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的案子

第8章


    (2)这两个人几乎一般高,大约5英尺11英寸;两人都很壮实,肩膀很宽。马洛年轻二
十岁,身材修长,不过曼特逊的身体也很好。马洛的鞋子(我检查了几双)大约比曼特逊的
鞋子大一个号码。
    (3)我在调查的第一天下年得出一些已经陈述过的结果之后,就给一个朋友发了一封电
报,他是牛津一个学院的研究负,询问马洛的情况。
    他回电说“马洛当了三年戏剧会的成员,并担任过一任会长,扮演过克菜昂和麦尔库
修,性格表演和模仿表演很受欢迎,在历史幽默剧中担任过主角。
    (4)在与曼特逊的交往中,马洛成了家庭的一员。除了佣人之外,谁也没有他那样有机
会了解曼特逊家里的详情。
    (5)我可以肯定马洛在星期一早晨6点30分到达了南安普敦的一个旅馆里,然后开始履
行使命,按照他自己所说和假曼特逊在卧室对曼特逊夫人所讲的话那样。这是有人让他做
的。而后,他乘车这回了马尔斯通镇,对谋杀的消息表示震惊与恐怖。
    更为有利的事实是:在第二天验尸法庭开庭的时候,我知道验尸要在旅馆进行,我指望
那时候白房子里的人都不在,只有我一个人。
    事实果然如此。旅馆里的验尸开始时,我正在白房子起劲地工作。我随身带着一个照相
机。我搜查了一遍。刚开始,我就发现了两处新指纹,而且拍照了,指纹又大又清楚,在曼
特逊卧室的五斗橱右上角擦得锃亮的抽屉上。还有另外三个指纹在放着曼特逊假牙的玻璃碗
里。
    我从白房子拿走了碗,又从马洛的卧室里挑选了几样东西,上面有十分清晰的数不清的
指纹。我已经有了马洛的清晰指纹,是留在我的袖珍日记本纸页上的。他就在我面前留下指
纹,可自己还不知道。
    到了晚上八点,我在主教桥科珀先生的帮助下,在他的照相馆里放大了十二张马洛的指
纹照片。很明显,他在我面前不知不觉留下的指纹和他在卧室东西上留下的指纹以及我提到
过的那些指纹是一致的。这样就证实了马洛最后到过曼特逊和曼特逊太太的卧室。而他一般
是用不着去曼特逊的卧室的。我希望能够把这些指纹复制,与这封信一起公布。
    晚上丸点,我回到旅馆自己的房间里,坐下来开始写这份材料。现在全部经过讲究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钟,我要去主教桥乘中午的火车去伦敦。到了以后,我就把这些材料交到你
手中。请你把这份材料的大意转告刑事犯罪调查局。
                 菲利浦·德仑特
十一 逻辑与情感之间
    德仑特退回了经办曼特逊案件的支票并去了库兰和利沃尼亚,八个月后返回巴黎。
    一天晚上,他走进歌剧院,匆勿地穿过衣着艳丽的人群时,感到有人碰了一下他的胳
膊。这难以置信却又确定无疑的一碰顿时使他转过身来。
    面前的是曼特逊太太。摆脱了悲伤和焦虑之后,她更显得光彩照人。她在微笑,穿着富
有魅力的夜礼服,德仑特一时竟呆了,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她向德仑特打招呼的时候,眼
睛和脸上充斥出一种勇敢的表情。
    她只说了几句话。“我不想错过《特里斯但》的每一个音符。”她说,“你也不应该错
过,幕间休息的时候来看我吧,”她告诉了德仑特自己包厢的牌号。
    下半场演出时,德仑特就坐在包厢里。他坐在他们身后,但他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盯
着她的脸庞。头发、肩膀和胳膊的曲线以及放在坐垫上的手。那乌黑的头发似乎变成了一片
不知大小、无路可寻却又令人神往的森林,引诱他去做致命的冒险……终于他变得脸色苍
白,精神溃败,只好十分客气地向她们告辞离去了。
    第二次他见到她是在一所乡下的房子里。他们两个都是客人。在后来几次会面的时候,
他努力控制自己。他使自己的风度与她相称,而且使别人认为他举止文雅。
    他的直觉告诉他,虽然她的表面态度没有任何差别,但是伤害已经造成了,而且她也觉
到了。在很少而且很短暂的几句话里,他们闲谈起来。这时德仑特的直觉便警告自己,她正
在接近这个话题;每次他都靠着由于害怕而产生的机智把这个话题岔开。
    九天之后,德仑特接到了她的信,让他第二天下午来看她,这次德仑特没有找借口推
托。这是一场正式的挑战。
    她上了茶,看着自己的鞋尖,缓缓地说:“我今天请你到这儿来是有目的的,德仑特先
生。因为我不能再忍受下去。那天在白房子你离开我之后,我一直对自己说,在这件事上你
怎样看我都没有关系;你告诉我你要压下手稿的理由之后,我就知道你不会再对别人讲你是
怎样看我的。我问自己,这会有什么关系呢?但是我一直很清楚,这件事很重要,而且重要
得可怕,因为你所想的并不是事实。”她抬起眼睛,冷静地望着他。德仑特则以一副毫无表
情的面孔回敬着她的目光。
    “是的,我丈夫是在嫉妒约翰·马洛;你也分析到了这一点。当你告诉我这一点的时
候,我的举止就象个傻瓜;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啊,因为当时我还以为所有的羞辱和
