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坟

��三）代替
    有人问过，你能躲过厄运但是你能躲得过命运吗？
    谁又能理直气壮的大声宣告“我能躲过命运”呢？像是没有谁能在冰天雪地里穿着雪纺衣不吃不喝坚持一个月同样的到底。
    不相信命运的允贤一次次想起来和子苒之间的一切，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组成一系列的线索。
    他满怀心事的踏进子苒的房间，床上的被子拱起，一动不动。慢慢地走进，坐在床边手轻轻地抚摸上被子。
    “子苒，似乎我们真的是前世情缘。”
    “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不是因为爱上了我，而是前世的牵绊？”她红着眼眶慢慢地坐起来。
    “对不起！我现在也很乱。我似乎也记忆起来那些往事。是我对不起你。”
    “允贤，我不是要你补偿我！你难道不明白吗？爱情不是做生意，可以用钱去弥补。”
    “傻瓜，我不是在弥补你，我是真的爱你！”
    “那你为什么说……”
    “我的那句迟来的道歉是对前世所犯下的错所说的。你能原谅我吗？”允贤扬起嘴角，温暖的笑容融化了子苒滚烫的热泪。
    “坏蛋！就知道让我着急！”子苒对着允贤胸脯敲打着，却始终没有用力。
    “好啦！”允贤紧紧地抱着眼前撒娇的女子入怀，“我答应你，今生绝对不会离开你。”
    “来世呢？”像孩子一样用淘气的眼神紧紧盯着允贤。
    “就是因为不想来世还和你一起，所以今生不能亏待你啊！来世你找别人去！”允贤说完忍不住笑起来。
    “什么呀！你当我是什么还魂幽灵吗！”
    两个人在幸福的欢笑中相拥睡去。安静下来的房间里回响起某某的心声：从来不相信命运的我，现在想要去相信！老天爷，谢谢你让她再次回到我的身边，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紧握着她的左手。
    整栋别墅被幸福笼罩着，然而只隔着花园的另一栋房子里却是截然不同。李敏赫倒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连上楼都觉得费力。
    老管家心疼着眼前瘦弱的敏赫，蹑手蹑脚的给敏赫盖上了毯子。生怕吵醒这个疲惫的的孩子。
    人上了年纪行动就会变得迟钝，尽管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却还是不小心跌倒了。
    “哎哟！”
    随着老管家的叫疼声，敏赫迷迷糊糊的醒来，坐起来摸到身上的毯子，再看着跌倒在地的老管家，心里顿时有惊涛骇浪涌上来。
    “不是说过了嘛，不要总是等我回来。”
    “没有等你，只是人老了就不容易睡着了，正好碰上了。”
    “每次都这样。没事吧？”敏赫掀开毯子上前扶起老管家，“坐下，我看看膝盖有没有被擦伤。”
    “老骨头了，没那么容易擦破。”
    敏赫的眼眶湿湿的，面对着一直照顾自己长大，总是对自己微笑着的慈祥得像自己爷爷一般。
    “你都在这里二十几年了吧？该是享福的时候了……。”
    “少爷，你不要赶我走。我除了这里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管家着急着给敏赫解释着。
    “呵呵……。你急什么急，就这么舍不得离开我？”
    “你是看着长大的，我能不心疼吗？虽然我老了，但是在我还能照顾你的时候千万不能赶我走。”
    “好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赶走你。即使你老死了也得住在这里。好啦，快上楼去休息吧。我一会儿还得出去。”
    “你才刚刚回来啊？都凌晨了还要去哪儿啊？”管家的满眼的心疼。
    “好啦。早上我就会回来，最近没什么事情。洛轩能处理。我会在家陪你两天的。但是我今晚必须去送走一个人。”
    敏赫催着管家上了楼，自己穿上了外套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深夜里喧哗的街道宁静下来。看不到白天挡住道路的一些躲着警察摆摊的摊贩了，行人也几乎没有了，只剩下路灯微黄的光继续照亮着街道。
    敏赫看着窗外划过的行道树，还有建筑物，心情莫名的好起来。这样的寂静已经久违了。
    “韩小姐，有人找你！”
    相比于之前的宁静这里似乎还是白天一般热闹着，工作人员们都还在工作着，每个人各自忙碌着。
    “敏赫，这边！”采儿对着他招着手。
    “什么时间结束？”
    “一会儿吧。不是不让你来，怎么还是？”
    “再不来看眼自己的未婚妻，她就要飞去美国半年不回来啊！我能不来吗？”
    刚刚换装出来的JOJO笑着走进他们中间，“对不起啦，都是我棒打鸳鸯。”
    “对，你呢就像是古时候狠毒的太后！”
