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坟

��一）雨中
    暗沉的天空中飘着一团驱之不去的阴霾。出行的人们都预见性的带着雨伞。
    无法，无法用语言形容内心古怪冷清的警惕。甚至是不安。
    这座城市里让很多人都热爱的一栋大楼里有一群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的人全副武装着按着顺序上了车。
    没有任何的警报声，只是告诉行驶在公路上，像离弦的箭迅速准确的射向某一个地方。
    所有的车子在一个小巷子前面排开停下。车上的警员们收到命令后有组织有纪律的下车来。
    站在最前面的人对着所有的人发号施令，做出了行动的手势。很快那个区域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夏洛轩你守外面，不要漏掉一个人小鱼！其余的人给我一起进去！”李敏赫手里拿着最新的手枪，冲在最前面闯进金恩海的秘密基地。
    发现有警察闯进去，那里工作的人都惊慌着着急逃跑，留守的金恩海爪牙则奋起反击。
    “不许动！谁要是再逃跑反抗我们就会开枪了！”李敏赫对着天花板鸣了两枪，所有在逃窜中的人瞬间停了下来。
    “全部抱头蹲下！不许动！”
    随即敏赫身边的警察出动一堆一堆的把人压住。有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再怎么不怕死也不可能这时候再反抗。
    “C组D组，搜查！”
    半小时过去了，秘密生产基地里的所有生产流水线都停止了运作。李敏赫在基地里唯一的一台电脑上查找着交易数据。
    “报告警长，目前查获白粉若干，各种禁药若干，有毒化学药品若干，炸药20箱，枪支18箱，还有假钞约1亿美元……。”
    “全数统计，这里所有人员带回去审问。让A、B组进来收押嫌疑犯！”
    “是！”
    闻讯赶来的金恩海扮成市民混在围观的人群中，周围的市民就在他的耳边使劲儿的骂着他。
    ——李敏赫，我会让你后悔你今天做了英雄！
    金恩海满眼仇恨的从人群中间消失。他的秘密基地被查封，他的所有夜店，酒吧，赌场，别墅以及名下所有资产全数被查封。
    综合之前敏赫搜集到的资料，以及小锦的口供和本次的秘密基地作战，警方正在全国通缉他。
    为了以防万一做了两手准备的他住进了之前用孤儿院一个孩子的名字买的公寓里。手里仅剩了一张偷偷用小锦名字办理的银行卡没有被冻结。
    “真是大快人心啊！”韩采儿看着各个电视台和报社的头条，高兴得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
    “看来还是做好人好啊！”JOJO从浴室走出来，正用白色的毛巾搓着湿嗒嗒的头发。
    韩采儿转过头看着JOJO笑着，正要说话电话就响起来。
    “喂？”
    “韩小姐，你好！我是从百老汇来的导演。最近你带出来的实力歌手JOJO很受欢迎，我们想邀请她出演我的一个新作品。”
    “导演，你好！JOJO她从来没有出演过音乐剧，我怕……。”
    “如果韩小姐方便的话，我们见面详谈怎样？”
    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军的领域，甚至觉得是进军无门的行业现在却主动找上门来。JOJO只能骄傲的认为那是真理的实证——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韩采儿换了衣服自己开着车前往约好的地点。
    在别人都在大声的喝彩，呐喊的时候，朴允贤却是安静的坐着，脸上用大号字体写着“担心”两个字。
    “不放心他就打电话问问看吧。不要怕打扰到他！”子苒坐到正在发呆的允贤身边。
    朴允贤浅浅的微笑着，对着子苒。
    “他现在应该很忙吧。我的电话只会让他分心。”
    “以前听说过好朋友，生死兄弟，但是从来就没有真的遇到。现在看到你和敏赫哥，我既羡慕又嫉妒！”
    “傻瓜！”朴允贤的食指轻轻地弯曲划过子苒白玉般的鼻梁，“没什么好嫉妒和羡慕的。我和敏赫再怎么好，每天在一起生活不是你么？所以我你和敏赫一样啊，都是我最亲的人！”
    “别自恋行不行。我不是嫉妒你和敏赫哥好，而是嫉妒你有敏赫这样的兄弟。而我却没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子苒俏皮的撅着嘴。
    “好啦，我是上帝的宠儿，有这样的待遇很正常啊。至于你，有我你还不够？”
    子苒躺进允贤的怀里，“知道吗，你们两个真的有好多相似的地方。看着敏赫哥为了你事情着急的时候我在想我在做什么。”
    “你是我的女人，不需要太担心我，只要陪着我就好。我就会化解所有的困难。”
    “嗯。需要我作保证吗？保证一辈子都会守着你！”
    “以前不是已经保证过了么。”
    “以前？保证过？我记不得了……。”
