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是条不归路

29 腹背受敌


马车稳稳当当地向前行驶,我忽略赵骚包一脸玩味的表情,至始至终不搭理他。他倒好,舔着脸将我的手捏在自己手里翻来翻去地玩。我一怒,曲起手指手指就是一抓,一道印子便赫然在目。
    赵骚包先是一愣,然后却笑了,不依不饶还是要把我的手抓到手里,还说道:“小阿端是属猫的吧?”
    我是真的没有这份调笑之心,于是便又冷了脸,睬都不睬他。
    赵骚包终于自讨没趣,渐渐地松开了我的手,可是却改为将头往我身上一靠,假寐了!
    我自当是有一只癞皮狗靠在我肩上,也想通了,动什么怒呢。
    很快的,就到了赵家在京郊的宅子。而与此同时,赵骚包也醒了。我没看他,一脚踏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就往园内走。赵骚包连忙叫住我:“阿端,先去给奶奶请安。”
    我脚步停住,转过身来问他:“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我跟你回来不过是要将我的东西带走,请安的事恕难从命了。”
    此刻正是晌午刚过,园子里一干小厮丫鬟本来已经昏昏欲睡,只是听了我这些话一个个都蹭得一下子两眼放光,简直跟职业狗仔队有的一拼。
    赵骚包一下子脸就变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拉着我便是脚下一点。一会儿我就到了我曾今住过将近一个月的屋子。房门大开,扶红拢翠一下子便看见了我,扶红立马迎了出来,喜滋滋地叫:“哎呀,端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啊!”拢翠则极为体贴地替我们倒茶递水。
    我叹,到底也是有人对我没有心计的好。
    可是赵骚包却不领情,还是阴着一张脸吩咐道:“你们先出去。”
    我于是也吩咐:“不准!就这给我待着。”
    我大抵是难得在她们眼前如此彪悍,扶红拢翠立马跟见了鬼似的。最终还是扶红悄悄地拉了拢翠出去了。
    这情景突然让我觉得装傻装多了果真也是有弊端的。
    “什么叫将你的东西带走,嗯?!”
    我忽略他一副吃人的眼神,实话实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不同意。你别妄想离开我。”
    我觉得跟他已经说不清楚了,于是我开始动手整理自己的东西。我先是跑到梳妆台,细细挑起了首饰。当日我嫁过来,美人娘亲给了我两个金步摇,三个她亲自定样亲自跑首饰店做的簪子。我挑挑拣拣,准备将这几样挑出来,其他的也就不要了。
    赵骚包可能见我一脸不要打扰,扰我者死的模样,倒也立在一旁看我了。
    我很快就挑完了,于是就准备跑向别处了。
    可是赵骚包却在此时又一把拦住我了,问我:“你是不忘了什么了?”
    我摇头,没有。
    他眼神立马一黯,咬牙切齿:“我当日在赵府亲手给你的碧玉簪子呢?当日我还给你绾发,而你却吐了我一身,你忘了?嗯?!”
    我飞过一个眼白给他,没忘又怎么样,老娘现在就是不要了。
    他见我一脸不待见他的样子,突然就是一笑:“好,好,好!你是不是真准备走?你与我和离之后能去哪?沈家能容得下你?”
    我也告诉他:“不劳赵公子费心,我本就不想再回沈家。”
    “这种事一定会传出来,到时京城流言四起,沈家能放过你?”
    我摇头,抱着胸,回他:“我走到这一步,自有办法。”
    他嗤了一声,却开始扮老神在在的模样,竟然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我已经忽略他在心底打什么算盘了,在屋里来来回回终于将东西收了个七七八八,打开门准备跟他拜拜了!
    我刚将门打开,手又被人制住,咣当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我回过头,问他:“赵公子还有何指教?”