    “李敏赫，虽然我是混血儿，但是也不要欺负我对中国什么都不知道。那太后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惹得听众捧腹大笑，“你就不怕那些个太后都来找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
    “算了，不和你们这些正版的中国人辩解，怎么说我都不会赢！我认栽！”
    JOJO撅着嘴走向拍摄场地，韩采儿笑着递给敏赫一杯热咖啡，顺便递过去一本杂志。
    “一会儿就能走了。坐在这儿等会儿吧！”
    “去吧。我就好好的欣赏一下我们家采儿认真工作的样子。不是都说女人认真做事的时候是最漂亮的吗！”
    对着椅子上坐着的人采儿笑笑，轻轻地在脸颊落下一吻跑开了。像是初恋般羞涩着。
    片场里，采儿时而和导演交谈着，时而接着外国打来的电话，时而安排着助理为JOJO准备服装……。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喜怒哀乐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在她的脸上轮番上演。
    ——就是你这这样的特别的，所以才会这么钟情于你。韩采儿，谢谢你能爱上我。也谢谢你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不知道没有你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哦…”敏赫缓过神来，“没什么，结束了？”
    “嗯。我们坐你的车回去。保姆车助理开去公司。”JOJO走过来对着他们可爱的招着手。
    “你得了吧，现在已经没有摄像机了。”敏赫挖苦着拉着采儿的手走在前面。
    “等等我！一起走啦！”JOJO追着他们俩小步跑去。
    时间的锁被一种叫做幸福的钥匙打开，过去和未来在依偎的瞬间重叠。
    经过几番周折，韩在旭终于得到了通行证，最终幸福的牵着自己心爱的人的手走向神父。
    在亲人和上帝的见证下，他们在教堂正式结为夫妻。
    “在旭，恭喜！”
    “别只是恭喜我啊，你和子苒也得行动起来啊！”
    “呵呵……。”允贤邪恶的笑着看了子苒一眼，又转回头，“这是敏洙让我转交给你的礼物。”
    “敏洙呢？她现在成了韩国舞蹈界的红人了，每天都给那些明星们编排舞蹈。”
    “那个林小锦呢？敏洙不会……。”
    “小锦是她最珍惜的朋友，她没有理由抛弃，所以小锦作为她的经纪人一起去了韩国。”
    “小锦的也有礼物给你们！”子苒把手里的袋子转交到Jenny的手里，“姐姐，今天真漂亮啊！”
    “thankyou！”
    “是不是也得谢谢我啊？”敏赫穿着一身白色礼服迎面走来。
    “李敏赫，你这是拆台来了？”
    “我拆你台？我敢吗？你家韩采儿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那你穿得这么帅气？”一边的尹寒闹腾起来。
    “这是我未来夫人寄回来的衣服，特别交代了要在她哥哥结婚的时候穿，说是衣服里有结婚礼物。”
    敏赫的话引起了众人好奇的目光。
    “礼物呢？”
    敏赫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不大的盒子，做工特别精细，盒子上的图纹堪称罕见。
    一直思念着妹妹的在旭接过盒子心里微微的酸涩着，缓缓地打开，无数缕耀眼的光下从盒子张开的缝隙里射出来——一对特别定制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结婚钻戒。
    看着这样的礼物在旭和Jenny的心里感动着，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采儿的声音就透过敏赫的手机传出来。
    “哥，嫂子，我知道你们此刻正在感到。很对不起妹妹今天不能到场祝贺，这对戒指是我亲自设计找美国最顶尖的工匠制作的。我把我的全部祝福都融进了戒指里。你们要一直幸福下去，照顾好爸妈。”
    “傻瓜，哥哥宁愿看看你。”
    “好了，我的哥哥已经结婚了，是大人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只顾着妹妹了。要多顾着自己的妻子。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幸福是会被传染的东西。看着身边的人步入婚姻的殿堂，有了归宿，自己的心里总是会有些空空的。
    回去的路上，允贤对子苒说，等采儿回来后，我们和敏赫他们一起把婚礼办了。
    背靠背坐在窗前看着夜空的洛轩也对身边的礼言说，抓到了金恩海我们就结婚吧！
    尹寒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拿着手机输入着短信，雪紫啊，你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吧！
    很多人说，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总是喜欢先有了事业再创造家庭。他们的事业已经稳定，他们想要拥有爱人陪着的幸福。