    子苒吃惊的反应刺激了允贤的大脑，他闭上眼睛回忆着，脑海里真的浮现出子苒的面孔，也向自己保证会一辈子不离开。时间却不是现在，彼此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是古时候哪个朝代的。
    “子苒，我们上辈子是不是情侣？”
    “谁知道呢！好啦，我困了。休息吧！”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街上走着人陆陆续续的到家了。雨滴在夜里估计的飘下。软软的，不带半点儿犀利。
    连续几天的阴霾此刻化成了泪水滴落到世界上。韩采儿看了看窗外的雨滴，再看看黑漆漆的夜空，她的脸上浮上几丝忧伤。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百老汇导演也顺着采儿的视线望去，嘴角轻轻地上扬着，“这么爽快的韩小姐也会悲秋？”
    “我最喜欢得季节就是秋季，不存在悲秋。只是这几天一直阴沉着现在下雨了觉得舒心。”采儿拿过旁边椅子上的黑色Channel包包站起身，“那么我就先告辞了。在你回去之前我会抽出时间和您签约的。辛苦了！”
    “好！韩小姐一路小心！”
    豪爽的谈话在很短的时间里结束，韩采儿没有让服务员去帮自己开车到门口，而是自己乘着电梯去了车库。
    没有一个人的地下车库里，灯火通明。采儿脚上的高跟鞋一直叫嚣着。
    ——第一次出演音乐剧就进了百老汇，真是幸运之神照顾啊！
    采儿在心里感激着，站在自己的车子旁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睁开眼睛看到了亮光转瞬而来的却是黑暗。
    “什么人？”采儿的头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试图还击的她还没来得及手就被绑住。
    “你是谁？想干什么？”采儿心里有点惊慌，却一直暗示自己要镇静。
    “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不用担心！”
    “金恩海？”
    “你还不算笨！”
    “别玩儿这样的把戏，这些伎俩只会在电视剧出现，你想完成是不可能的。别指望能用我换取什么好处！”
    “都说聪明的女人难养，看来是真的！你给我老实呆着吧你！”金恩海把韩采儿塞进车的后备箱里。驾着车到了这座城市最偏僻的码头。
    韩采儿知道自己被塞进后备箱之后一直节省着体力，没有挣扎，也不发出声音。只是安静的呆着。
    金恩海熄掉汽车的大灯下车来，从后备箱里拖出叫韩采儿重重的扔到地上。
    “我是真的不想伤害你，但是谁让你是朴允贤的朋友，李敏赫的女人。朴允贤的爸妈害死我的家人，李敏赫把我弄成现在这幅鬼样子，我想我是不会放过他们身边的人了。我会血债血还！”
    “你爸妈不是朴家害死的，是挪用公款之后逃走的时候出车祸去世的。你变成这样不是敏赫给的，是你自己不肯正视一切，走上了歧途。为什么你总是怪别人呢？你的人生就都是对的吗？”
    “够了！我爸妈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是朴家要开脱硬安给他们的罪名。”
    “金恩海，你的良心已经泯灭了。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了。你说吧，你想把我怎样？”
    “我要你死！”金恩海的眼神满是杀气，眼球里看到的不是韩采儿，而是一条血水汇集的河流。
    “我死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你也报不了你所谓的大仇！”
    “不要跟我谈条件！我要你死，我要李敏赫还有朴允贤都痛不欲生！我要他们后悔！”
    “他们会让你后悔！我保证你不会有好死！”
    “贱人，敢诅咒我！”金恩海在采儿白净的脸上留下了巴掌印。
    采儿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她不顾疼痛的大声笑起来，“哈哈，你真的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人！”
    金恩海不再动手，直接往倒在地上的采儿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采儿几乎是翻滚了一圈。
    一直一来韩采儿总是最坚强的，虽然是生在了富豪家庭，但是却像是生长在贫苦人家的孩子那样对自己严厉要求，对于自己的独立，坚韧她总是看得很重。
    “别忍着啊，疼就叫出来啊！”
    “在你面前叫？我宁愿让一条狗看到我痛苦也绝不会让你这种败类看到！”
    雨越下越大……。
    采儿傲慢不屈的表情，毫不留情的利嘴彻底的激怒了正在仇视一切的男人。他看到坚强至此的采儿忍不住联想到朴允贤和李敏赫。
    心底的怨气一下子冲出来，堵在他的喉咙，卡得他无法说话。涨红的整张脸上满是杀气。
    失控一般的拉过韩采儿，肆意的撕扯着她的衣服。韩采儿纹丝不动，只是流着眼泪瞪着那个正在疯狂侵犯自己的男人。
    “别以为瞪着我，就会怕了你！”金恩海禽兽一般褪去她的衣服，几近发狂的眼神，令人心生恐惧。
