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号列车谋杀案

第22章


  “不知道。应该带着一个女儿,在这里是五、六年前的事,女儿也就十七、
八岁吧。”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叫文子,女儿叫由美子。在大阪开了一个叫〖文子〗的高级俱乐部,听说
在这里开的店也叫同样名字。”十津川这么一说,夫人突然眼睛一亮。
  “他爸爸,过去在S横街上,不是有一个叫〖文子〗的店吗。是个漂亮的女
老板开的。”
  “啊。是那个店。可是没有女儿呀,我去过两三次,仅仅有一个面部白净的
儿子,女老板也说只有一个儿子呀。”
  “那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
  “真的吗?”
  “我最初也认为是她的儿子,后来才知道是她的女儿,还很吃惊呢。”
  “我说吗,要是个男子脸也太白了。”老板用鼻子哼了一声。
  十津川打断夫妻俩的对话问:
  “这个S横街在哪儿?”
  “我领你们去。”小个子夫人爽快地从服务台里走了出来,领着十津川和龟
井去了S横街。
  走进阳光射不进来的小街上,路的两旁排列着火柴盒似的小店。
  〖丽丽〗〖恋路〗这些以人的名字命名的小酒吧,让人觉得哪个店都是喝一
杯的好地方。
  因为是白天,当然哪个店都关门了,霓虹灯也没亮。因此看上去很寂静。哪
个店都有二层,也许是在二楼居住吧。但奇怪的是没有发现人,只有一个黑胖的
猫在慢慢腾腾在来回走动。
  “就是这儿。”夫人停住了,指着一个店说。
  那个店上写着〖短笛酒吧〗
  “如果问这个店的主人,能清楚文子的事吗?”十津川说。
  “这个短笛酒吧的女老板是最近从冈山来的,还是问问加代女士更好一些。”
  “加代?”
  “是〖大通〗店的女老板。这个横街的头面人物,因为已经五十多岁了,所
以就和女儿两个人一起开店,是个有名的女老板。我想文子女士的事她一定知
道。”
  “我们想见这位加代女士。去哪里找她呢?”
  “听说就住在附近的公寓里,可不知道是什么公寓,等等吧。”
  “那好,就等开店的时候吧。”
 
