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卿何事!

第45章


  她最常唱的词便是:
  风兮何夕,霎分素雨翼,桃林芳留天际
  念兮何兮,微眸垂倚底,痴乱殒尽鬓离
  忆兮何兮,不悔亦执迷,此生望故菩提
  她有个儿子,叫小雨,我看着那个胖乎乎的奶娃娃总是稀罕的要命,有时夫人看到我正伸出手揉着他的小脸颊,夫人便会似在透露天机一般清冷的道:“你也会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健康且富贵。”
  因为她的这一句话,我开始执着于到底该给他起个什么名字,我笑着问小雨:“小雨,你说弟弟妹妹要叫什么好听呢?长大后当官好还是做文人好呢?做的不同肯定是要起的名字不同吧?应该要应景,还要声势齐全,你说叫什么好听?”
  小雨直翻白脸,个头不过才能抱住我的腰,却小大人样子般的说:“姨姨,这个不能急,要不你等弟弟妹妹出来让他们自己选吧?”
  曼霜夫人在旁边将小雨抱起,左亲亲右亲亲,她好似是只有在和小雨一起时,才会这样的亲密随和,平时都是一副冷美人的模样。
  她捏着小雨的鼻子,小雨来回摇头躲避,然后发出咯咯的笑声,之后她转头问我:“你想好你要叫什么名字了吗?”
  我还真没想过我要叫什么名字,我的脸伤疤太大,若是治了也是基本换了张脸了,新脸新身份吧。正巧旁边有只蚊子向小雨的手背上飞去,我一巴掌拍了上去,打死了那只蚊子,顺便开口道:“那就叫曼雯吧。”
  因为若是现在治脸的话会对胎儿有影响,尤其那些药水会侵入皮肤,进而连奶水也会带了些毒素,她建议我在胎儿平安出生后再治脸。在我答应了之后,她又建议我最好将孩子送出去一段时间,她道她是做娘亲的,明白孩子在眼前却不能喂他奶的那种心酸难过。若是将孩子送出去一段时间,或许我可以抵住那心疼,我知道她是为我着想,我也只好答应了。
  直到四个月后,奶娃娃降生,是个男孩,他很健康,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难看的皱巴巴的模样,只觉着好看急了。曼霜夫人在旁边轻笑我的孩子气,我嘿嘿的回笑给她,她有一瞬的发愣,又很快恢复常态问我:“怎么忽然想通了很多吗?”
  我答:“嗯!”
  真的,当羊水开始破了的时候,一直到最后奶娃娃降生大声的哭出来发出声音时,我只觉着所有的过去都算是烟消云散了。
  自始至终,我的眼前晃过的都是阿木那张俊美的脸。
  我欢喜他,我忘不了他,我原谅了他。
  最后,我给奶娃娃起了个好养的小名叫毛头,小雨趴在旁边看着毛头睡觉,问我为什么要叫弟弟毛头,我答曰:现今只是个代号,最后要由他爹起个大名。
  一月后,我将毛头放到了夏苑阁在丰骨山附近的手下手中,我不舍的让他瞧仔细了毛头,交代着不准有任何误伤,否则我手刃他祖宗十八代,他紧张的点了点头,后又让他制造混乱,让阿蓝和阿木将毛头救走。
  当然在这之前,我已经和阿蓝暗通了一番,我警告她不准告诉阿木毛头是我儿子,也警告她只能叫毛头为毛头,不可以叫其他的名字,最后阿蓝挥手不耐烦的离去,口中说着这么可爱的奶娃娃你管我叫他什么。
  再一年后,我治好了脸,之间将凌国国母的眼疾治好了。我没敢告诉没良心的阿蓝,她娘想她想的险些哭瞎了眼睛,也没敢告诉没良心的阿蓝,秦墨宇真的找了她一年有余,不休不弃。
  再然后,我终究踏上了假装报复男子的道路。
  章四二 再次献身
  我和阿木有了我所特别安排的两次相见。
  用阿蓝的话来说,我现在就是生得了比从前就已经很美的面容更加美的模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肌肤胜雪,眉目生晕,脸颊透着粉嫩,好似一碰会出水一样。
  女子是水做的,果然我是水做的。
  我的面容和原来只有了三分像,另七分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曼霜夫人道我现如今只有一双明眸和曾经一样,叫我尽量眯起眼睛看阿木,那样子他定是认不出来的。
  于是,第一次相见,我挽着夏苑阁中一位俊美少年,手中打着一把油纸伞,从他身边经过。
  不小心的碰倒了街边卖酒的小厮,将酒洒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拿着手绢不停的擦拭着他的衣袍,再抬头时,只看到他略带希望的一瞬不瞬的望着我。
  我冲着他缓缓的笑:“公子可还好?”
  他带了些失望,随后低头擦拭着自己的衣袍,又一边慌忙点头:“还好还好。”
  我掐了一下我所挽着的俊美少年,他会了我的意,柔声说道:“曼雯,我们再去西湖看看可好?”