    短暂的时间里，采儿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温度，只剩下冰冷，她的心也被冰封住。连流泪都变得不可能。
    恶魔一般玷污了韩采儿之后，金恩海把一丝不挂的采儿捆绑着丢进车子的后座。然后用采儿的手机拍下照片发给敏赫。
    累了一天刚刚回到别墅的敏赫听见手机铃声，拿过手机点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血迹斑驳，满是抓痕的采儿被捆着丢在后坐里。
    正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采儿的号码又打进来了。
    “喂？你是谁？采儿在哪儿？”
    “哈哈……。是不是很难受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懂得怜香惜玉，要是伤了你的女人，你就包含包含吧！”
    对方大笑着挂断了电话，李敏赫用最快的速度对采儿的手机进行位置追踪。很快敏赫赶到了那个荒废的码头。下车来，奔跑在雨中，脑子除了韩采儿其余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雨渐渐地大起来，很快湿透了敏赫的全身，衣服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
    “韩采儿？！”
    敏赫边跑边大声的喊着。除了雨声他没再听到别的声音。他继续用追踪器追踪着采儿手机的位置。
    找了很久，终于发现采儿的车。奔跑着的他骤然停下来。心跳莫名的加快着，四处探视着除了车子没有见到金恩海。
    敏赫拖着沉沉的脚步，分不清是因为湿透了而觉得沉重，还是心里在那一瞬有着什么自己都猜不透的物质在分泌。
    站在后座车门边，敏赫的缓缓地伸出右手，颤抖着触摸到了车门，心跳戛然而止。带着无尽的心疼和压力打开车门的瞬间，心跳在顷刻间超越了常速跳动着。不是紧张，不是害羞，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总是以强人自称的敏赫泪泉在一时间涌动着，不能停止的泪水，一滴滴落到采儿的皮肤上。敏赫脱下自己已经淋湿的外套给采儿穿上。紧紧地抱住她。
    “对不起！我连你都保护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敏赫的视线被泪水模糊掉，心被一万只箭同时射中。疼得撕心裂肺。
    他一直抱着全身冰冷的她，一直到她恢复体温的那一刻，敏赫都不曾松开半点儿。
    “放开吧，现在的我很脏！”韩采儿在敏赫说了上百遍的‘对不起’后张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敏赫放开她。
    “采儿！”他已经泣不成声，不知道要对她说什么。除了抱歉的心，除了悔恨，他剩下的只有愤怒。
    “你都去哪儿了？”韩采儿终于爆发了眼泪，抱着敏赫大声的哭起来，双手还不住的打着敏赫的后背。
    “对不起……我……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渣！”
    “敏赫！”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采儿全身开始颤抖。
    他把她扶正的时候，看见的是她苍白的脸，全身从冰冷转为滚烫。渐渐地她失去意识，嘴里一直喊着“敏赫救我”。
    敏赫发疯一样抱着采儿在雨中跑着，奔向他停车的地方。
    “采儿，对不起！我求求你别这样！我真的很害怕！采儿……。”他在后座里给她换上了干净的洁白的衣服，然后不顾自己身上的狼狈，坐上车迅驰而去。
    即使相爱，也无法用哎的力量去打败已经成为了命运一部分的罪恶的安排。
    “敏赫？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采儿出了事，你马上来医院。通知JOJO准备采儿的衣服过来。这事儿暂时对韩家的人保密。”
    梦境中迷糊着的允贤立即清醒过来，叫醒了身边的子苒。
    “子苒，你给JOJO打电话过去，告诉她准备好采儿的衣物赶去医院。我通知尹寒让医院封锁采儿住院的消息。”
    灵魂离开了身体，被恶魔缠住。黑暗中采儿一个人挣扎在泥泞中，越是挣扎越是往下陷。突然间有一块血红色的布覆盖而来，采儿的嘴里重复的喊着“敏赫救救我”！
    “采儿，我在这儿。采儿……。求求你，别这样。我……”痛哭的敏赫被护士拦在了急救室外。
    他跪在急救室的门口，泪水止不住的流着，“求你们，救救我的采儿！”
    “采儿，对不起。对不起！只要你坚强的活下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了，采儿，你不要抛下我！”
    “她那么爱你怎么能抛得下你。”JOJO出现在走廊。
    走在后面的允贤看到跪在那里的敏赫疾步过去，紧紧地抱着他。
    “我认识的李敏赫哪儿去了？”
