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只因你是嫱

70 第六十八叶


流沙风自从七年前大当家死后,几乎从未有过喜事。如今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气氛的山寨里,到处都弥漫着欢歌笑语,漫天的红色将音依山装饰得像是一颗圣诞树,只是它所有的颜色,都是炫目的红。
    热热闹闹的山寨中,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瑕疵。钿尔举着酒碗一边伴着新郎敬酒,一边若有所思的想着事情,三番五次地看向寨子口,眉头微皱,自从上次她回去后,就没有再回来,饶是本来不在意的心,此刻竟然七上八下的一团糟。
    “哎,大当家,想什么呢,快来喝一杯!干。。。”闹闹哄哄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只得将她的事先放诸脑后,妹妹一生的幸福,此刻最重要。
    不光主婚人心不在焉,就连当事人的新娘子,也恍恍惚惚的。可佳忙里忙外的收拾着她的妆容,新衣,发饰,一一弄妥之后,才发现她一直在走神。连连唤了好几声,她才回神过来,“啊?怎么了?”
    “小姐,你好美啊。。。”可佳对着镜子里的人儿,呆呆地看着,似是呓语。她回头看向镜子里的人,两弯柳叶眉,寒波似水的眸子水灵灵的,唇红齿白之间似有一种忧伤弥漫,按照她的要求,可佳将黑色长发盘成了现代的新娘妆。她低下头,怎么说,也是一辈子一次的婚礼。
    “小姐,你怎么了?”可佳上前扶住她的肩,担忧的问,其实心里却明了。辛嫱站起身,慢慢移步至窗前,似是绝望,似是希望,轻飘飘一句话,“他会来吗?”
    。。。。。。。。。纠结的分隔线。。。。。。。。
    外面依旧锣鼓喧天,天色渐渐下沉,只见得那天际之间的点点余晖闪现。一群人好久不曾这般热闹,皆把自己当成娘家人嫁女儿,对新郎百般刁难,申屠希也乐得被他们戏谑,一一接招。
    “老大,差不多了,吉时马上就到了。”有人按捺不住,纷纷要求请新娘了。
    钿尔拍了拍申屠希的肩头,一个眼神过去。申屠希笑笑,有些自嘲,“我连自己的新娘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这亲成的,莫不是有点冤枉了?”
    旁边人立马起哄,“一看老大的长相,这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我们家二小姐,肯定配得上你的,你小子,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是,就是,二小姐的美貌,岂是我们凡夫俗子可以亵渎的,也算是你小子运气好,老大选了你!”
    “你们别误会,我想申屠大夫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申屠大夫可是咱们寨的恩人啊。”
    申屠希和钿尔相视一笑,兄弟间的明白,不言而喻。随着一声巨响,紧接着鞭炮声响彻整个音依山,绵绵不绝。众人受了感染,疯狂得更甚。钿尔立马吩咐人前去接新娘子出来。而他站在门口等着。
    当可佳扶着头盖锦帕穿着大红嫁衣的辛嫱走出来时,钿尔有一丝的恍然,尽管看不见她的脸,却能透过那层红锦缎,想象着她的美丽。从可佳手中接过她的纤纤玉指,握在手心里的那只手,冰冷无比。本来喝了酒热气腾腾的全身,陡然被她的冰冷从头灌下,整个身子,如置冰窖。
    他没有说话,她亦沉默。一路走来,安安静静。最后,接近了越来越喧闹的喜堂,她突然停住,不敢再走一步。他回头,看着她,尽管看不到脸,却想象着她一脸苍白,紧咬着下唇,却依旧坚毅。
    “你,真的想好了吗?”他终于先开了口,紧握着她的冰凉,“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我不后悔。”肯定冷漠的声音传来,仿佛来自天际,遥远而陌生,“大哥,谢谢你!”
    他笑了。她亦笑了。只是,他没看见。“傻丫头,只要你幸福,大哥就很幸福,你放心,申屠希是个好男人,他会给你幸福的,相信大哥。”
    “嗯。我相信。”她默许,抬脚继续前行。等到一阵高过一阵的喧闹声朝她涌来时,她知道,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再没有退缩的理由了。这样也好,她松了口气,该放弃的,迟早得放弃,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新娘子来了,快来看啊!”