  我转头看向身边俊美少年,余光瞥到阿木怔怔的目光,心里有了些满意却又带了点心疼。他应是刚刚以为是我,毕竟我的身材没有变化,但当身边的人开口叫我曼雯时,他彻底失望掉。
  我心有不忍,问他:“那么,公子要与我们一起去游湖吗?”
  阿木慌忙摇头,甚至连视线都不敢放在我的身上,半晌才摇了摇头。
  我给了他台阶,他没下,我叹气,说了声抱歉先告辞了便转身离去。
  而转身的瞬间,只觉着背后的有个炽热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
  第二次相见,是我偷偷的跟着他,一路回到了花城。
  花城,依然如每年一样,少了阿木、阿蓝我三人后,未有任何改变,依然欣欣向荣,繁华一片天。
  阿木回去见了木爹爹,我便偷偷的去看了爹娘。我以为,我消失了这么久,爹娘会万分的难过,心力憔悴面容发黄。却不想,当我看到他们时,他们满面红光的逗着怀中的奶娃娃。
  我发愣,愣的一塌糊涂,这是爹娘又生的娃娃……吗?
  如今这是赶上了老来宝?心里别扭的一塌糊涂,当我终究想将阿木的事情放在脑后,冲出来仔细的问一下爹娘这是何物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个年轻女子走过去接过了那奶娃娃。我看到那奶娃娃从娘的手中抽离时,娘一脸的不舍。
  年轻女子道:“大哥大姐,谢谢你们了啊。”
  娘笑着摆手道不用谢。
  年轻女子又道:“大哥大姐,这么久了,泱泱还未归来,是不是真如外界所传的那样丧生火场了啊?”
  话音刚落,娘便扬起了愤怒的小巴掌要拍向那年轻的女子,但被爹拦下,娘不服,口中冲着那个吓一跳已经远去的女子大吼:“你家人才丧生火场了!你全家人都丧生火场了!”
  爹在旁边搂着娘,声声安慰,我为娘的举动感动的一塌糊涂。
  我以为娘也定是为了我的生死不明难过心痛着急担心,直到听到娘娘的下两句话,我转身未带任何留恋的离去。
  娘道:“不是有人特意告诉你说泱泱这几日回来吗,怎么还没回来?”
  爹道:“担心什么!毛头都养那么大了,咱闺女肯定也长得白胖白胖的。”
  我:……
  原来他们早就将我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了……
  当我再次站在花城街边时,蓦地,只想抱着毛头远走高飞不再归来。
  对面,聚湘楼楼门前,黄傲达娶亲。正经过那里,阿木自聚湘楼走出,对黄傲达祝福了一番,再然后,黄傲达骑着白马离去,有人群跟在其后,听到后面有人唏嘘着娶个聚湘楼的头牌居然这么大的排场,再怎么大的排场不过也是个艺伎而已。
  哦,原来是黄傲达娶了聚湘楼的头牌,所以,难道阿木是特意回这一趟参加婚礼的?什么个头牌能有这么大的排场让阿木千里迢迢回来参加?
  我手握成拳有些气愤,更是听到旁边有抹着非常香的胭脂的艺伎、在旁边安慰阿木:“爷,走了阿香还有我们呢~”
  我一阵恶寒,又眼看着阿木听到这话后,将遥望的眼神收回,转眼看着旁边说话的艺伎,似是奖励她说的不错的样子,从袖口里拿出一两银子扔进了那女子的怀里,那女子乐的眉开眼笑。
  我在旁边冷哼一声,进了裁缝店,买了件新裁得的男子衣再次走进了聚湘楼。但说真的,这聚湘楼,我确实是鲜少来过。
  里面并非是我所想象的那样,我以为的会是几名女子衣衫不整的围绕一个男子不停的灌酒嬉笑,再或者是几名女子在男子的要求下跪坐在地唱歌弹琴。这些都是我所想象的,而真实的却是雅致极了,就像是文人一起吟诗作画一般,有整齐的案桌,一排排的器乐,墙壁上挂着每月里面各佳人所做的诗词,别有一番风景。
  且看阿木身边有几名穿着颜色艳丽的女子,自阿木坐下开始便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而阿木正低头不言语的喝闷酒。
  我感慨,闷酒啊……多喝点……好办事啊……
  旁边有老鸨见我这么个打扮的男子走入,别说风姿翩翩,怎么也是个清秀小生,拉着我就给我介绍了一个看起来也很纯情的娇羞女子。我大手一挥,也和阿木一样甩出了一两银子,扔到了老鸨身上。老鸨乐呵呵的拿着,我又豪气冲天的大喝:“快给大爷我上酒!”
  所谓喝多好办事,当我喝多到走路都打晃的时候才惊觉这句话完全是假的,我找不到阿木的房,那我怎么去找他?晃悠悠的从包间出来,晃了很久,我这才想起应该抓来个人问问就好嘛。
  我抓到一个人,看着他长得怪俊的模样指着他的鼻子就喊:“你认识木阿木吗?”
  他好像也喝多了,不时的歪着脑袋不时的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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