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

第70章


为了曾晔盈,你就巴巴送上门去吃别人的枪子儿?”她又冲意大利男人扬起下巴:“你今天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是为什么?让我来看你们如何表明心迹证明真爱最后抱得美人归?”
    湛墨脸色苍白发青,似乎还闪过一丝痛苦:“绝对不是这样,我发誓。”
    钟梅梅轻哼,讽刺笑笑:“如果发誓有用,那要法官干嘛?”
    “梅梅……”湛墨的脸色愈发难看,声音也似乎带上几分嘶哑。
    意大利男人脸上浮现一抹晒笑,故意改了称呼:“啧啧,湛太太!你也这么觉得?湛墨,这用你们中国的一句俗话来说,是不是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也是一样!”钟梅梅转头看向他:“你的情人都怀孕了,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回来?”
    “你说什么?怀孕?”意大利男人眼色蓦地一沉,伸手要来抓住她的肩膀,被湛墨眼明手快一把挥开。
    “够了!”头顶的一声尖细的呵斥非常突兀,叫楼下的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曾晔盈。
    “够了!”曾晔盈披头散发几乎是从楼上冲下来,其间过程跌跌撞撞,连钟梅梅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你们快走,你们快走!”她踉踉跄跄地扑到他们面前,钟梅梅看到她的双腿都在打颤:“墨,你带着钟小姐快走,快走!”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夹杂着哭声喊出来的,十分凄厉,叫人心下恻然。
    “曾小姐!”钟梅梅想要上前去扶她,被她一个扭身转开了,倒是意大利男人眼明手快地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Cino,你让他们走,让他们走!”曾晔盈梨花带雨地半撑着自己,低低哀求意大利男人。
    意大利男人的眼中似乎滑过一丝不忍,旋即消失,他抬起头,嘴角挂起冷酷的笑:“湛墨,想好了没有?你选哪个?”
     