    “允贤……我没用到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敏赫从兜里拿出手机颤抖着递到允贤的手里。
    “谁干的？”极少发火的允贤按捺不住愤怒直接砸了手机。
    “我一定会亲手结果金恩海！”
    朴允贤拍着敏赫的肩膀，扶着他坐到了椅子上。
    “子苒你去把我车上备用的衣服拿过来。敏赫身上的衣服全是湿的。”
    “嗯。好的。”
    “我和你一起去！”看不下去敏赫痛苦的JOJO也跟着子苒出去了。
    急救室外只剩下敏赫和允贤在那里等着。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兄弟这么哭泣的允贤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很气愤，但是更多的是担心。金恩海对采儿都这么狠心了，对敏赫更不会留情。
    一考虑到敌人在暗我在明的局势，允贤的心就揪紧了。而且他也明白一个道理：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恶人，而是一无所有的人。他们总是会选择拼死一搏。
    时间就这样滴答滴答的滴在了他们焦急的心里，然而这一段时间对他们却成了最漫长的煎熬。
    当听到那一句等待已久的“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的话语的时候，李敏赫兴奋到直接拥抱着医生大哭着。
    在新的一天的光线照进房间的前一刻，采儿转去了普通病房。醒来之后看到扒在自己床边睡着的敏赫，她的脑海瞬间浮现出昨晚的情景。不能接受的她抱着自己的头尖叫着。
    “怎么了，采儿？”敏赫猛地坐起来，抱住情绪失控的她。
    “放开我，你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采儿，是我啊，我是敏赫！你醒醒！我是敏赫！”
    出去买早点的JOJO把手里的早点随便丢在了地上，跑过去拉开敏赫抱着采儿，安抚着她。
    “好啦，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呢！”
    “你让他出去，我不要看到他！出去！”她对着敏赫大声的哭喊着。
    如此痛苦的采儿看在敏赫的眼里，心被万箭穿过，疼得已经麻木的程度，只能苦笑着出去。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他的心下起了大学。
    而窗外飘着的却只是小雨而已。
    路上各色的伞构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众多的雨伞中间却有那么一个人是穿着黑色的雨衣，偌大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脸。
    四处张望的眼神却犀利得可以。
    “近几日，全国各个城市，关口都在严厉搜查。给众多的市民带来了不便。政府部门却没有听到任何的怨声，看来市民们对于金恩海那样的毒枭是深恶痛疾啊。”广场中间的大屏幕上传出来这样的声音。
    尽管下着雨，不大的雨也没有多大的声音，过往的人们还是能清楚的听到大屏幕上的新闻。
    有的市民在走过的时候还忍不住会痛骂几句。
    此刻站在雨中的雨衣人想起来那晚韩采儿的话，耳边又回响着世俗的声音。金恩海的心里更加的不平衡。
    ——错的不是我，为什么都指向我？就因为他们的地位比我高吗？我恨这样不公的社会！我要报复你们。报复所有对不起我的人。
    站在雨中，伫立在大屏幕下许久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了广场。
    “采儿姐，敏赫哥哥已经站在门口很久了。”敏洙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继续这样僵持，试图撮合他们。
    “让他站着吧。敏赫是怎样的人我太清楚了。所以我不能再继续和他在一起。他那时候能选择原谅我，已经让我觉得很幸福了。现在的我不能在这样自私的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你现在就是自私的只考虑着自己，你问过敏赫吗？你知道你在急救室里的时候他在做什么吗？那个坚强的男人跪在急救室的门口痛苦着求医生一定救救你！一直在对你说对不起！”朴允贤在大家都没有察觉的时候走进来。
    采儿的眼眶湿润了，她的心里在挣扎着。
    ——现在的我已经是肮脏不堪了，我要怎么继续和他在一起。真的可以过去吗？
    陷入自己圈套的采儿来来回回绕着圈子，明明看到了出口却还是不肯走出去。
    有光亮照进去反而害怕得往相反的方向使劲儿的跑去。
    越行越远，
    最后只剩下自己哭泣，只听得见自己哭泣。
    所有人都走了，韩采儿躺在床上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敏赫的脸庞。病房门口的椅子上他一直坐着，一直等着，一直不肯离开。即使是组织上有任务他也置之不理，都交给了洛轩。
