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倾城

第38章


格格有点着急,给程铮打电话,却总是占线提示音。王咏琴从厨房走出来,问格格:“给程铮打电话没有?”格格道:“打了,没接通,这个时间路上车多,兴许是堵车了。”王咏琴点点头。
一直到快八点,程铮还是没到,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纳兰轩和王咏琴开始有点担心。格格也急得很,生怕程铮出什么事。
“爸妈,我到胡同口去看看,要是他来了,我就带他过来。”格格坐立不安,决定去路口等程铮。王咏琴忙道:“我陪你一块儿去吧。”“不用了妈,我自己去就行,您先歇会儿。”格格说完这话就出门去了。纳兰轩和王咏琴对视一眼,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主角父母们生活的年代,是一个有很多故事的年代,我父母也是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可惜我的笔力有限,不然这段故事还可以衍生出番外。
著名的小混蛋周长利事件发生在六八年的西单,是老兵和顽主最为激烈的一次冲突,大家自行百度吧,题外话就不多写了。
本章音乐是莎拉布莱曼的《la califfa》,《梦开始的地方》曾作为主题曲。
都是超速惹的祸
格格在路口苦等了十几分钟,才看到程铮的车驶过来。看到他来,所有的不满瞬间土崩瓦解。她迎上去。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格格帮程铮从车上拿东西下来。程铮笑着捏了下她脸蛋儿:“我怎么会不来呢,路上堵车,手机信号又不好,我都快急死了。”
两人走在胡同里,程铮问格格:“你父母不会怪我吧?”“不会的,我父母最好说话了。”格格抿嘴一笑。程铮也向她一笑,笑容却有点苦涩,可惜格格只顾着往前走,没看到他这个神情。
纳兰轩和王咏琴对程铮非常客气,程铮嘴甜,把他们哄得非常开心。一家人吃饭,程铮有点心不在焉,格格注意到他不时看手机,问:“等电话呀?”“有个朋友从美国回来,可能这两天要和她碰个面,刚才她给我发了短信。”程铮答道。格格嗯了一声,没有追问。
格格带程铮去她奶奶屋里参观,程铮看到一面墙上挂的全是照片,惊讶道:“嗬,这全是你们家祖先啊,还穿着长袍马褂呢。”格格点头:“全是我们纳兰家的祖辈和我奶奶家的亲戚。”
“这是你奶奶?长的真漂亮。”程铮指着一张旧照片里穿着旧式洋装的美女。格格道:“当然啦,我奶奶那时是沪上社交界的名媛,真正的大家闺秀,她当年用的化妆品都是她哥哥托人从法国带回来的名牌。我奶奶会唱昆曲、会弹琴,还画的一笔好画。别看她现在神志不清,好多习惯都没改,一直特别爱干净。”
“难怪我总觉得你的长相有点南方女人的秀气,原来是遗传了你奶奶的外貌优点,声音也嗲,尤其是在床上,嗲的我骨头都酥了。不过,我喜欢。”程铮笑着。格格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无论跟他说什么,他总能扯到床上去。
格格的视线转移到其他照片,指着一个中年人的西服照问程铮:“你猜这个人是谁?”程铮看了一眼:“看不出来,好像不是你家的人,喏,你家人全长袍马褂,这张一定是你爷爷,长得跟你爸一个样子。这个人这么洋派,是你奶奶家的亲戚?”
“是我奶奶的哥哥,早年留美,回国后当过北洋政府的次长,后来飞机失事死了,我奶奶家从那以后就渐渐没落了,到后来穷的连公馆都卖了。”格格回忆着家族的往事,兴趣盎然。
“这个留辫子的是谁?也是你奶奶的兄弟?”程铮见那人穿西装戴礼帽,辫子却没剪。格格仔细一看,笑道:“说起这个人,可有很多故事,他十六岁就去了法国,受过西式教育,骨子里却很传统,不肯剪辫子。回国以后,有一天在东交民巷附近被一群学生追着把辫子给剪了,回家后气得三天没吃饭。”
“长辫子好看吗,猪尾巴一样。”程铮评价一句。格格笑道:“你去问问辜鸿铭好了,辫子好不好看,只是一种传统的象征吧。”“我看是奴性的象征。”程铮不屑的说。格格拍了他一下:“说谁呢,这可是我太爷爷。早在你去法国的一百年前,我太爷爷就在红磨坊看演出了。”
“你奶奶穿旗袍比穿洋装更好看嘛。”程铮想转移话题,故意道。格格看了纳兰老太太一眼,见老太太抱着白猫大咪望着她和程铮,走到她轮椅边蹲下,指着程铮道:“奶奶,这是程铮。”
纳兰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看了程铮一眼,轻抚大咪的毛,嘴里轻轻地哼唱:“那南风吹来清亮,那夜莺啼声凄惨……”格格和程铮不禁相视一笑。
程铮坐到十点多才走,格格一直把他送到路口。“天黑了,快点回家去。”程铮轻抚了下格格头发。“嗯,我这就回去。路上开车小心点,到家给我打个电话。”格格嘱咐道。程铮点点头。
格格刚要走,程铮忽然抱住她,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我爱你。”他说。格格心里一阵激动,抬头看着他,慧黠一笑:“我回家了。”没等他开口,她飞快的往家跑。程铮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心中默默道:我真的爱你……
回到家,格格抱着绒毛小熊扑倒在床上,幸福的感觉溢满心头。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好像是程铮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说爱她,床上那些甜言蜜语自然不能算。那一刻,格格觉得自己和别的女孩儿并无二致,听到一句我爱你就能幸福的晕乎乎。
王咏琴轻拍格格的背,格格这才坐起来。“妈——”格格望着母亲的眼睛,知道她到自己房间来是有话要说。
“你跟程铮说,下次不要这么破费了。你爸说,他送来的那两箱五粮液要五六千,再加上两件羊绒衫,起码一万出头,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王咏琴慈爱的看着女儿。
格格眨眨眼睛:“他头一次到咱家来,当然得表现表现。您和我爸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他把您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给骗走了,花这点钱算什么呀,您说是不是?”
