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根的水晶鞋

第29章


  
  我拿出手机,他读出号码,15012345678,这么壮观的号码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我拨了过去,“我叫谈笑,谈笑风声的谈笑,我给你打电话你可别故意不接呀。我那台破电脑估计得重装了,动不动就死机。”
  
  “号码我存好了,估计你的电脑是中病毒了。”
  
  听他这话里话外有推卸责任的嫌疑,我心不平气不和的说:“我又不经常上黄色~网站,也就偶尔去那么一两次,这么快就中病毒了?!我本来打算买苹果的,就你非说什么索尼上档次.......”
  
  “等等......”他满脸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块,“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想推卸责任是不是?!”听这话我可不高兴了,现在的男人普遍缺少责任心。
  
  “我不是卖电脑的呀。”见他一脸的冤屈,我定神想了想,那个店员貌似皮肤没这么白,眼睛没这么大,鼻子没这么挺,个子没这么高,哎呀,就算整容变化也没这么大呀。
  
  “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见我肌肉抽搐,面部表情僵硬,他问。
  
  我面红耳赤的笑了,笑得很无知。
  
  “我叫钱天,我们前天见过。”
  
  “哦哦哦,我们在哪见过来着?”
  
  “在学校门口。”
  
  “哦哦哦.....”他就是当天过来跟我搭讪的猎手,小康还假装我男朋友把他赶走,糟糕,我刚刚貌似穿帮了。
  
  这时电梯门开了,我敷衍两个永别的微笑后狼狈而逃,我没敢说再见,因为实在无颜再见。中国人比较虚伪,这个特点在我们的语言上得以充分的体现,例如见面时要互夸“你好”,即使面对不太好或根本就不知好坏的人,离别前要相互阐述一下想再次相见的意愿,即使明知道永远不可能再见或根本就不想再见。我从小就腼腆,不太愿意说心口不一的话,所以经常被父母责怪为没礼貌。
  
  也许是没说再见的缘故,他居然跟着我走出了电梯。“你很急吗?”他问。
  
  我愣了一下,心里犹豫着是否该以一个“再见”结束今天的见面,结果却顺水推舟地夹起大腿满面愁容道:“哦对,我是有点急,不送了,呵呵。”我像只唐老鸭般不雅地夹着大腿往家门方向走去。
  
  “没事,我等你。”
  
  这次,我彻底愣住,心想难不成我不说再见他就不走了?“我......大号。”憋了半天竟然憋出这么一句有损我美女形象的话语,一滴冷汗沿着眉梢流下。
  
  他露出一抹迷魂散般的笑容,试图勾走我的魂魄,幸亏我定力足够,仅仅心波荡漾了一下,换成咪咪非神魂颠倒不可。“你的电脑不是中毒了吗?我现在正好没事,可以去帮你看看。”用甜美笑容外加迷人双眸勾搭我还不够,他居然用利益诱惑我。
  
  “不用了。我的电脑就是有点慢,没什么大碍。”
  
  “其实中毒还好,最怕中木马,黑客有可能潜入你的电脑盗取文件甚至打开你的摄 
 18、第五章 京城何处无芳草 ... 
 
 
  像头偷窥你,其实偷窥还好,最怕把一些照片与录象发布到网上,不过你要是没装摄像头的话就不必担心了。”
  
  我那台笔记本屏幕的上方自带一个摄像头,除非进行毁灭性破坏,否则是拆不掉这个危险的定时炸弹的。如今正是艳照风靡的时代,修电脑需谨慎,尤其是我这种公众人物(身边的人)。我连忙把拆弹专家请进家门,并茶水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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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五章 京城何处无芳草 ... 
 
 
  钱天应该是个整洁干净的男孩,从他一进门眼神游离,肢体僵硬的表现可以看出,他正在思考着该如何下脚这个严峻且陌生的问题。经过我的专业指导,他终于在满地脏衣服中找到了落脚的间隙,并“翻衫越领”到我的卧室。
  
  钱天很专业地翻出各种光碟开始投入工作当中,我则趁着这个机会做起了家务。“不用洗了。”钱天的声音穿透哗啦啦的流水声传入我的耳朵,我心里纳闷着,我洗衣服关他什么事呀。“我什么都不吃。”他继续喊道。我这才恍然大悟地打开冰箱,连忙洗一些水果,该削皮的削皮,该切块的切块,尽着地主之谊给人宾至如归的待遇。
  
  当我端着果盘走进卧室时,钱天正在赏析着我一个文件夹套着一个文件夹藏得绝对隐秘的绝对隐私片。我惊慌失措地跑上前去,捂住他的眼睛大喊不许看。
  
  他温柔地抓住我的手,笑得如水果般甜润,我的脸一下子烧焦了。他笑语撩人道:“没想到你口味挺重的。”
  
  “哪有!那是朋友发给我的,我平时才不看这些呢!”我尴尬至极地急智辩解。电脑里,《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仍在没羞没臊地激情上演着。
  
  见钱天不言不语,只是梨窝浅笑地目视着我,我开始越描越黑地涂鸦了:“真的!我平时不看这种欧美片的。”
  
  “那你平时都是看日韩的?”
  