紧张都结束了,他的幻想同他本人一起死掉了。这的确伤害了我,但也许你当时想不出其他
的理由。”
    德仑特一直没有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听到这些话,他把头低下了。曼特逊夫人继续
讲的时候,他再也没有抬起头。“这对我不但是个打击,而且是悲痛,我挺不住了,我又想
起那些疯狂的怀疑给我带来的一切痛苦。等我振作起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户旁边的写字台前,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封好的信封。
    “这是你留给我的手稿,”她说。
    她又说,“我手里拿着稿子的时候,是多么想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和仁慈,宁愿放弃自己
的胜利也不想毁掉一个女人的声誉。”
    他说到感谢的时候,声音有点发颤,眼睛闪出光芒。德仑特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这些。
他还是低着头,好象没听见。曼特逊夫人把信封塞在他的手里,这轻轻的一碰使他抬起头。
    她坐回到自己的沙发。“我告诉你一件无人知晓的事情。我想,尽管我尽力掩盖,谁都
知道我和我丈夫之间有些不和。但是我并不认为世界上会有人猜到我丈夫的打算是什么。我
相信了解我的人都不会认为我有那种见不得人的事。但是他的幻想却偏偏荒唐透顶,恰恰与
事实相悖。我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马洛自从来到我们这儿以后,和我一直很友好。他非常
聪明——我丈夫说他的脑子比所有人的脑子都好使——我实际上把他看成个孩子。你知道我
年纪比他大一点。但他有一点胸无大志,这使我感到我比他大得多。有一天,我丈夫问我什
么是马洛最大的优点,我不加思索地说,‘是他的举止。’使我惊讶的是,他恶狠狠地瞪了
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眼睛望着别处说:‘是的,马洛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这是真的,’
    “这事情后来就一直没提起过。直到一年以前,我发现马洛做了我一直希望他做的事情
——和一个美国女子爱得难舍难分。但是使我厌恶的是,在我们见过的女孩子中,他选择了
一个最不可取的姑娘。有一天,我让马洛在湖上帮我划船。我们以前从未单独在一起过。在
船上我和他谈了话。但是他一点也不相信我的话。他谨慎地告诉我,我误解了艾丽斯的天
性。我向他暗示他的前景——我知道他自己几乎是一无所有——他说如果她爱他,他就可以
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我想这会是真的,因为他有能力,还有他有那些朋友——他的交际
很广,很得人缘。但是那之后不久他就全明白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我丈夫把我扶上岸。我记得他和马洛还开了句玩笑。由于从那次以
后他始终没有对马洛有过什么反常的态度,所以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他把马洛和我扯到
一起了。他自从拿定这个主意之后,对我总是很冷谈。在第二次他发现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
——我都没有看出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那次是在早晨,马洛先生收到那个女孩写来的一个
亲密的小纸条,让他为她的订婚而祝贺。我非常高兴这一切都完结了,但是也很为他难过。
我把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正在这时,丈夫拿着一些文件出现在门口,他仅仅瞥了我们一
眼,然后转身轻手轻脚地回他的书房去了。我想他可能听到了我安慰马洛的话,他这样悄悄
地走开很好。”
    “直到一个星期以后他回来时,我才看出一点苗头。他看起来面色苍白而且冷淡。他一
见我就问马洛在哪里。他问话的那种声音顿时使我明白一切。
    “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愤怒极了。你知道,德仑特先生,如果有人认为我能公开和我
丈夫脱离关系,和另一个男人出走,我想我一点儿也不会在乎。我敢说我也许真的会那样做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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