王咏琴莞尔一笑:“咱们过日子讲究的是实惠,再有钱也不能乱花,不然人家会觉得咱们是看中他家的钱。”“程铮不会这么想的,他父母也不会这么想。”格格信心十足的说。
“程铮的父母对你印象怎么样?你上回说他妈妈很严肃。”王咏琴最关心这个问题。格格道:“他妈妈见了面还好,挺和气的,他爸倒是有点严肃,不怎么爱说话。”“也难怪,那么大的干部。”王咏琴低头整理着床单。
格格笑着安慰母亲:“皇帝还有草鞋亲呢,何况就像您说的,官再大也大不过国家主席。”王咏琴叹了口气,再次打量着女儿:“只要程铮对你好,你能过上好日子,我和你爸就放心了。”
“他对我挺好的,不过您和我爸对我更好。”格格搂着王咏琴的脖子撒娇。“他才认识你几天,能跟我和你爸比吗。”王咏琴笑嗔一句。
亲情和爱情怎么会一样呢,亲情永远像一盏明灯,温暖着每个人的人生道路,而爱情则像一次突如其来的风暴,既能在瞬间把人送上天堂,也能在顷刻间把人摧毁。格格想起某部电影的台词,爱情就像水痘和麻疹,人人有份,我宁愿当个白痴,也不愿终生无爱。
因此当她的“水痘和麻疹”打电话来时,她忽然问他:“你今天迟到,真的是因为路上堵车吗?我怎么看你有点心不在焉的。” “水痘和麻疹”给予她肯定的回答,于是她相信了他。
这一天下午,格格外出去见客户,回来时路过王咏霞的花店,想着好多天没见到她阿姨,便推门走进店里。
王咏霞早上在郊区花房,下午通常都在店里照看,看到格格进来,笑道:“什么风把我们的小公主给吹来了?”“一阵香风。”格格爽朗一笑。
“我在这附近见客户,顺道过来看看您。我妈说好些日子没见到您,她想您啦,让您这个周末到我家包饺子吃。”格格边打量货架上的一丛丛鲜花一边道。“好啊,我正想吃饺子呢。”王咏霞拉格格到一边坐下。
“听说你和程铮都见过双方父母了,好事快近了吧?”王咏霞早就听姐姐说了这件事,心里替格格高兴。“这才到哪儿呀,起码得等两三年。”格格忸怩了一下。王咏霞戳了下她脑袋:“跟阿姨还不说实话,家长都见了,下一步就是结婚。”“嘻嘻。”格格撒娇的笑笑,没有接话茬。
她早看到货架上摆着一排水培花卉,翠绿清新的叶子,长势良好,看着特别舒服。“这是绿萝吗,真好看。”格格走过去指着其中一盆问王咏霞。“是啊,你要是喜欢,就端一盆走,放在电脑旁边可以净化空气,吸收电脑辐射。”
“我要买一盆送给程铮,让他放在办公桌上。”格格从皮包里取出钱包。王咏霞忙制止:“这个不值什么钱,你端走好了,就当是我送给侄女婿的。”“还不是呢。”“以后不就是了。”
从王咏霞的花店出来,格格心情愉悦,打车去程铮工作的地方。她故意不打电话给他,想给他一个惊喜。车在一处写字楼外停下,格格打量着这座高楼,想起她心爱的人就在某一层工作,心里甜甜的。
她从没到过他工作的地方,只是依稀记得地址,走进一楼大厅后,问服务台。服务台工作人员告诉她,玩具公司在26层。
到了26层,格格从电梯里出来,迎面看到玩具公司的前台,走过去问前台小姐程铮在哪间办公室。
前台小姐看到她手里拿着一盆绿色植物,询问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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