  “哎呀,我请你吃饭吧。”我灵机一动转变了话题,终于体会到“修电脑需谨慎”的真谛了。自己的电脑被人阅览过,如同赤身裸体被人阅览过一般,丝毫无隐私可言。
  
  “我给你的电脑装了杀毒软件跟防火墙,以后要记得常更新跟查毒,还有,不要去色.....”
  
  “你想吃什么?这附近有家火锅店不错哦。”
  
  “你要是想看A.....”
  
  “你要是不爱吃火锅,这附近还有一家烧烤店也不错哦。”
  
  “.....片的话,也不要在网上下载,不安全。”这小子真够淡定,对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话题转变,他仍然坚持不懈地揭我底裤,置我的隐私在外而不顾。我转台的气势再而衰,三而竭,结果就无奈地听上了安全下载教程,主讲人钱天。
  
  我不断机械性地点头并配合性地插播两声应和,至于教程内容,跟其他教程起到的效果一样,那是完全不起效果。我的耳朵像是装有全自动过滤系统,无聊的话总是能被成功的过滤掉(上学的时候磨练出来的)。“安静”地度过了不知多久,我打了一个大哈欠,打出了泪花闪闪,结果就把钱天给闪晕了,他终于停了下来,定眼看着我说:“还是去吃火锅吧。”
  
  我精神抖擞地狂点头,并连声说了两句“好呀”。
  
  我不喜欢跟陌生人吃饭,尤其是在一个火锅里涮口水,谁知道对方是否有传染疾病,不过从钱天刚进门的表现可以推断出他是个讲卫生的人,但愿他讲卫生这点同样体现在私生活方面,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他是爱情滋润过度(艾滋)携带者。我有洁癖,但亲眼目睹过我家如犯罪现场的人都会笑一笑的认为我这是在讽刺自己,其实不然。我家里杂乱无章,一片狼藉,这仅仅证明了我不是个井井有条的人,但并不能证明我不是个干干净净的人。洁净的反义词是肮脏,而凌乱的反义词是整齐,而我有的是“洁”癖。
  
  想着这些,我与钱天已走到了餐饮成群的商业区,并已踏入了饭店的大门,身着旗袍的礼仪小姐温柔地询问我们俩一共是几位。皱纹渐渐爬上眉梢,我记得这家火锅店里只有个铁人三项选手同时肩负着接待点菜与上菜,经常忙得焦头烂额的顾不上接待,什么时候多了个美丽的礼仪小姐呢?钱天告诉她两位(其实有点眼力的人都数得过来),于是我们被引导至格调雅致的靠窗桌位前坐下。这里的餐具都是带金丝边的银器,原来的合用大锅也被更换为了单用小锅。原来人声鼎沸的气氛也被优雅的乡村音乐取而代之,就连一闪一闪的日光灯也被换上了摇摇欲坠的水晶吊灯。
  
  “你们这重新装修了?”我问服务员。
  
  “我们这新开业的。”她答。
  
  “你们这不是四川火锅?”
  
  “我们这是神户火锅。”她边递来两份菜单边一一解答。
  
  我一听大惊失色,连忙翻开长相酷似诏书的菜单,随后便被那一排排的神户数字吓掉了下巴。
  
  “原来北京也有正宗神户牛肉了呀。”钱天一脸惊喜的感叹道。
  
  我用菜单遮住对着服务员的那半边脸小声泄密道:“我看新闻上说北京的神户牛肉都是山寨版的,我们要不要换一家?”
  
  “没关系,我看这还有神户龙虾,试一试吧。”钱天倒是不客气。我的心呀,那是哇凉哇凉的,我腰包里的那些钞票还不够买只龙虾尾巴的,不知道我的信用卡额度够不够在这里饱餐一顿的。在这里饱餐一顿将意味着我今后一个月内无饱餐可言。我欲哭无泪的一遍一遍的一页一页地翻阅着菜单,没发现一个经济实惠吃得起的,就算买张正版的杀毒软件再聘请专业人士登门安装并定期查毒也不至于这么贵吧,我开始为自己先前做出的不理智选择而痛悔欲绝。
  
  “你想吃什么?”钱天关切的问。
  
  “我发现我不是很饿,看什么都没食欲呢。”我咽了咽口水,盯着那一张张呼之欲出的图片虚伪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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