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馆的傀儡

第25章


“不可能?不是不可能,凶手的手法我们到现在还没有看透,如果看透了,也不能说医生不可能,因为那手法是我们完全未知的东西,毕竟凶手用了那么短的时间就创造了那样的密室啊。”
“我是说那盘没下的象棋。”
“也许是他的布局。”不知道为什么,韩川现在好像要极力证明医生是有罪的。
“你说得对,但是我认为即使是布局,也不用做得那么逼真。”
“逼真?”
“对啊。医生不是替教授先走了一步棋吗?如果是布局的话,只要摆好了棋子就可以了吧,那一步棋能那样摆说明医生真的是用心在和教授对弈啊。”
不知道我的说法能不能说服韩川,不过换来的却是他的一片沉默。
曹操赋诗(15)
15
11点30分,我们的对话被空置了10分钟。在这十分钟里,韩川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是在为医生的事情感到为难吧;而我即使有话想说,却又无从开口,索性用香烟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空荡。
“还有几把钥匙没分给大家,我们去看看吧。再晚点怕是大家都睡觉了,现在去的话,还不算太失礼。”韩川打破了沉默。
我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为了掩饰睡乱了的头发,我带上了一顶鸭舌帽,穿着睡衣带着鸭舌帽,这种造型一定很怪异吧。“先去哪里?”我问。
“夏雨渊吧。运气好的话,能托他把钥匙带给文静。”
“嗯。”
运气不是很好,我们敲了很久房门,里面没有人回答。我拧了一下门的把手,没有锁,里面没有人,钥匙没在手里,从外面是锁不上的。夏雨渊不在自己的房间。
“也许在文静那里吧。”韩川说。
“那去吧。阿铃的房间不是也在吴馆吗。”
“你这样去没问题吧?”他指的是我怪异的打扮。
“没关系了。都这种情况了,恐怕也顾不得是不是失礼了。”虽然这么说,但我的心里还是有点忌讳自己的打扮,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进入文静的房间。
“门没锁,进来吧。”文静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出。
在进门的时候韩川始终坚持要我走在前面,不知道是因为他在顾及我的想法,又或者是他对女性有一种畏惧的心理。
文静卷着被子靠在床上,用枕头垫住腰部,这样坐着是为了感觉不会太难受。她的整个下身都埋在被子里,坐起的上半身穿着长袖的白色T恤,T恤的外面是一件毛织的红色对襟半袖衫。长发还是像以前一样,从头顶一直垂到肩上,可能是由于靠在床上,以前垂在后背的发丝被放到了胸前。
也许是因为我太在意文静了,反而会觉得她在这段时间受了不小的打击。但是在我看来,她的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憔悴,只是嘴唇透出些许的白色,不过这样反而有一种病态的美感,让我沉醉。
“这么晚打搅,真是不好意思。”我说。
“没什么。”
“怕再来晚了你睡了。”
“白天睡了很长一段时间,刚刚医生也给了我安眠药,吃了,好像不是怎么见效,可能是吃得多了,反而产生了抗药性吧。所以现在还不是很想睡。”她安静地解释着这些生硬的问题,声音一如既往的顺畅、柔和,好像流水一般,“有什么事情吗?”
“房间的钥匙,给你送来了。”我从韩川手里接过钥匙,递给文静。
在递交钥匙的时候,我不经意触碰到她的指尖,那本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不过在我的心底却交织起了怜爱与罪恶的花纹。她的手冰凉。
“怎么不锁上门?”韩川问。他这么问不是想怀疑文静吧?为什么不锁上门,好像在说文静是凶手一样,凶手才有自信可以不锁上门。荒谬,我心里想。
“我一直躺在床上,门是雨渊关的,他没有钥匙,从外面锁不上吧。”
“哦。一会我们走后,记得把门锁上。因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谋杀了,而是连续谋杀了。还是小心点好。”
“好的。我会注意的。”
“对了,夏雨渊呢?在他的房间里找不到他。”
“在一楼了吧。他说不想睡,可能在娱乐室看电视了吧。”
“哦。那好,那我就先不打扰了。”韩川站起来准备离去,却拍了拍我的肩膀,“他还有点事情想和你说。”然后,径自走了。
真是好笑,这么说是想让我从文静这里挖掘点线索吧,自己却因为怕女人先逃掉了。不过被他这样突然摆上台的我,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能谈点什么呢?
