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为后:苏芸锦绣天下

第67章


    是,我爱韬光。可我爱的那个韬光却也是一位帝王。
    帝王之爱掺杂了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心机莫测。
    上一次,他为了那一场「志在必得」将我送入冷宫;这一次,他用二十杖责把我软囚在了这里;那下一次呢?会不会真就应了他今天的那一句斩立决?
    古人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夫要妻亡,妻不得不亡。
    可我不是古人,要我为了权利,为了斗争,为了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原因去死,我不愿意!
    所以,等伤养得好一些,我便准备寻个机会逃走。这天大地大的,总有我容身的地方。
    只是,时机仍未成熟,这个计划暂且不能说破。倒不怕傅瑶泄漏了消息,只怕她不经意间流露了担心,泄漏了天机。
    说话音,蓓儿已经回来。迈进了房门,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傅瑶,又打量了一下趴在床上的我,看着也确实没什么好插手的地方,索性和傅瑶并排站着,低头不语。
    “你们两个都随便坐吧,这里没有主子,没有娘娘,只有待你们如姊妹的苏芸锦。我已经沦落至此了,你们还愿意跟在我的身边,这份情谊是旁人怎么也比不了的。可若再跟我拘泥着礼数规矩,岂不是对我见外了?”
    对这两个丫头,我真的有些不明白了。
    我落魄至此,她们都不离不弃的跟着,宁死也不肯舍弃了我去投奔别个主子。
    可即便是在无人的时候,她们也从不敢逾越半分的规矩,谨守着做奴才的本份。
    这倒叫我难拿捏了分寸,不知究竟要拿她们怎么办才好。
    “蓓儿即然认了您是主子,那便到死那天您都是蓓儿的主子。且不说今儿虽挨了责罚但位份还在,便是皇上将您摘去了位份贬为庶民,那蓓儿便做庶民的奴才。若皇上将您贬为奴才,那蓓儿便做奴才的奴才。”
不死不医女华佗
“蓓儿即然认了您是主子,那便到死那天您都是蓓儿的主子。且不说今儿虽挨了责罚但位份还在,便是皇上将您摘去了位份贬为庶民,那蓓儿便做庶民的奴才。若皇上将您贬为奴才,那蓓儿便做奴才的奴才。”
    傅瑶站在一旁,看着蓓儿说着堵气又委屈的话,只是轻轻的一笑:“皇上不会贬娘娘做庶人,更不会贬娘娘做奴才的。等过了这阵子,皇上必会给娘娘一个说法,不会委屈了娘娘。”
    “都打成这样了,还有什么是不会的?”蓓儿一瞪眼,侧目看着傅瑶。杏仁眼里盛满了露水,一个不小心便会滴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眼见着两个最体己的人就要吵起来了,我只好“哎哟”了一声佯装着牵扯到了伤口。
    两个丫头一听见我这一声音“哎哟”,果真顾不得掐架,急忙掀开了被子审视我的伤口。见是没再流血,便知道我是怕她们吵架装疼的。
    蓓儿一扭脸,嘴巴嘟得老高,背对着我一直摸着眼泪。
    傅瑶也拧眉不语,只是低低的轻叹着。
    “好蓓儿,快别哭了。我这会儿饿得紧,特别想吃你做的点心。”
    “我这便去弄。”蓓儿抽着鼻子,用浓郁的哭腔应着我的话,也不回头,直奔了厨房。
    傅瑶则走到桌边,替我倒了一杯热茶,一边喂我喝茶一边说:“蓓儿这个性子,早晚会吃亏的。”
    我轻轻饮了一口茶,喉咙里润了一些,然后开口接着傅瑶的话说:“只要我还在的一天,便不会让你们两个吃了亏。便是有什么事情,也由我来替你们顶着。”
    _________
    转眼,一个月便在这辅政王府里安然度过。
    除了慕容澈晨昏定省过来隔着孔雀迎春软玉屏风和我闲聊两句,这西厢里便只有傅瑶和蓓儿两个丫头服侍在我身边,倒是也算得清净。
    不得不说慕容澈真的有心,事后我才知道那日为我诊治的是铄金国有名的不死不医女华佗,韬光也曾多次重金礼聘请她入宫为女眷们专诊,结果都未能得偿所愿。恐怕只有慕容澈才有如此大的面子,能请动她为我治这杖债之伤。
他有他的情非得已
不得不说慕容澈真的有心,事后我才知道那日为我诊治的是铄金国有名的不死不医女华佗,韬光也曾多次重金礼聘请她入宫为女眷们专诊,结果都未能得偿所愿。恐怕只有慕容澈才有如此大的面子,能请动她为我治这杖债之伤。
