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丑后如歌

所有人纷纷行礼，上官祭云脸色凝重，把秋水潋扶起，不顾众目睽睽，伸手为秋水潋逝去泪水。
    如歌看在眼里，心里酸酸的。
    他深爱着秋水潋，所以即使秋水潋做错什么，他也会原谅的吧！
    上官祭云安抚好秋水潋，便在如歌身旁坐下，听如歌把刚才的事情诉说了一遍。
    他锐利的目光落在俞贤妃身上，隐隐带着失望地道，“瑜儿，告诉朕，你为何要这么做？”
    这一声瑜儿，令俞贤妃感觉十分久违，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咬咬牙，道：“因为臣妾恨，陛下可否记得咱们的第一个孩子？”
    上官祭云想起那胎死腹中的孩儿，心也很痛，点头，“自然记得。”
    “那陛下又知不知道，臣妾与陛下的第一个孩儿，是怎么死的？”
    俞贤妃的话令秋水潋容颜失色，眼中闪过慌乱。
    上官祭云也是皱眉，“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朕是不知道的？”
    俞贤妃冷笑了几声，闭上眼，眼前浮现出当时所发生的种种，刺骨的痛，无从忘怀，如今只能让眼泪恣意地流，当年那痛苦的回忆一直挥之不去。
    “那日秋水潋到苑中找臣妾，假意是关心臣妾与腹中的孩儿，但是臣妾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她竟然把臣妾引到湖边，把臣妾推入了湖中，那湖水很冰很冷，臣妾很想要护住腹中的孩子。如果可以，臣妾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这个孩子的一命！但是，但是臣妾的孩子......还是没有了......”
    “你胡说！本宫当时只是无心之失，本宫才不似你这这般歹毒！！你不要含血喷人，污蔑本宫！！”
    秋水潋几乎失控，上前来便是一个耳光。
    俞贤妃睁开眼眸，幽冷的眸子一瞬不转地盯着秋水潋，直盯得她心发寒。
    “究竟是无心之失还是故意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秋水潋，自作孽，不可活。雪莹帝姬究竟为何中毒，你恐怕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长期服用白玉膏，即使不是我，雪莹帝姬也会遭遇不测，而我，不过是个倒霉鬼而已！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报应！这就是当初你害死我的孩儿的报应！！”
    秋水潋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报应？！这是报应？！！哈哈，哈哈哈！！本宫做那么多是为了什么？不过是希望本宫心爱的人能一直在本宫身边而已，本宫有什么错？本宫到底有什么错？！”
    “潋儿......”
    上官祭云心疼地喊了一声，即使当初她真的是故意推俞贤妃入水，但一切都过去了，他根本不会再去追究，因为他，愧对秋水潋。
    “陛下，有一件事，臣妾必须要告诉陛下，雪莹帝姬之所以中毒，全是因为潋贵妃长期服用白玉膏所造成的，这件事，与贤妃并无太大的关系。”
    如歌又怎么会不明白上官祭云此刻的心情？她不想在他的伤口上撒盐，但她更不想有人因为这件事而枉死，她只希望，他能面对现实。
    见上官祭云不做声，顾影怜盈盈而出，跪在地上，脆声道：“还请陛下为宜儿主持公道！”
    上官祭云捂住头，抬眸看了顾影怜一眼，无力地道：“这次之事，又与宜儿有何关联？”
    “陛下，自臣妾病愈开始，臣妾便一直暗中调查宜儿之死，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臣妾终于查出了害死宜儿的凶手——潋贵妃。”顾影怜顿了顿，又道，“另外还有一事，潋贵妃不但害死了宜儿，还毒害了苏更衣腹中的骨肉。这时臣妾多日来找到的证据，请陛下一一过目，还宜儿一个公道。”
    秋水潋对于顾影怜的控诉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仍跪坐在地上，无声地落泪。
    上官祭云痛心地看了秋水潋一眼，一一看过顾影怜呈上来的证据。
    其实他一直都有怀疑过秋水潋，只是他从来不愿意面对，但如今所有的证据都证明了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这叫他如歌能不痛心？
    曾经最为深爱的女子——竟是如此丑陋！
    “这件事，朕要好好彻查清楚。俞贤妃虽有过错，但朕念在她并非真的想毒害莹儿，并且平日一直贤德待人，现贬为从四品贵人，至于潋贵妃，暂时幽禁在莲芙宫，待事情查清了再定罪，从今日开始，雪莹帝姬便交由皇后抚养。”
    上官祭云已开了口，众人也不敢有异议，纷纷退下。
    “陛下......”
    如歌担忧地唤了一声。
    上官祭云摇头不看如歌，疲惫的声音传来，“都退下把，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如歌无言苦笑，无声地退下。
    他果然是在怪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