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骨梳

第26章


百年之约又是什么?我多想完全的了解你,和怀素一样,随时可以为你分担。可是,我却不敢问你。”
  
  山海轻笑,“我只是一个胆小的人。你说我像你一个熟人,懂得逆来平受。其实,我只是在躲避,我在隐藏。我看着怀素,遥遥不可及,我看着你,就像月中月亮,碰到的只是虚影。就是花人,我都感到无力。你还夸我,真是奇怪。”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人,再低下点,就是一个祭品。可是,我心里却想靠近你,卑微地认为,只要守着你便可以安心。但是,渐渐地,我不知足了,这份不知足让我患得患失。命久,你知道嘛……我……”
  
  “大胆淫贼!”门吱地一声。
  
  山海还在感情漩涡中时,却感觉整个人被甩到了墙上,背部狠狠一撞,似有肋骨断裂声传来。那句话被冲回了口中,命中注定般消散在空气中。
  
  “海哥哥,你在做什么?!”花人怒气十分,出手不知轻重。
  
  “我不过是看看……命久的状态,你……丫头!”山海运气将蛛丝散去,缓缓落地,多年的修炼让他可以应付一二,只是刚才那突发状况让人措手不及。
  
  花人急急跑到床边看了眼命久,没有任何变化,便有些歉意道:“海哥哥,对不起。”
  
  “吓死我了,丫头片子。”山海也定了魂,摸摸后背,“天呐,你那是什么力气!”
  
  “对不起……海哥哥,我澡洗好了,你去洗吧。我看守姐姐。”花人坐在床边,靠着姐姐。
  
  “痛死我了!我的澡桶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洗了!”山海气呼呼地说道。
  
  “不行,姐姐说男女有别!”
  
  “万一遇见坏人,我也好有个照应。我把屏障遮着,看,这样就看不到了吧。”山海把一旁的屏风移到中央,挡住了视线。
  
  花人不语,算是应允。
  
  山海摸摸还在作疼的背部,又看了眼睡梦中的命久,唯有遗憾。
  
  “海哥哥,你刚才说的话我听见一些。”
  屏风那端的花人忽然开口。
  
  “唔。”山海含糊其辞。
  
  “其实……”花人犹豫了片刻,“蛛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
  山海不信。
  
  “蛛人虽有无限的生命,但是却只能在这无限生命中爱一个人,因为蛛人只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人也只有一颗心,为何可以爱很多人?”
  
  “所以人心不值钱,不是吗?”花人笑道,“不知为何,我总是缺乏一些对蛛人本身的认识,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是有人中断了我的意识。但上次那个老婆婆给我那个黑木盒后,我断断续续地想起了一些,但并不全面。”
  
  “木盒子,就是那个打不开的盒子吗?”山海一边脱掉衣服,钻进温暖的澡桶。
  
  “那是蛛骨梳。等我遇上了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便可以打开它。拥有这梳子的男子,就可以得到无限的生命,与我相伴一生。”
  
  山海沉默,将脸浸泡在水中,看着静谧的水流流动。
  
  “所以蛛人一生只能做一次选择,选择了便再也无悔无怨。”
  无怨无悔?倘若选择错误了呢?
  
  “姐姐的梳子已送出,那她则再无梳子去送他人。”花人说到这里,不知如何继续,便问道,“你知道独活吗?”
  
  山海冒出水面,大吸一口气,“那个男人就是命久的选择?”
  
  花人点头,“怀素也知道,只不过他没有死心。但,姐姐再不会爱其他人。”
  
  山海反驳,“不曾再爱过又怎么知道?谁会第一次就做对选择,人也走错路的时侯,爱也会有选错人的时侯!”
  
  “这是蛛人的命。蛛骨梳定终生。”
  花人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不相符的成熟,也或许,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
  
  山海想着,细细回味那句话,只觉得心凉,凉到眼眶一热,他摇头,将这个脑袋都埋进水里。外头的烛光犹如彻天星辰,五光十色,好像一场绚烂的梦。
  
  他追逐这个梦好久好久,好像这一百年来都在不停地追逐。而今,他忽然怀疑,这条路是否有尽头。
  
  想起了今夜怀素的怒气,那两句“天涯流落思无穷,既相逢,却匆匆。难觅佳人,唯成知己,苦笑折残红”,他自问:“既相逢,何必却匆匆?”
  可笑,可笑,难道这么梦真的只能如此结束?
  
  恍惚中,佳人一颦一笑,在热闹非凡地小街上乱窜,有时回头,有时四处乱窜……像一只招人喜爱的兔子。
  
  难觅佳人,唯成知己。他不甘!心底的怒气忽而冲天而上,他猛地从澡桶站起,“我不甘,我不甘再一次失去她!”
  
