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大叔的妖怪生活

第48章


  面对爹亲极为罕见的严厉恼怒,两兄弟也极为罕见的齐心了一次,一样耷拉着脑袋,不敢顶嘴吱声。
  “漂亮姨姨不生气,小黑和面瘫哥哥是闹着玩,幼儿园的小朋友也都和小天天闹着玩,真的不是打架哟。”白馒头伸手帮狼后舒展眉心,奶声奶气的说道。
  狼后宠溺地对白馒头笑笑,令两个儿子去寝宫里听候发落。
  两兄弟蔫头耷脑,灰溜溜听话走开,又灰溜溜一同被罚禁足,太子大婚之前哪一个都不准踏出自己的宫殿半步。
  郎昼本就好静,这个责罚对他而言实在不算啥,天性好动的狼崽子可就苦了去了。不安分的神经无处安抚,统统宣泄在炸毛大叔身上。
  骚扰、非礼、又亲又压又抱,极近流氓之能事,好几次险些得逞,都败给炸毛大叔捍卫贞操的决心。
  其实,来强的谁不会?
  可怜狼崽子偏偏在这方面犯轴,一心追求炸毛大叔心甘情愿,舍不得痛下狠手,只好委屈自己的**。
  说委屈,也就是相对。仅仅是进不去最深奥最销·魂的后头那个洞,发射喷薄倒没受阻,洞不让进,还有两个人四只手嘛。
  胡天胡地完了,狼崽子总是郁闷——既然愿意帮他用手解决,干嘛那么坚持不许他进洞?难不成那紧小幽深的洞穴里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啐!屁股蛋夹着的一个洞,能有啥秘密?!说到底,冯天光还是不跟他交心。
  得人容易,得人心难啊!
  金宝宝也很忧愁。
  自打上次,他开始留心,白馒头基本每天都梦游,一游就是一个多时辰。
  一次两次三次……金宝宝忍不住了,好奇心和对白馒头的忧心关心快要把他小小的身体撑爆。
  于是,跟踪。
  午夜,夜色正浓,金宝宝悄悄尾随白馒头七拐八拐钻进一处隐秘的地洞,爬过一条不知道有多长的地道,再冒出地面时,已经身处荒郊野地。
  杳无人烟,月色苍凉。
  零星歪长着几棵张牙舞爪的树,树枝上站着许多黑色的鸟,哇哇啼叫着恐怖的曲调,一个又一个圆拱形的凸起杂乱散布,幽蓝的磷火摇曳跳跃。
  好大一片坟圈子。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俺终于更新啦!【还有脸说﹁_﹁
  46、鬼馒头
  这片坟圈子不知有多少年历史,可以肯定的是许久许久不曾有人到此拜祭。
  荒草丛生,破败不堪。坟包上长满杂草,几不见土,分明草包。一块一块坑洼缺陷,天晓得被多少食腐动物挖掘过,很多尸身被拖出墓穴,早化作枯骨,枯骨甚至也逐渐与土壤融合,长出野花野草。
  从骨头里长出的花草,格外妖冶,一晃一摇,好似骷髅头在诡笑;一舞一动,依稀弥漫尸臭。
  夜色浓郁,夜风清冷,苍白的月亮撒下月辉冰凉,白馒头就在这一副惊悚骇人的景象中穿行。
  说是穿行,更像在飘。
  漫漫荒草淹没脚踝,白馒头和金宝宝一样,都穿着白色睡袍,远看就是一前一后两个白衣鬼魅在坟冢间飘荡。
  沙沙沙,金宝宝只听见自己脚下的草被踩出声响,即便他如此小心轻巧。而前方不远处的白馒头,似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动,令人不得不怀疑,他双脚是否着地,是否真的在飘。
  越走越深,前路漫漫,转回头,身后也是漫漫,这一方坟圈子仿佛无边无涯。可,怎么可能?没有边缘,他们从何而入?
  金宝宝亦步亦趋,既要保持距离不惊扰白馒头,又不能跟丢,紧张得气都不敢喘,冷汗浸湿兔毛。
  紧张之余,更多的还是恐惧,对所处环境,对尸骨鬼魅,对即将发生的未知的恐惧。随着进入坟地越深,滞留时间越长,恐惧便越发浓重,源自灵魂,渗入骨髓。
  金宝宝闷头跟,眼不敢向上脸不敢抬。他怕,怕鬼爪般扭曲蜿蜒的树枝上站着的黑鸟,不管他们是乌鸦还是夜枭,或者两者混杂,他们都有一双血红的眼,他们的眼都释放着血红的光。从他进入墓地,就一直紧盯他,时时刻刻,分秒不落,随时可能群扑过来将他分而食之。用他的血,染他们的眼,再去发现新的猎物。
  金宝宝怕得自己喘没喘气都忘了,很快开始头昏胸闷,头重脚轻,每一步落脚都茫茫然,每一步落脚都好像落空。
  终于不支,摇摇晃晃向前扑去——
  “咚!”
  不软不硬,不是草垫土地的触感,也不是白馒头该有的肉肉的触感,金宝宝惊吓不浅,刹那精神振作,猛抬眼,撞上的不是白馒头还能是谁?
