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

我直接从美国飞到福州榕城。
榕城重创（139）
我到福州第一件事先把签协议的事办妥，然后安排我的同行先回昆明。
七月的福州还是热浪袭人，我待在福州宾馆想在这二天内尽快与我的芊子相见，刚到榕城那天，我就发了封EMAIL给芊子，叫她告诉我路线怎么走，第二天下午六点，也就刚好把我的同行送走，回到房间打开电脑看到芊子在QQ上，兴奋地跟她说我在福州，怎么见她。她说没有骄傲的姿态迎接我，我觉得很失望，但是身在中国在网上能和芊子碰在一起跟她聊家常，和她近距离对我已经是很奢侈了。
这天，我们在网上畅谈了四五个小时，第二天，我们如约在网上同一时间会见，住在宾馆的几天，一到晚上，总是有电话来问需不需要服务，那天电话来得更频繁，我告诉芊子老有宾馆的电话打进来，她笑说，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太帅了。
深夜的福州早早离去了白天的嚣声，12点后的福州宾馆已是悄然无声，我室内灯火通明，我和芊子聊得火热的时候，房间门响了，我当时以为是服务员，打开房门却闯进几位陌生的男人，我还没来得反应，脑袋就被他们的拳头打晕，模糊中，有一重棍狠狠敲了下来，随后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身边围着许多人，我看见了母亲，她挂着泪痕的脸上一见我睁开眼就俯下来，两只手紧紧抓着我的右手，颤着声音喊我的名字。周遭的人几十双眼睛看着我，我的脑袋被什么东西钳着，好疼---张开眼又睡下去。
我被推走了，并听到母亲悲切地喊着医生。
“醒醒！医生。。。医生。。。我儿子。。。”  
“太太，镇定”
我这次听到母亲大声抽泣的声音
“藤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车轮声，机器咔嚓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渡过了危险期，我感觉自己象是做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芊子！芊子她还等着我在网上，我怎么会在医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知道我出了事，我想到几个陌生人闯进，然后我昏倒，后来听到母亲的哭声，直到现在。这期间究竟过了多少日子？我的妹妹站在我床边，眼泪扑溯而下。
妹妹告诉我，当她听到妈妈说我出事时，从日本赶到北京时，我还在昏迷中。北京？我不是在福州吗？这是什么医院？
“协和医院，妈妈告诉说，你是日本驻福州使馆通知家属送到北京的，哥，你伤得太重了！哥”妹妹倒在我胸口泣不成声。
生死邮件（140）
“不哭，梅子！”我拍着梅子的背安慰道，“梅子，现在什么时候？。。。”
我问，并感觉我的头隐隐作痛，随时都有可能睡下去！
“2001年8月2日，哥，你昏迷的时间很长，医生不停地抢救你，你知道爸妈多担心你！”梅子擦着眼泪回答，愣愣地看着我。
“爸妈他们呢？”没看到父母，不知他们与医生有什么交待
“爸去福建查凶手，昨天警方传讯，凶手还没着落；妈刚走，去外婆家给你熬些粥。哥，失去你，我有多痛苦”
妹妹梅子说起话。我忆起2001年3月份她在日本出车祸住院情景。
梅子也心有灵犀：“哥，我住院时，都是你在一直照顾我。”
“在中国有一个女人在关心你，她叫芊子，梅子，你帮我一个忙，你上网替我查有没有邮件？”
“哥，什么东西那么重要？你是重伤中，医生说，任何什么事都不能过于思考，现在你的大脑需要休息！”
“梅子，你打开看就是了。”
梅子迅速打开网络，在我的邮箱堆满了芊子的邮件，我让梅子一封一封帮我念：
“藤俊，你在哪里？你为什么销声匿迹？我好想你！”
“藤俊，不见你的日子心里有种落空的感觉，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姐姐担心我了，我没办法亲口告诉她！
“梅子，你帮我回，按我的话打出吧”
“芊子：
对不起，我那天和你聊天时有几个人进了我的房间，我现在还在医院，我很想你！要现在我没事了，已过了为显期，对来起我这个字打错了我知只是用了别的字，
藤俊2001。10。11。
梅子帮我打时，情绪显得激动，她不语，任泪水在脸上流淌。
“几个人闯进来”，我的脑袋好痛，“我好想你，藤俊，你在哪？”我的头好复杂。
“梅子，赶快把邮件寄出去”我大喊