    赵骚包此刻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意了,只剩下清淡的表情,他一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许久之后才对我说:“你若是真想走,那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他这么一说,我脑子就开始转啊转,他什么东西在我这里?人说灵光乍现这词,我此刻信了,我突然就像起当初他不是给过我一块极其普通刻着两字的玉佩么。我往自己怀里掏了掏,没有。我于是又奔向梳妆台,终于在一干首饰当中找到了那个极其不起眼的玉佩。
    赵骚包见我这些动作,早就脸色发青。我将玉佩递给他:“喏,给你。”
    他却不接过,眼里像是有熊熊怒光,却又仿佛一闪而过,表情也开始变得极其讽刺。他只是开口:“不是这个,这块玉佩给了你就是你的。”
    我一瞪眼,真是麻烦,就将玉佩随手往衣兜里一揣。便又问道:“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他指了指我的脖子。
    我当即炸毛:“你想要我的命?!”
    他却二话不说,一把拉过我的领口。我立马抓住他的手:“你想干嘛?!”
    他只是说:“将玉佩还给我!”
    我顺着他的手低头一瞧,我那端字佩正好端端地贴着我胸口。我一把扯过衣领,怒:“凭什么?那是我的!”
    他也不跟我多言,只是面无表情地说:“将它还给我。”
    我于是不动,一脸你奈我如何的表情。而赵骚包也不动,也是一副你不给我,我就不让你走的表情。
    足足僵持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我又不是像眼前这人一样练过什么内家心法,哪里撑得住?最后,我选择了妥协,给他就给他呗,不就是一块玉佩么?想当初,我戴假的也是戴了将近十年的。
    我于是便将玉佩摘了下来,赵骚包见了一把便夺了过去,竟然还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我终于大包小包地出门了,可是世事无常,不待见的人总要在我眼前晃。我刚踏出园子,苏姓姑娘就气势汹汹一把拦住我。
    我跟她实在无话可说,可又看不过她一副嚣张的模样,于是便忍不住刻薄:“好狗不挡道。”
    苏姓姑娘闻言,蹭得一下子就将弯刀一拔,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
    我还是如上次一样,十分淡定地,外加稍稍皱了皱眉头,故意十分不耐地说道:“姑娘,麻烦你换一把镰刀,可好?”
    苏离到底还是嫩,一下子就被我激怒了。她大眼睛一瞪,统共也骂不出几句,无非就是:“蛇蝎女子、恶毒心肠。”
    我剔剔牙:“姑娘,是你要杀我,怎生成了我蛇蝎恶毒了?苏大姑娘,像你这般草菅人命,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你!你!你!”
    我瞪眼:“我什么我?苏姑娘有口吃的旧疾,切不可讳疾忌医呀。我瞧着杨谨先生确实是一个神医,你让你家师兄替你付了诊金指不定哪日便治好了呢。”
    她被我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早就想过,你别惹我,就算是惹了也要找个时机,千万不要撞我枪口上。这厢,我正搓火呢,你倒好,还不长眼。
    我抬脚便想继续前行,苏姓姑娘大约是被我骂呆了,愣是没拦住我。我兀自觉得心里舒坦了一点,有丝得意洋洋。
    后来我就想,真是不能高兴得太快并且永远不要将后背对着别人。
    切记,切记。此乃大忌。
    我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后面一声怒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怎么就吃里扒外了?那把弯刀便一刀刺向了我的后背。
    我只觉得后背滋得一声,然后才觉着疼。疼得时候,我就想,那把镰刀也真锋利,总有一天我要把它炼成菜刀用。
    天气正热,我只穿了薄薄得一层纱衣,又为了好看穿得极为淡雅。可这下好了,那鲜血止都止不住地很快地就将我的衣服染红了。
    我实在一干小厮丫鬟的尖叫声中倒下去的,可我不知怎么的,就像是回光返照似的,神智无比清明。
    我看到扶红一下子就冲到我面前,大声嚷嚷:“端小姐,你撑着啊!我这就去叫姑爷!”而拢翠,到底是最受我待见的,一下子就替我掌掴了那苏姓姑娘。我真觉得,拢翠,乃真是我的心头好。
    苏姓姑娘这才仿佛害怕,手抖啊抖的。我真想啐她一口,我就是做鬼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我越来越困了,眼皮开始打架了,这时我看见一双白靴子倒了我跟前,他的声音好像是从冰窖子里出来的:“眼力见都去哪了?!都给我滚!”可立马又说:“给我去叫杨先生!”然后他小心翼翼将我靠在他的怀里。
    我当时想,要是我死了,我一定要变成厉鬼,然后找这两个狗男女索命。我他妈死得不甘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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