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

展翼一幅无奈和无限后悔的样子。
  我又打，说：“你骂我是蛇！”
  展翼闪开，说：“还挺聪明的哦，我还以为你哭傻了呢。好啦，打也打过了，我们去逛街。”
  展翼手搭在我肩上，和以前一样。
  我说：“展翼，我好想要叮当猫！”
  展翼说：“我就知道你想要叮当猫。”
  逛街后我和展翼回家，我和展翼、析和一起吃饭，其乐融融。受伤了，我可以躲在析和和展翼的羽翼下享受他们的温暖。
  电话响了，是青妍。
  “喂，青妍，有事吗？”
  “钟一，你真的和许加选分手了？”
  “我没有办法。”
  “怎么会这样？你现在出来，我在酒吧等你。”
  青妍喝酒，我不说话。青妍说：“好好的，你们怎么就分了？”
  杯酒一饮而尽，说：“青妍，都过去了，能不能不提了？”
  青妍说：“钟一，我知道你是喜欢许加选的。如果你不喜欢他，你绝对不会和他交往，你不是喜欢玩感情的人。越释哲那么爱你你都没变心，你是真的喜欢许加选。”
  我说：“怎么？你怎么知道越释哲喜欢我？
  青妍说：“除了你，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越释哲对你很好吗？越释哲知道你答应做许加选的女朋友后，每天晚上都在酒吧里喝酒，喝得烂醉如泥。他问我你是不是很爱许加选，我说或许吧。他说不是或许，是绝对。我问他既然这么爱你，为什么不告诉你。越释哲说他没有资本。我很疑惑，他家那么有钱，他又那么白马王子，为什么说没有资本？我问他，他不说，只是拼命地喝酒，他还求我不要告诉你，说怕你伤心。”
  我已经泣不成声。
  青妍问：“钟一，怎么了？这么伤心！”
  我断断续续地告诉青妍，越释哲有遗传病，不久于人世，现在已经去美国治疗，但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青妍不可置信地说：“不会吧！不可能的！”
  我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青妍说：“钟一，别这样！”
  我说：“不这样我能怎么样？青妍你说我能怎么样？我真是个大白痴，那么多人知道越释哲喜欢我，我却毫无知觉，等到他远远地在另一个国度等待生命的烛光熄灭的时候，我才后知后觉。”
  青妍说：“钟一，这不是你的错。”
  我说：“但是我却在他生命快结束的时候给他那么大的伤害。”
  青妍说：“那也没有办法，因为你喜欢的是许加选。”
  我边流泪边笑，说：“你都知道我喜欢的是许加选，但是许加选却说我喜欢的是越释哲，他不信任我，他认为我欺骗他的感情，认为我在玩弄他的感情。青妍，你让我怎么解释？我解释他根本就不会听了，不会再听了……”
  青妍说：“怎么会这个样子？”
  我说：“青妍，不是我不争取，只是我做什么都无补了，我和许加选没希望了，彻底没希望了，我再喜欢他又有什么用？”
  青妍看着我一杯一杯地把混着眼泪的酒喝下去，眼泪就蒙了，如同高中时看着我哭不知所措一样。
  我挥挥手说：“青妍，你别哭，你哭了我更觉得凄凉。我想让你告诉我越释哲的病一定能治好，就像高中的时候你说我一定能考上重庆大学一样。你的话很灵的，你看我真的就考上重庆大学了。你说越释哲的病能治好，我就相信一定能治好的。青妍，你快说啊，快说啊，我求你了……”
  我哭得狼狈极了，眼睛也模糊了，看不清青妍的脸，不知道那么坚强的她会不会哭，只是知道她把我的手握得好紧好紧……
  我爱夕阳爱得没药救了，湖边树下的石凳似乎是专门为我设的。我看夕阳，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下来了，我觉得我身上最溅的东西就是眼泪了。
  许加选走到我面前，说：“是不是很怀念和越释哲看夕阳的美好时光？”
  什么时候许加选也这样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了？我看着许加选，这就是我喜欢的人吗？这就是和我山盟海誓的人吗？
  许加选说：“还真是爱得深啊，怀念都可以流那么多泪水。”
  我血管都快爆炸了，我起身，我走，我不想听这些话。
  许加选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说：“钟一，为什么你喜欢的是越释哲？”
  我本来想解释些什么的，现在没有必要了。我不说话，许加选就真的以为我喜欢的是越释哲了。
  他说：“好，算了，我不想再和一个将死的人计较了……”
  我打断许加选的话，说：“你给我闭嘴，谁说越释哲将死了？他不会死的！”
  许加选说：“钟一，你就真的那么喜欢他吗？这是事实！”
  我推开许加选，说：“我他妈的不想知道什么是事实，我讨厌事实！”
  许加选满眼泪水，说：“我一直没办法甘心说你喜欢越释哲胜过喜欢我，现在我终于甘心了，我也认了，越释哲不久于人世，我不想和他争了，我没有资格和他争，但是，钟一，为什么越释哲不在了，你喜欢的人还不是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份量？”
  我问：“你什么意思？”
  许加选说：“钟一，你不用隐瞒了，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我真的也讨厌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
  我问：“你看见什么了？你说我还喜欢谁？”
  许加选说：“那个和你有四年感情的人，我终究是比不上的，我拿什么和他比？”
  我说：“许加选，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加选的泪水滑下来，说：“你难道敢说你不爱展翼吗？”
  我一听就特绝望，我早就意料许加选不能接受我和析和、展翼的关系，但他也不至于这样怀疑。我的眼泪溅得跟湖水一样，叭啦掉下来。
  许加选说：“承认了是吗？他是那么自然而然地抱着你，替你擦眼泪，哄你开心，你也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赖在他怀里勾着他的手臂去逛街，还亲密得不得了。啊。我都不想讲了，我都不想相信！”
  许加选那天晚上竟然跟踪我！我说：“许加选，我们之间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觉得这样好累，今天我们就明说了，我们分手吧！”
  许加选不说话，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泪如泉涌。
   
