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囚

第140章


她越过了萧元启和沈思容,走到了木桩旁,死死盯着木桩上绑着的人,猛地,她扑身趴到那人身上,随后狠狠撕扯着“兰嬷嬷”的衣服,“兰嬷嬷”吃痛抬起头,在看见她时眼瞳因恐惧而极力胀大。
看见对方的惊恐,她却分外兴奋一样,伸出手掌死死掐住“兰嬷嬷”的喉咙,随后眼中利光一闪,身旁的暗卫没有萧元启的命令不敢轻易上前,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将“兰嬷嬷”的脸皮完整的撕了下来。
血淋淋的面皮被那人拿在手中,血色落地,溅起了阴气万丈。饶是沈思容再过淡定她也无法不为之蹙眉。而此刻的“兰嬷嬷”脸上出现的是另一张脸,看年纪亦是四十出头,可是五官却不如假面清秀很多。
此刻,“兰嬷嬷”自己的这张脸上青红交加,或许是因长期不见天日,使得这一张脸没有丝毫颜色,而刚刚的一番动作也将她原本的脸毁了大半。
“究竟怎么回事?”萧元启早就叫人查过,“兰嬷嬷”的脸并没有易容痕迹,那现在又如何解释?
暗卫中一人上前细细看了看回道:“主上,此手法并非是易容,而是以活人面皮缝在自己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属下无能。”
轻巧的几句话,却激起了那个人的无线怒气,她似乎发泄得还不够,上前丝丝咬住“兰嬷嬷”的肩膀,凭着力气咬下一块肉来。
不忍再看,沈思容背身而对,耳旁是“兰嬷嬷”刺耳的叫声与那人低低的呜咽。
萧元启在身后摇了摇手,暗卫们上前将那人拉开,而那人也渐渐平静下来。她转身对着萧元启的方向而来,月光投下的皎洁与萧元启身上的明黄交织着,如同温暖的手抚平了沈思容的心神。望着来人,沈思容自然是不怕她的,真算起来,她们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那人越走越近,在看见萧元启的那一刻身形顿了顿,她颤巍巍地将手抬起,想要触摸那一张俊朗的脸。萧元启并没有多,反而上前一步,任由那枯黄如树枝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
火光映出那一张不满刀疤的脸,虽然容貌被毁却也还能看出她与尚握在手中的那张脸皮很相似。
“你便是母亲身边的兰姨吗?”尊称一声兰姨,是对她无上的尊荣。萧元启眸中很是真诚,在他的眸光下,那个被唤作兰姨的人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双手打着抖儿放在腰间拜下行了一礼。
“宫婢兰心叩见皇上……”呜咽的声音里盈|满了酸涩和压抑,等她再次抬头时,那眼里蓄满了浅黄色的泪,黄色中带着不可察觉的浅红色,滴滴似苦汁一般。
萧元启与沈思容对视一眼,这个藏身与凤鸣宫与揽月殿的怪人当真便是当年惠安皇后身边最为心腹的兰心。
“平身。”
不乏威仪的声音中带着些柔和,萧元启不顾她身上衣衫的残破,躬身扶起了她。
兰心死死盯着萧元启的脸,良久那略带着褶皱的脸才有了些变化:“皇上和贵妃娘娘很像呢。”
萧元启知道,若非自己这一张脸和刻意暴露的身份,这个人定然不会现身。
她并不知晓萧元启母妃被封了惠安皇后一事,所以才会说出贵妃的称呼。
“兰姑姑既然现身了,还望能据实相告当年的事情,朕,平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为母后讨回公道。”
闻言兰心眼中刚刚平静下来的湖面又起了波澜,她眼尾地下一滴泪,滑落了下来。许是情绪波动太过,她直直倒了下去……
这一夜,凤鸣宫中关着的“兰嬷嬷”永远从人世间消失了,暗卫们将宫内外清理得不着一丝痕迹。而兰心被安置在了凤鸣宫旁的一处偏屋里,这里便是她从前的屋子。
等到兰心转醒,立即有人去请萧元启前来,而沈思容因为身子疲乏并未与他一同来。屋内没有留下其他人,只有萧元启与兰心二人。
“兰姑姑。”
对于这个曾经以性命保护自己的宫婢,萧元启是万分感激的。他看着已经被宫婢打点一番的兰心道。
兰心挣扎着起身,靠在床柱上对着萧元启躬身:“皇上,老奴承受不起这一声姑姑啊。”说着,兰心便呜呜哭了起来,久久不息,好似要把这二十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整整一夜,凤鸣宫的偏殿中都没有弱下那一道烛光。
萧元启离开凤鸣宫前去看了沈思容,而沈思容所听到的,更是奇异。
那一封信已经找到了,就在兰心手里。她并不曾直接交给萧元启,而是提到了沈思容。萧元启虽然不忍沈思容为此事劳心,却不敢轻易拒绝,她也只得接下了。
走到兰心的屋外,沈思容不由停住了脚步。她不能想象这个兰姑姑吃了多少苦头,酸楚间泛起浓浓的敬意。
“姑姑。我端了参茶来。”沈思容推门进去,对上睁大眼看来的兰心,四目相交下并不躲开。
“你会好好照顾皇上的,对吗?”兰心突然开口,沈思容待反应过来,重重应下。
沈思容看着兰心将一碗参茶喝下,关上了偏殿的窗户,她静静立在一旁,只等兰心接下衣裳了。而兰心却不曾动过,又问了一句:“皇上待你甚重,你会好好爱他的,是不是?”