    于是他们开始向他们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出发。
    婚礼结束之后，敏赫回到家想起来还有事情和允贤说，所以又折回去允贤的家找他。在客厅里敏赫看到了允贤落在桌子上的手机想起来。
    ——陌生号码？无法知道来电地区？
    敏赫的心弦职业性的紧绷起来，按下接听键。不说话，等着对方开口。
    “想要你妈妈平安无事，明天上午九点到北区的废弃写字楼来。不准带任何人！否则你就等着给你妈妈收尸吧！”
    接到电话的敏赫愣住了，手里拿着手机，一动不动。
    “敏赫？你怎么了？有人打电话？”
    允贤的声音唤醒了的还在神游的敏赫，他迅速的删除了手机的来电，拨通了老管家的电话，“我在允贤这里，一会儿回来，不要等我，你先睡吧！”
    挂断电话，敏赫克制住情绪，笑着拍着允贤的肩膀，坐下来，“我没带手机过来，刚刚出来的时候没有和家里说。”他很自然的把手机递还给允贤。
    “这几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脸色还是这么不好？”
    “哦，可能是想采儿了。”
    “你小子，找我什么事儿？”
    “那个采儿说，JOJO可能不回来了，之前不是把户籍留在你们家么。想麻烦你帮忙。”
    “哦，就这事儿啊。明儿我就让尹寒亲自去办理。”
    “Aunt现在是在韩国吗？”
    “近几天可能就回来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儿想她了。没别的事儿了。我先回去了。”
    敏赫站起身，走向门口。
    “敏赫呐，你最近瘦得厉害啊。是不是任务太重了？”
    “没什么事儿。骨感美是潮流啊！”
    “你一男人搞什么骨感美啊？”
    “在别人那儿我是男人，在你这儿，你就当我是女人好了。免得心疼我瘦了。”
    “从小你就这样，都二十几年了我从来就没能拗赢过你，我现在还能拿你有什么办法！自己的身体的身体自己都不顾，谁管你！”
    “我们的大少爷这是在对我生气？”走出去的脚又迈回去。
    “算了，这么晚了要么睡这里，要么快回去睡！”
    “我还是回去吧，睡这里岂不是太不知趣了。以后子苒还不得见我一次骂一次。”
    “呵呵……。除了我谁也不能骂李敏赫，不是么？”
    “嗯。就像除了我，谁也不能骂朴允贤一样！”
    心里被一股暖流冲击着，更坚定了他代替允贤去见金恩海救出母亲的决心。
    敏赫担心着朴妈妈的安慰，一宿不能合眼。好不容易盼来了天亮，他换上衣服很快去了警局。
    “都听着，这次的部署绝对要万无一失。否则，救不回人质不说，甚至连敏赫都危险……。”
    “是！”
    夏洛轩在特工队伍专用车里指挥着，一次次的强调着。这时候敏赫已经只身前去了。
    北区的废弃写字楼一楼有两个金恩海的爪牙守着。敏赫在上去前被搜身，最后还是赤手空拳的上去了三楼。
    “王爷，朴允贤带到了。”
    “哈哈……。我们的……”金恩海后边的话淹没在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的刹那。
    “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还指望那个吃里扒外的警长给你报信？他已经落网了，为了不让你察觉到，我们故意没有大张旗鼓的抓捕。只是秘密处理了。”
    “李敏赫，算你狠！”
    “交朴夫人，我会少算你一条罪。”
    金恩海拍拍手掌，有两个人押着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朴妈妈走来。看见敏赫出现在那里，朴妈妈激动着，嘴角被打出来的伤口又浸出血。
    “敏赫，你这傻孩子，我这把年纪了死就死了，你来做什么？”
    “我不能让允贤出事，也不能让您出事，我不来谁还能来呢？您不用担心，我会救你出去，并且抓获这个十恶不赦的恶棍的。”
    “孩子……。”朴夫人的泪水忍不住流下来。
    “金恩海，你到底想要什么？想我怎么做？”
    “杀了朴允贤和这个老女人！”
    “啊哈哈……。你以为我会听你的？我选择杀了你。你觉得怎样？”
    “不怎样！因为我会连你一起杀！本来只是想要对付朴氏夫妇和他们的宝贝儿子。是你自己卷进来的。”
    “啧啧，还真是我自找事儿呢！”
    金恩海放在兜儿里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款黑色的手机在他的手里旋转了几圈停下来，他拨通了允贤的电话。
    “李敏赫，你听好了。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个个秘密。”
    “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怎么办？”