    可怜的洛轩在自己和敏赫两个身份之间不停的转换。有时候忙得只能礼言或者雪紫给他送饭去吃。
    “李情圣，你真是害苦我了！”洛轩吃着礼言的送去的快餐，仰天长叹着。
    一旁的礼言看着是哭笑不得，想要帮忙却没有自己能做的事情，所以只能在心里心疼着。
    咚咚！
    已经是深夜了，敏赫还等在门外。其他人为了给他们调和的时间谁不来。
    他轻轻地的敲响了那扇隔绝着自己和采儿的冰冷的门。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采儿，我知道你还没有睡着。真的不能原谅我吗？我承认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无能，是我让金恩海迁怒到你。真的对不起！”
    不管敏赫在门外怎么喊，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小伙子，这么晚你在这里这么吵会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隔壁病房的奶奶打开门说了敏赫一通又进去了。李敏赫的世界陷入冰天雪地，没有一点儿温度，看不到任何生机。
    他躺倒走廊上的一排椅子上。身体蜷缩着。躲在转角一直默默注视着的允贤好几次想要冲出来，却还是狠下心任由他在那里。
    ——敏赫呐，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该站出去把这样的你带走，还是放任你去求得原谅？
    允贤的心纠结着到底该怎样做，头脑混乱的他也在转角处的地上坐下了。
    “你们两兄弟现在真的很像乞丐。”
    “子苒？”允贤转过头看见子苒站在他的身后。
    “我看外面下雨了，所以就让司机送我过来了。猜你这么晚没回去应该是来这里了。”
    “不愧是子苒啊！那现在要怎么做，老婆大人？”
    “跟我回去。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像敏赫放你自己在我和JOJO中间选择那样！这才是真的为对方着想。”
    “明明就比我小，怎么现在的你看起来像是很懂生活哲学的大婶呢？”
    “啧啧……那你叫我婶婶就是啊，没长大的孩子！哼！”
    “我家的小猪生气了？！等等我，别走那么快！”
    允贤和子苒说着玩笑话离开了那布满阴郁气息的医院。
    无情的门隔着两颗向着彼此的心。韩采儿听到了外面的一切，包括敏赫被骂。
    “先生，您不能睡在这里，会感冒的。已经是秋季了，这里很冷的。”
    好不容易狠下心不开门的采儿在听到护士提醒敏赫的声音采儿的心猛地收紧。
    脚不受控制的走向那扇门，手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门。
    喜出望外的敏赫嗖的坐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的采儿，脸上浮起微笑。韩采儿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
    ——是太久没有说话了，才会开不了口？
    她的心里还在疑惑着，没等她找到答案敏赫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已经把她抱紧怀里。
    所有的疑惑，不自然，无法面对，转瞬化为乌有。有的只是滚烫的泪水滑落。
    “傻瓜！”
    “我只会为韩采儿做傻瓜！也只有韩采儿能让我做傻瓜！”
    “进去吧。被冷坏了吧！”
    “我可是国防身体，可是在什么都没有的野外生活了半个月的李敏赫啊！”
    “饿了没有？晚饭也没有吃吧！”
    “你喂我吃吧。不然就拒食。”敏赫孩子气的嘟着嘴。
    眼前这个稚气十足的男子谁会想到他会是一个出色的特工队员。然而这样一个美艳动人的娇小女子谁又会想到她是经历了风雨，坚不可摧的女强人？
    “行了，你去洗漱吧。我先把吃的用微波炉帮你热一下。”
    “嗯。”敏赫拿着采儿递给他睡衣走向洗澡间，“原来早就给我准备了睡衣啊！”
    “不是给你准备的，是允贤的睡衣，子苒落在这儿的！”
    敏赫拿起来嗅了嗅，嘴角微微上扬着，“还真的是那家伙的，只属于他的独特味道。”
    爱能穿越一切无法穿越的障碍。原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跨过去的鸿沟，竟然因为一座叫爱的桥梁而变得如此容易。
    病房里，窗帘被拉开，两个人相拥坐在床上一起看着窗外的雨点飘落。
    微风吹来的时候还会有那么几颗淘气的雨珠儿打在透明的玻璃上。
    顷刻之后，它就会顺着玻璃慢慢地滑下，滑出一条条美丽的弧线。交错相容，交织成晶莹剔透的网，套住无数相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