不知为何,兰心的一再强调让她起了不好的预感,抬眸对上兰心的眼,一声姑姑还未她手中的碗碟一松,清脆的落在了地上,眼前的情形让她心中绞痛难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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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囚
情之所至 第七十二章 密信惊起腹中一片
[更新时间] 2011-11-22 20:51:24 [字数] 3148
若说有什么东西至于眼前会让你觉得狰狞,那份狰狞也必然不会超过沈思容眼前多看到的这一切,入目的那一块根本不能称之为肌肤。
兰心的衣裳已经被她解开,而她的胸口便是这狰狞的所在。
“这是……”满目的惊讶与凝注的眉宇落在了兰心眼中,她只是浅浅一笑,这笑使得她面上的疤痕皱起,这一身的伤让沈思容心中不由发涩。
“你别怕,这里藏的便是那封信了。”兰心似乎在说着旁的事情一般,冷冷的话语脱口而出,不带一丝情绪。
“当年,苏家一夜被毁全是因为这一封信,虽然皇上心知肚明,知晓苏家的无辜,但是这一封信却是在朝堂上由官员所呈,一查之下,又查到了证据。铁证如山,皇上无法包庇一二,只能做出处置。当时娘娘受了刺激难产在床,皇上前去探视时将那一封信交给了娘娘,娘娘看后便私自留了下来,最后落到了奴婢这里。”
沈思容上前查看着兰心的胸口,上面有着略微朽化的衣裳,让人辨认不清。沈思容双眉舒展,心中却是难捱的,也不知道这封信上是否真的会有线索。更不知道若是与王家并无干系,又该如何……
“后来,奴婢刚刚收好密信,便有人前来刺杀贵妃娘娘和小皇子,贵妃娘娘难产本就已经现了大出血之症,而来人是太医院的人,奴婢也就松了心,谁知那人给娘娘吃了一粒药后,娘娘出血不止,很快,便不行了……”
兰心想起埋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事情,目光恍惚,好似眼前正重复无数的幻影,重演着那一幕悲惨的过去。
“见贵妃娘娘出血不止,奴婢生了防备,回头就想去抱小皇子,可那太医的随从医士刀光一亮就朝着小皇子而去,奴婢上前反身挡着,才有了脸上的疤。奴婢想将小皇子抱出去,谁知那医士竟然是会武功的,奴婢生生受了几刀,大声叫唤着门外的侍卫,可无一人进来。后来,是一名皇上派来的侍卫拼死挡住,奴婢才离开。”
兰心口中的贵妃娘娘就是惠安皇后,而此刻,沈思容却不由想起了自己,她担忧的抚上小腹,满脸苦楚喃喃道:“也不知,我届时会否平安。”
这喃喃声落在兰心耳中,她看了看沈思容的小腹,浅浅一笑:“娘娘莫要担心,原来的小皇子长大了,成了当今皇上,他比先皇更有魄力,娘娘必定能安然无恙的。”
想起眼前之人也是贵妃尊号,兰心知晓自己先前的称呼有误,见沈思容并未质问,也就不再解释了,她望着目光清冷绝尘的沈思容,心中暗暗叹道:“这位贵妃倒是有先贵妃的一番气度。”
“那姑姑受伤之事应当是有人知晓,又怎会被那贼人换了身份?”
贼人自然是指的已经死去的“兰嬷嬷”了,兰心此刻开始不再平静,她眼中蓄满了泪,双目紧闭着,好似有不想回想的万千痛楚。
“奴婢当时虽然受伤,却依旧坚持将小皇子交给了皇上,皇上得知娘娘出事,安顿好了小皇子便出去了,怕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奴婢有否受伤吧……”兰心话中的落寞让沈思容察觉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那股子无奈和辛酸分明是不得宠的委屈。莫非,这个兰姑姑是爱着先皇的。
“再后来,小皇子有了人照顾,奴婢就回了这凤鸣宫。当夜,奴婢心神不宁,果然,到了半夜,就有人想来杀奴婢,奴婢逃过了一劫,躲在了树丛之中,当时奴婢只是担心那封密信的安全,所以便缝在了身上。”
“缝在了身上?”沈思容惊骇之间,再次上前查看兰心的伤势,那些将密信串起来的“线”不是布料又是什么?她不能想象兰姑姑是如何忍痛损了肌理缝上密信的。
兰心并不以为然似地,继续说道:“是,所以才能保存至今。而等奴婢次日再想出来,却发现奴婢已然失去兰心这个身份了……”
“那个假的兰嬷嬷究竟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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