   
    
 正文,第九章 
  文学社开会，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许加选坐在另一个角落里，一声不吭。我记得以前有一次，我穿一套牛仔衣裤，看见许加选也穿着一套款式和颜色一样的牛仔衣裤，我说：“怎么会这么巧？”
  许加选说：“这个就叫心有灵犀。”
  那天下大雨，我们都没带伞，但是文学社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所以我们冒雨冲去开会，但是还是迟到了。我和许加选像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囗报告，所有的会员看着我们哗然大笑。许加选牵着我的手走进去的时候，有一个男生喊：“哇，好浪漫哦，朗才女貌，又是情侣装，又一起淋雨，太羡慕了！”
  会员们又笑，许加选竟然对那个男生说谢谢。
  我们坐在一起，许加选一直握着我的手，每隔一分钟就问：“钟一，冷不冷？”
  我说：“不冷。”
  但是许加选还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他心囗，说：“钟一，放在这里会暖和一些。”
  我一听，眼泪差点掉下来。而现在，我和他咫尺天涯，。
  席加爵又表扬我和许加选的文章写得好，但这一次，许加选的情调是悲伤。席加爵让一个男生念了许加选的文章，他写我和他的故事，写我们曾经一起去爬山，他对大山许下永远和我在一起的愿望；写我和他参加游园活动的心有灵犀，每次都猜对，很有默契；写我去他家他父母称我是他们的儿媳妇；写他送我戒指；写我睡着的时候他偷偷亲我；写他和我闹别扭的时候他站在冷风中很久不敢进我家看我；写他吻我的手时候他在发抖；写下雨的时候他坚持不打车就是想和我一起撑伞；写他看着我和越释哲一起看夕阳心痛却箴囗不语；……
  我听着，泪水掉在桌子上。我很庆幸我的泪水是掉下来而不是流下来的，因为掉下来不留泪痕，没有人知道。
  那个男生念完了许加选的文章就开始念我的，我写的是我和越释哲的故事。当那个男生念到我在酒吧喝醉越释哲看着我睡一夜那一部分的时候，许加选拍桌子，大声吼：“别念了！”转身冲出会议室。
  我的眼泪冲破警戒线，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会议结束以后，我和席君爵说我要退出文学社，席君爵不同意，但是我坚持，席君爵无奈说好吧。我刚想走，席君爵说：“钟一，是不是……和许加选分手了？”
  我点点头。
  析和和展翼开车来学校接我。
  展翼跳下车，摸摸我的头，说：“丫头，上车。”
  展翼把我塞到副座上。析和启动车，我竟然从车镜里看到许加选站在雨中看着我们，我全身发抖。
  析和问：“钟一，冷了是吗？”
  我说：“不是。”
  析和说：“展翼，拿我的外套给钟一。”
  我说：“我真的不冷。”
  析和说：“都发抖了还说不冷，别逞能了。现在下雨，有点冷，披上吧，感冒就要吊针了，你还那么怕疼呢。”
  我只好披上。
  析和问：“钟一，最近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