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条不归路

28 真相大白


夏王朝天启二十年六月初三,益州城持续多日的瘟疫渐渐控制住了。圣上闻讯大喜,封二皇子夏岑为安阳王,以表其功。
    据坊间政治爱好者传言,此刻京城朝野党派渐渐明朗,通俗点说就是二皇子母妃的娘家骠骑大将军独竖一帜,众人纷纷靠拢。可甚是奇怪的是,当朝丞相参知政事沈文却依旧态度不明。众人皆疑,莫非是自家女儿迟迟不得入主安阳王府,使得这位老狐狸怒了?
    七月初一,益州城俨有百废待兴之相,二皇子又上奏表明自心,由此得以留任益州城。夏岑大刀阔斧,摒除旧制,启用新人,此举深得民心,众人皆赞其拥有明君之相。
    此时此刻,我却早已回到了京城。那日我将解药交给小岑子之后,便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京城,怎奈偌大一个京城却没有我沈瑞端一个栖身之所,于是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在白马寺蹭吃蹭喝。
    我等了数日,今日终于是初一了,我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热血沸腾。昨夜我已在梦中将今早种种过来一个遍,于是我一脚踢开了大方丈的禅房门,高声呼唤:“大师,肘子!”
    大方丈是个实诚人,十分乖巧地将一只酱肘子递到了我的眼前。我登时激动万分,我住进白马寺好说歹说也有数十日了,期间我日日在大方丈耳边念叨他的酱肘子,岂料这死和尚就是不松口,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所以你能想象,眼前的这只肘子叫我如何不要激动。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是他娘的思念啊!我捧着这只精贵的肘子,突然有丝下不了手了。
    “你不吃?那赶紧还给我!”
    我一个眼刀飞过去,大方丈摸了摸胡子撇过头去。
    我纠结来纠结去,最后决定还是消灭它,然后再抢一个它。大方丈这次却仿佛跟我心有灵犀似的,立马老脸一拉,胡子一抖,将面前的碗一护,两眼只瞪着我。
    我清咳两声,真是十分无辜:“方丈不是要与小女子再比一回?出家人不打诳语啊,大师。”
    死和尚直接忽视我了,端着碗就……跑了。
    我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这世道人人都开始说谎了。
    我啃完那只令我思念无比的肘子,起身去大殿,决定感受佛光,让佛祖为我指明方向。
    我慢慢悠悠地晃荡晃荡,终于看见了那道极其熟悉的身影。
    白靴子还是白靴子,一袭水蓝色长衫衮边的地方还是金线。我撇撇嘴,果然是个孝顺孩子,初一永远回到这里来祭拜爹娘。只不过,那旁边的苏姓姑娘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脑子一转,大抵应该是我腾出了位置,然后某人就成功上位了。
    他们两极其和谐,都是一张冰山脸。我一转身,想走了。
    可是,我脚步刚跨出一步,我的小肩膀就让人抓住了,一个清冷的声音立马在耳边响起,只让人觉得是魔音穿耳:“娘子,可曾想为夫了?”
    我淡定地转过身,淡定地开口:“这位施主,贫僧得罪你了么?怎的如此轻薄于贫僧?”
    赵骚包“哦”一声,凑到我跟前吓得我立马一退,他伸手便是一撕:“小阿端,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识,何况只是带了层□□?”
    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缠了大方丈十多日才缠到的一张□□就这么被他毁了,就这么毁了啊!
    我一根手指头立马戳向他:“你丫还我面具!”
    初一香火正是旺盛的时候,人来人往,大家都看到了一个穿着僧袍却披着一头散发的和尚眼里散发着熊熊怒火,恨不得一把撂倒眼前的男子。我当时想啊,没了这层面具,这白马寺我也待不了了。
    赵骚包此刻丹凤眼一眯,一把拎起我,脚下一点一下子飞出了殿外,我正来不及大喊大师,救我!他已经又是一甩就将我扔到了殿外的马车上。
    我的身子做了如此牛B的抛物线运动之后,终于尘埃落定。怎奈,我的小心脏却吓得个七上八下的,所以赵骚包一脚踏进马车,一下子就靠在我身边时我也做不得其他反应了。
    他冷了声音,似乎极其嫌弃:“也不嫌丢人。”
    我心里腹诽你才真正丢人呢!你刚刚把我丢来丢去的,忘了么?这才叫“丢人”!