    至于涂抹的,虽然慕容澈和女华佗的徒弟素问姑娘都只说是金疮药,但纵是我这个外行人也能看出那晶莹剔透的质感绝非坊间的玩意。
    托了这名医名药的福气,本该卧床一百天的我,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虽然只是在院里转一转,不可久站更不可坐,但比起整天趴着已经好太多了。
    “芸锦。”人未到,而声音先至。慕容澈远远的便在喊正在院子里鼓弄那几盆花草的我。
    不需抬头,也知道来的必然是慕容澈,于是只对守在一旁的傅瑶递了一个眼色,傅瑶便笑盈盈的去开了篱笆院门,迎了慕容澈进来。
    “跟你说,颜无双……”
    “宫里的事情,我不想听。”
    慕容澈才一进院门,还未落座已经开口要讲。
    我冷冷的丢出一句话,打断了慕容澈本要说出来的事情。
    不是和韬光治气,只是即然在心里已经拿定了注意,就不该再允那些事情来纷扰我的心左右我的决定。
    “还在生气?”慕容澈绕到我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扣住了我提着壶要淋花的手腕,并未用力却也打断了我的动作。
    我冷着脸一抬眼眸,对视上慕容澈的眼睛,不言不语不笑,只在脸上盛满了淡然。
    “我知道,这二十杖的责罚是重了些,你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打在你身上,你以为皇上不心疼?他有他的情非得已啊。”
    慕容澈松了手,我却也无心再去浇花,只将水壶随手一扔撇在了地上不管,移开步子就往屋里走。
    蓓儿跟上前来,想拦住紧跟着我的慕容澈,却被傅瑶轻轻拉了一把给阻止了。
无法把她当成自己人看待
蓓儿跟上前来,想拦住紧跟着我的慕容澈,却被傅瑶轻轻拉了一把给阻止了。
    我自是眼尖,瞄见了这一个小动作,于是清了清喉咙说:“蓓儿,随我进来,我要午睡了。”
    蓓儿一甩手,将傅瑶推在了一边,小跑着来到我的身边,扶了我一侧的手臂向内走去。
    因为我说要午睡,慕容澈便也没再跟进来,至于傅瑶,则一并被关在了门外。
    回了房间,我趴在床上,示意蓓儿坐在我身边。
    蓓儿拗不过,最终只坐在了床旁的脚踏上,半伏在床檐跟我说话。
    “蓓儿,你似乎不是很喜欢傅瑶?”
    蓓儿一听,垂下了眼睑,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我说:“本来做奴才的,不该有喜欢谁或者不喜欢谁之说。只是傅瑶从宝林自请降成了奴才伺候在娘娘身边,这举动实在太让人无法理解了。本来看她一路以来尽心服侍,蓓儿已经决定尝试着相信她了,可这一次……她总是逮到机会便偏帮皇上说话,让蓓儿倒无法把她当成自己人看待了。”
    “你也觉得,她这次出来有不妥,似是皇上授意的?”
    “娘娘也这样觉得?”
    蓓儿眼睛一亮,似是纠结了许久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对我讲,此刻被我说破了,她倒不必再费思量。
    我轻轻一点头,表示同意蓓儿的说法。
    毕竟,开阳殿不比旁处。且不说我得宠后蓓儿在宫里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且说后到的宝琴和清歌等四个丫头在后宫之中都是各有份量的。何况是在我身边和蓓儿不分上下的傅瑶?
    傅瑶那时的自请为奴成了后宫茶余饭后的谈资,几乎整个皇宫里上上下下没有人不认得她的。如此出名的她,想要混出宫岂是件容易的事情?怕是想离开开阳殿一步都不容易,凭她区区女子又要如何到辅政王府去通风报信,还能藏在马车里随着一起出来?
    再加上向来谨言慎行的傅瑶在这件事上一直偏袒着韬光,上次还差点和蓓儿吵了起来。
亲疏有别
再加上向来谨言慎行的傅瑶在这件事上一直偏袒着韬光,上次还差点和蓓儿吵了起来。
    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韬光这次唱得这一出《杖责贵嫔》,傅瑶也是其中一角,粉墨登场了。
    轻轻叹了一声,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她曾经怀过韬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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