 
  第  六  节
  消磨一会时间,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再次来到S横街。
  白天来看这里时,简直就是摄影的布景。可现在死人都苏醒过来了,人声嘈
杂。
  〖大通〗的招牌也一片通明。
  进入里面,看见服务台旁只有站五六个人的地方。
  因为还没到七点,除了十津川他们,还没有别的客人。
  五十二、三岁的女老板一定是加代女士了。
  “欢迎光临!”尖尖的声音说。
  二个人在服务台旁坐下了,看见一个穿着棉布裤,毛线上衣的年青女子,从
里面走出来。可能就是中华面条馆老板夫人说的那个姑娘吧。
  “来一杯啤洒好吧。”十津川一边说着,一边让她看了警察证件。”
  “想找女老板打听点事。”
  “我和警察没有什么事。” 
  “不是女老板的事,是在这斜对面,过去有个叫〖文子〗的店,想打听那个
店的事。”龟井说。
  “是文子女士的事呀。”加代说着,点燃了一支烟,吐着烟圈。
  “在那里确实有文子这个人,开了一个店。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我们都叫
她文子女士。”
  “是个怎样的人呢?”十津川问。
  “怎么说呢,开始时,是个很可怜的人。因为丈夫借了很多债死去了,就和
女儿俩个人从大阪逃到这里来了。还是我出面担保,从银行借的钱开了这个饮食
店。
  真不容易,那时她们是一贫如洗啊。”
  “有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吗?”
  “是的,她说是姑娘找不到称心如意的爱人,才女扮男装的。”
  “这是理由之一吧。那个姑娘长的很漂亮,来喝酒的客人总是动手动脚的。
但这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是什么原因呢?”
  “文子女士多少说过一点,在讨债的时候,职员金融协会有的人把欠债人的
姑娘弄到土耳其,让姑娘干活来偿还借款。所以她害怕,就让姑娘女扮男装了。”
  “装扮得很象男子啊。”
  “是的。那个姑娘身材高,看上去很象是个男子。有好多人一直相信她真是
个男子。”
  “姑娘不上学吗?”
  “迁过来的时候,去过两三个月吧。
  是不是呀?”女老板招呼女儿。
  正在洗玻璃杯的女儿抬起头说:
  “进入了三年级,仅仅来了三个月,以后就没来。”
  “文子女士的女儿是在高中中途退学后,转到这里来的。又重新上的高中。”
  “上学时,由美子是个怎样的姑娘?”十津川把目光转向女儿,问道。
  “因为她很漂亮,在男同学中很受欢迎。她头脑聪明,只是性格太倔强了。”
  “和她母亲一起开饮食店时,情况怎么样?”
  “讨厌这样的贫穷生活成了她的口头禅。让人感到她讨厌和憎恨贫穷。她也
说过,为了钱她什么事都可以做。” 
  “是哪所高中?”
  “就是离城很近的N高中。”姑娘生硬地说。
  “文子女士开了几年店?”十津川又把目光转到母亲加代的身上。
  恰巧这时来了个中年客人,加代对那个客人说了声“欢迎光临”,又对十津
川说:  
  “几年呢?将近三年吧。”
  “客人对她的评价怎么样呢?”龟井问。
  加代说“是这样的。”又想了想说:
  “你问问那个人就很清楚了。是本田君,在这前面开了一家鱼铺。有一段时
间他迷恋文子女士。经常到那个店里去。”说着用手指了指一个刚刚进来的客人。
  这是一个穿着皮夹克的四十五、六岁的男人。
  龟井出示了警察证件。问他:
  “你很清楚文子女士的事吧?”对方的眼睛一亮问:
  “那个女人又干什么事了?”龟井很吃惊地问:
  “为什么?” 
  “你们警察不是来调查的吗?”
  “可是你说了‘又’,在这里也干什么事吗?”龟井问,本田搔搔头说:
  “一不小心,让那个女的骗去了上百万元钱。”
  “那是你贪恋女色的后果。”加代嘲弄地说。
  龟井自言自语地说着“是上百万?”
  “是用什么手法骗取的呢?”
  “真没脸说。认识了那个女的,就经常去她那里。看她白白净净的,又有几
分姿色。当时我又死了妻子,挺寂寞的。对方也是结过婚的人,就想要能在一起
生活也不错。” 
  “是用钱取悦她吧?”加代插嘴说。
  “是象我说的这样。她一个寡妇,生活也是很寂寞的,她也并非没有这种感
觉。可好象是为我服务似的。在那期间,她背着亡夫的欠债,被职员金融协会追
得很困窘。就对我说要借一百万,我想不过是一百万,就借给她了。”
  “后来怎么样了呢?”
  “到底没有还我钱。我还觉得反正在一起开店,一时不给也没什么,以后再
问她。可是她突然不告而别了。到后来才知道,借给她钱的还有四、五个人,大
家都被欺骗了。”  
  “大家都借给她多少呢?”
  “这事弄得很巧妙。大家都在百万元以下,如果一个人借给她五、六百万,
那拚死也得把这个女的找回来让她还钱。可都是百万以下,什么也不顾地闹起来,
太小家子气了,所以大家就忍气吞声了。”
 
  第 七 节 
  从五个客人那里,每人借一百万,总共是五百万。不是小数目,可是还有解
不开的谜。
  文子和由美子母女俩,那天信步回到了大阪,在北部开了一家〖文子〗高级
俱乐部。在那里,开一个那样的俱乐部,押租必须得在三千万元以上,五百万元
是不够的。还必须支付职员金融协会的欠债,最少也得五千万元。
  那么多钱她是怎么弄到手的呢?都干了什么事呢?这些都在十津川头脑中留
下了疑问。
  “说到文子这个女人,那个爷怎么样了?”本田着急地问。
  “是那个田原爷吗?怎么样了?”加代想起来似地插言问。
  “那个人也和文子有关系吗?”十津川问。
  “她突然失踪的时候,那个原田爷也失踪了。”加代说。 
  “为什么?是一起失踪的吗?是个多大岁数的男人?”
  “六十五岁吧?”
  “是六十三岁。”本田说
  “那个人也经常去她的店喝酒吗?”
  “是的,经常去。”本田点点头。
  “六十三岁的人,和她能有关系吗?”
  “那个爷可是有钱的主。”本田耸了耸肩说。
  “可要是有钱,不是应该去更大的俱乐部玩乐吗?”十津川问,本田笑了笑。
  “如果是一开始就有钱当然是了。可那个爷是突然有钱的,不习惯去高级俱
乐部。那个原田爷在附近开个小面包店。可他的哥哥是个能干的人,事业辉煌,
有几亿的资产。突然暴死了,而且他哥哥的夫人也死了,还没有孩子。所以这几
亿的遗产就落到田原君的手里。上了继承税,还应该有一,二个亿吧。”
  “那个田原君失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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