  花人惊讶地看着屏风后的黑影。
  
  山海亦是如此惊讶地看着全身光裸的自己。
  
  “我刚才说什么……我说了什么……存息?”
  
  
  
  
  
  
  第22章 第二十章 血色成卦(2)
  正在此时,一股猛力也同时破门而入。山海还没来得及穿衣,便被迫加入战斗,“哪个卑鄙小人!居然敢偷袭我山大爷?!”
  
  “原来你就是那个情蛛剑的主人?!”来者正是山海出谷那天遇见的几个青衣道士,他们跟随这那股外泄的灵力,找到此地。
  “几个小人物也敢放肆?!”山海挥起挂在一边的情蛛剑,便赤裸裸地开始战斗,全身肌肉凸起,如虬龙硬实,单手挥舞着剑。
  “呵呵,我们自是不敌你,但是别忘了,还有鲁班神斧门!”青衣男子露出一丝邪恶之笑,便让路给后头那位男子,正是当天有意放走山海的高手。
  
  “你要干什么?!”
  那男子并未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山海。
  山海便挥手劈去,一剑,又一剑,却不能伤他分毫。另几位则冲向里头,马上被丝线缠住。
  花人虽不甚武力,但是这蛛丝保命防御倒是有用得很,“海哥哥,你对付那个大坏蛋,这几个小的给我便是。”
  
  “哈哈,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已经有大批的霄山弟子赶来,这次让你们插翅难飞!”青衣道士狂妄地要命,劈开蛛丝,便要和另几位弟子立地结阵,召唤道蛇。
  而那鲁班神斧门的男子只是和山海一边打着,一边冷眼睨着另几位道士,看出他的眼神里满是不屑和厌恶,只是为何还要帮他们呢?
  “兄台贵姓?”
  “鲁宿。”
  “为何要助纣为虐?!”山海赤脚立在地上,有些招架不住地往后退。
  “与你无关。”鲁宿的话不多,每句都冷而有力。
  山海只能应战,勉强和他打个平手,完全是因为鲁宿似乎并无心伤他,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手。
  
  而花人的脸色越来越白,快要吃不消,她飞快地织着网,喊道:“海哥哥,快去找坏叔叔,要不然,我们都会被抓!”
  
  “我当然知道,可是……”山海又是硬硬接下一剑,退后三大步,一口鲜血逼出。“鲁宿!不要逼我!”
  
  “逼你如何?”鲁宿冷声道,随即吓了一跳。
  见那山海已被彻底激怒,全身毛发竖立,头发也根根倒立起,悬在空中,他知道是黑炭的力量在发挥。双手不自觉地拿起了剑柄,当作是长矛一般,一招一式与刚才的完全不同!
  
  “果真是你!”鲁宿双眼一亮,惊叹道,“你还真是死心不改啊!”
  
  “杀!”山海不理,管他三七二十一,便是一顿狂刺,三百六十度回旋,一剑砍下。
  
  “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鲁宿看了眼那一刀而下的肩头,血流不止,他反而开怀大笑,“兄弟,不好意思了。今日冒犯,改日补偿!”
  
  “谁是你兄弟!”山海又是一刀,但是眼下鲁宿也正经应战,全力而攻。
  又是一拨霄山子弟的人马冲来,花人和山海都无力再战,看着那青衣不断,山海怒道:“该死的色书生,去填肥料这么久还不回!”
  
  紧张时刻,一直沉睡的命久睁开了眼,无数银色细丝从她身子发出,向山海和花人展去,迅速地,将他们包裹,拉向自己。
  “不好!妖女要保护他们!”一青衣道士高喊一声,妄图斩断银丝,怎奈这丝不似花人的细丝,挥断后居然又会重合。
  
  慢慢地,花人和山海被丝茧包围,靠近了另一个大丝茧,然后慢慢融合,慢慢混为了一体。
  密朦朦的丝茧中,黑暗一片,山海正紧紧地贴着命久的右手,而花人贴着命久的左手,三人成三角对立,不能看见彼此。
  
  命久有些累,轻语道:“这丝茧暂时可保我们,等我恢复了,再出去。”
  山海有些尴尬,全身裸露地他,刚刚移动了一下便遭到花人斥责:“海哥哥,不要乱动!”
  “你没看见我……的状态吗?”
  “所以让你别动啊!”
  “对了,那鲁宿他说他认识我唉……”
  “和你套近乎,借机下手的烂俗招术!”花人气道。
  山海却傻傻道,“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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