    “没有，我只会告诉要死的人秘密。你不得不听，没有选择的权利。其实朴允贤的爸爸不是死于意外，是我做了手脚。他在上机前就被我劫走了。后边又把尸体还回去空难现场。怎样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啊？”
    “我不杀你，我不会让你好死的！”敏赫微笑着，温和的语气，一点儿都没有彰显愤怒。
    “啊哈哈……。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今天我会让你和朴夫人都葬身于此。看在你为兄弟这么舍生忘死的份儿上，我会留你全尸。你要好好感谢我！”
    “真是谢谢啊！我劝你还是求我留你全尸吧！哎哟，还没有谁能让我对他动残忍杀戒的念头，你还真是第一位啊！”
    电话那边听得清清楚楚的允贤心一下子卡到了喉头，不能呼吸。“尹寒，今天的行程都取消。子苒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我出去一下。”
    允贤匆匆忙忙的去了尹寒的办公室交代了这么些就走了。他打不通敏赫的电话，只能一直打洛轩的手机，洛轩最后还是耐不住接了。
    “大总裁啊，我现在有点……。”
    “我知道你忙。说吧，地址在哪儿？我必须去。那是我的妈妈和我最亲的兄弟！要是就这样出什么意外，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夏洛轩最禁不住别人的义气话威逼利诱，只能乖乖的对允贤招供。他赶到的时候洛轩正带队要冲进去。
    “现在，你们兵分三队包抄这里，剩下的人给我杀进去。”洛轩回头看了看心急如焚的允贤，丢给他一支枪，“跟着我们！”
    “金恩海，我告诉你，知道为什么你输得这么惨吗？因为你收买的J出卖了你，被我收买了。因为你利用的一颗好棋子最后还是选择了我们，选择了正义。你的基地被抄不是因为你做的不严密，而是我在你的赌场里插了内线……。”
    “李敏赫，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助朴允贤？我真的不明白！”
    “第一，我是警察。第二，允贤是我兄弟，我知道什么是义气，不像你什么都没有，除了仇恨。第三，你的爸妈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能怪别人给了他们那样的后果呢？我是在伸张正义。”
    敏赫的话一字一句穿透金恩海的心脏，过去的时间里关于血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父母倒在血泊里的画面压着他不能喘息。
    情绪在刹那间失控，从腰间拔出枪对准了敏赫。作为特警的反应速度和行动速度远远快于普通的警察。
    敏赫敏捷的身手堪称是快、狠、准，离弦的箭般射向金恩海，躲过他手里的枪。反劣势为优势用枪对准了金恩海的头颅。
    “别动！”
    面对着无情的枪口，金恩海仰天大笑，“我看不能动的人是你！”
    李敏赫顿悟，转过身的时候朴夫人已经被金恩海的下属扣住，身陷险境。
    “敏赫，不要管我。你先逃出去。”
    朴夫人一直视敏赫为己出，自己孩子身陷险境哪儿有娘亲会不心急的。
    “Aunt，不要哭！我会救你出去的。我答应过允贤和Uncle会守护你们。”
    “哈哈……好一个有情有义，真是感人啊！只可惜这是你们最后一次为彼此担心，向彼此袒露胸襟了。”金恩海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脸上邪恶的笑容传递着他已经良心泯灭事实。
    “金恩海，放了她。否则我立即打破你的头颅！不要想着试试我的枪法！”
    “啧啧……我真的好怕啊！”金恩海说着，把手里的打火机砸向对面的墙上，低头扭了扭戴在手上的戒指又抬起头，“我告诉你，我金恩海不是被吓大的。我数三声，你给我放下枪，否则你就等着给朴夫人收拾吧！”
    “赫儿，不能听他的。算我求你！”朴夫人被擒着，不得动弹，以至于泪水肆意的泛滥在她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脸上也无法拭去。
    李敏赫回头看了看为自己担心哭泣的朴夫人，笑了笑，回过头慢慢地弯下身把枪放到了地上。
    “踢过来！”
    “我告诉你，你最好放了我Aunt，否则我真的会让你不留全尸！”敏赫收起前一秒的微笑，露出了恶狠狠地表情，杀气腾腾。
    根据推算，敏赫断定洛轩因为之前的枪声已经带着人冲进来，按照正常的移动速度他们应该已经抵达二楼。把握着全局的敏赫毫不胆怯的把枪踢向金恩海。
    迫不及待弯腰拾枪的金王爷正中敏赫的下怀，在他弯腰的瞬间敏赫转向攻击挟持朴夫人的人。闪电般的速度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已经成功的救获朴夫人，并且夺得了挟持者手里的枪。
    一场激战在朴夫人被救下后的一秒开始。洛轩的队伍在这时候杀进来。
    “洛轩，快！让人护送朴夫人出去。”
    紧跟着洛轩的允贤看到自己的母亲，情绪失控着不顾枪林弹雨直奔敏赫死命护着的朴夫人。
    “小心！”