文静望向我,好像期待我开口。这样做反而使我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怕一瞬间就失去了勇气。
“你也是学校里的吧?”从问话的方式就知道我有多么紧张。
“算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平时好像没见过你,但是又听别人说你也是一个学校里的,感觉有点奇怪,所以问问。”
“哦。我是学音乐的。所以平常生活和上课都不在一个地方,所以接触的机会比较少吧。”
她是学音乐的,难怪会有这样一种气质。
“音乐啊。好像和我们完全没有关系呢。我只知道偶尔听点流行歌曲,那样根本不算音乐吧。”
“不会啊。我反而觉得那样才算是音乐呢。”她的回答令我出乎意料的惊喜。
“不是贝多芬、巴赫之类的吗?”
“所学的音乐确实是那样。不过那样就太乏味了,似乎只是为了音乐而音乐。完全不能融入到生活中去,相较于流行音乐,那种东西都太古板了。对于学生来说,都只是课程吧。完全谈不上爱好呢。”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评价。”我高兴得有点失语,“我以为学习艺术的人都对艺术有一种特殊的执着呢,就好像——”
“就好像你们对待科学一样吧。这句话,我也听人说过。其实什么东西到了学术的程度,都会变得不是那么有趣。贝多芬、巴赫、舒伯特、肖邦、柴可夫斯基,这些人和他们所创作的那些所谓的伟大乐章,欣赏起来确实能给人带来心灵上的震撼,不过要是自己学习起来,都会变得好像,好像你们的物理数学公式一样,索然无味啊。”
“第一次听到那么多音乐家的名字。”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和你们的那些科学家一样。据说你们不是也很厌恶类似于薛定谔这样的人么?哈哈,我只是听说的。不知道对不对。”
“确实是那样啊。那个薛定谔,该死的,天呐,薛定谔方程。”不知不觉间我变得兴奋起来。
“哈哈。该死的薛定谔!该死的巴赫!”
这样的对话让我想要欢呼。不过像薛定谔这样的人物,应该是夏雨渊告诉她的吧。当时的我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啊。
仔细想想,文静和夏雨渊是不是也这样咒骂着那些伟大的艺术家和科学家,借此来谈情说爱的呢?虽然无从考证,但是这样短暂的美好时光足以使我记忆终生,而后的事情,无论是厌恶,嫉妒,恐怖,罪恶,冷漠,死亡,这些都与我无关了,在这一刻,与我无关。
曹操赋诗(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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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你怎么?”
“怎么是你啊?”
我才从文静房间出来的时候,意外的在走廊里撞到了善彩和阿铃。我这种行为,她们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理解的吧。
“原来是这样啊。”听了我的解释,善彩放心的说,可能是因为害怕我趁着夏雨渊不在欺负文静吧。真是太小看我了。
“对了,你们的钥匙,也在我这里。”我把钥匙分给她们。
“粥怎么样?刚才看你们要讨论案子,都来不及问你的评价。”善彩说。
“她可是费了很多心思弄的呢。一直问医生到底该放些什么好,害得医生见了她就跑。”阿铃从一旁帮善彩说话。
“勉强过关吧。”我故意没有夸奖她,“不过下次要放一点盐,多放一点,病人对味觉不是很敏感。吃起来不够咸啊。”
“你刚能下床就这么嘴硬。”善彩撅着嘴,“对了,不是马上又开始查案了吧?撑得住吗?”
“还可以。这种情况下,即使是病了还是不想放手啊。刚找韩川了解了一下情况,算是跟上进度了。”
“怎么样?这次是密室杀人呀。”
“你也懂这个?”
“哼,别太小看人。为了这个,我可是好好恶补了一番啊。”
“恶补?”
“对啊,教授的书房里不是还有几本侦探小说吗?我闲着没事就都看了。现在我也有点自信了呢。”
“一天就都看完了?”
“所以说是恶补嘛!”
“怎么样?女侦探。有什么好指教的?”
“指教就谈不上了。不过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吧。”
“那我考考你,教授的那个密室是怎么弄的?”
“用钥匙啊。凶手一定是有钥匙才能把教授锁在屋子里的。”她的答案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如此简单。
“唉,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们已经证明了,凶手是没有钥匙的。”
“这种事情都能证明?”善彩瞪大了眼睛。
我把韩川的实验讲给了她听,听的过程中她不断点头,让我想起了家里那个靠着点头来报时的木偶样子的小闹钟。
“你们竟然能想到这样证明!”听完后她给了这样的评论。
“看来你也不行了吧。”
“哼,我一定能想出来答案。”她又开始和我赌气,“还有一点,我认为是你们忽略的。”
“我们忽略的?”
“对啊。按照你们的说法,凶手先是要抢在你的前面把教授的尸体移到二楼,然后还要用一个很复杂的方法设计密室。那样说的话,不是很费时间吗?
“所以,即使是凶手可以后时间处理这些事情。那么总会有一样东西他没有时间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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