  
第六十五章
 
     “湛墨,想好了没有?你选哪个?”
    ……
    湛墨抿嘴不语。
    钟梅梅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把女人当做东西来选,你们真是渣!”
    意大利男人脸色一变,正要发作时,曾晔盈缓缓发声:“Cino,你想怎么样?”
    她已经自己站稳,只是苍白的脸色配上削瘦的身材,看上去有些病态的孱弱,眼中映着水光。
    叫做Cino的意大利男人魅惑一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声线从容:“亲爱的,我这是在给你逃脱的机会。只不过么——”他眯了眯深黑的眼睛:“你走了,湛夫人就得留下来。你不是经常对我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么?”
    钟梅梅一阵头昏,禽兽她见过,但是这么光明大胆渣到极致的禽兽她还真没见过,她伸出手指:“你……”真TM不要脸。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曾晔盈恍惚一笑,衬着屋外的大好春光,憔悴的脸上居然有种坚定的神情,闪现出动人心魄的光彩:“你让他们走。”
    “小盈。”湛墨双眉蹙成紧聚的山峰:“……今天我可以带你走。”
    “不必!”曾晔盈声音响亮地拒绝,随即转脸对他温柔一笑:“墨,我很感激你,真的。给你带来的麻烦真是抱歉,我祝你和钟小姐,不,是湛夫人白头偕老。”
    她又看向钟梅梅:“湛夫人,墨很爱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祝你们幸福。”
    “小盈……”湛墨迟疑地叫她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
    曾晔盈猛然转过头,闭上眼。
    这个眼神叫她羞愤欲死,她不要他的同情和怜悯,死也不要。
    熏风阵阵,夹杂着草木的香气从大开的落地窗袭入,庭院中一株大树亭亭如盖,上面有黄鹂在声声鸣叫。
    “你不是逼他,你是在逼我。”曾晔盈轻轻道。
    意大利男人眼中闪过精光。
    “如果你要逼死我,也行。”曾晔盈慢慢地扬起手臂,手掌中一枚银光闪闪的刀刺伤了在场人的双眼。
    她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
    钟梅梅不由得一声惊呼。
    “不要做傻事!”湛墨急急阻止:“我今天可以带你走,我保证!”
    “可是我不想走!今天你可以带我走,明天呢?后天呢?你能不顾家庭不顾你妻子护我一辈子?”曾晔盈惨淡一笑,声音微哑:“你有你的生活,我本就不该打搅你,之前是我不好,对不起。”
    “呵呵——”意大利男人轻笑起来,手指在曾晔盈肩膀上弹钢琴似的点了点,曾晔盈只觉得肩上一阵发麻,寒意冲上头脑:“你这是威胁我?”
    “不是威胁你。”她撇过头不看他,任由皮肤上的小战栗滋生:“你逼我的,你到底让不让他们走?”
    “让,当然让,只是你确定不后悔?”
    “不后悔。”
    意大利男人神情自得嘴角含笑,居然慢慢踱步到一旁的酒柜,打开柜子拿出一瓶红酒:“不后悔就好,否则我怎么忍心?不过真遗憾,我本来还打算请老朋友喝杯酒。”
    “好。不过我要同湛夫人说几句话,你给我个方便。”曾晔盈手里的刀还没有放下,人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
    意大利男人拎着酒的手停顿了一刻,脸上笑意渐浓:“宝贝的话,我怎么能不答应?”
    二楼卧室。
    曾晔盈带着钟梅梅进入的这房间不是主卧,倒像是儿童的卧房,墙壁刷成了浅浅的蓝绿色,墙面上有一幅稚趣的画,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猫在扭身子,十分可爱。
    “这应该是我侄儿的房间,只不过他现在已经不住这儿了。”曾晔盈笑笑,走到儿童床边上坐下,伸手抚摩着床边的一张涂鸦,钟梅梅定睛看过去,上面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拉着一个小孩,没有女人。
    她正疑惑间,曾晔盈缓缓道:“这个故事有点长,钟小姐你要耐心听我说。”
    “哦对不起!”曾晔盈带着歉意:“我叫你钟小姐习惯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钟梅梅带着满心的问题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十年前,我和墨一起在英国留学,Cino是我们的师兄,想必你也知道了,他有黑道背景,只是那时我们都不知情,只是看他很神秘。”
    “我与墨从前是情侣,我猜你也早就知道,在十年前,我家里出了一场变故,我们就分开了。”曾晔盈仰头看着天花板,声音十分平静。
    钟梅梅转头看她:“因为你的父亲?”
    “你知道了?”曾晔盈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钟梅梅耸耸肩:“知道一点。”
    “当年我的父亲因为走私被抓,逮捕他的人就是湛墨的二叔。”曾晔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啊?这我倒是没有听说。”钟梅梅呆了呆。
    “我父亲锒铛入狱,我得知了消息非常焦急,就跑去拜托湛墨帮忙走关系。其实走私这种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因为我父亲当时走私的东西并不多,数额算不上十分巨大大,我以为还是有希望的,可是谁知道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我父亲被判死刑的通知。”曾晔盈的语气没有波澜,但是钟梅梅用小脚趾也能想到她当年的心情。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曾晔盈虽然问了她,但是并没有等她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他们从我父亲走私的货物中搜出了毒品,很多很多的毒品,贩毒,罪无可恕。”
    “后来呢?”钟梅梅问,她可是知道曾晔盈的父亲现在混得风生水起。
    “后来Cino帮了我,他替我父亲找了一个替死鬼,声称是那人把毒品偷偷放到我父亲的货物里面,而我父亲并不知情,这个大罪一减,就只剩走私的罪行,我父亲最后被判了三年徒刑。再加上其它的疏通,一年之后就被放了出来。”
    钟梅梅若有所思:“你和湛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分的手?”任何一个女人,看到一个男人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不可能不动心。
    “是,也不全是。”曾晔盈的笑容此刻看起来有些勉强:“最初的时候我苦苦哀求他救我的父亲,他没有答应。我的母亲死得早,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得知他被捕,我内心的无助与焦灼你可想而知,但是墨他没有帮我。”
    “他出身于军人世家,可谓根正苗红,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类犯罪,何况亲手抓捕我父亲,搜出毒品的是他二叔,他们家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所以我只好失望而归。”
    其实曾晔盈不知道的是,当年湛墨并没有袖手旁观。
    只是他实在无能为力。
    找替罪羊这种事,他是死活做不出来的。
    但是他也因为这件事与家里人闹翻,差点让湛老爷子动用家规,在他多方奔走后,得到的结果是——救人,不可能,除了死缓和保外就医,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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