    伴着一声吆喝般的起哄,震天响的锣鼓和人群嬉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好吵好吵。钿尔牵着她,慢慢的往前走,最后停在一双鞋子面前。接着就听到他说,“申屠兄,嫱嫱,我就交给你了。”
    “老大放心,今生我定不负她,如有违誓,千刀万剐!”申屠希的声音很好听,辛嫱在盖头里花痴了一下,便静默。这个人,她一点都不认识,他为何要对她这么好?是爱吗?不尽然。
    正想着,司仪已经在催促着要拜堂了。钿尔是哥哥,正所谓长兄为父,自然是拜他。感觉到她的冰冷,申屠希想要抓紧她的手,却被喜娘和可佳分开了两人,一个大大的花球将两人隔在两段,红绸的丝带握在手心,也尽是凉意。她不知道,她究竟在等什么。
    一切就绪,四周的起哄声此起彼伏。本应该响起司仪高亢的礼仪声,却迟迟没有响起,反而四周变得一片安静。霎时,安静得不像是婚礼,反而是葬礼。她心里咯噔一下,脸色更加惨白,心中却涌上一股热气,激动得恨不得立马扯下盖头,却死死地攥住衣角,强制自己不可以这么不守妇道。纠结如她,脑袋里像是有千军万马在打架,身子承受不住的力道一下子将她袭倒,幸而可佳扶着她,她才稳住。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是程大哥的声音,他是钿尔的手下一把手。
    那边没人说话,只是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皱起眉,心中疑惑不已,手上的力道攥得衣服更紧。她还没想通,就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怎么,只不过短短七年不见,大哥居然忘了我?也对,当年就想将我抛下,如今又怎么可能还记得我呢,只是,这些年大哥你可能吃不好睡不稳吧,哈哈,我没死,你是不是很惊讶?在那么生不如死的荒凉边陲,我竟然也能不死,我是不是命很大?嗯?大哥,你果真狠心,这些年,你又想起过我吗?没有吧,除非是噩梦,不过,夏尔可是天天想你,每日每夜啊。。。”
    他的话,如一颗铁钉,一寸一寸地嵌入钿尔的心脏上,撕心裂肺的疼。可是,比起他好好的,这些年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钿尔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没人知道这段距离的重量和长度到底有多么浓厚,也没人知道他只么多年有多么想找到夏尔,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孩,别扭,固执,倔强,牛脾气,却缺少关爱,孤单得让人心疼。
    “夏尔?真的是你?夏尔?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山寨里的人,见过钿尔失常,那是不久前找到辛嫱时的激动和感怀,而此时,钿尔的样子和不久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男子,一个冷静沉稳,不外露情绪的男子,此刻几近热泪盈眶的模样,让人想到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夏尔一阵冷哼,对于钿尔的表情,他再鄙夷不过。只是,他不会那么轻易的表现出来,他是鞑靼驸马,他是夏尔,他绝不会将这些伤害过他的人,轻易的饶恕,他要慢慢的折磨他们,要他们生不如死。
    他避开钿尔,轻笑着走到新娘的面前,云淡风轻地笑道,“我的好嫱嫱,他们都说你是我的姐姐,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我们。。。”
    “夏尔!”像是害怕,钿尔已经站到了他们中间,脸上的真情流露还未退散,“夏尔,你回来就好了,嫱嫱今日大婚,正好你赶上了,她也很高兴的,来,我们过来坐吧。”钿尔的语气,是山寨里每个人都不曾见过的温和。因此,众人不敢声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年青人,究竟是何来历。
    而此刻的辛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再见到亲人的那种喜悦攫取了她,她一把扯下盖头,脸上竟然挂着泪痕,本就绝美的脸上不仅不会因那些泪而显丑,反而更添加了些我见犹怜的爱惜。
    众人皆愣住。辛嫱的美虽然平日也听钿尔和坤啸提起过,但从不曾见过这般美丽的仙子。她的美,仿佛是来自九天宫阙上的谪仙,清雅妩媚,淡漠风尘,飘飘欲飞,把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呆了。
    钿尔显然也惊呆了。随即醒过神来,要将她把盖头盖上,却被夏尔一把拦住。辛嫱倒没在意旁人的眼光,只是呆呆的看着夏尔,当年的那个小弟弟,已经出落得如此英俊帅气了。还没回神,她就被夏尔揽进怀里,恍惚之间,夏尔甩开钿尔的手,对他笑道,“大哥,你没忘记你还欠我多少吧?要是你想还我的话,那就不要让她嫁人!”
    “夏尔,你做什么?”钿尔握着锦缎盖头,错愕地看着夏尔的笑,一股寒意陡然上升,“你在说什么胡话?嫱嫱今日大婚,你不要捣乱!”
    “是吗?”夏尔笑得更加邪魅,“我听说,最近鞑靼驸马正在向□□的驸马请婚,而那位公主,好像是和大哥你认识的,叫什么坤什么的来着,啧啧,早就听闻鞑靼是蛮荒野地,不知道公主那娇弱的身子,吃不吃得消啊?”
    “那不是夫人吗?”旁边呱噪声四起,“是啊,老大,夫人你还没娶呢,”“老大,要不先去救夫人吧!”
    钿尔手上的锦缎被攥得几乎化作碎片,死死地盯着夏尔,“你听谁说的?这与你有何关系,夏尔,你放开嫱嫱,先完成她的大婚再说。”
    “婚迟个一天半日成又有何妨?大哥还是先去看看那位娇弱的公主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至于姐姐,我来照顾,你放心,我会好好守着她的。”夏尔紧了紧搂住辛嫱腰间的手,笑意更深,“更何况,不是还有她的未婚夫君吗?”
    “是啊,老大,我们去把皇帝老儿的老巢给端了,还有那劳什子的驸马,竟敢跟我们老大抢女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打抱不平之人众多。钿尔愧疚地看向辛嫱,却看不到她的表情,夏尔已经强行将她抱起,进了内院。
    一旁的申屠希似乎还未回神,钿尔习惯性的拍了拍他的肩。申屠希笑笑,“快去救嫂子吧,省得赔了夫人。我的事,再说!对了,这是几瓶最近刚制的金丹,记得带上给兄弟们,皇宫不比官府,龙潭虎穴,小心点!”
    钿尔点头,带上一干义愤填膺的人等,风风火火的杀出了音依山。才抬脚,一个侍从跟上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大当家,我是夏尔少爷的随从,他怕您找不着地方,特地让我跟着您,带路。”
    “他知道坤啸在哪?”
    “坤啸公主,其实是被隋王逼迫,远嫁鞑靼的。她现在正被隋王囚禁在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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