“哥，已发送成功”梅子放下网络，跑到我身边
“哥，你怎么啦，怎么啦？”
“头痛，好痛！”我的声音慢慢虚弱
“哥！哥！医生。。。”我又听到一阵声音，脚步声，叫声。。
“你和他说了什么？我告诉过你们这个时候尽量让他休息！”医生似乎在喝斥梅子
“没有。。。”梅子好大声地哭，“妈！”
我听到母亲的声音
“梅子，怎么回事？？藤俊怎么呢？我叫你好好看哥，你怎么了他？。。藤俊！藤俊！”
“太太，你不能跟过去，你儿子要先隔离起来”医生大概拦阻了母亲
“不是已经渡过危险期了吗？我也是医生。。他是我儿子！”真是我的好母亲，我在心里掉着泪。
“太太，我理解你的心情。”
听着那些声音，慢慢地我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阳光透过玻璃射进来，窗外树真绿，象是睡了很长时间。
床边摆放一支盛开的康乃馨，梅子在朝我笑。梅子瘦了，白皙的脸上现出二个黑眼圈。
“哥，我守你好些日子，你终于醒了！”
“梅子，哥醒了！”我象是小草得到复苏，外面的阳光明媚：“今天天气真好，爸妈呢？”
“爸昨天刚走，去昆明了，那边工厂有些事，爸说，你的案件还在调查；妈离开10分钟，去机场接姐，哥，你不要多说话，你睡觉！”
“梅子，你先给我回封信给芊子！”
“哥，芊子对你那么重要！我都看过你们的邮件了。”
“那你按我的话打吧
“亲爱的芊子：
不是我不想给你写信，只是我现在不能上网，真的对不起，请你不要怪我好吗，我一直是在半醒半昏中过的，我不知我会怎么样，我很怕，我怕不能和你说话，不能看到你，我身边的人很多，但每个对我说的话只是太好了，我有时感觉很好，但有时也很坏，我知你在想我，但我没办法，这信是我要人跟我发的，请你原谅我好吗？我在昏睡中不知看到你多少回，但对于现在的我已是足够了，我深知我现在的病情，本来我想好了好多话给你说，但我又不知说些什么了，我的心情也和你一样，我不想叫她们给你写些什么好听的话，只是按我说的打出。你真美姐！我一定要见到你！亲爱的姐，等我！爱你的藤俊2001。11。26，
“哥，你那么爱芊子”
“嗯，梅子，发好了吗？”
“发好了！”
“哥，芊子一封邮件！”
“打开念念！”
“亲爱的藤俊，当我收到邮件时，不敢相信这一切，我很伤心，我想来看你，可是不知你在哪里，你没告诉我住院地址。藤俊，我已经在作最大的努力说服老公永生来看你，你知道，周旋于责任与爱是何等艰难，不过，永生答应我来看你，你告诉我地址，好吗？我真的好想你，希望你渡过险境，早日恢复健康！期盼见面的芊子！2001年10月12日”
“哥，芊子有老公了？”
“芊子有老公了？有老公了。。藤俊，周旋于责任与爱是何等艰难，我已说服老公来看你”
“啪！你这女人，居然还爱上网络小男人，而且还说去看他”芊子的嘴角被啪出了血
另一种声音：“你网恋了，你还要看他？我这么差？他就比我好？”画外音的男人很
伤感，我看到芊子很迷茫很无助，她在想我，却又总是事与愿违，她是有家庭的女人，芊子是否陷入感情的万念俱灰中？我看到了芊子的身影，横的，竖的，哭泣的，她很不开心！
“芊子，芊子，头。。。头。。”
“哥，哥，医生。。。我哥”
“梅子，头好痛！”
“他又受刺激了，姑娘，他这样一直折腾会性命难保，你看，脑波跳跃好厉害，相当严重！”医生警告梅子。
“快！送往抢救室”又是一阵好吵。
情感疗伤 （141）
“妈，送到美国救治吧！”睡梦中我听到大姐说
“恬子，我想把藤俊送回东京，由我亲自照顾他，在中国，虽由梅子照顾，我一直很不放心，东京脑科是我直管部门，我相信自己，也相信我儿子。”
“妈，医术是科学，不是感情用事，东方人传统就是太感性了，弟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恬子，北京协和医院是北京一流的，其实藤俊大可不动，在这里治疗只是不方便我对他的调养。”
“妈，你的中国思想又来了，我是日本人，也不敢说东京医院如何好？”
“东京毕竟是妈工作的地方，便于照顾你弟弟！”
“在美国接受治疗可以由我照顾，也可由细心的查理照顾，美国设备再怎么也比日本先进！”
“好了，恬子，妈决定把藤俊转到东京！”
妈和姐在商量，姐想把我送到美国，妈的意思是带我回东京，母亲自嫁给父亲，一直在东京医院工作，她主刀骨科，在东京医院是存有口碑，梅子5月份车祸裸骨骨折时，是母亲亲自为她手术，把梅子的脚裸补接回去，我离开日本去美国时，她已痊愈，我相信我母亲！
“藤俊，你已回家了，你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