  不禁暗自叫糟,唯恐惊醒白馒头,坑害了白馒头性命。
  还好,静待一会儿,白馒头没有苏醒的势头,可肉呼呼的身子僵硬绷直得诡异。
  金宝宝忍不住戳戳白馒头面向他的后背,果真硬邦邦,且没有半点温度,就像……一具挺立的僵尸。
  联想至此,金宝宝抑制不住低呼出声,小身子也本能的向后弹开一步。
  与此同时,白馒头竟向后扭转过头来。
  慢慢地,僵硬地,咯咯咔咔一动一顿,一顿一响,惊悚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整张笑脸正对已经抖成筛糠的金宝宝。
  笑歪了嘴。
  金宝宝是万万不能再继续愣着,当机立断,英勇果敢,小白眼一翻,小身子一躺,毫不犹豫地昏倒了。
  惊叫也无。
  白馒头扭头,不单能扭一百八十度,还能扭三百六十度,脖子变成一个轴,边扭边掉骨头碎块。
  扭了不知多少圈,正脸朝向他,白嫩的皮肤尽褪,胖胖的肥肉腐烂,眼珠掉落,露出黑幽幽两只眼洞,白惨惨又血淋淋骷髅一具。
  卡啦卡啦,骷髅张开双臂,迈开双腿,朝他摇摆过来。伸手像要掏他的心,张口像要咬破他的喉咙。
  近了,近了。
  扑愣愣,黑羽红眼的鸟儿齐齐振翅,呱呱呱,聒噪着幸灾乐祸的欢歌。他们在庆贺,终于又有新肉可以吃,鲜血可以喝。
  他想跑,必须跑,野草缠住他的脚,不许他跑,强迫他等待死亡莅临。
  他想叫,大声呼救,扯开嗓子,快要吐血都发不出半点音响。
  漫天漫地,包裹他的只有骨骼的声响,黑鸟的嘲笑。
  不,还有冷风卷土拨草的呼号。
  他所能做的,只是大口大口干张嘴吸着充满腐肉恶臭的冷空气。
  “兔兔,醒醒。兔兔,你怎么了?兔兔,快醒醒!把拔,兔兔怎么了?呜呜呜……漂亮姨姨,兔兔为什么叫不醒?是不是生病了?你救救他,救救他……呜呜呜……兔兔……”
  推推金宝宝,拽拽炸毛大叔,最后将希望寄托在狼后身上,白馒头哭成个小泪人,满满都是对金宝宝的担心。
  金宝宝昏睡不醒,白馒头哭得人肝肠寸断,熊熊心里急出两把火。叫醒一只小兔子能有多难?依熊熊一贯的办法,三拳两脚搞定。可他不能,他的小媳妇儿软绵绵娇滴滴,手重一点保不齐就要折断腰身,受他一顿拳脚招呼,只怕当即咽气,彻底叫不醒了。束手无策,又不能像白馒头那样无所顾忌地哭天抹泪,只得同样祈求地望着狼后。
  狼后承载的希望实在不小,炸毛大叔也在求助于他的范围内。
  拍拍白馒头的大脑袋,当是安抚。附身上前,试鼻息,扒眼皮,捏开金宝宝的小三瓣嘴查看口腔咽喉,号脉片刻,狼后叹口气摇摇头。
  炸毛大叔满面担忧立即被深重的哀痛取代,熊熊鼻头发酸眼眶发热泫然欲泣,白馒头虽说不懂叹息摇头的意思,却被当时的压抑气氛感染,呜哇一声嚎,扑在金宝宝胸前差点哭背过气。
  “唉……你们这是干嘛?我的意思是兔宝宝并无大碍,并非无可救治。”狼后再叹一口气,为这几位的理解能力倍感无奈。
  说完,要侍者碰上清水一盆,沾湿手指,往金宝宝紧闭的眼皮上各自涂抹两下,即刻见效。
  但见金宝宝眼皮快速颤抖翕动,总算绽放。
  才看到金宝宝亮出红宝石似的眼睛,白馒头就抑不住激动,迫不及待地抱住金宝宝狂亲。
  “兔兔醒了,太好了,兔兔醒了!”
  “啊——啊啊啊——鬼啊——妖怪啊——”
  白馒头真心高兴,金宝宝真心害怕,尖叫之高亢,穿破屋顶。
  众人耳鸣,最靠近金宝宝的白馒头受灾最重,捂住耳朵打滚。
  金宝宝杀伤力狂爆,却没有因此洋洋自得,好个花容失色,蜷至床脚蒙住被子瑟瑟发抖。
  鬼啊,妖怪啊,不停重复。
  谁也不知怎么回事,谁劝也都没用,只见金宝宝抖得好似摸电门,神神叨叨咕咕哝哝,吓掉魂的模样。
  白馒头耳朵疼,金宝宝不理他,伤心则盖过疼痛,行动力也强过面面相觑、手足无措的大人们。二话不说,连被子一起抱住金宝宝,明明奶声奶气,偏装出小大人的样子,安慰金宝宝。
  兔兔好,兔兔乖,天天最爱小兔兔,小兔兔不理天天,天天就要哭死伤心死,再用眼泪淹死小兔兔……哄里渗进威胁,嘟哝好半天,金宝宝抖动的频率和幅度明显降低,甚至可以偷摸着露出一双红红的兔子眼,戒慎十足地打量四周。
  大人们这也才稍事放心,凑上前一同抚慰金宝宝不知何故受惊至此的小身心。
  熊熊最肯花力气,白馒头和金宝宝一块儿揽入怀,这个亲亲,那个蹭蹭,不偏不向,顾此不失彼,占足便宜。
  费了牛劲,金宝宝可算安定,恢复少根筋的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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