    随着敏赫的一声大喊，允贤被扑倒在地，子弹活生生的刺穿敏赫的皮肤，进到他的体内，找上了他的心脏。那一刻剧烈的疼痛之后敏赫已经麻木了。
    “敏赫！”
    “允贤，你没事吧？”
    在喉咙的话被突然而来的泪水淹没，他来不及回答他。
    开枪行凶的金恩海见那枪未击中允贤，紧接着又弯曲了他的食指。
    一个高速飞行的子弹好不偏差的射向还倒在地上的兄弟二人。
    “小心！”洛轩喊出来的同时已经对准金恩海连开两枪。
    敏赫再次用身体护住允贤的时候，世界寂静了，除了允贤的那一句“不可以”以为，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时间流在寂静的真空里，当世界恢复喧闹的时候，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觉，而是一种重量——朴夫人用身体挡住了射向他们的子弹。
    她倒在了他们的身边。
    金恩海也倒下了，在他们的对面。头淹在血泊里，伸出手拼命的够着离自己不远的枪，那样忿恨的眼神慢慢地变得温和。
    “去死吧！”愤怒的洛轩对着他又开了一枪。
    金恩海看着倒下的朴夫人和李敏赫笑着闭上了双眼，如此幸福，如此轻松的感觉，他第一次感受到。
    血泊里，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金恩海，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该是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这么多年你活得像恶魔一样，现在才真正的像一个人。你这一生算是白活了。爸妈，我来陪你们了。
    寂静了，废弃的写字楼里那一场干戈在金恩海闭上双眼放开双手的时候已经结束。
    “敏赫？”允贤的泪水滴落到他的脸上。
    “朴允贤，这是我最后一次躺在你的怀里吧。都说应该死在最爱的人怀里，我现在算是吗？”敏赫没有哭泣，而是笑着，用所剩无几的力气伸出满是自己血的手为允贤擦着泪水。
    “李敏赫？你不可死！这不是最后一次！你最好给我闭上你的嘴。”允贤失控的啜泣着，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谢谢你，最爱我的人。我的爸妈不要我，是你从来都嫌我多余，不管我怎么变都始终承认我。今生能做你的兄弟我没有白活。以后没有我这样的特警护着你的日子可能……。”
    “赫儿，对不起！是我和允贤欠你的。”伤到手臂的朴夫人哭着握着他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李敏赫，你小子给我起来啊！你不是说你比我夏洛轩强吗？怎么就这样的本事？你还能强过我！”洛轩跪倒在他的身边，大声的喊着，泪水却不住的落下。
    “别这样！反正都有一死，你们这样我怎么死好啊！”敏赫的眼眶也红起来，泪水划过眼角，形成一道优美的弧。
    “呀！李敏赫，你不是说要带着采儿去法国吗？你能违背和我的约定，但是采儿……你要他怎么办？”
    “不要哭，允贤！采儿还有家人，可是你……。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困难，作为一个集团的CEO不是容易的事情，千万不要……。”
    “既然不放心就自己守着我。别的我都不听。”
    “我累了，我睡会儿。可能是昨晚没有睡觉。”
    泪水划过脸颊，融合着久违的俊朗的微笑，他听见了远方传来小孩子的声音——敏赫，我们永远不要跟对方说再见好吗？
    闭上的眼角仍旧流着眼泪，他用最后的力气在心里回答——对不起，允贤！我不想和你说再见。可是我们中间必须有一个人死，我宁愿那个人是我。因为我是个除了你什么都没有的人。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不能做到，你能原谅我吗？你会原谅吗，允贤？
    敏赫听着那逐渐悠远的声音紧紧地闭上了他的双眼。心口传来的痛觉慢慢地消失。在失去意识之前他一直听着自己问着允贤“你能原谅我吗？你能记得我很久吗？”，却一直得不到回答。
    他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允贤一直对自己的呼唤。他想要回答却不能。
    时间不等人，死神也从来不等人。
    敏赫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从急救室出来的他体温已经慢慢地下降。
    走廊里允贤轰走了所以的医生以及护士，跪在那冰冷的推床边，痛苦着不说任何话。他不准任何人接近。
    我们总是在往前走，当今天成了昨天，昨天成了记忆沉淀，时隔很久之后回头发现那些原本费尽心思想要忘记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被忘却。
    此刻，那些被遗忘的痕迹因为这么残酷的事实而渐渐地一点点的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