    他见我怒目而视,也坐直了身子:“没想到你藏在了这里,你今天是故意出来见我的?”
    我语气不善:“我是出来捉奸的。”
    他一愣,然后一拍我的头:“你瞎说什么?”
    我眼神瞄向马车外,努努嘴问他:“苏姑娘呢?不管了?”
    赵骚包顿时脸色亮了一层,他微微咳了两声,朝我十分肯定地点头:“嗯,不管了。”
    我撇过脸,不看他了。我此次让他捉个正着,那是又目的的。小岑子封王之时,太子就回了京城,那么这骚包也应该回了京城,我闲晃了多日也应该做正事了。
    大概看我一脸沉默,赵骚包蹭得一下子就将我抓到他怀里,我立马一跳,怎奈挣都挣不开。我急了,一口咬了上去,他还是不松手,我立马手指一曲又想点穴。而这回赵骚包学乖了,单手就制住了我,我动弹不得只好用眼神杀死他。
    他又将自己的脑袋凑到我跟前,一脸玩味:“娘子虽与为夫多日不见,也不必如此心急,这大白天便如此生动,为夫一个把持不住……”
    我立马松口,呸呸就是两声。本来我还想回一趟赵家,将自己的东西收一收,见见可爱的扶红拢翠,然后跟他摊牌,看来这厮是要逼着我在马车里就解决这件事了么……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整了张淡定脸,说明此行目的:“赵清唯,我要与你和离。”
    此话一出,那厮脸色急变,登时阴了下来。我此刻还被他箍在怀里,仿佛能感到他身上一股凉气朝我冲来,我却还是不动,因为我是认真的。
    赵骚包终于开口了,忽然也就一笑:“小阿端,你想都不要想。”
    我真的很认真,于是便向他分析道:“赵清唯,你看我们两都清楚,事态都发展成这样了根本就演不下去了,你还有你的小师妹,我正好给她腾位子不是?”
    他还是笑:“那你呢?二皇子?”
    我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赵骚包将我从他怀里揪出来,依旧带着笑,他问我:“小阿端,你也在赌是不是?你交出了解药,他得了最大的利益,所以你输了对不对?”
    我仿佛被他戳中了某个地方,我怒:“没有。”
    他摇了摇头:“狡辩,小阿端,让我来替你想想。你当日说是来找我要匕首,可是心底却只想试探我到底是不是那下毒之人。可是你又一副认定我的样子,让我想想,你是不是怕有些真相会摧毁你多年来一直认定的东西。”他笑得很是灿烂,仿佛就是在看我的笑话:“小阿端,我说的对不对啊?”
    我顿时失了力气,无力反驳。时至今日我还看不清,那我真的是再傻不过了。小岑子得人心封爵位,他是最大的赢家。那日,我将解药交给他时,心底一直有一个希望那就是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直到最后他在我耳边说出谢谢那一词时,我心里仿佛已经有什么轰然倒塌了。
    当日我去找赵骚包,他对杀死沈家嫡长子都承认得面不改色的,足以看出他是一个敢作敢当之人,可是这样一个人却至始至终没有承认他下毒。太子是有八宝教的人,可是小岑子也有,他们也可以监守自盗。他们可以先下毒,然后让太子先行,等到太子控制不了所谓的瘟疫之时,二皇子再出场,完全可以在升上面前立上一功。
    而关键就在于我。我永远忘不了小岑子听我说我与八宝教没有丝毫关系时的表情,那般失望透顶,他不是为了我不能假死,而是为了我有可能没有那枚解药而已。
    我其实早该想到,但是我却在最后一刻还是选择相信于他。我赌当年将我从冰天雪地里将我救出来的少年永远不会骗我,赌他流的热泪情真意切。
    那是曾今无坚不摧的信任,如今,应声而倒了。
    前世在医院悄然死去之时,我就该明白哪有什么永远。
    人生到底经不起赌博,一输便会输得肝脑涂地。
    赵骚包见我许久不言,终于一叹气:“小阿端,你还是承认了,还是跟我回去吧。”
    我一把环住自己的胸,抬头便嗤了他一声:“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赵骚包被我这般粗鄙的言语说得一愣,可是很快又乐了:“小阿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若不是好鸟,那你也不是。”
    他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我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他也就没了调笑的心思。良久之后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来了一句:“阿端,你应该要喜欢我了吧。”
    我直接忽视,什么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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