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杨花梦一场

第二十一章


苁蓉盛装参加晚宴,宾客赞叹之余,却又好奇她脸上为何蒙了面纱。等到所有人都到齐,晚会开始,台上的舞姬水袖飞扬之时,凤文钰看着她:“你们今天在密谋什么?”
    苁蓉淡定的笑笑:“哥哥,你这可误会我们了。我的衣裳坏了,所以,问回云阳在宫外是否认识朋友,帮我修补。”
    “修补?”凤文钰几乎要喷出嘴里的茶,她的衣服向来是崭新便要扔掉,现在反而要修补,发烧了?
    手贴上她的额头,苁蓉皱眉:“别动。”
    凤文钰看着自己的手,一片猩红:“这是什么?”嗅嗅,“一股怪味,你搞什么名堂?”
    “哥,你就别管了。”苁蓉被他搅的心神不宁,专心的看着台上的表演,凤文钰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越发的觉得一股怪味正在弥漫。“哥,帮我瞧瞧焉耆使者的反应。”
    凤文钰看了使者一眼:“一直同父皇讲话。蓉儿,使者都要被你熏到了,脸都乌黑了,你用了什么东西,味道也太古怪了。”
    凤文钰仔细的瞧着苁蓉,猛的一愣:“温蝶!”
    温蝶做了一个噤声的表情:“别吼!我就是来瞧瞧热闹,用错了香料。”凤文钰哪能相信她的鬼话,却也不到她下一步的动向。
    她看到使者离开了座位,便也急急的跟了上去。凤文钰看她要离开,便松了口气,只当她玩儿够了。
    焉耆使者急匆匆的走在长廊里,温蝶便直接冲撞了上去。
    “哪里来的丫头!”焉耆使者心情不佳的说,一抬头,看到温蝶的打扮,想起了宴会上的公主,恍然,“原来是美丽高贵的公主,您这是要去哪里?”
    温蝶停下脚步,摘下面纱,轻然一笑:“正是来看月光。”抬起头,对上焉耆使者抽搐的脸,靠近一步,一股浓浓的咸鱼味在使者鼻翼环绕。
    “公——公主,这是什么味道?”焉耆使者皱皱鼻子,退后一步。温蝶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实不相瞒,我自小便带着一股诡异的味道,访遍名医,都没有治愈,恐怕一辈子都要被噩梦缠绕了,不知道焉耆可有名医,可以治愈我的怪病?”
    焉耆使者说:“天下名医尽在中原的宫廷,我们怕是无能为力。公主,您继续赏月,臣下退下。”
    “使者——别走啊——请你带我去焉耆——”
    焉耆使者一转身碰撞在柱子上,顾不得额头的上,落荒而逃,温蝶得意的掩上面纱,转身离开。
    皇后慢慢的从角落里走出,嫣红的唇畔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回到烟雨阁,苁蓉捂着鼻子从温蝶身边走开:“小蝶,这股咸鱼的味道,何时才能消失?”温蝶习惯了这股味道,无所谓坐着喝茶:“我待会儿去洗澡。那个焉耆的使者也要被我熏死了。”
    “这倒要真的谢谢你。”苁蓉笑着说,“快去洗澡,小心被人看到。”
    “好。”温蝶被侍女推到屏风后,“公主,千万不要嫁到焉耆,那个地方有什么好,大漠风沙,臭气熏天,哪有我们中原风光秀丽,人烟鼎盛,吃得好,睡得好,天天都可以笑的跟傻子似的——”
    温蝶笑的说的起劲儿,没有注意到屏风之外已经没有了声音,却浑然不知。
    “蓉儿,明日与使者相见,不能面纱遮面,于情于理,都该不能缺少了礼数。”皇帝略显不悦的说,想起方才使者愤然离席的样子,便有些担心,“你也知道使者朝拜的目的,若是去了什么,告诉静妃,静妃会打点好一切。”
    “父皇,”苁蓉几分畏惧的站着,“儿臣能不能不嫁去焉耆,儿臣的亲人都在中原,而到了焉耆却孤苦无依,没有亲人依靠,儿臣不想去。”
    “哈哈,蓉儿,焉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朕的姐姐西宁公主就葬在那里。”皇帝说,说到一半却没有说下去。
    苁蓉瞅了皇帝一眼,说:“姑姑去世的时候,都想着回家,可是焉耆单于并没有给姑姑机会。姑姑的带着遗憾去世的。”
    皇帝的口气硬了几分:“你是中原的公主,保护臣民是你的责任,与焉耆联姻是你的使命。蓉儿,贵为公主,便该担起这项义务。”
    “儿臣是父皇的女儿啊——”
    “你也是凤临国的公主。”皇帝说,苁蓉愣在原地。“好了,今日准备准备,明日再见使者,再过几日使者便要离开西京,你若是缺什么便告诉静妃。”
    “儿臣遵旨。”苁蓉俯身参拜。等到那袭明黄消失,温蝶湿漉漉的从屏风后走出,不停地朝外边张望。
    “公主别急,明日还是我去对付焉耆的使者。”
    “还是算了。这是我的命。”苁蓉背过身回房,“小蝶,若我是你该多好。”
    温蝶理解苁蓉的感受,此刻的安朝公主恨不得是身无长物的平头百姓,看着苁蓉失落的背影,心里也不是滋味。
    温蝶思忖半响,穿好衣衫,提起裙摆出了烟雨阁。
    温蝶和凤文钰向来亲厚,宫殿之间也只是隔着一条长廊,过了长廊便是太子的太子宫,太子宫里的烛火未歇,幔帐被烛光照耀的通亮。
    她在门前瞅了半天,确定没有被人盯梢才推门而入,刚把一只脚迈进去,一柄长剑带着凛凛烈风而来,她下意识的一躲,一节头发自空中飘落。
    “嗯?是你!姑娘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安栾一身精良的披甲,手执长剑立在不远处。温蝶嘿嘿傻笑两声,眼睛往里面瞅了两眼:“那个——我是来找太子殿下的。他应该在的吧?”
    安栾怔了怔:“啊——殿下正在处理公文。姑娘,深夜到访,实在有所不便,不如姑娘明日再来,也免得宫中的闲言碎语。”
    “你放心,”温蝶装作没有听出他逐客之意,笑眯眯的转身往里走,“我一路上都是避人耳目的,凤文钰,你躲哪里了?”
    安栾把她拖到一边:“姑娘,殿下不喜有人在此大声喧哗。”温蝶听到这话,很认真的点头:“你放心,我小声一些。”
    安栾不知何意,被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惹的一阵发晕,手上的劲道松了一些,温蝶笑了笑,直接冲进内室。
    “我——我没看到——没看到——”温蝶突然捂住眼睛,往后退,被凤文钰一把拉住,温蝶还是捂住眼睛,“我真的什么也没看到,你——你继续,我明日再来。”
    凤文钰一手系着腰带,一手抓着上蹿下跳的温蝶,温蝶嘴里不停地说:“我没看见——什么也没看到——”
    凤文钰说:“看到了也没什么,本太子还是很有看头的。”
    温蝶放下手,嘴角颤了很久:“没有回云阳好看。”
    “你——”
    “我怎么样!”
    凤文钰平声静气的说:“你很好。找我来干嘛?是专门为了瞧瞧本太子穿衣服的场面么?”和女子吵架就是在给自己添堵,尤其是温蝶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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