惨的摸样,他摇头笑:“你这亲结的真是……”
  “怎么?”邢庭傅对着他笑,又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别卖笑了。”穆维萧一眼就看出他那表情带了多少僵硬,“不乐意笑就别笑。”
  邢庭傅楞了一下,笑容不变:“没,我只是不想喝酒。”
  穆维萧知他性子如此,也就不再说了,只是道:“你与邢文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就忽然离了家?”
  讲到邢文玺,邢庭傅的脸色略略有些变化,可到底还是掩了过去,笑道:“你也知道他性子与我不和,况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能让弟弟养一辈子不成,早些晚些不都是要自己成家的。”
  穆维萧从这话里也听出这两人之间到底还是有了什么事,他想了一想,道:“方才宴席开始前,我看到他背着人进了园子。”
  邢庭傅愣愣问了一句:“谁?”
  “你说谁。”
  “……”怪不得席上不见他踪影,可他去后院做什么?邢庭傅有些弄不明白了。
  穆维萧看他一副迷惑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头:“你啊,小心些,你这个弟弟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邢庭傅一把拉了他的手,道:“我还是入赘你们穆家,娶了你吧,这般贤惠,夫复何求。”
  “滚。”
  
  待宴席过半,宾客皆是面带醉意,邢庭傅乘无人注意顺着墙根一路溜回了园子,此时天色已暗,一弯银钩明晃晃的挂着,一地清透。他到底有些不放心,一是因为谢三,二嘛……自然便是行事不定的邢文玺了。
  转过长长的回廊,邢庭傅来到他的新房外,门上贴着大红喜字,两旁挂着红灯笼,在脚下散开一片晕黄,他先是朝四周看了看,才小心推开门,闪身进去,屋内昏暗,只有靠着窗外的一丝月光才辨出轮廓。
  房间很大,进去是个小厅,左边是书房,右边一道琉璃屏风,屏风后便是卧室,邢庭傅转进去朝床上看了看,那里本该坐着一个新娘子,可现在空荡荡只有被褥和枕头。
  “那便是顺利走了罢。”邢庭傅自语道,放了心。
  是的,谢三走了,逃婚,这便是他的办法,也只有这么做了,而且只有乘着这新婚之夜——只因谢三素日任性不听管教,加之这亲成的也是不情不愿,所以谢光旭这些时日派了人只将他当贼一般盯着,动作不得,唯有这拜了堂,入了洞房,谢老爷才能放了心,且这园中的小厮大多也都调去了前面伺候席面,正是个好时机。
  邢庭傅见事情已成,估算了时间,从谢三回房至现在已有约莫一个时辰,足以跑出永州城了,于是他便要照着商议好的计划摆出一脸惊慌失措的摸样冲出房门去寻谢光旭,可他一只脚方踏出门槛,书房内悠悠传来一声:“邢大公子,你这是又要去哪?”
  顿时受了惊吓,邢庭傅一只脚在外一只脚在内摔在了门廊外,可他很快爬起来,关上门跑到书房,因为那个声音太熟悉了。
  书桌后有两个隐约的人影,坐着,邢庭傅怕引起别人注意没有点灯,只是凑近了去看,一个被反剪着手绑在椅子上,嘴上被红盖头堵得严严实实,竟是本该早就离开这的谢三,另一个抱胸坐在一旁,面无表情,自然便是邢文玺。
  “……”邢庭傅心想果真让穆维萧说中了。
  谢三动弹不得,只能拿一双眼睛使劲瞪他,邢庭傅反应过来,忙去给他解绳子,可方伸出手,旁边就有一道力将他整个人拽了过去,他不防,直跌到邢文玺膝上。
  “谁准你去给她解开的!”邢文玺捏着他的手腕,语气极差。
  邢庭傅叹气:“你这般一次又一次到底想做什么?有意思么?前头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了。”
  “可我没说明白。”
  邢文玺硬邦邦的吐出几个字,邢庭傅以为他后面还有话接着,可半晌也没动静,只有低低的呼吸声,那边谢三左右用力晃动身体,把一张椅子摇的咚咚作响,于是他挣了挣手,想起身,可邢文玺并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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